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玉潔人,玲瓏剔透心,那些肮髒汙穢之事,他瞞騙不了她。


    她不發一語、未置一詞,她其實通曉他的做法,無奈心太軟、情太多,學不來他的冷峻無情,才會這樣傷痛。


    然,全因她是這樣美好的人,才讓他墜跌得如此糟糕,分不清東南西北。


    “曉清……”舔著她唇上的芳美,他低啞喚著,在她顫顫想掀唇應聲時,他的舌乘機滑進那張柔軟潮濕的檀口,挑觸她的香舌,盡情汲取一切。


    曉清……


    她聽到他的低喚,心絞緊,好不容易挽住的淚忽又泛開。


    他的唇舌有力,卻又不可思議的柔軟,深進再深進,誘使她交出自己。


    不知何時,她的手已抵著他的胸膛,不似推拒,而是熱切地想感受他蒸騰的體熱,充滿力量,讓她心悸卻也帶來心安。


    終於,他的熾唇稍離,在她熱紅耳邊吐語——


    “你那時親了我就跑,算什麽?”


    她的臉早已脹得紅通通,腦袋瓜也不太管用,但還是把他的話聽進耳裏了。


    “我……我不是的、不是的……”


    在那當下,她就是想親親他,很怕自己落進異母兄長手裏,被帶得遠遠的,而她藏在心裏小小的渴望將無實現之日,所以才衝動強吻他。


    但是啊但是,她現下算是明白,原來先前的親觸,隻是兩張嘴、四片唇貼著,那稱不上是真正的吻,不像這一次,他侵入得這樣深,讓她也深深響應,隨之起舞……她覺得,自己是吻到他了。


    “還敢狡辯?你明明就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懲罰般緊吮她的耳。


    她禁不住吟哦,滿麵通紅,又羞又有些委屈地擠出話。“你、你說沒要做什麽的,就說說話而已……”


    “我這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嘴還嘴。”他用鼻側摩挲她柔嫩的臉膚。“當然,這還有個說法,叫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


    “明明你……你那時還過了呀……”迷蒙間,猶記巷中他重重貼住她唇瓣的感覺。那時未脫險境,他卻衝著她笑,笑得她頭暈目眩。


    此時,他低低又笑,笑聲鼓動胸膛,也穿透血肉震動著她。


    “曉清,別忘了我是地地道道的商人本性,無奸不成商,你那時雖還過了,總還得加點利息,有利有息,咱們之間的買賣才能長長久久,你說是不?”


    她根本抗櫃不了他。


    已經這樣喜愛著,透膚穿骨,深深為他著迷。


    她想親近他,親近再親近,不留丁點兒距離。


    然後,她轟轟亂響的耳鼓擊進這樣的字句——


    “曉清,我想要你”


    他要她。想要她。


    她淚水一下子泛湧,卻非驚懼,而是太多又太過的渴求心緒。


    結果她的“以身相許”最後真是以身相許嗎?


    從未想到兩人會走到這一步,現下兩具身軀貼得這樣近,她被他勃發而出的體熱完全包裹,心在他的心下悸動,氣息與他清冽氣味交融……她願意的,想把自己交給他,與他肌膚相親。


    “好……”羞澀低應了聲,她攀住他的肩臂,透紅的臉容本能摩挲著他的頰,伏在她身上的男性軀體猛地一震,她細細吐氣的小嘴一下子又被攫住。


    唇舌間的纏綿或重或輕、或深或淺,他有意引誘,每一下的舔吮濡卷都像勾撩她的心魂,也似急於滿足心裏如火的欲念。


    生意場上,尤其又與官家牽扯,什麽樣的場麵沒見識過?他雖潔身自愛,但煙花之地那些肉欲橫流、男歡女愛的事,他全瞧進眼裏,知道得比誰都清楚,隻是以往心中情愛無主可寄,即便是瓏玥也不曾得過他的傾愛以對,所以心定,意不動,他本以為這輩子,自己這具身軀就這樣清心寡欲老去,無歡無愛,亦不覺惋惜,可是有個姑娘以水樣情絲編出一張密密網子,她說喜愛他,一直、一直喜愛他,請他不要瞧輕她……


