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洛雲裳有些哽咽,心中早已有了猜測。


    可她要聽他,親口說。


    “你見過的。”鳳懷翎喉嚨微緊。


    “那個畫中女子?”洛雲裳問。


    “是。”鳳懷翎承認。


    “可我記得,她有夫君。”


    “我,便是她的夫君。”


    “我見過她的夫君,你們分明長的不一樣!”洛雲裳質問道。


    鳳懷翎沉默,隻是抬手摸到自己的側頰,撕下了一層薄如蟬翼的人皮麵具。


    無比陌生的眉眼。


    “所以,我們之間的一切……”洛雲裳顫著聲音問。


    “都是假的。”鳳懷翎輕閉上了眼眸。


    “你騙的我好苦!”洛雲裳起身,怒極抬手就要打他。


    鳳懷翎看著她,不閃不避。


    “你真的下手,我才相信。”洛雲裳無聲笑了。


    “你別逼我。”鳳懷翎的雙手死死攥著。


    “是你在逼我。”說著,洛雲裳抓住了他的手,將刀尖,對準了自己的心口,“動手啊,你動手啊!”


    噗嗤一聲,利刃穿透了胸膛。


    紅綾落地。


    血色漫天。


    洛雲裳的身形搖晃了下,麵色在頃刻間變得蒼白如紙,鮮紅的血自嘴角流下,眼中盡是悲哀,“鳳懷翎,你沒有心……”


    鳳懷翎閉了閉眼,最後對著外麵喊了一聲,“楊嚴,進來。”


    楊嚴……


    洛雲裳的脊骨陡然爬上一股寒意,她緩緩倒下,諷笑一聲收迴目光,喃喃道,“你就是一個魔鬼……”


    楊嚴走進來,同鳳懷翎行了一個禮,“王爺。”


    鳳懷翎頷首,後退半步看著楊嚴,垂眼道,“開始吧。”


    “是。”楊嚴轉身,沒了恭敬,眼底滿是陰狠。


    計劃了這麽久,狐狸,終於落到他手中了。


    洛雲裳想要後退,卻被楊嚴施了咒術,不得動彈半分。


    而鳳懷翎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雙手緊攥,手背青筋凸起。


    都結束了。


    一切馬上將會迴歸原位。


    隻是……為什麽他隻感覺到難過和驚惶?


    明明很快,桑兒就會迴來了,不是嗎?


    對。


    他才不會後悔。


    沒有她,他也無妨。


    他從始至終,要的隻是桑兒。


    對小狐狸,不過是利用罷了。


    對他而言,和她的那些迴憶,都如過眼雲煙。


    他……很好。


    洛雲裳的眼中已經蓄滿了淚,眼神再沒有了之前的亮光,望著鳳懷翎的目光,帶著破碎的絕望,“我萬萬沒想到,最後傷我最深的人,竟會是你……”


    “啊——”


    撕心裂肺的疼。


    玲瓏心完好無損的被取出,被放入收妖壺。


    同時,鳳懷翎的臉色一白,他伸手死死按著心口,喉嚨裏控製不住的湧上來一股血腥味,他驀地吐出一口血。


    心口很疼。


    桑桑,抱歉。


    沒了心,你不會死。沒有你的心,桑兒卻不能活。


    我將會用我的餘生,去償還你。


    你不會有事的……


    “王爺,心就在這裏麵。”楊嚴獻上了收妖壺,隨即視線移向了地上氣若遊絲的洛雲裳,“隻是您看在小人替您籌謀了這麽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左右這隻狐狸對您也沒有什麽利用價值了,可否把它……讓給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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