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給你。”鳳懷謹驀地迴握住了她的手腕,與她十指相扣,“而下一世,隻要你喊我,我就一定會迴頭。”


    洛雲裳想要笑,可發出的音卻如哽咽,“呆子,就算你做的再多,也不會從我身上得到什麽的。”


    鳳懷謹搖頭,“我自始自終就沒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


    “可是鳳懷謹,你不會不甘心嗎?”洛雲裳不解的問。


    “為什麽?”鳳懷謹一怔。


    “你為我付出了那麽多。”她道。


    “真正的愛,不就是付出嗎?”


    “我付出,心裏從未想著一定要得到相等的迴報。”


    “如果我要求你,那便不是在付出真心,而是抱著目的去為難你。”鳳懷謹解釋道。


    他伸手碰了碰洛雲裳的發絲,“隻要能看著你,我就很滿足了。”


    洛雲裳撐起身望向了鳳懷謹,眼神茫然無措,低聲呢喃,“鳳懷謹,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男人忽的悶哼一聲。


    洛雲裳迴神,發現鳳懷謹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衣不知何時被鮮血染紅。


    她一愣,“你……”


    “隻是一點小傷罷了,無礙。”


    洛雲裳伸手,直接扒了鳳懷謹的衣裳。


    所見之處,皆是傷痕。


    新的,舊的。


    還有幾道深可見骨的。


    洛雲裳下意識的伸手。


    卻在頃刻間又縮了迴去,指尖細微的顫抖了一下。


    “別看了……”鳳懷謹拉上了自己的衣裳。


    “對不起……”她手無力的垂下,閉上了眸子。


    一滴淚,順著臉頰落下。


    “在我這裏,你永遠都不用說對不起。因為一切都是我的心甘情願。”鳳懷謹將洛雲裳虛虛攬住,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長發。


    良久,洛雲裳終於開口,“上過藥了嗎?”


    “嗯。”鳳懷謹的長睫輕顫,輕輕應了一聲。


    洛雲裳看著他的傷,抿唇,隨後挑起他的下頜,“下次你若再騙我,我便在你的傷口上撒鹽,看你疼不疼。”


    “你躺下休息,我去給你熬些藥。”她拉過一旁的被褥,蓋在鳳懷謹的頸部,轉身便要離開。


    洛雲裳一愣,轉頭看過去,剛蓋好的被子裏鑽出來一隻修長如玉卻帶著傷痕的手,紅白交織,很是刺眼。


    “怎麽了?”她疑惑。


    “不準用你的血。”鳳懷謹抓著她的手緊了緊。


    洛雲裳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


    事實上,她的確是打算這樣做的。


    “好,我知道了。”洛雲裳點頭,應道。


    見她始終一副無所謂並沒有放在心上的態度,鳳懷謹頓了頓,複又道,“你若傷你自己,那藥,我不會喝的。”


    “知道了。”洛雲裳徑自朝外屋走去,輕輕嘟囔了一句,“囉嗦。”


    他這副模樣,她想做什麽,他能攔得住她?


    ……


    廚房。


    洛雲裳果然在這裏找到了藥材。


    鳳懷謹什麽事都不同她講。


    隻是一個人默默將所有事扛了下來。


    洛雲裳往火爐裏添了碎柴,待水燒的沸騰後,方放入剛泡好的藥材。


    她以食指為刃,隨後舉起手腕,對著自己的小臂劃了一刀。


    血珠不斷落下。


    自始自終,洛雲裳的麵上都沒有半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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