    他於是明白,他早落進她的情網。


    吻她、親近她時,內心那空空的地方終於被填上。


    他欲潮暗湧,不再清心,他要向她求歡求愛。


    “宮爺……”曉清眸中蒙蒙,努力響應男人所做的一切,情思欲渴間,她身子散出處子幽香,鼻口哼出動情吟哦。


    “叫我的名字。”他灼熱氣息唿進她耳中,手早已扯鬆她的腰巾,拉開衣結。


    “宮……唔……”她微腫的紅唇嚅了嚅,一時間叫不出。


    “曉清,叫我的名字。”不安分的指已滑進衣內,掌住那柔軟的賁起。“快叫。”


    “靜、靜川……”她想按住他的手,下一刻又被吻得雙眼蒙矓,迷迷糊糊。


    衣衫一件住剝離,有她的,也有他的,兩具動情的身軀終於赤裸相貼。


    他細細吻她柔美下巴,吻她的頸,吻著那淡淡浮在她頸上的青瘀,像似如此輕舔柔吮,便能吻走那些傷,吻掉她所遭逢的所有惡事。


    曉清禁不住在他身下扭動,紅潮淹沒她一身玉膚。


    他要她。


    她要他要她。


    於是,一雙粉嫩藕臂攀靠過去,開始碰觸懸宕在身上的這具精實身軀。


    她手心綿軟,又似有火,被她撫過的肌理仿佛也燒灼起來,逼出他一身薄薄溫汗,也逼出他沙嗄卻動聽的吟叫。


    他突然兇狠起來,壓住她的發,攫住她的顎,他的舌長驅直入,將自己的氣味盡數送進她口中,同時有力地糾纏她的唇舌,盡情奪取她的芳美。


    她唔唔輕哼,羞澀卻貪歡的身子已懂得拱身貼靠他,小手不斷揉撫他發燙微汗的身軀,玉腿也跟著環上。


    她要他。


    深深的喜愛已成癡、成狂,她大膽,不知羞恥,說是以身相許,其實是順應自己心底的聲音。要他。


    “靜川……”喚聲微帶哭音,她是哭了,淚如珍珠,渴望得到,渴望得渾身細細發顫,黏蜜幽香的腿心顫得更厲害些,很怕他最終要丟下她,像那時在桑陌坡上,他將她的心意退迴,目中盡是困擾那般,使她既羞又慚,情思惆悵,難受到整顆心幾欲爆裂……


    “我在這兒,跟你在一起呢……曉清,我們是一起的。


    強壯臂膀緊緊抱她,熱熱的唇吮掉她的淚,此時的吻又變得溫存柔美,讓她神魂飛天,滿懷柔情,身子宛若浸潤在淺淺的溫暖水域,這樣濕,這麽柔軟……


    “不哭,別怕,曉清別怕……”


    他哄著她,精實修長的身軀分開她的腿,他哄著、吻著、撫弄著,然後緩緩潛進她身體裏,跟她在一起。


    她還是哭,淚水止也難止,喉中斷斷續續吐出細碎泣音,被占有的身子卻在他身下伸展出一道好美的拱弧。


    他怕她太疼,試著退出,她雙手、雙腿忽而攀抱了他,不讓他分離。


    “別、別走,不要丟下我……”她哭著,不是腿心太疼,而是……就是想哭。


    “傻姑娘……”宮靜川心痛到快裂了。他全身緊繃,額麵青筋浮現,欲火暴漲,卻因她輕泣的低喃痛進心魂裏。


    釘在她身上,他按住她,再次吻得她幾近暈厥,全身癱軟。


    “曉清,你也別想走,別想丟下我。”


    於是一場銷魂之舞在床帷後騰騰上演。


    他要了她,讓她也得到她要的,是肉欲橫,流是男歡女愛,是細細長長的情絲,也是深深濃濃的欲火……


    過後。


    床帷內仍流淌著愛欲氣味。


    旖旎暖氛讓夏曉清又有浸淫在溫潮中的感覺。


    一場濃烈歡愛後,她像失去什麽,也像得到什麽,四肢百骸極暖、極暖,所有空缺的、渴望的,全已被填補、被滿足……所以不願醒來,想一直留在那個地方。


    但,再如何不願,總是要從夢地裏醒過來,她幽幽張眸。


    宮靜川起身坐在榻邊,除幾縷散發掩在胸前,他身上僅套著一條寬鬆褲子。


    他在看她。


    此時薄薄青光透進窗紙,正是天將明未明之際,寢房裏不再如夜中幽微,他就著淡薄的光,不知細看了她多久。


    夏曉清驀地紅了臉,幾不敢與那兩道深邃目光相觸。


    她抓著掩至胸前的薄被正欲坐起,不經意摸到墜在胸前的一方溫潤,垂眸一瞧,竟是她的雙心玉,且是完整的兩片合而為一。


    握著定情白玉,這一次,她不明白他的想法,或者僅是單純將之前“沒收”的東西還給她,又或者定情白玉所表示的意思太曖昧,他一直留在手邊,似也不妥,幹脆趁她昏睡時還了她。


