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風雖然殺人無數,但哪裏聞過這種難聞的味道。


    他被這氣味衝擊得近乎窒息。


    強忍了幾秒後,楚逸風猛地扭頭,試圖屏住唿吸,然而最終還是忍不住幹嘔起來。


    蘇鈴月整個人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眼裏滿是不可置信與深深地受傷。


    她從未想過,自己心心念念的楚大哥,竟會對她產生如此強烈的排斥。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蘇鈴月聲音顫抖地問道:“楚大哥,我……我現在是不是很難聞啊?”


    楚逸風羞愧難當。


    他知道自己的反應可能給蘇鈴月帶來了極大的傷害,急忙想要開口解釋,卻又不小心深吸了一口臭氣。


    yue。


    沒忍住,直接扭頭嘔吐起來。


    蘇鈴月再也忍不住這樣的羞辱,捂著臉跑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砰”的一聲。


    門被關上。


    就在這時,婢女不知道從哪裏撕下來一塊布,還往上淋了一圈烈酒。


    “楚公子,這東西給你,能緩解一些氣味,咱們蘇小姐中了蠱毒,還請您諒解。”


    婢女單純地以為這是小王爺派來看蘇姑娘的。


    主家過來的人,那自然得好生招待了。


    做完這一切,婢女識趣地離開了院子,給他們留足了空間。


    楚逸風用布捂住口鼻後,這才止住了嘔吐的欲望。


    他連忙跑到房間外,敲打著門。


    “月兒,你誤會了。我並非嫌棄你,隻是……這股氣味確實有些特殊,讓我一時之間難以適應。”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朝著屋內溫柔地說道:“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你在我心中都是最特別的存在,何況,這次你也是無辜的。”


    蘇鈴月在門內,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滑落,她哽咽著說:


    “可是,楚大哥,我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都嫌棄自己……你一個月後再來吧,那時我身上的蠱毒應該能被成功壓製,氣味也會消失。”


    楚逸風思索片刻,立馬迴道:“月兒,你無須如此。我這就去尋求我們教中長老的幫助,他手中有能暫時封印嗅覺的藥物。待我服用之後,無論何種氣味都無法影響我,那時我再來陪你,可好?”


    說完,楚逸風施展輕功迅速離開了院子。


    一炷香後。


    楚逸風再次敲響了門。


    “月兒,你開開門,我現在已經聞不到這氣味了。”


    蘇鈴月輕輕地打開了門,透過門縫,見到了一臉笑意的楚逸風。


    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委屈,撲進了楚逸風的懷裏。


    ......


    封住嗅覺的楚逸風,白日裏與蘇鈴月在院子裏待著,歡聲笑語不斷。


    夜晚則摟著她,漫步於郊外星空之下,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一個月的光陰轉瞬即逝。


    楚逸風提前一個時辰抵達了距山穀數百米之遙的隱蔽之處,確保神醫穀的眼線無法窺探他們在此的動向。


    沒過一會兒,


    上官芩坐著馬車,帶著十來名侍衛跟楚逸風會合了。


    “本王以為自己來得已經算早了,沒想到楚教主來得更早。真讓本王刮目相看呀。”


    上官岑輕搖折扇,麵帶笑意,絲毫看不出對楚逸風的怨恨之情。


    “住在這附近,自然來得早一些。”說著,楚逸風從懷裏掏出一個小藥瓶,扔給了上官岑。


    “念你對月兒照拂有加,此藥先行贈予你,免得晚了毒藥發作,便不好了。”


    至於事後殺不殺這群人,那得看他的心情。


    “蘇姑娘如何了?”


    上官岑將解藥服下,心裏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一個月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滿腦子都是解藥的事情。


    當楚逸風帶著自己的人手攔住他的那一刻,上官岑便知道:


    他跟蘇鈴月再無可能。


    “月兒一切安好。”楚逸風瞥了一眼那群時刻保持警惕的侍衛。


    這小王爺學聰明了,這次帶的侍衛比上一次的侍衛雖然少了一半,但戰力卻比那一批高了幾倍。


    可惜,


    這些侍衛還是太弱了。


    楚逸風輕笑一聲,“我要你準備的衣服呢?我得先換上,然後再一同前往山穀外。”


    上官岑指了指身後的馬車,“都在車上,楚教主可進馬車裏換上衣物。”


    楚逸風迅速換上侍衛的衣服,站在了馬車外。


    “請吧,小王爺,咱們也該進穀了。”


    當上官岑站在山穀外,大聲說明來意後,鸚鵡再次出現。


    “晏穀主已經出穀,按照規矩,小王爺隻能攜帶一名小廝近身伺候,其餘人在山穀外等候即可。”


    上官岑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管家和楚逸風,有些猶豫。


    隻能帶一個人,


    總不能讓楚逸風照顧他吧?


    然而楚逸風輕咳一聲,“王爺,不如讓屬下陪著您進穀吧,屬下定會照顧好您的。”


    聽到這話,上官岑還能怎麽辦呢。


    當然是答應他了。


    老鷹也適時飛出穀,振翅高飛至二人跟前,精準地將裹挾著藥物的紙團置於他們麵前。


    隨後鸚鵡發話:“服下此藥,然後隨我進穀。至於裝載藥材的箱子,置於山穀入口便好。”


    然而,


    這一次,鸚鵡卻沒有老老實實地引他們走正確的路。


    反而在上官岑與楚逸風踏入陣法的一刹那,振翅高飛,瞬間飛到高空。


    緊接著,假山之中暗藏的機關驟然啟動,一股股迷煙噴湧而出,毫無防備的二人頓感天旋地轉,隨後無力地癱倒在地。


    老鷹給的藥的確是百毒不侵藥丸,但這是秦墨白製作的失敗品,其效力僅能勉強支撐片刻,轉瞬即逝。


    隱藏在山穀陣法裏的晏清和秦墨白,雙雙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魔教教主,還真是睚眥必報,任何踏入這山穀的機會都不願放過。”


    晏清喃喃自語,然後將手裏的繩索遞給了秦墨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教你的那套捆綁之術,你老說沒有真人給你捆,現在正好給你一個大展身手的機會。”


    秦墨白接過繩索,眼中閃爍著好奇與興奮:“那麽,我的目標是誰?這個侍衛,還是那位矜貴的公子哥?”


    晏清意味深長地說:“就綁那位公子哥吧。此人身份非同小可,乃是當朝攝政王的獨子。至於那位侍衛,他的真實身份是魔教教主楚逸風。”


    此言一出,秦墨白頓時驚愕失色,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什麽?!朝廷與魔教,這兩大勢力竟然會勾搭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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