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子,你好樣的。”多姿飛身下馬,縱躍至小魏子身旁,拉著他的手,好不親熱。

    她蹦蹦跳跳,盛讚他一番。

    多彩感激地瞧了小魏子一眼,閃身人後,故意避開。

    隻是,她的心頭多了一份憂傷,霎時間淚光閃閃。

    “謝謝二位納蘭將軍!謝謝神醫大人。”多鋒躺在木板床上,拱手向納蘭兄弟、小魏子道謝。

    他的語氣不再僵硬,情真意切。

    “多大人,言重了。收複城池,乃是國事,不是某個人的功勞,而是全體將士浴血奮戰換迴來的。”納蘭占亮拱手還禮,語氣淡淡的,帶點訓斥的味道。

    他慣性地顧著自己的身份,而他的身份確實比多鋒高貴。

    “多大人,請進內堂養傷,未將已派人給你準備靜室。”納蘭占占也朝多鋒拱拱手,揮手讓那些清兵抬走多鋒。

    多鋒本想打勝仗了,該向納蘭占亮收迴兵符了。

    可是,納蘭兄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硬來也不行,畢竟鄭州城是納蘭兄弟收複的。

    軟的又暫時沒機會,怎麽辦?

    等唄!

    “小魏子,歇會之後,記得找我玩哦。”多姿服侍父親要緊,鬆開小魏子的手,拋下一句話,便跟著多鋒身後而走。

    “未將得令!”小魏子朝她背影立定,高聲應道。

    “哈哈哈……”

    眾將士感覺滑稽,仰天大笑。

    “兄弟,咱們輪流歇會,兵符輪流執掌,鎮住三軍。這可是咱兄弟倆的護身符。除非多爾滾將咱們升職,否則,這兵符就不可能交還多鋒。”納蘭占亮待眾將領散去,便將兵符遞與納蘭占占,自己迴內堂歇息去了。

    他迴到房中,卻見曾靈月為他鋪好了被鋪。

    納蘭占亮心頭激動,將曾靈月攬入懷中。

    “你……你先歇會……”曾靈月含羞含嗔地推開他,結結巴巴地道了一聲,轉身而去。

    納蘭占亮帶點失落,和衣上床,納頭而睡。

    中軍堂內。

    “兄弟,你以為多元化能拿下洛陽嗎?”納蘭占占摒退左右,坐在案桌後,示意小魏子在旁側坐下,又低聲相問。

    “兩軍對陣,肯定是多元化贏,因他手下的四名血滴子太厲害了。若洛陽的守將也如林森一樣不出戰,那多元化則無可奈何,清兵雖有紅衣大炮,但是天花教徒也有火箭筒。紅衣大炮射程不遠,推著靠近城池,城頭上的火箭筒一射,炮手即死。小弟估摸著,雙方還是持對恃狀態。”小魏子分析一通,得出與多鋒攻鄭州一樣的結論。

    “那麽,兄弟有何良策破洛陽之敵?”納蘭占占頗感興趣,盡管此時的主帥是他的兄長納蘭占亮。

    “很簡單,誘敵出城。”小魏子不假思索,隨手拈計而來。

    “哦?誘敵出城?如何誘敵?”納蘭占占精神陡振,忙問計策。

    “讓咱們的士兵穿上天花教徒的花格子衣衫,現在出城,去襲擊洛陽城外多元化所部。多元化部一亂,洛陽守將必然派兵出城,前後夾擊多元化,咱們兄弟則率部趁亂入城,殺他一個措手不及,便可拿下洛陽城。當然,須先派多福去給多元化送信,事先告知情況。”小魏子胸有成竹,說罷,卻打了個哈欠。

    “兄弟,別睡呀!咱哥倆打大仗去。”納蘭占占內力深厚,不易疲勞,連忙搖搖小魏子的肩膀。

    “我不去了,我好累,想睡會,你叫占亮大哥起來吧。他武功好,精力旺盛。”小魏子分開他的手,搖了搖頭,甩小孩子脾氣,轉身走入內堂,靠在椅子上而睡。

    “真是小屁孩,不懂事!”納蘭占占跟著走進內堂,見小魏子閉上眼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轉身而出,找他大哥去了。

    赤日炎炎,大地如烤。

    林森於鄭州兵敗,隻好於城外西門二十裏許,聚集殘兵敗將,清點人數,尚有千人。

    他當即率部,冒酷暑,揮汗如雨,趕赴洛陽。

    他們由西往西,策馬奔向洛陽,至城郊時,已是午夜時分。

    多元化領四萬大軍,遣四名血滴子,各攜紅衣大炮,圍困洛陽四門。

    正如小魏子所料,他的境遇與多鋒是一樣的。

    紅衣大炮一旦稍為靠近城池,城上的天花教徒即射火箭筒,炮手非死即傷,傷者也無人敢碰,哀號打滾而死。

    鎮守洛陽的,乃是韓冰澤的二子一女,即是韓人山、韓人海、韓蕾,其長子韓人傑已於年初在吉祥山被納蘭占亮捏死。

    韓冰澤之妻趙紫薇隨二子一女入洛陽城居住。

    沈再生派韓冰澤的子女鎮守洛陽,便是打算定都洛陽,隻待自己與韓冰澤偷襲清兵大營成功,就可以到此名城來,做名正言順的帝王,然後納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享受人間豔福。

