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kar歎了口氣:“算了。”“什麽算了?”賀思珩卻因為這兩個字神情繃緊。“沒說你的事,別緊張!我是說,我今年還是和爸爸他們留在內地吧,港島沒什麽年味,十幾年、幾十年都沒變化,來來去去就是那老幾樣。”說著,阿kar開始看行程表,“反正你也不愛過年,迴頭我順便再修個年假,出節之前你不用找我了。”“……ok。”等人走了,賀思珩闔上眼簾,靠著椅背幽幽歎氣。這下好了,人果然不能說謊!因為有的時候,謊話的確會變成真的。他和薛霽真講自己一個人過年,如今阿kar陪長輩迴內地、又要加休年假,別說是過年那幾天,複工前都得一個人了……*如果薛霽真還小,他的確會因為不能去哪兒玩沮喪。放寒假的孩子,一顆心總是自由漂浮的。哪怕他現在都快大學畢業了,仍然如此。不同的是,如今的薛霽真已經學會和這種心情和解,他意識到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多得是比玩耍重要的:畢業論文,鍛煉,學習,《穿堂蝴蝶》後續的配音,甚至是郭令芙已經在給他看新的劇本……小孩兒才能滿世界撒歡,大人是要上班賺錢的。於是日子就這麽過了好些天,直到迎來小年。白天,哥兒幾個在家裏認認真真做了一桌子菜;到了晚上,大家偷懶煮了火鍋,拉下幕布補了這兩年想看沒能看、如今已經上架流媒的電影,還唱了好幾首曾經想發沒能發、現在還躺在硬盤裏的歌。“時間過得好快。”才華坐在地毯上,人有些鬱鬱。他彈琴的手都有些生疏了……“說真的,這一年再忙的時候我都沒有吃過方便麵,真是怕了那些味道了!”說著,他又去扒拉伍勖洋,“哈哈,年前輔導員還來找我填問卷,本來還想裝個逼直接把稅前年薪填進去,結果發現根本沒這個必要,咱們在同屆畢業生裏的工資水平遙遙領先!”伍勖洋既好笑又覺得酸澀。有人飯都吃不上,隻得認命考教資當老師;有人還在堅持去觸摸一個個機會,想要一飛衝天。當初想著“曲線救國”,其實複盤這一年多的經曆後,發現這份工作做起來倒也很有挑戰,最重要的是,它能給人產生一種“我努力的確能有收獲”的成就感。而不是辛辛苦苦賣了一首歌被各種挑剔壓價、被平台按咖抽成,迴頭在歌手評論區裏翻幾百上千條評論,都翻不出一句話是誇詞曲的,所有人隻看得到台前……三個學音樂的默默舉杯,一切盡在不言中。薛霽真摸著震動的手機,踩著襪子去書房接電話。“喂,珩哥?”賀思珩還沒開口,對方又緊接著祝他小年夜快樂。“你在家裏?”薛霽真理所當然地迴道:“不然還能在哪兒呀,大家得一起吃飯的。你呢,你一個人過年的話一般做什麽?吃完飯後就加班忙工作?”“……”賀思珩心裏有股微妙的煩躁,但又說不出來。“沒有,休息到時候就該好好休息,工作有的是時間去做,如果真的很急、那就不會被留下來。”他不動聲色吸氣,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加若無其事一點,又問,“你呢,說了來看雪美,它聽到你的名字就從馬廄裏探出腦袋,結果每次都看不到人,連最愛吃的蘋果都隻能吃下半個了。”薛霽真很抱歉地迴道:“下次一定!”這哪是他不想去呀!而是導師的階段性檢查deadline擋在前頭,但凡腦子裏一想起這個事兒來,吃飯都瞬間不香了,就更別提背著畢業論文的“債”出去玩兒……聽準畢業生吐槽了一大堆關於論文的瑣事,賀思珩心情詭異地又好起來了。他在學習方麵從來沒有經曆過困難。可聽薛霽真抱怨自己遇到的各種小麻煩,賀思珩既不覺得煩,反而有種“哎,小真你寫這個論文的確是有點辛苦噢”、“對啊,就是老師要求太嚴苛了”的微妙共情!他的安慰或許沒用,但薛霽真眼下需要的就是這種情緒。“……是吧?我改了個結構給他,他說不行,陸陸續續又修改了兩版,最後他淩晨兩點迴複我說,還是最初那一個版本設計得最清晰,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會這樣呀!所以我那兩版存在的意義是什麽?如果是全手寫論文,那它們就是紙質垃圾嗚嗚……”賀思珩聽著可真是有意思:“其他同學呢?”薛霽真有氣無力地迴:“同是天涯淪落人~”“……”賀思珩不好意思笑。但他沉默的這幾秒裏,薛霽真還是感受到了,他試圖轉移這個讓人悲傷的話題:“你在笑對不對?有點過分啊珩哥,每次我忙得昏頭昏腦關機休息,都能看到你發的朋友圈,雪美吃的那個蘋果是《玉門雪》劇組時吃的那種嗎?看著好脆好甜啊……”賀思珩一本正經地道:“我專門收購了一個果園。”