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尼敲敲門走了進來,將兩張文件紙放到博士的辦公桌上說:“博士,這是超級農作物支援非洲計劃書的白宮批示函,總統已經同意並在上麵簽字了。”博士興奮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好!好啊!我們的研究成果就要造福人類了。這個計劃由你帶隊施行。我們很快組織人員作準備工作,你先去通知大家下午三點開個會。”“好的博士,我現在就去通知。”交尼走到門口停住腳步,遲疑不決的低著頭,欲言又止的樣子。博士放下手中的報紙問:“交尼,你心裏有話要說?”“噢,博士,是這樣的。”交尼折過身來:“現在社會上的各種媒體對大衛軋死司機一事炒得沸沸揚揚,普遍持敵視態度,他們很多人要求清理大衛,主要是耽心大衛今後再出類似事件。”“噢,我看到這些評論了,布朗先生和斯通將軍他們有沒有表態?”“布朗先生問過,他問大衛留在基地每年要消耗多少金額的食物,還問每年大衛在基地造成的傷人致死事件的概率有多少?布朗先生希望大衛可以在天堂穀內安全的接待遊人的參觀。”“噢——是這樣?布朗先生有點後悔他當初的決定了?這些商人哪?”兩人正談著,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博士拎起電話:“喂?你好,將軍您好,噢,什麽?請再說一遍?——”博士的臉緊緊的繃緊起來:“不行!這樣不行,這太缺乏人道了,要知道,他也是一條生命,與你我一樣都是一條尊貴的生命。況且,真要按照您要求的去辦理,這社會上同樣會有很多人反對的。當初、這件事的生成不是您也有責任麽?——”博士拿著話筒稍停繼續說:“將軍,我看這樣吧,我們在尋找一個可靠的辦法,既可以平息社會的恐慌,又可以保全您當初所做的決定,怎麽樣?我會盡快給您迴複的。”博士放下話筒,一隻手輕微抖動著,因為生氣、身體僵硬、麵色發白,他“唉——”的一聲歎息:“這些大人物啊,一意孤行,做事不負責任,生命豈可當兒戲呢?”“博士,您別生氣,總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的。”“好吧,一切事情留待下午的會議上討論,聽一聽大家的意見。”

    在一間狹長的會議室裏,橢圓形的會議桌上坐滿了身穿白大褂的人們,交尼說:“這次我們在非洲的兩個國家買下了幾千畝荒地和沙地,在那裏種植超級玉米,飼養超級牛和超級雞,軍隊會和我們這些人同去,並且有一部分軍人將長期駐紮在實驗田附近保護我們。我們將在哪裏連續工作三年以上,然後在漸漸轉交給聯合國人員和地方政府管理。”頓時房間裏嘈雜起來,大家嘰嘰咕咕互相交流著,紛紛憧憬著去非洲大草原開創事業的美好前景,“嗯!”博士清了清嗓子說:“先生們,最近社會輿論對我們所造的巨人大衛抨擊一事想必諸位都有所聞,我想請各位談一談各自的看法。我們是繼續撫養他,還是丟棄殺害他,如果繼續撫養,我們怎麽樣才能做到保證他不傷害人類?”博士話音剛落,會場裏一片嗡嗡的熱鬧。“什麽?還有人想殺害我們的小巨人?”“這怎麽行?丟棄殺害大衛,這和法西斯劊子手有什麽區別?”“不!絕對不允許這種不道德的魔鬼行徑!我們大家團結起來保護他。”人們群情激奮,你一眼我一語的,會場裏亂成了一鍋粥。博士站起來伸出雙臂向下壓了壓,會場頓時安靜了很多。博士說:“先生們,看樣子我們一致同意:保留大衛繼續生存在這個地球上的權力。現在,請大家提提建議,如何保全大衛健康平安的生長,同時保證他不會傷害到人類的生命。”他話音剛落,一名禿頭的中年人站起來說:“我建議,讓大衛到牧場裏和那些超級牛羊生活,並接受來這裏遊覽的人們參觀,人們看到了大衛慢慢的都會喜歡上他的,那時、就沒有多少人再提殺害大衛的話了。”另外一名瘦高個很快站了起來:“不行,這樣一旦碰到那些偏激的人混入進來,有可能會用槍殺害大衛的。我想,讓大衛這次隨我們去非洲,我們開發的那個農場人煙稀少,大衛和我們在一起生活,我們來照顧來教育他才能保證他的安全。”交尼接過話頭:“非洲很多國家戰亂不斷,我們去的牧場與戰亂國接壤,也很難保證那些貧窮的人們為了利益不去傷害大衛,因為大衛會長得越來越巨大,他的目標太大了,在人群中出現,很難長期保證不是他被傷害就是他無意中傷害到別人。”“要不把大衛送到另一個無人居住的星球?這樣他就永遠不會傷害到人類,人類也不會傷害到他了。”坐在外端一名矮個工作人員的這番玩笑話惹得大家哈哈笑了起來,卻在博士的頭腦中亮光般的閃了一下。博士站起來:“好的,就這樣吧,這次我們去非洲的路上把大衛帶走,為了保證這件事的可行,請大家保密不要將轉移大衛的事情泄漏出去。我們這裏有人被媒體買通了,如今造成社會上追討大衛的局麵,都因為是在這裏的某一位先生把軋死送貨司機的照片泄漏出去所致。”

