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說也占著老公這位置嘛,還有人能比他更理所當然的幫她做這些事嗎?


    靜心說過畢斯何是伊人的大股東,他還以為他會來負責做運動會的開幕典禮,結果一早上都沒看見他出現,讓他偷偷高興了一下,結果還是冒出來了。


    「喔。」畢斯何挑高了眉,望著他,似笑非笑的問:「我怎麽不知道你和我家靜心感情有這麽好?」


    說真的,他是真的沒想到會在今天這種場合看見孫於修。


    他知道靜心和他是和平相處的關係,卻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好到靜心會邀請他來參加公司的活動。


    他猜,應該是孫於修自己硬要跟來的吧?


    「你家靜心?」他很不客氣的笑了兩聲。「別人的老婆說是自己家的,你都不會不好意思?!


    孫於修的反應讓畢斯何忍不住笑了。


    他親昵的一把勾住孫於修的肩頭,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不知情的人從旁邊看過來,應該會覺得他們就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家靜心了?」畢斯何在他耳邊好奇的問著。


    其實一開始他真的對孫於修這男人很不放心,尤其看見靜心的嘴唇過敏時,他更是差點就要去揍他了。


    畢竟他從小和靜心一起長大,靜心對他來說更像是家人,他不能允許任何人傷害她,所以,即便那時靜心保證過孫於修一定會遵守約定,不會碰觸她,但他還是覺得擔憂。


    因此,雖然他無法天天到店裏去查看靜心的狀況,每天也絕對至少會打一通電話關切她。


    結果,他意外發現孫於修這男人就如同靜心所說的,確實是個君子,從那一次之後,他的確遵守著和靜心之間的約定。


    而且,從靜心那邊聽來的消息,也曉得孫於修平常對她還不錯。


    慢慢的,他開始對孫於修改觀,也比較放心讓靜心和他一起生活了。


    昨晚孫於修來接靜心,他就瞧出孫於修好像對靜心有些心思,隻是他還不夠肯定,但今天這麽一看,他想自己的猜測應該八九不離十。


    孫於修側首,斜睨著他,問道:「那你是不是也偷偷喜歡我家靜心?」不是他多心,而是同樣身為男人,他會不懂一個男人這麽多年來都待在一個女人的身邊是什麽原因嗎?


    別告訴他什麽男女之間也有純友誼,他可不信這一套。


    若真是純友誼,他會天天打電話給靜心?未免也太勤快了吧!


    畢斯何被他的態度搞得很想笑,他也確實直接笑出來了。


    「喂,你知不知道我們家靜心很難追的?」他忍不住想潑孫於修一桶冷水。


    要知道,男人想要追求女人,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做好一一要搞定那個女人的好朋友,絕對不能讓她們討厭自己。


    女人向來耳根子軟,個性又善變,閨中密友們多講幾句壞話,就足以讓那個男人被打入冷宮了。


    孫於修要是聰明的話,就應該要好好的討好他才對,因為他可是靜心從小到大最最要好的閨中密友呢!可惜孫於修顯然不是很聰明,而且還很明顯的對他抱持著相當程度的敵意。


    「追?」這件事他的確需要好好思量一下,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那個老是對他大喊「不要碰我」的女人慢慢對他傾心,願意接受他的碰觸。


    不過這種事情他可沒必要和這個姓畢的家夥說。


    是說,這家夥為什麽不迴答他的問題?


    該不會被他猜中了,畢斯何真的覷覦靜心。


    孫於修瞥了眼掛在自己肩上的那隻手臂,有些不悅。「我和你好像還沒熟到可以這樣勾肩搭背的程度吧?!正想拉下他的手,就聽見畢斯何突然緊張的低嚷了一聲,「靜心!」孫於修連忙抬頭,隻見一堆氣球飄散在兩個跌倒的女人身邊,其中一個正是張靜心,這場意外讓原本在場邊看的女人們都往她們的身邊聚過去。


    畢斯何和孫於修幾乎是同時動作,他們一起快步跑上操場跑道,往她的方向奔去。


    「靜心。」孫於修的腳程快一步,好不容易擠開了圍在一旁的女人們,來到她的麵前。


    但是他才剛蹲下身子,想檢查她膝蓋上的傷口時,畢斯何來到他身後,大聲的警告:「你別碰她!」同時一把將他推開。


    孫於修毫無防備的被推倒,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本來該屬於他的位置被畢斯何占了去。畢斯何動作利落的解開綁在兩個女孩腳上的粗棉線。


