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懷翎驀地後退了一步。


    對。


    他喜歡的是林月桑。


    而不是桑桑。


    鳳懷翎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剛想要離開這裏,他便聽見榻上便傳來了輕微的動靜。


    “王爺?”洛雲裳有些迷茫。


    鳳懷謹呢?


    她身上還有他要的,所以他才會就在這裏。


    鳳懷翎這樣告誡自己。


    思及此,他轉身,“桑桑,你醒了。”


    “他……呢?”洛雲裳糾結了一會兒,輕聲問道。


    “走了。”鳳懷翎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似乎不欲多提鳳懷謹。


    不過片刻,他便恢複了麵色,“抱歉,桑桑,未曾在你需要時陪在你身邊……”


    “鳳懷翎,這不是第一次了。”洛雲裳抬眸望著鳳懷翎,看著他的目光有些陌生。


    “甚至有時候我在想……”


    你到底是不是他?


    洛雲裳的黛眉輕皺,眼底盡是失望。


    “桑桑,你可是怪本王?”鳳懷翎淡色的唇瓣微抿。


    洛雲裳不發一言。


    “日後你讓本王往東,本王絕不往西,我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鳳懷翎又道。


    洛雲裳別開了眼,依舊不語,思緒越發混亂。


    “我們成親吧。”鳳懷翎突然伸手,整個人湊過去,抵著她的額心。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你愛我嗎?”洛雲裳問。


    “愛。”他答。


    可我似乎感受不到你的愛。


    洛雲裳垂下眼睫,輕顫了顫,“好,成親。”


    或許時間,能夠解決一切吧。


    *


    **


    很快到了大婚的那一日。


    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花兒。


    鑼鼓齊鳴,十裏紅妝。


    一襲紅色嫁衣映著洛雲裳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之間閃爍著絢麗的的光彩。


    鳳懷謹站在一棵老槐樹上,握著劍的手,指骨發白。


    桑桑,隻要你一迴頭,我一定在。


    希望下一世,我能早些遇見你。


    ……


    燭台上的燭火搖曳著,映的屋內氤氳昏黃。


    洛雲裳坐在梳妝鏡前,怔怔的梳理著一頭青絲。


    鏡中的女子花容月貌,雪腮紅唇,眼波流轉間,勾魂奪魄。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


    明明已經得償所願。


    洛雲裳按上了自己的心口。


    可是她的心……為什麽還有一點失落呢?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


    洛雲裳迴神,走到床邊坐下,蓋好紅蓋頭。


    透過蓋頭,她看見了一雙繡著金絲龍紋的黑色長靴,在她麵前站定。


    鳳懷翎單手挑起了她的蓋頭。


    洛雲裳抬眸,朝他粲然一笑。


    “桑桑,待會兒,你可能會有些疼……”鳳懷翎撫著洛雲裳的眉眼,輕聲道。


    他的身後,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洛雲裳麵色一紅,“我……”


    知道。


    突然,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洛雲裳的視線緩緩下移。


    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心口。


    “你這是幹什麽?”洛雲裳不可置信的看著鳳懷翎,嗓音沙啞得可怕,好似沙漠裏遍尋不見綠洲的旅人。


    “鳳懷翎,你要殺我?”她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


    “青丘九尾紅狐,以其心入藥,死者也可醫活。”鳳懷翎垂眸,眼睫輕顫,“我要取你的心,做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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