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休沒看他,隻是去找了根繩子,將青青捆好。又從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塊布條,塞進她的嘴巴,“對不起,要委屈你在這兒呆一天了。”


    說罷,沈休休站起身,對鳳歸辭道,“走吧。”


    “去哪兒?”他問。


    休休迴頭,笑了下,“找姐姐。”


    鳳歸辭雙眸頓時一亮,“好!”


    ——


    一路上,鳳歸辭始終低著自己的頭,跟在沈休休身後,雖有些違和,但好在沒人發現。


    聽見敲門聲,沈傾柔打開門。


    果不其然是沈休休。


    “姐姐!”休休笑。


    “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了,尚未計劃好之前,你我先不要見麵的麽?”“若是引起鳳容的懷疑……”


    “你看誰來了?”沈休休站到一邊。


    沈傾柔隻見到一個擋著臉,行為舉止奇奇怪怪的婢女,她皺眉,“休休,你搞什麽鬼。”


    “哎呀,別害羞了,遲早都要看到的。”沈休休一臉無語的拉下了鳳歸辭的袖子。


    鳳歸辭的臉漲得通紅,他還是沒有勇氣抬頭看向沈傾柔。隻垂著頭,發出的聲音也是小如蚊嚀,“阿柔,是我……”


    沈傾柔愣了愣,待反應過來,噗嗤一聲笑了,“你怎麽打扮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她……”鳳歸辭埋怨的瞄了沈休休一眼。


    沈休休瞪大了眼睛,氣的腮幫子鼓鼓,“那我又是為了誰?”


    “行了,別鬧,進來說話。”沈傾柔讓到一邊,壓低聲音道。


    休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點頭。


    “有計劃了?”沈傾柔倒了兩杯水,分別給了休休和鳳歸辭,問。


    “我想,給鳳容下藥。”沈休休抿了抿唇,“隻要他沒發現我不在,那麽逃出去的勝算,也會大幾分。”


    鳳歸辭接道,“隻要出了東宮,我的人自會在外接應。”


    “下什麽?”沈傾柔問。


    “最好的迷藥,請給我來一打。”沈休休笑眯眯的看著鳳歸辭,“歸辭哥哥,能做到吧?”


    鳳歸辭點頭,“包在我身上。”


    沈傾柔,“什麽時候行動?”


    “夜長夢多,不如就今晚罷。”沈休休問,“就是藥能拿到麽?”


    鳳歸辭猶豫片刻,“可以,隻是……我需要時間。”


    “子時,貓叫為信號。我出來見你。”休休說,“在花園最西側,有個狗洞,你們在那裏等我。”


    鳳歸辭凝眉,靜默良久,“那兒有狗洞,我怎麽不知道?”


    沈休休嘿嘿笑道,“我最近剛挖的,你當然不知道。”


    *


    **


    於是當晚,沈休休很早便歇下了。


    她得養精蓄力才行。


    沈休休躺在床上閉著眼,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她總覺得自己全身不舒服,有種詭異的不適感。


    沈休休緩緩睜開眼,她看著麵前的黑影,驟然被嚇得魂飛魄散。


    她噌的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


    是鳳容。


    沈休休小心翼翼開口,“殿下,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幹嘛?”


    沒有人迴答她,整個殿內異樣的安靜。


    她仿佛聽得見外麵風吹著地上砂石的聲音,還有自己不平穩的唿吸聲與心跳。


    終於,鳳容低磁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無事,看看你。”


    “那……睡吧?”沈休休往榻裏麵挪了挪,給他讓出了一大塊的空間。


    鳳容點頭,難得的沒有對沈休休甩臉色,安靜的脫了衣裳躺下,將她摟入懷中。


    “你怎麽了?”休休抬頭,望著他的下巴問。


    “沈休休,孤會對你好的。”鳳容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似乎想將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你會永遠陪在孤身邊嗎?”


    沈休休一頓,不過一瞬,她便笑著說,“會呀。”


    “若你食言了呢?”鳳容問。


    沈休休沒有吭聲,安靜如雞。


    凡事,要給自己留點餘地。


    鳳容的聲音低緩,猶如情人低語,那種溫柔會令人產生一種被珍視的錯覺。可事實上,那隻是惡魔在你耳邊的蠱惑低語。


    譬如此時,這種聲音輕柔的鑽進她的耳中,“你若食言,任孤處置,可好?”


    沈休休:“……”


    “嗯?”鳳容不依不撓的追問。


    沈休休打著哈哈,“好,好……”


    鳳容在沈休休額上重重應下一吻,他眉心朱砂微微一亮,轉瞬即逝,“睡吧。”


    休休這才鬆了一口氣。


    鳳容的唿吸逐漸變得平緩,她卻眼睛睜得大大的,再也睡不著。


    不知為何,她的內心,在隱隱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忽的傳來一聲貓叫。


    沈休休僅剩的一點睡意沒了,瞬間清醒。


    她一點點的挪開了鳳容放在自己腰上的大掌,並且同時悄悄觀察他的麵色。


    好在並無異樣。


    沈休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她提起繡鞋,卻沒有穿上。出去之前,她又謹慎的迴頭望了鳳容一眼。


    沒有蘇醒的跡象,一切正常。


    沈休休這才放下心來,趕忙向外走去。


    殿門合上的一瞬,鳳容的長睫一顫,睜開了眸子,他漆黑的瞳孔與周圍的夜色融合,像是蟄伏在黑暗深處的野獸。


    不多時,殿門再次被打開。


    沈休休先是望了一眼床榻,而後打開水壺,將鳳歸辭給她的藥小心的倒了進去。


    要怎麽才能讓他喝呢?


    沈休休還在想著,那邊鳳容便有了動靜。


    她走過去,看著榻上冷汗涔涔的鳳容,“沈休休,不要走……不要!”


    他這是夢到她了?


    不過正好。


    這不是打瞌睡送枕頭嘛。


    沈休休伸手,推醒了鳳容。


    鳳容迷茫的睜眼,似乎還在狀況之外,“怎麽了?”


    沈休休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到榻邊,“殿下,您方才魘著了。”


    “我瞧你十分痛苦,隻好叫醒了您。渴嗎?喝杯水?”休休十分自然的將水送到他唇邊,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你真的要孤喝嗎?”鳳容驀地作聲。


    沈休休的手頓時驚得抖了一下,“殿下這是何意,你懷疑我在裏邊下了毒?”


    鳳容一雙眸子漆黑似鷹,他望著她,“有沒有,你不知道?”


    “那我喝給你看總行了吧!”沈休休氣唿唿的說道,作勢就要喝下那杯水。


    在她送到唇邊之時,鳳容奪去了那杯水,一飲而盡,“開個玩笑而已,那麽緊張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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