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的大多數存在,隻要層次一高,都會滋生各種神異。


    像這種對標元嬰真人的四階靈丹,自然也不例外。


    四階靈丹在出爐後,若是長時間不服用,便會自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雜質,將其聚在表麵形成塵泥軀殼,自斂其華,完美阻隔丹藥靈氣外泄。


    如此下來,即使百年之後,也可確保靈丹藥性不失。


    這便是所謂自蒙塵泥。


    柳長生十分意外地看著它。


    他完全沒有想到,所謂雲骸道基,居然是一粒四階靈丹。


    他腦海中沒有關於此丹藥的一絲印象。


    不同於低階丹方,這種高階丹方,放眼整個井國,也隻有兩位數的存在。


    雖說轉世會失去大部分記憶,但前世最後五百年都在跟這些丹方打交道,相關記憶不勝枚舉,柳長生可以保證自己沒聽過“雲骸道基”這種丹藥。


    估計是轉世空檔的兩百年,新出的丹方。


    還不了解其藥效,且它說是四階靈丹吧,柳長生聽著這名字就有點發怵。


    “雲骸道基,這骸字聽著就犯惡心,莫非是找餘骸開刀研製出來的?要這麽猜的話,倒是符合雲上仙宮的傳聞。”


    在骸字之後,再聯想道基二字,怎麽聽怎麽怪異,很像邪道奪他人道基的狠厲手段。


    這誰敢吃,雲上仙宮是這種調調嗎?


    將兩樣都收入囊中,柳長生習慣性地伸手,在屍體上把儲物袋摸走。


    打開一看,足足十方大小的空間。


    內有中品靈石兩百枚;


    幾瓶所剩無幾的二階修為丹;


    高階法器三件,頂階法器一件,但均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重損。


    “原來如此。”


    這寧常作為一族之長,因和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數月,絕雲宗的援軍離去時已是山窮水盡,再無法器可用,於是閉關祭煉,試圖將這新得的平山珠化為即時戰力。


    “若是這樣,靈識印記的祭煉方式就來不及了,隻能鋌而走險用血祭的方式祭煉,最後法力和精血都難以為繼,被吸成了幹屍?”


    柳長生暗暗猜測著,繼續清點下去。


    四塊材質光潔,入手溫潤的玉簡;


    時間沒有寬鬆到一一閱讀,因此他拿在手上,隻分別查看背麵刻的名稱。


    是兩門法修的二階法術、一本名叫鑲玉功的家傳功法,隻能拿去賣靈石。


    柳長生拿起最後一塊玉簡,這塊玉簡的材質顯然更加古樸,玉牌上還刻著淡淡紋路。


    背麵寫著“禦獸真訣”四個大字。


    “就是這個。”


    他將其貼在額頭上,閉上雙眼,投射靈識。


    一盞茶的功夫,他放下玉簡,神色莫名。


    此前,因為樓清風的賞識,他才得以拜入絕雲宗,所以當初在宗務堂刷委托,賺取的貢獻點除開存下的,基本都花在藏經殿上了。


    他可沒少翻閱雲上仙宮的曆史。


    雖說在外門的藏經殿中同樣沒見過雲骸道基的字眼,但至少解了雲上仙宮的四大血脈。


    也就是源、樓、玉,琴四大姓。


    這枚玉簡中,前言講述了雲上仙宮覆滅後,第四大姓琴氏幾近滅門,因戰力嚴重不足,已經成了外界眼中的香餑餑,唯有拋棄基業,帶著氏族傳承之法和少量重要之物遷離宗門遺址。


    然而到達章城後,他們已無力再遷移,遂在此定居落戶,留著這本核心傳承待後人成長。


    其族的最終結局已不必多言,柳長生細看了看這本禦獸法門,雖然完全沒有底子導致晦澀難懂,但其書中直言,此書乃是道法同修,直指元嬰境界。


    通俗點說就是說,這門傳承,一塊玉簡既修功法,也修法術。


    因為其功法和法術自成係統,不僅方便,且威能極為不凡,所以能道法同修的傳承,都是非常高級的。


    若非身懷先天劍體,柳長生當即就轉修這門禦獸真訣了。


    他麵露可惜地收下,然後陷入沉思。


    在這本禦獸真訣的前言中,執筆者還提到了平山珠。


    據他所言,此珠乃是從洪州境內某個三階靈脈核心中孕育而出。


    誕生後,數百年間汲取整條靈脈的靈氣,又無節製掠奪周邊山脈之精華,終成此胚。


    胚成則天生異象,當時正好有琴氏修士經過,感應存在並深入靈脈後所得。


    取名平山珠,因先天就到了法寶胚子的級別,若是精心打造,或許能夠成為法寶中最頂尖的存在。


    因此在遷徙時也被琴氏帶出,在這幾年中幾經周折,機緣巧合下,還是落到了柳長生手中。


    “這麽一來,薪火堂那個童子提到過的三樣寶物,就全部找到了。”


    在他眼中,這三樣寶物,價值最大的還是禦獸真訣。


    元嬰傳承的重要性,那可不是隨便幾件法寶能相提並論的。


    至於那雲骸道基,這前言中也沒細說,隻提到帶走了雲骸道基和雲骸神丹,後者涉及到丹字,也許是給金丹期修士用的,再結合那些人的對話,估計是被章城郡守笑納了。


    當然,糾結這些其實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這事經過自己大半個月的缺席,已經越鬧越大,寧府不可能沒有再傳訊離天峰,要說那位七師兄現在還不知情,柳長生是一百個不信的。


    雲骸道基應該可以糊弄過去,但平山珠和禦獸真訣,想必除非自己叛出宗門,否則定然是留不住的。


    當然,離天峰得了這些寶物,肯定會給予一些好處。


    這正隨了他的意。


    一枚築基後可以當作絕殺手段的法寶胚子,加上一本隻能看著眼饞的道法傳承。


    換取自己最匹配最需要的離天峰的傳承,柳長生覺得自己至少不虧。


    至於偷偷賣掉,那是想都不要想。


    沒看寧常窮到彈盡糧絕了,都不敢拿出禦獸真訣和法寶胚子嗎?


    這些東西,不見光還不好說。


    一旦見光,練氣築基修為是必死的。


    柳長生收拾了一番,信步走出洞府,也不對那圓石塊做任何隱蔽。


    遠遠見到大廳那邊還聚著大量修士,他便直接走出了對內部並未設防的莊園大陣。


    離開避暑山莊幾裏外,柳長生喚出風舟,不急不慢地朝外邊飛去。


    他又犯起了難。


    這次避暑山莊之行,除開這三樣滅門得來的寶物,他還收獲了兩百枚中品靈石。


    這些靈石可能已是寧府的大半資產。


    雖說寧府為了奪寶動輒殺人滅族,但行事操作還算在“人”的範疇內。他自覺又是摸魚遲到,又是理直氣壯摸屍取走了寶物的自己,絕對也不是什麽好人。


    現在事件的經過已經明了,又有師門委托,這件事總該要處理了。


    該怎麽處理呢?


    他接取委托後就一直注意著,不能像前任築基師兄那般,暴露身份打草驚蛇。


    現在身份隱蔽的還算成功,接下來,是守株待兔好呢,還是投石問路好呢?


    他糾結著,忽然神色一動,敏銳地看向前方。


    在常速飛行的風舟正前方,出現了一群修士,遠遠望去,皆著紅色長袍。


    “不是說給三日時間嗎?”


    柳長生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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