“真的假的?”就為了給雪美吃嗎?“那個品種不是每年都能穩定產量的,而且運輸很不方便,從高原山裏運出來後隻能走空運,否則保鮮又是問題。如果我不買下來,蘋果爛在樹上,想吃的人下次再吃到這種蘋果就說不準是何年何月了。你不是也很喜歡嗎?我給你寄幾箱吧,這一批新到的,從蘋果芯那一塊往外都有糖心表現。你吃不完的話,拿去送人也可以。”薛霽真先是一想:哥,你這是做慈善呢!可再一想,賀思珩好像的確不缺這點兒錢。於是,他安心受用:“好好好,我跟著雪美吃香喝辣~”“那你不來看看它?”“……”薛霽真深吸一口氣,幾番猶豫:“這樣吧,下次階段檢查能三遍內過,我就獎勵自己出去玩兒!可是,到時候你還有時間嗎,我這樣過去會不會打擾你?”“不會,你隻管來。”這次,是真的答應了。賀思珩深深舒了一口氣,隨即給爸爸打電話。“晚上好,爸爸,你吃了嗎?”賀先生聲音沉穩,但也更喑啞:“多謝兒子關心,我吃過了,再消化一會兒,約了老應下棋。你呢?馬上要過年了,能放的事情就暫時放放,讓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我知道,過些天約了朋友來玩。”“dy還是?”“sorry爸爸,是一位工作時認識的朋友,他是來看雪美的。”賀思珩說著,嘴角不自覺地帶出一點兒笑意,“我請了兩三次,他忙完自己的事情才能過來。”賀先生也不失望,說:“我本想說,如果是dy你應該親自過去接她。”“不dy就接不了嗎?”“並不啊,隻要你樂意,你開著私人飛機去接朋友也是ok的。”賀先生倒是無所謂,他不想過多得幹涉兒子的選擇,別家最怕孩子亂折騰,但他怕的卻是賀思珩不折騰,反正錢是用不完的,開心才最重要。賀思珩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他剛想說什麽,賀先生又開口了:“思珩,你上次說的印章,也是刻給這位朋友的嗎?”第65章 感謝訂閱!賀思珩微微一頓,並沒有否認。“對,就是他。”賀先生悠悠歎了口氣,語氣既不驚訝也不抗拒,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釋然:“好吧,我應該早點想到,你既然對女孩子不那麽感興趣的話,大概率就會選擇一位同性。我上網搜過他戲外的照片,是好伶俐好俊朗的一個男仔。”“sorry,爸爸,你好像理解錯了。”賀思珩沒有被誤會關係的尷尬,反而有些悶悶的迷茫。“我和他,目前隻是單純的朋友間來往。”“噢,是這樣的嗎?”仿佛沒留意到兒子添加的限定詞。賀先生如他所願,從善如流地改口。“那也沒關係,朋友比戀人的關係更加穩固。看《玉門雪》的時候,我就覺得李稚這個角色特別討人喜歡,他騎術不錯,你倆一起住在馬場那邊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那邊地方寬敞開闊,隱秘性也更好。”“今天就聊到這裏吧,如果你們玩得開心,到時候也可以和爸爸分享一下趣事,好麽?”賀思珩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的爸爸,再見。”他掛斷電話,又靜靜坐了會,才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一切要源於薛霽真確切地答應來玩。拋開其他亂七八糟的因素不說,朋友重聚的確讓人開心!因為在此之前,賀思珩甚至已經設想過了好幾個方案,薛霽真來了能帶他玩什麽、吃什麽,好在這些預備沒有白做,他的期待也不會落空。除此之外,阿kar和爸爸兩個人莫名撞上點的話,的確讓賀思珩心生懷疑。“我是否對薛霽真產生了朋友之外的感情?”對於這一點,賀思珩並不抗拒去思考。本質上他不討厭薛霽真。一方麵有《玉門雪》拍攝時共事的感情做基礎;另一方麵,就是後續在《一起去哪兒玩》裏他們有了很多次的談心,了解加深後又更進一步刷新了印象。拋開角色濾鏡,賀思珩發現他和薛霽真十分合拍!不管是喜好還是一些觀念。每每和對方一起獨處,時間都感覺過得特別快。那種氛圍叫人舒服又放鬆,甚至會不由自主地去迴味……在這些前提下,哪怕對愛情不那麽信任,可一旦把薛霽真的名字安進假設裏,事情又好像變得不一樣了!賀思珩不由地在心裏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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