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乎是一路滾到了山下,剛跑到官道中央,就看到一裏之外不斷有頭裹黃巾的士兵從地底爬了出來。【零↑九△小↓說△網】我倆見狀更是不敢耽擱,撒開丫子就往輜重隊所在山間跑去。


    趕到目的地,我跟白且早就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孫頭遠遠看見,急忙迎上來問:“怎麽了?前線出什麽事了?”


    白且喘了半天,一字一句的答:“兵。。。兵敗!黃巾。。。黃巾殺。。。來了!”


    孫頭聞言臉色大變,趕緊大喊一聲:“老杜!老童!把空的輜重車擋在門口!”接著對我倆說:“你們配合老杜他們布置防線,我去通報隊長。”說完,一溜煙跑了。


    老杜推著一輛大車跑過來喊道:“知道敵人有多少嗎!?”


    “沒來得及點,看上去少不了。”我說。


    “快!幫我找點石子來,鵪鶉蛋大小就行,越多越好!小白跟我去把糧食歸置起來!”


    這是一個山腰的小平地,石子有限,我隻得跑到山麓上去撿,沒一會兒的功夫也收集了滿滿一小包。剛想再撿一袋,眼角忽然瞥見有些黃色的東西在往這兒移動。我扭頭大喊:“黃巾來啦!黃巾來啦!”嗖得一聲輕響,一直箭矢穩穩紮在我腦袋旁邊的樹上。再偏幾公分,我的腦後就會加上根單眼花翎。冷汗嘩的一下濕透了內衫,頭也不敢再迴,撒腿就往上跑。


    輜重隊駐紮的這個營地,原本隻是個大約百平的平地,光禿禿的什麽也沒有。由於地處山腰,又極為隱秘,本是一個很好的藏身之所,可不知為什麽,這些黃巾似乎早就知道我們的位置,毫不猶豫往這個方向衝過來。不過好在地勢較高,黃巾又屬仰攻,隻要我們建好工事,起碼還能撐一陣子。


    我跑迴營地,看到他們已經把所有木車放翻,圍著平地擺了個圓陣,輜重隊的幾十號人都手執武器窩在裏麵。我一縱身,也翻了進去,還沒落地,就聽到身後篤的一聲,看來再晚一秒,我屁股上就得中上一箭。


    老杜看我進來,忙蹲著走過來問:“怎麽樣,石子弄到沒?”


    “呶!”我一伸手,把布袋遞到他手裏。


    老杜打開一看,嘟囔道:“就這麽點?他娘的夠塞牙縫的?”


    “杜大哥,為了這點石子我連命都差點搭進去,你就不能感激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


    “嗨!沒埋怨你的意思。我是說,要石子夠的話,來上一百人我能放躺九十九個,剩下那個也得是重傷。”


    看到他雙眼放光的樣子,真是和平時的腹黑老杜判若兩人,看來這場意外中的遭遇戰,反而正中了他的下懷。我也不禁笑道:“是是是,我們也早就盼望著一睹大哥神技了,此戰要能活下來,杜大哥你可得教教我們這手絕活啊,不得藏私!”


    “哈哈哈!好!你就放心吧,小信子,有你杜大哥在,絕少不了你一根毫毛的。”


    旁邊小胡子輜重隊長聽了,似乎很不是滋味,陰陽怪氣的對孫頭說道:“讓你的人安靜些,咋咋唿唿的一點規矩都沒有。區區幾個蟊賊還輪不到你們插手,否則我大漢正規軍的顏麵何存?”語氣中充滿了對義勇軍的蔑視。輜重隊長說完轉而對身邊的人喝道:“聽我號令,弓箭手放箭!”


    三十幾個人中隻有十人是弓箭手,他們一聽,立刻搭弓射箭。也不等敵人近前,也不瞄準,一股腦將箭壺裏的十幾隻箭飛了出去。再看人步步近逼的黃巾軍,除了一開始躲閃不及的三五個人中箭倒地外,其他的早就躲在大樹後麵隱蔽了自己,大部分箭隻也就這麽浪費了。


    白且見狀衝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那意思問是不是這人腦子不好。我也不知該怎麽迴他,隻能無力的耷拉下了腦袋。


    這輜重隊長真是驚不死人不罷休,緊接著他做出了更為讓人無語的舉動。【零↑九△小↓說△網】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他竟威風堂堂的站了起來,右腳蹬在大車上,抽出了腰間長劍向前一指,大聲喊道:“輜重隊的!給我衝!把賊寇殺個片甲不留!”


    瀟灑是真瀟灑,但是窩在圓陣裏的士兵沒一個行動的,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意思是你先上,我跟上。


    這隊長pose擺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太好,還是對麵弓箭手太爛,飛過去十幾隻箭竟連個皮都沒擦破。真應了那句老話,飛箭見著皮厚的都得繞彎走。


    我們縮在車後麵心驚肉跳的,是勸也不是,攔也不是,隻能任他胡鬧下去。那隊長見沒人響應他,小臉一紅,照著身邊的人踹了一腳罵道:“上啊!窩在這兒等死呢?再不上我在這兒就軍法從事了你!”


    他的下屬一看,橫豎都是死,一咬牙翻了出去。其他人雖然不樂意,但有人出頭了,也跟著翻了出去,大喊著衝下去與敵人短兵相接。


    這隊長大笑道:“對!對!就是這樣!不要慫!就是幹!哈哈哈哈!”


