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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神仙府中修行了約莫四個月,深淵之下,流水潺潺,山崖高處,鳥語花香。


    自打風神君到來後,也不知何故,在山崖生出一株梨花,時常有安伯塵不認識的鳥禽飛來,啄花嬉戲,在古樸蒼涼的神仙府中平添了幾絲清幽。落英繽紛處一童子,一少年,還有一美豔嬌媚的婦人。這三位神君倒是好心情,安伯塵修煉時候他們常常圍坐一圈,施展法訣任憑水火風環繞山峽而行,自個則指點江山,暢談些安伯塵聽不懂的話,唯獨水神君時不時向安伯塵拋來一個媚眼,略含嬌嗔。安伯塵也算習慣了水神君明裏暗裏的引誘,無動於衷,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害羞。


    這四個月裏,安伯塵雖然主修陰陽之風,卻也沒落下水火二勢。


    陰陽之風關乎秘術,而水火二勢則關乎修為,隻有煉成青火突破地品,才能將陰陽之風帶入第二重輪渦。除此之外,安伯塵也在領悟那九字真言。


    從第一王風口中聽來,這九字的奧義也並不算高深,卻隻有親身體悟時,才能感覺到字字珠璣,每一字中所蘊含的奧義絕非第一王風隨口說出那般輕巧。幸好神仙府中時間悠悠漫長,安伯塵一月悟一字,臨者臨事不動容,身心穩固,不動不惑,兵者,殺人之利器,鴻蒙之初,力量之始,鬥者萬物本性,物競天擇,無鬥無以有所成就.....可到第四個月,


    安伯塵在身前沙礫寫出“者”字,反反複複看了大半個月,想著月青青演示時候的奧妙,卻依舊毫無所得。


    得悟前三字真言,安伯塵並不滿足,他卻忘了第一王風說過,隻要悟出這三個字,天下大可去得。這三字秘術家們最常使用,但凡悟出這三字,便能稱為大家,卻因後六字幾乎難以悟出,除非耗費無窮盡的歲月花在這六字,如月青青年紀輕輕便悟出第四個字,即便放在桃源村漫長的曆史中也算屈指可數,當然,和她來自月氏最神秘的風部不無關係。


    站起身,安伯塵扭頭看向三名神君,遲疑著道:“在下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火神君起身拜別,四月相處下來風神君自然沒了初時的陌生,含笑行禮,唯獨水神君隻是略一頷首,眸中閃過一抹異樣,卻也是笑著道:“居士慢走,記得常來。”


    記得常來?


    安伯塵撓了撓頭,隻覺水神君這話說得好不是味,倒像龍泉坊煙花巷裏那些姐兒和恩客臨別時所言。麵頰微紅,安伯塵瞪了水神君一眼,轉身向山崖走去。


    耳旁傳來水神君終於得逞了般的笑聲,安伯塵心下無奈,縱身跳入山崖。


    水花飛濺於耳邊,安伯塵身體一顫,睜開雙眼,就見李小官正端著臉盆,自顧自的洗著臉,睡眼惺忪,好像全然忘記了昨夜發生了什麽。


    曾經的自己也像小官這般沒心沒肺,卻渴望那些公子哥們的風光,真正風光了,忙碌起來,才發現從前的清閑自得實屬不易。


    看向打著哈欠迷糊地看著一地雞毛的李小官,安伯塵暗覺好笑,心中忽地生出一個有趣的主意。


    雙臂放下,安伯塵屏氣凝神,按照《禦風術》中的圖示捏成“兵”字手印,張口低喝:“兵!”


    真言方一吐出,安伯塵隻覺高天之降下陣陣清風,聚攏於他雙臂間,這種感覺很是奇妙,風本無形無影,卻被安伯塵操控於手心,任意撥動。雖然隻有幾絲清風,安伯塵卻覺得自己比之先前強大了不少,從前的安伯塵至多也隻能施展人槍合一之道,而今卻能操控天地力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若是在出槍時候暗暗施展秘術,無邪借風而起,飄然無際,不但更快,而且更加難以捉摸。


    安伯塵心中暗道,可樓裏畢竟逼仄狹小,無法演武。


    嘴角浮起古怪的笑意,安伯塵又低喝道:“鬥!”


    真言方一吐出,安伯塵隻覺手中的風仿佛活了一般,蠢蠢欲動,且隨著安伯塵心意而為。


    李小官正慢悠悠的洗漱著,忽覺一陣冷風刺入脖頸,隨後地的雞毛隨風飄起,飛揚在李小官四周,仿佛落雪一般,隻不過不是常說的鵝毛大雪,卻是“雞毛大雪”。


    李小官一愣,隨即麵色大變,慌張的看向四周。


    “安娃子,那些雞妖呢?”