    另一個女孩得到自由之後,站了起來,她檢視著自己手掌上的擦傷,試著轉動腳踩,確認腳沒事的同時,一臉歉疚地問:「靜心,你還好嗎?」女孩關心的問著傷勢明顯比她嚴重一些的張靜心。


    雖然會跌倒是因為她們兩人之間的默契不足,可是女孩認為她自己太緊張才是主因,而且摔倒的時候,她還整個人往靜心的身上壓,讓靜心連褲子都磨破了。「我還好,你先去擦藥。」張靜心勉強的笑了下,安慰她。


    這時運動會裏的護理站人員也趕到,女孩先被帶到一旁去處理傷口。「你搞什麽,笨手笨腳的,都流血了!」畢斯何鐵青著臉,檢視著她因磨破皮而沁出點點血跡的手掌和膝蓋,忍不住斥責她。她搞什麽?


    對啊,她這是在搞什麽?


    她不過就是看見孫於修和他在操場的另一頭,兩人好像聊得很開心,姿態有些親密罷了,怎麽會就這樣看到失了神,害得別人和她一起跌倒?


    「我都已經很痛了你還念。」她擰著眉,委屈的咕噥。


    剛才看見那情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心底有股很奇怪的感覺,好像有點刺刺的悶悶的,她說不出具體是什麽感覺,但就是很奇怪、很不舒服就對了。


    她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不想讓人念,自己就要小心一點啊!」他繼續罵,「你自己看看,手傷成這樣,接下來怎麽工作?」


    不管是替顧客做臉部保養,還是做精油指壓,甚至其他的項目,工作內容每一項都要用到手,所以身為芳療師的她們平常都會很保護自己的手,現在她竟然把兩個手掌都磨破皮「不能工作就先休息幾天嘛,你有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兇她嗎?」孫於修臉色很不爽的湊過來。


    明明掛名老公的是他,他才最有資格替她檢查傷口,最有資格為她的傷勢心疼的人,但是畢斯何竟然把他推開,這讓他怎麽不火大?


    畢斯何聞言,瞥了他一眼。


    張靜心低下頭,歉然的開口,「對不起,是我不好。」她明白畢斯何罵的對,也明白他是關心自己。


    「算了,傷都傷了。」


    畢斯何一臉拿她沒辦法的寵溺樣,這讓孫於修再次覺得很刺眼。


    他上前靠近張靜心,打算扶她站起來,畢斯何立刻冷眼瞪住他,再次警告,「我來就好,你不要碰她。」孫於修火大了。「喂,我才是靜心的老公耶!」到底是誰才不應該碰她?


    「我知道。」畢斯何淡淡瞥他一眼,沒理會他的火氣,將手臂穿過靜心的腋下,讓她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再攙著她起身。


    「啊……」一站起來,張靜心才發現自己的腳踩扭到了。


    她疼痛的低唿聲讓兩個男人同時皺起眉頭。


    「我先帶靜心到護理站擦藥,你去開車,等等我們送靜心去看腳傷。」畢斯何交代完,沒給孫於修反應的機會,便直接將人帶往護理站。孫於修心頭妒火狂熾,卻隻能看著畢斯何將人帶走。


    因為他看見她對畢斯何的碰觸沒有任何抗拒,看見畢斯何即使已經那麽親密的擁著她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抗。


    拜托不要告訴他,她真的喜歡畢斯何?


    中醫診所內,張靜心坐在候診區等待,畢斯何先到櫃台為她掛號,孫於修停妥車子之後也立刻跟著進到診所內。


    「你心情不好?」張靜心看著黑著一張臉的孫於修,不解的問。


    孫於修凝視著她,覺得胸口有股吐不出的氣,他做了下深唿吸,那口氣卻還是堵在心頭」三o


    他心情能好嗎?


    她對著他時,若不是冰冷冷的態度,就是常失控大叫,要他不要碰她:但對著畢斯何劫能任他抱著摟著護著,她還把他當成空氣一般不理會,是要他的心情怎麽好?


    孫於修心情很亂,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她。


    畢斯何掛好號,迴到兩人麵前。「前麵還有兩個人,要等一下。」他將候診單據交給張靜心,然後轉頭對孫於修說:「你跟我出來一下。」孫子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率先走出診所的背影,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其實,如果孫於修真的和斯何互相有感覺,她應該要予以祝福的,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想法卻讓她感到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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