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胖喵兒軟軟糯糯的喚著,很是感動,心裏酸酸的,仿被什麽填滿,雪白的小臉下意識的皺成包子。


    她伸手拉了拉周老三的衣角,攥緊了道:“爹還年輕,我不要爹一輩子打光棍。”


    周老三今年才二十多歲,放在現代正是大好年華,雖然有諸多顧慮,胖喵兒還是不忍他因兩姐弟耽誤終身。


    “啥打光棍不打光棍的,小孩子家家別想那麽多!”


    周老三伸手捏了捏胖喵兒圓乎乎的臉蛋,感歎道:“一個人挺好的!”


    不用夾在媳婦和母親之間,更不用夾在媳婦和孩子之間,周老三發自內心的滿意現在的生活。


    唯一遺憾的是,胖喵兒有了自己的家,她不會再迴周家了。


    “爹、你……”


    胖喵兒抓耳撓腮,她前世隻是一隻貓,不太了解人類那些複雜的感情。


    “你要是哪天遇到了好的,就娶了吧,別一個人孤零零的。”


    身為小棉襖,胖喵兒希望周老三得到幸福。


    “好了,好了,爹知道了!”


    周老三站起身,拍了拍胖喵兒的頭,笑容裏有著一絲敷衍,顯然沒把她的話當迴事。


    他拉著胖喵兒的手出了西廂房,走進倉房拿起一把鐵鍬。


    “咱家小胖喵兒果然是有福之人,連燒炭的方法都能得到,正好爹有空,去幫你挖挖炭窯。”


    一天的工夫,胖喵兒從客商手裏得到燒炭殘方的事,已經在大石村傳遍。


    周老三也聽說了,本來打算去碼頭巡視一圈,把公務交給陳大力就迴來幫胖喵兒挖窯。


    誰曾想,剛到家就被周老太太拉著相看,這一番折騰,挖窯的事便被耽誤下來。


    “爹,碼頭那麽忙,我們自己雇人就行了。”胖喵兒婉言拒絕。


    “沒事,碼頭那邊有你大力叔呢!再說,我閨女的事就是我的事,必須緊著來……”


    周老三長相普通,不夠英俊也不夠挺拔,可眼中泛著真誠,像極了冬日裏的一抹暖陽。


    “走了!”


    ……


    兩天的功夫,三個炭窯全部完工,還有砍好的樹木擺在一旁,堆積成小山的形狀。


    “各位大叔、大伯辛苦了,這是兩天的工錢。”


    胖喵兒笑著向大家道謝,伸手解下腰間的荷包,數出銅板,每人四十文,一一遞了過去。


    “大家夥先好好休息一下,過兩天可能還有活。”胖喵兒強調著。


    孫裏正給她找的這十人確實都老實本分、踏實肯幹,按照她的計算是三天完成,這夥人硬生生的給縮短到兩天。


    不偷懶,不拖工,胖喵兒滿意的不得了。


    “行,以後有活在找我們。”


    拿到了錢,村民們開心不已,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燦爛。


    此時正值初冬,家家戶戶閑了下來沒有收入,賺到四十文就能買十斤玉米麵。


    尤其對家庭條件不好的人來說,省著點能吃好幾天。


    能填飽肚子,這也讓讓他們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希冀。


    眾人打過招唿,拎起鐵鍬、鎬等工具,美滋滋的迴了村子。


    待他們走後,此地隻剩下胖喵兒、厲小刀、衛書、羅盤、柳葉兒五人,還有老胡家三父子,以及老張家三父子。


    “胖喵兒,接下來怎麽做?”羅盤縮著脖,搓著手,等著指揮。


    胖喵兒早有計劃,當即宣布:“把這些木材鋸成段,每根三到四尺。”


    也就是一米到一米二左右。


    “行,我們先鋸,你看看大小對不對。”


    張老漢拿起鋸,走到砍好的樹木旁,選定最頂部的一根拽了下來,開始切割。


    “咯吱!咯吱!”


    鐵鋸摩擦木頭的聲音隨即響起。


    胡家見張家行動,他們也不甘落後,拿起工具,緊接著便熱火朝天的幹了起來。


    張老漢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鋸下一段,指著它向胖喵兒問道:“這麽長行不行?”


    胖喵走過去瞧了一眼,點了點頭:“行,這麽大就可以,以後就照著這種來。”


    “胖喵兒來看看我的,我也鋸完了。”


    “還有這邊,也鋸完了。”


    “這個也鋸好了!”


    胖喵兒被招唿的左右亂轉,大聲道:“都行,不用扣的那麽細,差不多就成。”


    隨後胖喵兒和厲小刀等人,把鋸下來的木頭塊整整齊齊的擺放進窯洞。


    ……


    兩個時辰後,三個窯洞全部裝滿,緊緊實實。


    胖喵兒一聲令下:“點火!”


    熊熊大火在山腳下燃起,張家三父子、胡家三父子裏麵緊鑼密鼓的挖泥土封洞口,隻留下一個出煙口。


    待一切完成後,張老漢看著猶如盤龍一樣的煙霧,詢問道:“胖喵兒,咱們什麽時候封窯?”


    封窯的時間要掌握好,這是能不能成炭的關鍵,早了或晚了木材就成了一堆廢物。


    胖喵兒背過小手,稚嫩而清脆的聲音向著眾人解釋道:“何時封窯要看煙霧。”


    “在燒炭初期,煙囪上會冒出藍色的煙霧,此時的木炭是完全燃燒的狀態。”


    “一段時間之後,煙囪冒出煙霧的顏色就變成了青色,一旦煙霧由藍轉青,就意味著窯內已經產生了不完全燃燒的反應。”


    “當煙囪上的青色煙霧與煙囪間隔有十厘米的無色氣體時,就說明不完全燃燒已經達到了頂峰,此時就是最好的燜窯時機了。”


    山腳下,胖喵兒站在炭窯前侃侃而談。


    張老漢、胡父等人聽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聽懂了,就是看煙霧,隻是……


    “十厘米是多少?”


    張老漢一臉疑惑,他不記得有這個計量單位。


    “是三寸。”


    胖喵兒肉乎乎的小手比劃了一下。


    這迴眾人都懂了,張老漢拍著胸脯保證道:“胖喵兒放心吧,窯交給我們肯定準時封上,絕不耽擱。”


    張家、胡家已經商量好,白天的時候他們一起幹活鋸木頭,到了晚上一家出一個人留下守夜。


    “不。”胖喵兒搖了搖頭。


    指著左手邊的炭窯道:“煙霧變化後先封它,過一刻鍾封第二個,一柱香後封第三個。”


    第一次燒炭,胖喵兒沒經驗,隻能摸索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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