    天堂穀的上空陽光明媚,參天高的玉米葉子和巨草林葉子有些已經泛出了黃色。幾名工人紮著安全帶、足蹬帶有牙齒的鐵圈順著粗如巨木的玉米杆往上爬,有些爬到高處、在結著大橡木桶般粗的玉米棒前,拿起手動小電鋸,對著玉米棒的根部,“茲茲”據過去,很快、“啪嗒”一聲,碩大的玉米棒掉到地麵上。在另外一些高大的蘋果樹上,幾名工人腰裏紮著防護腰帶,腰帶上有一根繩子與樹枝連接,他們舉起頂端狀如彎頭的砍柴刀,對著蘋果的根蒂砍去,一個紅紅的、連成年人都抱不攏的超級大蘋果便掉落到地上,因為樹冠高,蘋果又大又沉,很多在落地後把鬆軟的土壤都砸出了一個坑。牛呀、羊呀們的巨獸,三三兩兩的散布在巨草林裏覓著食。一群遊客興致勃勃的參觀著這些奇觀,不知是誰帶來的一隻一米多高的大牧羊犬離開這群人溜達到十幾米遠的兩隻大母雞旁,這兩隻大雞正在地上尋找巨草林上飄過來的草籽吃,對這隻一百五六十斤重的大狗毫不理會,大牧羊犬大概是好奇吧,它的鼻子頭貼著一隻母雞身上東聞聞、西嗅嗅,還沒等它搞清楚眼前的怪物是什麽,背後響起唿啦啦的聲音,大狗剛一扭頭,一隻體型更加碩大、花色斑斕的大公雞張開鐵喙,狠狠的在狗屁股上啄了一口,這一口、一下子連毛帶肉剜掉了一大塊,痛得這條大狗“傲傲傲!”的一通撕心裂肺的慘嚎,夾著尾巴亡命似的飛奔到遊人堆裏,跑到了它主人的身邊。

    在一片空地上,幾名工人“乒乒乓乓”的忙著在打樁,很快、他們立起了一睹五六米高的鐵絲網圍牆,圍牆的外麵又用長長的鐵管呈三角形支架向裏撐起。在巨草林裏幾名壯漢分布在不同方位,揮舞著皮鞭,甩得“啪啪”山響,幾頭比牛還大的綿羊被驅趕出來。來到一片開闊平坦的草地上,八九頭大綿羊走進鋪著一圈漁網的地中間漁網的兩頭拴在兩輛卡車後麵,很快、卡車啟動,鋪在綿羊四圈地上的漁網立刻被拉了起來,漁網上墜著很多長木棍,使立起來的網比綿羊還高出一截,兜著這些大羊的屁股往前拖拉,這些綿羊互相擠擠挨挨,不由自主的跟著卡車往前走去,它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它們雖然龐大到一個人軀體的幾倍,如果使起蠻力來,這些在它們眼中的“小人物”完全奈何不了它們,但懦弱馴服的本性在大綿陽的血液裏流淌著,注定它們成為這個品種便永遠要被人類驅使和宰割。這些大羊們咩咩叫著走進了圈好的高大鐵絲網裏,鐵絲網的地中間鋪滿厚厚的飼料,這些飼料裏饞進了麻醉藥。鐵絲網外麵停著兩輛吊車、一輛載著特大集裝箱的中型卡車在待命。

