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主要也是為了當繪畫參考,但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說為妙。


    譚鬱時最後替他撤了熱搜,花費應該不少,喬懷清想來想去無以為報,便網購了一套衣服,悄悄藏在衣櫃裏。


    “前男友”事件發生後,最大的影響就是所有人都確定他真是gay了。


    以前的遊戲采訪中也提過,不過他向來口無遮攔,誰也分不清到底是口嗨還是認真的。


    粉絲這下幾乎百分百確信“使壞is real”,把過去的糖點翻出來,用新視角重品一遍,超話天天過大年。


    最終期的接吻cut果不其然地被奉為鎮圈之寶,經典詠流傳,喬懷清每次刷到都捂臉,不忍直視自己呆傻的反應。


    真想拉著譚鬱時拍個接吻vlog,讓粉絲知道他平時不這樣兒!


    但無論粉絲分析得多麽正確,隻要不官宣,這些揣測對他日常生活的影響仍在可控範圍內。


    喬懷清照常上課、迴家、畫畫、喂貓、睡覺、給譚鬱時打電話。


    新號粉絲一天之內狂漲到百萬,認證完成後,他改了名字,刪了那條罵人博,把小玉寫的文案發了上去。


    粉絲一眼看出他找了槍手,並強烈要求他保持原來的風格。


    譚鬱時也迴關了他,並沒有互動,粉絲依然當糖嗑。


    不過這樣歡樂的氛圍隻持續了一天。


    周三下午,一位群演粉絲突然發博稱,自己組原本的表演完全是按照原版來的,台詞和道具都沒有改動,但臨上場前,譚鬱時的書包和毛絨熊禮物卻不翼而飛,懷疑是有人故意偷走書包讓他們出醜。


    此話一出,粉絲和網友統統炸鍋:竟有此事?


    節目稍稍褪去的熱度再次點燃,熱搜又是一個接一個,許多沒看過節目的路人為了緊跟時事,也去補了節目並加入討論:


    「本打工人代入自己簡直膽寒,多年兢兢業業積累的好口碑,整個團隊辛辛苦苦磨出來的成果,差點就被小人毀於一旦。」


    「我直播的時候就發現了,還發微博問怎麽就譚鬱時沒背書包,但當時大家都在討論別的,沒有熱度,現在總算有人說出來了,果然我的直覺沒錯,就是被人搞了。」


    「譚鬱時還因此被評委質疑亂改劇情,我懷疑始作俑者就是一直抓著這件事批評的聶濤吧?假如譚鬱時出錯,他兒子就能奪冠了。」


    「我靠好有道理,我說怎麽聶濤對其他四組都和顏悅色,偏偏對表現最好的譚鬱時吹毛求疵,還以為是希望他精益求精,沒想到是暗藏私心啊。」


    「年初的票房之爭你們還記得嗎?當時好多營銷號嘲譚鬱時糊了,比不過新人,聶誌煊才是青年演員中最能扛票房的。要是譚鬱時這次輸了,結果可想而知。」


    ……


    事態愈演愈烈,許多人要求節目組調查後台監控,給個說法。


    然而工作人員迴應,放演出道具的房間沒有監控,他們以為沒人會偷這些不值錢的東西。而且當晚直播後台很亂,道具室人來人往,幾乎不可能查證。


    盡管沒得到答案,但節目組的迴應實錘了確實有人偷書包。


    這下網友們更來勁兒了,譚鬱時的事業粉也徹底被惹毛了,聯合同樣火大的cp粉,做了一個分析視頻,從聶誌煊加入節目後開始條分縷析:


    聶誌煊中途加入的動機是什麽?


    第三期中用呐喊遊戲來分配粉絲不符合節目定位,是否被人為幹涉?這種幹涉是否針對聽力受損的譚鬱時?


    懸崖走玻璃橋的環節中聶誌煊明顯臉色難看,節目組是否刪減了爭執片段?


    排練期間聶誌煊頻頻請教譚鬱時,是否想消除網友的疑心?