    終於記起昨夜那場“噩夢”的李小官丟下麵巾,忙不迭的跑到安伯塵,勾頭勾腦的張望向樓裏,生怕“雞妖”再度現身。


    收迴秘術,安伯塵訕訕一笑,卻沒想到他隻這麽捉弄一下便激起李小官如此大的反應。


    轉念一想,安伯塵也了然。


    他見慣了神仙妖怪,倒也不覺有什麽大不了,可李小官卻沒自己那麽多莫名其妙的經曆,迷糊歸迷糊,乍一見到鋪天蓋地高高飛起的雄雞,哪有不吃驚的道理,更何況那些雄雞窮兇極惡的向他撲來,想必昨晚那一刻小官定是害怕至極......真不該一時興起捉弄他。


    看向驚魂未定的李小官,安伯塵猶豫著道;“小官,昨晚出現的並非雞妖,而是捉鬼神雞。”


    “捉鬼神雞?”


    李小官嚇了一跳,左看看,右摸摸,哭喪著臉向安伯塵道:“伯塵啊,難道我被鬼附身了?”


    “不是,是因為你昨日對它們無禮。”


    安伯塵哭笑不得,輕歎口氣,拉著李小官坐到榻,沉吟著道:“小官,你可記得那日厲家造反時,你被鐵矛刺中之事?”


    李小官眉頭緊鎖,苦思冥想,漸漸的,他的臉變得慘白起來,緊咬下唇,泫然欲泣。


    娃子,你實話告訴俺,小官是不是已經變成鬼了?”


    安伯塵苦笑不得,忽然一掌拍向李小官肩膀,痛得他齜牙咧嘴。


    “小官,若你是鬼那我怎麽還能打疼你?”


    聞言,李小官身軀一震,硬生生止住眼眶中的淚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對......可是,我怎麽還活著?”


    若非安伯塵提醒,李小官險些忘記了那日他被鐵矛穿心,隻記得睡了一覺後安娃子已經成了殺死叛軍首領的大英雄,昏迷不醒。此時迴想起來,李小官不禁有些後怕,卻也好生迷糊,隱約記得鐵矛飛來時自己好生害怕,然而當鐵矛刺穿身子後,卻不痛不癢,反而舒服得昏昏欲睡。


    “小官,你可知道修煉者?”


    見著李小官臉色變化,時青時紅,安伯塵笑著問道。


    “修煉者......知道,當然知道。”


    李小官連連點頭,他在琉京四年也沒少去看戲,戲文五花八門,自然少不了什麽神仙妖魔和修煉者。


    下一刻,李小官雙目圓瞪,眼中浮起濃濃的驚喜:“伯塵的意思是說......”


    “正是。”安伯塵嚴肅的點了點頭,正色道:“小官,大匡修煉者雖都按照文武火修煉法修行,你卻有所不同,你修煉的是無形之金。估摸著正因如此,插入你身體的鐵物才會融化,讓你感覺吃了丹藥般大補......然而睡了過去。”


    安伯塵越說越覺得大有可能,雖不知李小官為何不用胎息沒有自己身種種巧合便成功收複了無形之金,可他體內流淌著能融萬兵的無形之金已是板釘釘。


    小官也算大福大運氣之人,讀不靈光,可能踏修煉之途,日後謀個官位也是輕而易舉。


    安伯塵暗暗感歎,餘光落向李小官,就見他呆呆的坐著,滿臉僵硬。


    不好!


    安伯塵心道不妙。


    下一刻,李小官猛地站起身,衝到閣台前,揚起胖乎乎的臂膀,大喊道:“我李小官人......”


    還未喊出就被早有準備的安伯塵拖了迴來。


    “小官,此事萬萬不可聲張。若被旁人知道,定會起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這刀槍不入的身子太過駭人聽聞,到那時候恐怕會有人對你不利。”


    安伯塵苦口婆心的說道,李小官穿著粗氣,三角眼中精光閃爍,漸漸平複下來。


    “也是,所謂高人不露相。”


    李小官負手而立,意味深長的說道。


    搖了搖頭,安伯塵知道告訴李小官後他定會尾巴翹天,可又不能不說,修行之路隻在機緣,拖久了錯失良機也不知會發生什麽變故。至於小官的修煉方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小官,聽我一言,此事切勿對旁人說,就連平子和阿福也別說。”


    看向李小官,安伯塵鄭重的說道,隨即披外套:“小官,我有事出去一趟,你閑來無事多看看文武火修行法,或許能有所感悟,具體的等我迴來再說。”


    眼見安伯塵已走到樓梯口,李小官心頭一動,忽然道:“伯塵,你也修煉了?”


    “自然。”安伯塵止住腳步,笑著道。


    聞言,李小官滿臉欣喜,樂滋滋道:“既然我們哥倆都修煉了,不如像戲裏那樣建個門派玩玩?伯塵啊,你說這門派叫圓井宗好呢,還是叫圓井門,還是圓井派?”


    安伯塵心中無奈,笑著搖了搖頭,剛想說什麽,就見李小官邁出一步,學著戲裏的模樣搶先道:“小官參見掌門師兄。”


    雲卷雲舒,忽有白龍掠過天頭,盤旋於琉京空,半個多時辰方才散去。


    京人見之,隻道祥瑞降臨,擺案設香,頂禮膜拜,傳入朝中,百官齊賀。


    白龍舞天的當口,李小官嬉皮笑臉的道出掌門師兄,安伯塵一笑了之。


    然則,冥冥之中,天地造化如羚羊掛角,亦如白雲蒼狗,誰能道清。


    ――――――


    **應該快了,琉京部分快結束了,然後會進入一個**迭起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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