    微微一笑,她放開雙心玉,不再多想。


    “……我該迴去了。”她啞聲道,勉強撐坐起來,頭一直低低的。“等會兒天就亮了,我不能待在這兒。”要是被安丹撞見,她真要羞死。


    宮靜川眉峰微乎其微一攏。


    他那姿態,像等著她多說一些有的沒的,例如,她可以問他為何歸還雙心玉?問他幹麽緊盯她不放?問他對兩人如此相親深入有無其他打算?


    結果,她什麽也沒問,還想溜了!


    他瞪著她,可惜被瞪的人兒忙著與酸軟身子和滿身潮紅對抗,沒察覺他大爺心緒之起伏,雙目之淩厲。


    衣衫四散在榻上,夏曉清一件件拾來,其中還包括他的,翻找了一下,發現自個兒的小裏褲不見了,她很窘,在薄被底下胡亂摸索,也沒摸到什麽東西。


    啊!在那兒!


    她那件粉緞栽成的裏褲被他壓在臀下,露出一大角。


    “宮爺……”她雙頰殷紅如熟透的石榴,伸手拉住裏褲的邊角,看向他時,眸光露乞求,連語氣都有幾分可憐兮兮,求他抬一下尊臀,讓她得以解救那件小褲,解救自己。


    聽到她又迴複原來的稱謂,宮靜川臉色沉了沉,但還是挪了一下腰臀。


    她乘機取迴那件貼身小東西,然後將自個兒衣物全抓在胸前,裹著薄被爬下榻,姿態很是狼狽,但總得躲進角落那扇屏風後,才好將衣物一件件穿上。


    宮靜川沒讓她碰到那扇屏風。


    她人都還沒站妥,猛地一陣旋轉,竟又被逮迴榻上!


    身上的薄被被扯開,男性強健胸膛擠壓她軟玉般的胸房,膚觸如火,燎原般在兩人身軀上拓開再拓開,一下子又火熱起來。


    “你、你你……不行,我得迴自個兒的院落,你讓我起來……”


    “不起來!”


    他孩子氣的答話讓她心髒咚咚重擊了兩下。


    “你……你……這樣不好,你快起來!”她狠著心,語氣陡硬。


    她不兇他,那倒也算了,她非要擺脫他不可,那事態就嚴重了。


    “做完再起來!”大爺火很大。


    “嗄?!你——唔……”


    他蠻橫地低下頭,以濕熱的唇堵住她一切言語。


    肌膚相親的那一夜,夏曉清被纏到隔天天大亮都沒能溜迴自己的院落。


    安丹一早就來敲門。


    主子爺沒喊他進去,他隻好敲過再敲,隻聽裏邊傳出一陣混亂。


    他擔心主子腿腳舊傷複發,行走不便,說不準在裏頭跌個四腳朝天,急得貼靠在門上急喊。


    爺終於發話了,要他將手裏的熱水擱在前廳,就好。


    ……就好?


    為了這個“就好”,安丹這幾天想過又想,實不知那天爺的寢房裏究竟藏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奇啊!因他後來再去灑掃院落、整理屋子時,主子爺竟把鋪在榻上的水絲薄單子抽掉,也不知收去哪兒,他向爺問起,當主子的竟淡淡答——


    “根本沒鋪單子,哪來單子?”


    哪裏沒鋪?!他安丹如此這般盡忠職守,怎可能忘了替爺鋪床單!


    這根本是睜眼說瞎話!


    但……明知爺說謊,當小廝能怎樣?不就是將淚往肚裏吞。然而,最痛苦的莫過於“好奇”二字啊!


    “夏姑娘,您覺不覺得爺這些天嗯……有些古怪?”


    “古怪?”顧著爐上燙藥的夏曉清臉容未抬,一張玉顏被咕櫓咕櫓冒白煙的藥氣蒸染得紅紅潤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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