    諸如此類的問題還有很多,總之分析得幾乎與實情一致,堪稱當代福爾摩斯。


    這個視頻火速出了圈,播放量迅速破百萬,無數吐槽博主跟風分析,並由此衍生了一個代稱:書包謎案。


    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下,聶誌煊壓根不敢發新博,而聶濤沒有賬號,網友們也無從討伐。


    倒是譚鬱時,仿佛沒看見網上這些紛紛擾擾似的,周三周四的日常照發不誤,到了周五,突然發了一條預告:


    「明晚我將出席星耀大賞,敬請期待。」


    粉絲和網友都納悶了。


    星耀大賞是國內知名男刊承辦的,與時尚資源密切相關,合作過的藝人數不勝數,半個娛樂圈都會出席,算是國內最盛大的典禮之一。


    可譚鬱時從不參加此類活動啊?


    直到有人發現,邀請名單上赫然有聶家父子。


    謔,這不就有熱鬧看了嗎。


    周六下午,星耀大賞紅毯直播開始。


    記者們堵在下車處,譚鬱時的車一出現就開始放閃光彈,從沒經曆過這場麵的喬懷清壓根睜不開眼。


    譚鬱時抬手替他擋住了密集的閃光燈,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叫喊聲中低語:“跟緊我。”


    喬懷清笑迴:“上次去紐約看你走紅毯,這次陪著你走紅毯,下次不知道又會是什麽。”


    譚鬱時傾身靠過來:“下次應該你媽媽挽著你,走過紅毯,把你交給我。”


    活動內場不對外直播,但這種名流雲集的晚宴,少不了媒體記者,隨時會被偷拍,還是得謹言慎行。


    譚鬱時的座位在主桌,主辦方挺會來事兒,把聶濤與聶誌煊也安排在了同桌。


    除此之外,還見到了熟麵孔:上周最後一期節目的評委,江流深。


    “又見麵了,鬱時,還有這位小粉絲……哦不,應該叫大名鼎鼎的粉絲。”


    他身旁的一位長發男星戲謔道:“名字都不記得,裝什麽熟啊。”


    江流深笑眯眯地反擊:“不記得是因為我不惦記外頭的花花草草。倒是你,不是說不來嗎,怎麽又來了?是不是聽說有熱度可蹭?”


    那位男星琥珀色的眼瞳往上一翻:“你這種過氣影帝才需要蹭熱度吧,這活動我家那位投了錢,他要來,我就順便來晃一圈。”


    這兩人唇槍舌戰的,一聽就知道是關係很好的損友。


    喬懷清認出了另一位男星是黎洛,早些年走偶像路線,隨便拍拍就成了頂流,後來轉型投身大熒幕,同樣大獲成功。


    聶誌煊剛入行時曾被稱為“黎洛代餐”,大概率是自己買的通稿,後來的發展路線也有模仿黎洛的痕跡,可大熒幕終究是殘酷的,是騾子是馬,一放大便知差距。


    此時此刻,真品與仿品同坐一桌,誰更尷尬可想而知。


    有現場媒體拍了這桌的嘉賓發到網上,網友點評:“哪個鬼才安排的座位,比我的人生還精彩。”


    晚宴很快正式開始,表演五花八門,主桌離舞台近,音響聲特別大,譚鬱時忍不住皺了眉。


    喬懷清立即捂住他耳朵,留出道縫,唇貼著縫小聲說:“早知道這麽吵,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譚鬱時搖頭,拉下他的手:“被人看見了不好,以為我不尊重別人演出呢。”


    江流深好奇地湊過來:“沒有惡意地問一句,你聽力真的受損了?那拍戲豈不是很不方便?”


    譚鬱時付之一笑:“走到這一步,又有幾個人是容易的?江老師肯定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吧?”