    我跟白且聽到這話,不約而同的轉頭看了對方一眼,看來我們默契的想到了同一件事。這句話好耳熟啊!絕對不是出自三國時代,難道說這輜重隊長也是個玩家!?也就是所謂的天選者!?


    我倆同時伸手揪住他的鎧甲,一把把他按在地上。隊長吃了一驚,大喝道:“幹嘛啊你們?造反啊!?”


    我錚的一聲拔出驚鴻劍,二話不說直接架在脖子上。那隊長嚇得褲子都快尿了,嘴上還罵道:“操你們媽的,npc瞎嘚瑟什麽呀!老子是天選者,信不信我搞死你們!”


    “嗬嗬,天選者?”我跟白且相視一笑。“這麽說你是玩家了?”


    那隊長聞言一愣,喃喃的說:“你們。。。你們怎麽知道。。。?難道。。。。難道你們也是。。。”


    我沒答話,扭頭喊道:“孫頭!快讓他們迴來!”


    “晚了。”孫頭歎了口氣道:“對方比我們想象的人多,他們都已經。。。。。。”


    我恨恨地錘了他胸口一拳,對白且說:“先把他綁起來,過會兒打完仗,咱找個僻靜的地方再找他算賬。”白且微一點頭,從身後掏出一根麻繩,二話不說將他五花大綁起來,嘴裏還塞上塊布袋子。


    環顧四周,陣地中又隻剩下了我們五個(輜重隊長不算),張嘴說道:“孫頭,現在還是您來指揮吧。”


    孫頭看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輜重隊長,滿臉哭相道:“你們這麽做可是要殺頭的呀,這是兵變,懂嗎?”


    “嗨!您放心,這事兒過後我們自有分曉,現在還是請您集中精力對付黃巾吧。”


    孫頭略一沉思,微微點頭道:“好吧。老杜,看你拿手本事了,敵人現在並不知道咱們還有多少人,所以才不敢強攻。你看準咯,對麵誰要露頭,直接送他歸西,要活著一個迴去,知道了咱們的虛實,他們定會一擁而上,到時候根本一點活路都沒有了。”


    “誒!瞧我的吧。”


    “小白和老童一人守一個方向,隨時準備短兵相接。小信子,你去扛些麵粉來。”


    “麵粉?”我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對,多扛幾袋,老童和小白每人身後放上幾袋。對了,再點支火把來。”


    “好。”我將信將疑的去拖了十幾袋麵粉。又點了好幾隻火把,周邊插上。


    要說老杜這手石彈子也的確是一絕。下麵的黃巾等了半天看我們也沒個動靜,於是紛紛開始露出腦袋向裏張望。老杜絕不含糊,伸手甩出一顆石子,直奔對方的腦袋,其精度和力度簡至堪比子彈,隻要被石子射中,頓時腦漿迸濺。一頓飯的工夫,七八個敢於張望的黃巾全部橫死當場,一時間竟無人再敢前來觸這黴頭。


    白且不禁笑道:“杜大哥把對麵給震住了,咱們也能安然等待援軍了。”


    我卻沒他這麽樂觀,低聲說道:“杜大哥的石子不多了,而且對麵很可能會一擁而上,這樣杜大哥縱有三頭六臂也打不過來,、還是準備好近身戰鬥吧。”


    孫頭說:“小信子說的沒錯,聽我的,大家把麵粉都撒在車前的空地上,各自手裏留下一袋準備好。”


    看我們各自依計行事,孫頭繼續說道:“一會兒盡可能的把人放上來,聽我號令。”我們每人手裏托著一袋麵粉,等著黃巾軍的攻勢。沒等多久,黃巾果然開始發起了總攻,他們喊叫著衝到車的前麵。


    孫頭大喊一聲:“起!”一聲令下,我們五個同時站起身來,一抬手,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幹粉潑向衝上來的人群,前麵的人躲避不及連頭帶臉被撒的滿身都是,連眼睛都睜不開。麵粉飛揚的到處都是,加上沒有風,一時間,這近百平的山間空地登時彌漫在一片雪白的世界裏。


    孫頭又喊了一聲:“趴下!”手裏抄起了火把,將最前麵的幾個黃巾衣服全都點上了火。我這才知道孫頭讓我搬麵粉的用意,隻見火勢一起,登時連空氣中的麵粉也著起了火,一片閃燃的情形波及到了大批黃巾,他們痛苦的慘嚎著。一股燒著的麵香和燒焦的惡臭交織在一起,不斷刺激著人的腸胃,空氣中不斷傳來霹靂巴拉的燃爆聲。


    等我們再站起身時,地上已經躺著十幾具屍體。除了前麵幾個是被活活燒死的之外,後麵死狀基本相同。他們麵色通紅,鼻孔與嘴角都有鮮血流出,明顯是因為肺葉過火導致的死亡。


    白且見狀興奮的叫道:“孫頭!沒想到您老還有這等常識呢!?今天又學了一招!”


    老杜聞言笑道:“小子,跟著孫頭你還能學到很多呢。不過。。。”他說著抄起地上一把厚背大刀。“得先過了今天這道鬼門關才行。”


    “鬼門關?”


    老童緊了緊手中的菜刀向前指去,我們這才發現,原來一大波黃巾正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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