“啊呀……”少婦一痛而醒,卻已無力掙紮,唯月哭喊著,任由向量蹂躪。

    “郝鐵生,你瘋了?你叛小王爺而去,投天花教有什麽好處?”可可愛舞弄鋼鋸齒,擋、截、掃、盤、撩、撥、絞,身法轉折圓活,剛柔合度,武功並不輸於郝鐵生,隻是邊打邊退。

    他本是多元化身邊比較圓滑之人,待離向量稍遠,便低沉一喝。

    此時,向量正沉溺於男歡女愛之中,豈能耳聞他人對話?

    郝鐵生握著月牙鏟剁、刺,勾、片、探、掛、擄、磕,步伐輕捷,緊緊追著可可愛。

    “沒法子,貧僧也不想投天花教,可是,我中了天花毒,得靠這幫鳥人施解藥過日子。”郝鐵生也低沉迴應一句,滿臉無奈。

    “當當當……”

    兩人的步法都緩落下來,隻是不時鏟齒交碰一下。

    “現在殺了向量,你不就可以從他身上搜出解藥了嗎?再怎麽說,王爺那邊也比你投天花教為奴的好。”可可愛死了十餘親兵,知道迴去無法向多元化交代,此時唯有費盡口舌勸說郝鐵生歸降。

    “那也是,你假裝慘叫一聲,我去向那鳥人複命。然後趁機殺他。”郝鐵生心念一動,當即獻策。

    “啊呀……”可可愛依計行事,當即佯裝慘叫一聲,滾倒在地。

    郝鐵生收起月鏟,縱身一躍,欲迴奔向量玩樂之處,卻忽地旋身,一鏟剁向地上的可可愛。

    “啊呀……”可可愛這迴是真的慘叫一聲,脖子被月牙鏟削開,屍首分家,人頭翻滾落山。

    郝鐵生為何不聽可可愛之勸?可可愛計策不也是挺好的嗎?事實上是跟著多元化好,至少是吃香喝辣的,不用終日鑽山林那麽辛苦呀!

    邙山氣勢雄偉,土質深厚,像一條長龍蜿蜒橫臥於洛陽之北,古木森列,蒼翠如雲。

    郝鐵生之所以殺可可愛,那是因為向量也沒有解藥,他要徹底解毒,得靠沈再生或是韓冰澤施舍解藥。因此,他此時尚不敢離開天花教。

    再說,向量本來就是郝鐵生請來相助吳蓉的,二人交情深厚,他豈會去殺向量?

    而今,黃京與曹想俊被納蘭兄弟所殺,在天花教內,唯剩他與向量相依為命。

    郝鐵生殺了可可愛,迴奔向量。

    “哎呀……累死了……”向量此時從少婦身上爬起來,全身虛脫,渾身是汗。

    “嗚……畜生……你不得好死!嗚……”少婦攤在地上,一雙大白兔被已向量壓得扁平,臉上脖子胸前皆留下了向量的牙痕。

    她破口大罵向量,淚如雨下,痛不欲生。

    “去死吧……砰……啊呀……”

    向量大怒,顧不上穿衣,待扶著郝鐵生,立穩身子,一腳踹向少婦。

    少婦一聲慘叫,腹部立破血流,裸身滾落山懸。

    郝鐵生咽咽口水,不敢吭聲。

    他本來想在向量之後,幹那少婦一下,解解悶,豈料少婦卻被向量所殺,不由心頭一陣失望。

    “兄弟,去洛陽,城裏女人有的是。”向量穿好衣服,察顏觀色,看出他的心思,連忙好言相勸。

    “嗯!”郝鐵生點了點頭,臉露喜色。

    兩人攙扶著,走向洛陽。

    夕陽西下,暮色茫茫,炊煙嫋嫋。

    “可可愛,這死雜種,真不是人養的。奶奶的,等他迴來,老子宰了他。”多元化大罵特罵可可愛,將可可愛十八代以來的女人全罵一次,罵累了,便躺在案桌後的虎皮椅子上,睡著了,鼻聲如雷。

