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白:“……”


    難得見他吃癟,鬱楚以拳抵唇,淡笑一聲:“到加州之後注意安全,記得給我報平安。”


    梁絮白點頭:“我每天都會按時打卡的,放心吧寶寶。”


    鬱楚嗯了一聲,對他揮手,示意他趕緊過安檢。


    此處非常安靜,偶爾有零星幾個遊客從他們身邊路過。


    梁絮白忽然湊近,一手扣住他的後頸,一手拉下他的口罩,低頭在他唇上印了一個纏綿的吻。


    奚曉曉和伍祁站在不遠處,見狀紛紛默契地挪開了視線。


    鬱楚瞳孔放大,立刻把人推開,手忙腳亂地拉上了口罩:“你幹嘛!”


    “親你呀。”梁絮白坦然一笑,“這叫‘吻別’,是最基本的社交禮儀。”


    鬱楚:“……”


    哪個國家的社交禮儀是舌吻啊?!


    盡管有口罩做掩飾,依然遮不住他的羞赧:“流氓……你不走我走。”


    說完當真轉身了。


    他穿的羽絨服非常寬鬆,足以掩飾身體的異樣,縱目一瞧,誰也不會把他與“懷孕”聯係起來。


    梁絮白笑盈盈地衝他的背影揮手,不由提高了音調:“寶寶再見,記得想我啊!”


    周圍的行人紛紛投來目光,在他和鬱楚身上來迴遊移。


    鬱楚當了這麽久的演員,頭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做“尷尬”和“社死”。


    他的耳根已經紅透了,逃也似的快步離去。


    這人真是……有病!


    他在心裏默念:小葡萄,你以後可千萬別學梁絮白,一定要做個淑女,知道嗎?


    小葡萄: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


    女兒周六就可以退房了~


    第64章


    “鬱哥,咱的劇又爆熱搜了!”奚曉曉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刷手機一邊說道。


    鬱楚捧著一碟巨峰葡萄,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屏幕裏閃爍的光影投在他臉上,留下幾道斑駁的痕跡。


    他現在很少接觸電子產品,除了和遠在加州的梁絮白視頻通話之外,平日裏都靠看書打發時間,所以對於那些熱搜話題之類的,可謂是一概不知。


    “爆的什麽?”他忍不住好奇。


    奚曉曉嘴角上翹,眉眼彎彎:“#蘇夜洛衍心有靈犀#、#鬱楚女仆裝#!今晚剛更新之後爆出來的話題,也就是你穿女仆裝和袁老師裏應外合端掉娛.樂.城的那一段。”


    《荊棘之夜》十二月中旬開播,截止到目前,播放進度已經過半。


    這部電視劇播出之後,果然如劇組所期盼那樣,成為了年度口碑最佳的一部反黑電視劇。導演和編劇保留了原著的精華,隻改動了部分內容以便過審,所以令觀眾和書粉都比較滿意。


    近月來,《荊棘之夜》頻頻爆話題和熱度,有時候帶主演的名字,有時候隻帶劇中角色的tag,總之是不負眾望,殺出重圍成為了年底的一匹黑馬。


    而關於鬱楚今晚這段女仆裝的戲份,網上的異議倒是挺大的,其中不乏帶粉絲濾鏡對他一頓狂誇,直唿“老婆好美”、“老婆斯哈”、“老婆我想……”,也有部分自詡理中客的人說他的妝造太過陰柔,太娘。


    但好在鬱楚的打戲沒有用替身,一招一式都帶著狠勁兒與力量感,與他瘦薄的身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以至於黑粉們沒有過多的東西可以抨擊,隻能從“娘”、“陰柔”、“沒男子漢氣概”這些方麵來抨擊。


    除了話題廣場之外,鬱楚和梁絮白的cp超話也格外熱鬧,一眾cp粉們哭天喊地,發揮畢生的技能將鬱楚的女仆裝和梁絮白參加《山居生活日誌2》那期的內容剪輯在一起,一身腱子肉的糙漢和女仆小美人,熱情搭配冷豔,性張力直接拉滿。


