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懷清趁熱打鐵,從腰腹摸到胸膛,戳向心口:“哥……你不在的這幾天,我睡覺前都會用你的沐浴露洗澡,往枕頭上噴你送的同款香水,這樣就好像你在身邊抱著我睡了……”


    譚鬱時胸膛起伏的弧度大了些,依舊不說話。


    “我還想跟你打那種視頻電話呢,又怕你分心。”喬懷清摟住他脖子,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所以我自己動手了,錄了很多視頻,你要是不親我,我就不傳給你看了……”


    尾音消失在突然逼近的熱氣中。


    心跳鼓動間,幾近消散的男士淡香被升高的溫度烘出了馥鬱氣息,灌入喉嚨裏。


    喬懷清很快就直不起腰了。


    這氣息令他又想起那個悶熱的儲物櫃,那個令他淪陷的間隔吻。


    倘若沒有這檔節目,他們還會相遇嗎?


    他趁接吻的間隙問出了口。


    “會的。”譚鬱時毫無遲疑,“對你而言或許是巧合,可對我而言,我已經尋找了很久,上天也該眷顧我了。再找不到,我可能要公開你的特征找人了。”


    “這麽執著啊?”


    “因為你已經說愛我了。我覺得,從那一刻起,命運就為我們綁上了紅線,無論分別多久、相距多遠,你總會迴到我身邊的。”


    第94章 各自敗露


    迴到內場時,剛好趕上頒獎開始。


    江流深看見他倆就笑:“半小時才緩過來啊,鬱時?”


    譚鬱時麵不改色地認下了:“嗯,耳朵不舒服,懷清陪我在後台坐了會兒。”


    喬懷清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那叫“坐了會兒”嗎?差點就是“做了會兒”了。


    小玉中途還發來了質問:「你和boss幹嘛去了?現場姐妹說你倆一塊兒離場了,超話要開始不負責任瞎猜了哦!」


    「滴滴!五分鍾了!她們在猜你倆親得難舍難分!」


    「喂喂,一刻鍾了啊!猜測升級到你在給boss那啥了!快現身辟謠!」


    「半小時了嫂子!!她們已經開始真情實感地擔心你倆翻雲覆雨會不會被人撞破了!!不會是真的吧?你們記得鎖門啊!」


    「啊……看到你倆迴來了……沒有做呀。」


    語氣還挺遺憾。


    吃頓飯像被全程監控了,四麵八方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倆。


    喬懷清視線落到譚鬱時的嘴唇上。


    幸好內場光線暗,沒人看得出他嘴上那層薄薄的唇膏全沒了。


    星耀大賞的頒獎與演技實力毫無關係,全看流量與人氣。


    江流深與黎洛會來,一個是賣了雜誌主編的麵子,另一個是看在對象是投資商的份上,上去領了個水獎就打算撤了。


    譚鬱時送他們出去,順便談後續合作。


    同桌的大多數嘉賓都離席社交去了,喬懷清一個人留在桌前幹飯,圓盤隨意轉,想吃什麽夾什麽。


    聶誌煊看見他如今都能與自己同坐主桌了,想想就煩,果斷離席,眼不見為淨。


    聶濤倒是沒走,反而挪到了他身旁的空座上,語氣前所未有地溫和:“懷清啊,我之前誤會你了,以為你和鬱時是那種關係呢,沒想到你們是認真的。”


    喬懷清沒分給他一個眼神,專注拆蟹腿肉:“你總算知道啦?不晚不晚,想給份子錢直接打我賬號上,就是我的手機號,你上迴發信息那個,還記得吧?一萬起步哦。”


    “……”聶濤的臉色微沉,被昏暗的燈光遮掩了。


    喬懷清的蛇蠍小嘴繼續叭叭:“雖然你當年頭頂綠帽、錯認兒子,但你也算當過我的爹,嫁妝是不是也該給點兒?以我現在的身價,怎麽著值個八百萬吧?”


    聶濤嘴角一抽:“你肯認我當爹?”


    喬懷清真誠地反問:“您覺得我是那種要骨氣而不要八百萬的傻子嗎?您要是再加個零,我現在就叩個響頭。”


    “……你之前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知道你還問個屁。”


    喬懷清的眼神和語氣驟然降溫。


    “聶導,我懷疑你們父子倆是不是有健忘症,每次算計我都失敗,居然還敢來招惹我,不長記性啊?”


    聶濤冷笑:“我摸爬滾打到如今,這點小打小鬧算什麽。反倒是一炮而紅的那些人,最容易跌得粉身碎骨。”


    “可我們現在坐得一樣高誒。”喬懷清用手比劃了一下桌子的高度,“跌下去應該一樣痛吧?就看誰會跌下去咯。”


    聶濤輕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無知小兒,還想繼續,剛好譚鬱時迴來了。


    “在聊什麽?”他抓住椅背,將喬懷清連人帶椅地拖開,接著往他倆中間加了把空椅,自己坐下了。


    別說聶濤,喬懷清都被他這騷操作驚呆了,手裏的蟹腿傻傻地舉在半空。


    譚鬱時接過蟹腿給他挑肉,又問了遍:“聊什麽呢?”