    阿基巴、八格魯不敢打擾他,自個吃了晚飯,巡視軍營一遍,見無異樣,便各自迴營歇息。

    夜色蒼茫,星月無光。

    林森、遊謹、鄒華、洪武、衛勝男率千餘殘兵敗將,悄然而至,靠近多元化軍營時,紛紛躍馬,端營而來。

    “殺……”林森揚刀一舉,率先策馬衝鋒。

    “啊呀啊呀……”清兵沒有料到,後麵會有人端營的,立時人仰馬翻。

    數百士兵在睡夢中毫無聲息慘死。

    “是林幫主,快開城門!韓人海,你率三千人馬,出城接應。快!”城頭上的韓人山透過火光,一看是林森,驚喜交集,以為是援兵到了,當即下令開城門。

    他不知道林森是因為兵敗而來。

    但是,清兵久經戰陣,雖敗不亂,何況林森隻有千餘人。八旗子弟可不好惹,戰鬥力極強,驚醒過來的,紛紛持刀衝出帳營,或就地砍馬腿,或一躍上馬,持刀狠劈天花教徒。

    林森左掌右刀,撲向多元化。

    “鹽幫餘孽,狗雜種,人渣……”多元化舞弄一雙骨朵,咬牙切齒,邊打邊罵林森。

    豈料他罵聲越大,吸入“化濃掌”之毒便越多,不多一會,便暈頭轉向,難以立足。

    阿基巴感覺不妙,急棄遊謹,策馬過來相助多元化,持雙錘飛身離馬,直擂左掃向林森。

    錘風剛猛,淩厲難擋。

    林森不敢硬拚,急也飛身離馬,與之遊鬥。

    困守洛陽其他三門的血滴子藍無道、鄒立勇、程火清、杜威紛紛趕來馳援。

    “血滴子”一甩一罩一拉,便有一顆人頭落地,不多一會,天花教徒便又有百餘人倒下,成了無頭屍體,死不瞑目。

    林森所部千餘人馬,死傷過半,左衝右突,難以脫身。

    好在此時韓人海率三千騎兵來救。

    清兵頓成腹部受敵之勢。

    “殺……蓬蓬蓬……”韓人海趁勢掩殺一陣,狠發火箭,清兵死傷無數,敗退數裏。

    林森等人這才越過多元化的軍營,趕至洛陽城。

    千年帝都,牡丹花城。

    因為趙紫薇信佛念佛,韓人山兄弟倒沒把洛陽城弄得烏七八糟。

    雖然夜靜更深,但是,城中仍然飄著牡丹花香。

    林森進城後,發現向量、郝鐵生剛由北門而進,不由大愕。

    群魔相見,各述心事。

    “什麽?餓狼山丟了?教主呢?”

    “什麽?鄭州失守?教主沒去你那裏嗎?”

    雙方都是驚世駭俗地問,各自心頭一沉。

    “嗚……爹,你在哪裏?”韓蕾聞得韓冰澤不知所蹤,嚇哭了。

    “乖侄女,都怪那小白臉,這小雜種甚是陰毒虎毒,計策極損。咱們下次抓住他,一定要將他下油鍋。”林森急忙勸慰韓蕾,破口大罵小魏子。

    “小白臉?什麽小白臉?”韓蕾沒見過小魏子,抹淚而問。

    “唉!就是那個毒害林某鹽幫的小雜種……此人不是好東西,一會兒高唿口號喊抗清,一會兒又投入清宮而官拜國醫……反正他就不是好東西!”林森口沫橫濺地簡述了小魏子的一些情況。

    “哢嚓……”韓蕾聞言,拔刀出銷,一刀劈下,將中軍堂的案桌劈開。

    她悻悻地罵道:“這小雜種昔日設計,在吉祥山害我父兄,導致我大哥慘死,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她收刀入銷,憤憤地轉身而去。

    “好樣的,將門虎女!”向量言不由衷地讚道。

    “名門之後,就是與眾不同。”林森心口不一地讚揚韓蕾,心裏卻是一陣陰笑,暗罵小魏子:小雜種,世上從此又多幾個人恨你了,哈哈,看你能得意幾時?

    韓氏兄弟默不作聲,心裏擔心父親安危。

    郝鐵生生怕沈再生死掉,嚇出一身冷汗。

    若沈再生死了,那就無人可解他身上的天花毒了。

    向量心裏也一陣滴沽,為身上的毒素而擔驚受怕。

    城外東麵二十裏許,火光獵獵。

    多元化坐在寶馬上,眼望滿地死屍,垂頭喪氣,沒想到經此一戰,自己竟邊一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快,砍柴伐木,重新安營紮寨。”阿基巴喘息未定,指揮將士趕緊清點人數,重新弄好營寨。

    “得得得……”便在此時,多才策馬如飛而來。

    “小王爺……”多才不待勒停馬,便一飛而下,跪在多元化麵前,氣喘籲籲,稟報小魏子計策。

    “就在今夜?那還弄什麽營寨?”多元化一聽是小魏子的計策,可不樂意了,吼了一聲。

    “小王爺,雖然那個小白臉很令人討厭,但是,他的計策也很有效。現在是午夜,弄好營寨,估計是淩晨三更許,咱們隻是佯裝撕殺,碰碰刀劍,點火燒燒帳蓬而已,並不傷人。”多才連忙相勸,但對小魏子卻不知是罵還是讚。

    反正他對小魏子是心情複雜。

    “小王爺,如果今夜能破襲洛陽,那可是奇功一件啊!”阿基巴也是連忙相勸。

    “好吧,就這麽定了。”多元化這才點了點頭。

    清兵隨即抓緊安營紮寨,等候納蘭兄弟來假端營。

    牡丹花香,飄逸舒人。

    洛陽城裏,燈火通明。

    中軍堂內,林森、向量、郝鐵生饑腸轆轆,飽餐一頓,正欲去歇息,忽聽得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

    “快上城頭看看,清兵大營好象又亂了。”

    一隊隊天花教徒從中軍堂前走過,邊走邊說。

    “林叔父,請問鄭州一戰,您老可曾收攏本教全部弟子?”韓人山睡眼惺鬆,執刀而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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