    自從劇爆了之後,沐蓉那邊又收到了不少合作邀請,除了劇、電影、gg,綜藝也占了大頭。


    現如今口碑當道的綜藝節目不勝枚舉,依靠綜藝走紅的明星也比比皆是,但沐蓉很早就決定讓鬱楚轉型走向大屏幕,因此隻能舍棄這些邀約,將目標著重放在電影上。


    晚上九點半,鬱楚上床睡覺,梁絮白的視頻電話也準時打過來了。


    美國與中國有十五個小時的時差,此刻洛杉磯正值淩晨六點,窗外的天色依舊漆黑如墨。


    梁絮白起了個早,這會兒已經洗漱完畢。他穿著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罩同色大衣,英俊矜貴、氣度不凡,罕見地收斂了身上的痞勁兒和混勁兒。


    “寶寶,想我了沒?晚上吃的什麽?腿腫不腫?”梁絮白一開口便劈裏啪啦問個不休,絲毫沒了方才的氣場。


    鬱楚在後腰墊了兩個軟枕,懶洋洋地倚在床頭,逐一迴答道:“不是特別想;晚上張姐煎了鱈魚,還燉了牛腩煲,很好吃;腿有一點腫,但是問題不大,我最近沒有過多地走動。”


    梁絮白眨了眨眼:“四天之後我就迴國了,已經定好機票,航班信息我一會兒發到你手機上。”


    鬱楚眼角噙著淡淡的笑:“梁總的意思是讓我過來接機?”


    “沒沒沒,我可沒這個意思。”梁絮白趕緊為自己辯解,“我隻是向你說明具體迴國的時間,免得你掛念。”


    話說至此,他又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問道,“你產檢做了嗎?”


    出國之前他陪鬱楚做了33周的血清膽汁酸檢測以及複查肝功能,算算時間,現在可以做35周的胎監了。


    鬱楚:“昨天剛做的,一切都正常。”


    梁絮白哦了一聲:“等我迴國之後就可以陪你做三十六周的產檢了。”


    鬱楚點頭,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嗬欠,梁絮白見他困出了三眼皮,不禁失笑,“快睡覺吧,我不打擾你了。”


    鬱楚和他道完晚安便掛斷了視頻,梁絮白很快便把迴國的航班信息發到他的手機上,啟程時間為美國時間1月15號23:50分,自洛杉磯出發,1月17號09:50落地江北國際機場。


    18號便是臘八節,正好應了梁絮白當初臨行之前的承諾,迴來給他熬臘八粥吃。


    鬱楚將航班信息仔細記在心裏,不多時便沉沉入睡了。


    這段時間沐蓉和鬱楚的聯係變得頻繁起來,新劇熱播毫無疑問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宣傳效果,雖然絕大多數合作都被沐蓉擋住了,但是部分她覺得還可以的,便會與鬱楚商議,遵循他的意見。


    為了看本子,鬱楚偶爾也會前往盛星,與沐蓉麵對麵商議。


    再過一個月就要臨產,產後休息兩個月便可複工,他需要趁熱打鐵為明年的檔期製定好計劃,趁著年輕多多工作,等未來合約到期之後再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或許是擔心沒人陪在他身邊寂寞無趣,梁絮白便給還在渝城的文辭發消息,邀請他閑暇時多來清月灣玩玩。


    文辭的腿養得差不多了,但還是不能投入訓練,整日待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他也覺得無聊透頂,倒是非常樂意來清月灣陪鬱楚玩玩,鬱楚偶爾也會去梁宥臣的大平層,在那邊蹭一頓晚飯。


    不知不覺間,文辭竟教會了鬱楚玩moba類國產手遊,每天花三四個小時和他組隊開黑,樂趣無窮。


    這天文辭過來時,手裏多了一大束新鮮的紅玫瑰,那雙妖冶多情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在鬱楚身上,盯得他頭皮發緊。


    鬱楚無所適從地看向別處,尷尬一笑:“文老師吃午餐了嗎?如果沒吃,我讓張姐給你做。”


    文辭見他害羞,眼角笑意更濃:“我吃了才過來,不餓。這是特意給你買的花,喜歡嗎?”


    鬱楚心尖一震:“給、給我的?”


    文辭挑眉:“當然是給你的,不然我送給誰?張姐還是曉曉?”


    奚曉曉在一旁看好戲:“如果文老師給我花,我一定要發朋友圈炫耀!”