    隻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沈再生、韓冰澤半月沒有音訊,洛陽反而遭清兵所困。

    韓人山、韓人海皆學家傳武功“碎骨掌”、“削骨刀”,兄弟倆人長相也似韓冰澤,道貌岸然,年約二十許,斯文風流。

    韓蕾因是少女,隻學得“削骨刀”,而沒練邪門功夫“碎骨掌”。此女年約十七歲,身姿婀娜,苗條可人,臉似芙蓉,色澤豔麗,國色天香,象極其母趙紫薇。

    這趙紫薇乃是柳蝶兒之母的師妹,天山派傳人,學得魔幻劍法,早年隨柳氏闖入江湖,偶遇韓冰澤,師姐妹便分別嫁沈再生與韓冰澤。

    這也是為何沈再生一直對韓冰澤信任有加、言聽計從的重要原因,因為二人有淵源。

    柳氏隻生一女柳蝶兒。

    而趙紫薇卻生三子一女,故不敢拋夫舍家而去,雖對韓冰澤相助沈再生危害人間不滿,卻也隻能忍辱負重,為子女而苟且偷生。

    柳氏隱居天山,服侍師父師母終老。

    趙紫薇則隨子女而走,無論到哪,皆設佛堂,終日拜佛念經,不問世事。

    鎮守洛陽的天花教徒也不多,才六千餘人。

    畢竟天花教並沒有真正收服武林人心,投其教下的,為數不多。

    韓人山作為鎮守洛陽的主帥,秉承家風,頗有計謀,眼望數萬清兵,可不敢輕易出戰,暫時固守為主,等候沈再生與韓冰澤的消息,也在等待鄭州的消息,期盼援兵到來。

    反正清兵稍有動靜或稍敢靠近城池,韓人山便命天花教徒以火箭筒射殺。

    如此僵持半月,多元化不僅沒能靠近洛陽城半步,且扔下死屍數千於城外,還不敢去收屍。

    驕陽似火,屍體發臭,遠近數裏,臭不可聞。

    多元化在洛城東門城外中軍帳裏,焦躁不安,來迴踱步,心想:若不能收複洛陽,我作為攝政王之子,豈不是貽笑大方?奶奶的,怎麽樣才攻克洛陽?

    “王爺,歇會吧?未將去弄幾個民女來,讓王爺樂樂?”可可愛討好地上前,躬身拱手。

    “好!快去!這陣子太悶熱,吃珍禽異獸又多,身子還真受不了。”多元化聞言,嘴邊泛笑,又急不可耐地喝令他快去。

    “喳!”可可愛應聲而去。

    “王爺,咱們擾民可不好吧?”阿基巴感覺不妥,自己一方可是朝廷兵馬,一舉一動都代表朝廷,現在城池沒有收複,又去擾民,豈不似天花教徒一樣?

    “啪啪……”多元化此時欲火燒身,聞言而怒,左右開弓,甩手就給阿基巴兩記耳光。

    “哎呀……”阿基巴驚叫一聲,牙血直流,雙手捂腮,躬身而退。八格魯見狀,也急急躬身退出中軍帳。

    日薄西山,殘陽西沉。

    可可愛還是沒有迴來。

    “奶奶的,砰砰砰……去,找找可可愛這狗奴才去。”多元化久等可可愛,沒有音訊,怒火中燒,欲壑難填,氣得拍桌子,摔杯子,踢凳子。

    他當即喝令親兵去找可可愛。

    可可愛怎麽迴事?

    他率十餘親兵,由東往北,在邙山下一處村落裏,弄得雞犬不寧,終於找到一名頗有姿色的少婦,喝令親兵強行抓走。

    但是,惡有惡報。

    不幸的事情也發生了。

    向量、郝鐵生由餓狼山而來,恰好趕至邙山腳下。

    “嘿嘿……清狗,把人放下。”向量從林中晃身而出,他左掌被納蘭占占震兀,但是,他右掌尚在,揚掌一舉。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

    可可愛打了個噴嚏,惡心反胃。

    郝鐵生握著月牙鏟從側旁閃身而出,握鏟推、掃、抹、劈,鏟風唿唿,勁力剛猛。

    “當當當……啊呀啊呀……”十餘清兵,剛剛拔劍抽刀,便已刀劍被震飛,不是顱裂,便是腰斷,或是腹破,盡皆橫屍山林。

    “砰……啊呀……”可可愛無力抱那農村少婦,將她摔落下來。

    少婦慘叫一聲,頭破血流,暈厥過去。

    可可愛急急抽出插在背部的鋼鋸齒。

    郝鐵生卻已收拾了那些清兵,舞鏟過來,縱身攔住了可可愛,齒鏟大戰,不時碰得“當當當”直響。

    向量認為郝鐵生收拾可可愛已足夠,便解衣脫褲,撲向那暈厥中的少婦。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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