    江老師笑道:“年輕演員裏有你這樣覺悟的不多了,多得是心比天高、自命不凡的草包。”


    黎洛瞥來一眼:“我猜這場子裏就有你說的這種人。”


    自命不凡的人當然不會意識到別人在說自己,聶誌煊見他們聊得愉快,也來搭話:“不是人人都會吃苦的啦,你們看懷清,他不就順風順水嗎?錄了一個節目就爆紅了,趕超別人多少年的努力啊。”


    喬懷清迴頭冷眼盯他:“那是,多虧了譚老師給我立的錦鯉人設,帶我飛升。不過鯉魚刺多,不想被我紮死建議閉嘴。”


    聶誌煊在口舌之爭上從沒贏過他,偏要屢敗屢戰,絕對精神可嘉。


    喬懷清無視他便秘般的臭臉,對同桌的嘉賓說了聲“失陪”,就強拉著譚鬱時離開了內場,去外頭暫避音浪。


    後台的人不比內場少,工作人員得知了情況後,給他倆騰出了一個小房間休息。


    小玉發來消息問:「我看網上說你當眾給boss捂耳朵了?偶買噶嫂子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喬懷清:「這有什麽,又不是當眾捂幾把。」


    小玉:「…………」


    這時,譚鬱時朝他招了招手:“過來。”


    喬懷清以為他又不舒服了,立刻收起手機走過去:“怎麽了?”


    譚鬱時突然伸手圈住他腰,帶向自己:“懷清,你現在似乎沒那麽想要我了,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喬懷清莫名:“什麽東西?你從哪兒得出的結論?”


    譚鬱時嗓音沙沙的,低柔悅耳,帶著少許失落:“我們一周沒見了,你到現在還不主動親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喬懷清失笑:“哥哥,剛才陶源在車上,我怎麽親你啊?難不成在紅毯上親你嗎?”


    譚鬱時手指勾繞著他的一綹頭發,有意無意地輕掃他臉頰:“為什麽不行?我們又不是沒幹過這種事。”


    “那能一樣嗎?上迴可以說成是演戲。”喬懷清每次都被他的膽大包天震驚,“你是真瘋啊,哥哥,就這麽想和我公開嗎?”


    “我早就公開了。”譚鬱時理所當然道,“隻是當初不知道你的名字,否則我就一起說了。”


    喬懷清更樂了:“人家追妻追不到是因為做了對不起老婆的事,你倒好,竟然是因為不知道老婆的名字。行行行,現在就親,補償你。”


    譚鬱時卻按住了他的唇,冷不丁問:“粉絲揭發書包被偷的事,是你授意的嗎?”


    喬懷清一愣:“你怎麽知道?”


    譚鬱時:“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行文習慣,那位粉絲的用詞很像小玉,應該是小玉代寫的文案,但小玉不是主動挑事的性子,我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是你攛掇她的,別人讓她幹她是不會幹的。”


    喬懷清驚呆:“你比那些福爾摩斯粉絲還牛啊,居然連小玉的用詞都能認出來?”


    “……她不是幫你寫了文案嗎?我作了對比,發現差不多。”譚鬱時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我知道你想幫我,但下次可以提前跟我說一聲,盡量規避風險。”


    喬懷清扭著身子貼上去拱他:“哎呀,哥,我就是咽不下那口氣嘛,小玉和其他粉絲也是。雖然我們沒證據,但能讓聶濤的風評變差也是好的,方便你下一步行動。”


    譚鬱時:“你就不怕他氣急了報複,抖出你的身世?”


    喬懷清不屑:“我現在有媽愛、有姐寵、有哥疼,還怕什麽?”


    譚鬱時笑開,輕拍他的後腰:“迴去吧,裏麵應該已經唱完了。”


    喬懷清不肯退開:“不是要親嗎?還沒親呢。”


    譚鬱時靠著桌子後仰,堅決不從:“這是我討來的,不算,等你自己想親了再親。”


    喬懷清蹦跳了兩下,沒得逞:“現在就很想親了,拜托拜托。”


    “看起來意願不太強烈。”譚鬱時眉目含笑,“或許我也該去健身房鍛煉鍛煉,你就會對我重新產生興趣了。”


    好家夥,這頁還沒翻過去呢。


    “我說什麽味兒這麽酸,原來是你的醋味兒。”喬懷清撲上去,不管不顧地強吻他,“可我就好這口,讓我嚐嚐。”


    譚鬱時左閃右躲,就是不給機會。


    喬懷清另辟蹊徑,手鑽進他西裝,隔著襯衫摸他勁瘦有力的腰:“你用得著去健身房麽?現在這樣我都快受不了了,再壯是想要我的命嗎?”


    譚鬱時的嘴唇貼上來,輕蹭他耳根,唿吸比平時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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