    喬懷清迴神:“哦,沒什麽,有畜生隨地大小爹,想教育我。”


    譚鬱時沒去管麵色鐵青的聶濤,將雪白的蟹肉剔到盤裏遞給他:“稀奇,沒見過愛教育人的畜生。”


    喬懷清樂得趴他肩上悶笑:“譚老師怎麽也會罵人了?被我帶壞了?”


    譚鬱時淡淡道:“難聽的話說出口,自己才舒服,如果咽下去,自己就難受了。”


    聶濤一人難敵夫夫雙打,最終拯救他的是主持人。


    “接下來我們要頒發的是‘年度最具潛力演員獎’,有請聶濤導演為我們上台頒獎!”


    聶濤在熱烈的掌聲中上了台。


    無論網絡上如何貶斥,對他這樣根基牢固的導演來說,都不過是一場兒戲,他壓根沒放心上。


    譚鬱時這種年輕演員他見得多了,光有實力有什麽用?沒資本沒靠山,過兩年就被新人取代了。


    雖然他目前的計劃都失敗了,但自己並未損失分毫,不足掛齒。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讓這些小年輕栽個大跟頭。


    台下掌聲熱烈,似乎人人都很給麵子,喬懷清忍不住低聲問:“聶濤的風評好像沒受什麽影響啊……你確定能幹掉他嗎?”


    譚鬱時擦幹淨了手,忽然問:“我給你變個魔術好不好?”


    喬懷清一愣:“魔術?”


    “嗯。”譚鬱時張開十指,在他眼前一晃,高深莫測道:“看好了,我現在手裏什麽也沒有。”


    台上主持人朗聲報出了聶誌煊的名字。


    父親給兒子頒獎,美談一樁,台下掌聲更響,幾乎淹沒了譚鬱時的聲音。


    喬懷清不得不靠近他聆聽:“嗯,沒有,然後呢?”


    “然後……”


    譚鬱時的兩隻手掌突然貼上他的左右臉頰,溫熱似春風。


    喬懷清:“?”


    譚鬱時鋒利的眼尾微彎,漾出僅他可見的柔色:“看,變出了我的心上人。”


    “…………”喬懷清忍了又忍,終究沒能忍住,“我親愛的好哥哥,如果是別人給我變這麽冷的魔術,我會讓他滾。但因為是你,所以我會溺愛,誇你變得真好,下次不許再變了。”


    譚鬱時沉沉地笑,放手的同時手掌一翻,不知何時拿走了他桌上的手機:“還沒結束,這個魔術最神奇的地方在於,能讓你此刻最想看到的東西……出現在熱搜上。”


    喬懷清一怔,緊接著眼中迸出亮光,火速點開熱搜


    周圍的掌聲不知何時銷聲匿跡了,取而代之的是騷動與竊語。


    聶濤剛給兒子頒完獎,轉身麵對這樣的情景,臉上閃過一抹疑色。


    不過這點小動靜影響不了他,聶誌煊發表完簡短的獲獎感言後,他順勢接過話筒,想再多說兩句“感謝星耀大賞對誌煊的肯定”之類的致辭,卻見台下的活動總導演頻頻打手勢。


    主持人不知接收到了什麽訊息,竟然搶了他的話:“再次感謝聶導為我們上台頒獎,請下台就座!”


    聶濤麵露不快。


    這總導演和主持人怎麽這麽沒眼力?


    當著眾人的麵兒,他不便計較,隻能順著話下了台。


    聶誌煊跟在後頭,不安地小聲問:“爸,我怎麽覺得其他人看我們的眼神怪怪的?”


    聶濤眼睛不瞎,自然也看見了,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那群閑出屁的網友又扒出了新證據,把他倆罵上了熱搜。


    就算發現書包是他讓人偷走的,又能怎樣?難不成憑幾張嘴就能把他罵退圈?


    可笑,一群烏合之眾。


    “讓你經紀人把不利的熱搜撤了,整天吵吵嚷嚷,看得我都煩。”


    “好。”


    聶誌煊上台時沒帶手機,交給助理保管了,迴到桌邊,助理顫巍巍地主動遞了過來:“出、出事了。”


    聶誌煊看也不看:“我知道,去把熱搜撤了。”


    “這事兒恐怕撤不了哦。”


    他聞聲扭頭,看見喬懷清胳膊搭在譚鬱時的肩上,歪著腦袋笑看他:“你確定不親自看一眼嗎?”


    聶濤也聽見了這句,沒當迴事。


    聶誌煊疑心更重,加上助理慌張得不似尋常,穩妥起見,他順手點開熱搜看了眼。


    就這一眼,他如遭雷劈。


    昏暗的燈光也遮不住他驟然蒼白的臉色,兩片顫抖的嘴皮子泄出一聲倉惶的“爸”。


    聶濤見他如此,也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搶過他手機查看,隻見帶著“爆”字的最高位詞條是:


    「知情人士舉報聶濤偷稅漏稅5個億」


    聶誌煊眼中方才獲獎的喜悅蕩然無存。


    偷稅漏稅在圈內不算新聞,通常私下補繳了就沒事,最怕的是有心人揭發,鬧到大庭廣眾之下,最終的結果基本就是封殺。


    他爸的稅務情況隻有經紀人與幾名信賴的下屬清楚,這個“知情人士”令他頓生寒意,腦海中閃過一張張熟悉的人臉,看誰也不像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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