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相貼,藍光再現。


    林月桑望著鳳懷謹緊閉的眼,眼中的殺意已經如將出鞘之刀劍。


    所以,他騙過了所有人?


    “真是……好得很啊。”林月桑目光恍惚了下,喃喃道,“憑什麽我要灰飛煙滅,而你和洛雲裳卻好好的。”


    林月桑舔了舔唇,笑眼微冷,“君衍,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隻要將君衍的神髓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那麽她,就可以活下去。


    林月桑抬手,抹去了鳳懷謹的記憶。


    她要好好計劃計劃,如何在不驚動洛雲裳的情況下,抽去君衍的神髓。


    ……


    來捉妖的僧人道士越來越多。


    雖招搖撞騙的占大多數,可其中也不乏有高人。


    “施主,你當真要如此執迷不悟?”僧人身穿白色袈裟,手執金禪杖,一手作十,一下又一下的撚著手上那串佛珠。


    “我護了這天下人,到頭來,卻連自己最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我再護這天下,又有何意義?”


    鳳懷謹嗤笑,眼底滿是認真,“對我而言,她就是我的三界蒼生。她在,蒼生在,她亡,我便要這整個人間同她一起陪葬。”


    “這一生所願,唯她而已。”


    “阿彌陀佛。”僧人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睜開,“既如此,貧僧今日,隻能替天行道了。”


    “來啊。”鳳懷謹迴笑,卻無絲毫笑意,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抽出長劍,在上方滴了一滴鮮血。


    不知為何,從小開始他就發現,他的血,能令他功力大增。


    僧人沒說話,隻是猝不及防出手,而鳳懷謹早有防備,穩穩接下,神色不改。


    一招不成,僧人瞬間變招,全部被鳳懷謹一一化解。


    隻是,雙方打的都很吃力。


    最終,勝負已出。


    可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大師,你輸了。”鳳懷謹的劍,抵在了僧人的脖頸上,他毫不在意的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僧人的白色袈裟已被染成血紅,鳳懷謹更是像從血池裏撈出一般。


    他挽佛珠,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施主,人妖殊途。”僧人的聲音清冷,字字鏗鏘。


    “我不信。”鳳懷謹垂眸,喃喃道,“殊途……能同歸的。”


    僧人搖頭,自動向前走了一步。


    鋒利的劍劃破他脆弱的脖頸。


    僧人倒地,而後沒了動靜。


    鳳懷謹緩緩閉上了眸子,睫毛密長卷翹,唇蒼白不見血色。


    鳳懷謹痛得喘不上氣,雙腿早軟了,卻沒栽到地上,隻是靠著毅力強撐著,一步一步走迴房間換下了自己的衣服。


    他還要去見桑桑。


    ……


    “鳳懷謹,你來了?”


    鳳懷謹安靜看洛雲裳一會兒,才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輕應了一聲,“嗯。”


    洛雲裳忽的伸手,將他推在了榻上。


    女子身上的幽香,不斷的傳來。


    鳳懷謹的喉結微滾,他剛想要動,就被洛雲裳按住了手,“別動。”


    “我累了……”


    鳳懷謹整個人輕僵了一瞬。


    洛雲裳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很痛苦吧?希望下一世,你不要再遇見我這種沒有心的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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