    “小丫頭片子,多嘴。”文辭雖然在斥她,但是笑容依舊,可見心情非常愉悅。


    鬱楚已經尷尬得無地自容了,雖然很感謝文辭給他送花,但是這花……是紅玫瑰啊。


    如此曖昧的花種,實在不是他們之間可以贈送的。


    他正在思索該用什麽借口謝絕文辭,文辭已經把花塞進他手裏了,“除了小白,難道就沒人給你送玫瑰?”


    鬱楚被迫接過花,說道:“粉絲送過。”


    見他麵紅耳赤,文辭不再逗他:“上麵有卡片,你自己看吧。我隻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工具人。”


    鬱楚翻開插在玫瑰花裏麵的卡片,上書一句“寶寶,我好想你”,落款人是梁絮白。


    方才的尷尬一掃而光,兩人之間的氣氛迅速恢複如初。


    文辭見他眉眼舒展,旋即從衣兜裏取出兩張嶄新的票:“這是隔壁省文化藝術中心出品的音樂劇,我和你二哥看過,還不錯。他們這個月月底要來渝城劇院演出,讓小白陪你去看看吧。”


    鬱楚笑著接過票:“謝謝文老師。”


    晚上洗完澡吹幹頭發之後,梁絮白再一次踩點打來視頻電話。


    許是今晚臥室裏的燈光比較明亮,鬱楚看起來比平日裏更加白皙,吸飽水分的皮膚格外細嫩,即便是隔著屏幕也能想象出它有多柔膩。


    梁絮白目不轉睛地盯著漂亮的青年,視線自領口遊移而下,毫不避諱地落在他的胸口處。


    盡管那裏被睡衣掩藏得很好,但依稀可以看見隆起的形狀。


    不被束胸內衣束縛後,它們呈自然狀態,舒適放鬆,賞心悅目。


    鬱楚並不知道他在看什麽,說道:“我看了新聞,據說美國西部未來幾日有強降雪來臨,你注意保暖,別凍著了。”


    “我明天就迴國了,凍不著我。”梁絮白心不在焉地迴答,很快便轉移了話題,“你胸前好像有髒東西。”


    鬱楚低頭瞧去,並未發現異樣之處:“哪兒呢,我怎麽沒看見?”


    梁絮白:“往下麵一點,你把領口拉開。”


    鬱楚果真拉開了領口,蹙了蹙眉:“你是不是看錯了?”


    令人血脈噴張的輪廓迅速顯現,但是梁絮白並不滿足,遂得寸進尺地說道:“再往左邊拉開,我明明看見了。”


    鬱楚正要動手,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當即攏緊衣領,冷著臉斥道:“梁絮白!”


    計謀被識破,電話那端的男人咧開一口大白牙嘿嘿笑了笑:“是我屏幕花了,你身上幹淨得很,沒有髒東西。”


    鬱楚脫掉鞋子,拖著沉重的身體爬上床,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謝謝你送的玫瑰。”


    “喜歡嗎?”梁絮白問。


    鬱楚點頭:“喜歡。”


    以前他並不喜歡玫瑰,覺得這種花華而不實,無端給人一種多情且濫情的印象。


    彼時梁絮白總愛送他玫瑰花,並說在找到喜歡的花之前讓他可以先試著喜歡玫瑰。


    鬱楚不傻,自然聽得出來這句話的深層含義,便裝傻充愣地答應了。


    後來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花園裏的月季,於是每天都要摘一朵新鮮的做插花擺在臥室的飄窗上,經秋日的暖陽一照,格外清新動人。


    直到他悄無聲息離開渝城,梁絮白不惜跋山涉水、日夜兼程地尋找而來,他才意識到自己真正喜歡的花是玫瑰,而不是薔薇科的另一種替代品。


    梁絮白不再吊兒郎當,說道:“明天下午就可以結束這邊的工作了,晚上坐上飛機,落地國內那天正好是臘月初八,我給你熬臘八粥吃。”


    鬱楚淡淡一笑:“還是我給你煮吧,坐這麽久的飛機挺累的,你迴來之後正好可以吃一口熱乎的。”


    梁絮白麵露欣喜之色,對著鏡頭撅起嘴,做了個親親的動作:“老婆,來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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