    仍然是那幾名趕羊的壯漢,這次都騎上了高頭大馬,手裏拿著一根黑色的長長的能發出劈啪響聲和閃電的電警棍,這種特殊的電警棍的前頭象套馬杆一樣又細又長,還顫顫巍巍的有彈性。他們一邊高聲吆喝著,一邊費力的在巨草林裏鑽來鑽去,拿著這種電警棍戳著那些龐大的巨牛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幾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終於把四頭二層樓高的大牛趕了出來。這些牛平時在巨草林裏散養著自由慣了,很不情願被這些人驅趕,剛出了巨草林便開始四下亂走,草地上的人們趕緊點起大號的火把,熊熊的火焰把這幾頭巨物逼退到兩排汽車中間,六輛車分列左右夾著巨牛,騎馬的壯漢時不時的拿著套馬杆般的電警棍戳戳點點著牛屁股,這一對特殊的隊伍終於在天黑前趕到了鐵絲網前。鐵絲網裏的大綿羊們此時早已因為吃過含藥的飼料睡了過去,被起重機吊到大集裝箱裏去了。站在旁邊,一身短小服裝打扮的愛麗絲手舉相機“哢嚓,哢嚓”不停的對著場麵拍照,未了,走到在指揮的交尼麵前問:“先生,既然最後都要把他們麻醉過去再裝運,為什麽不直接給他們打麻醉槍,還要非這麽大的力氣驅趕他們呢?”“哈哈哈,美女,這你就不懂了,這些牛的皮連小口徑的子彈都打不進去,你說麻醉槍還怎麽能使?”

    大衛也同樣麵臨著被麻醉的命運,他喝了很多攙有安眠藥的牛奶,此時躺臥在榻榻米上死死得睡去。一輛卡車用鋼絲繩勾住他這個超級大床,拇指般粗的鋼絲繩蹦的緊緊的,緩緩的把床和人拉出機庫,在門口兩側、兩輛重型起重機在待命,兩名工人拖著比大拇指還粗的鋼絲繩,爬進榻榻米下輪子間的空檔裏,一會又從另一側爬出,旁邊上來幾個人把鋼絲繩攏住榻榻米連接起來。一名工人站在卡車箱上,手揮著一麵三角小紅旗,吹響口哨,兩輛起重機同時起吊,鋼絲繩立刻溜直的繃緊,慢慢的、一點一點的將近二十米長的大衛提升了兩米多高。一輛特製的大集裝箱車,敞著箱門,慢慢後倒開到大衛的床側,榻榻米床發出輕微的“哢,哢,哢”木頭開裂聲。吊車把床的一側輪子放置到集裝箱板上,鬆下吊繩,幾名工人上前解開,另一輛吊車橫向擺動吊頭,床上及大衛便順著車廂地板滑向裏麵。

    一行車隊在公路上疾馳,車隊的前後兩頭是幾輛綠色的軍用卡車,中間夾著裝有五輛大集裝箱的貨車,每一個集裝箱車間夾著一輛吉普車,最後的那個集裝箱車比另外四個還要大出一圈。

    兩天以後天上飄起了毛毛細雨,大衛感到臉上冰涼,頭腦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他伸出大手抹了抹臉,看到頭上有一條長方形的藍天,“這是哪裏啊?我怎麽在這四周硬梆梆冷冰冰的小房間裏呢?我的肚子怎麽這麽痛?這麽餓呢?”胃中一陣饑腸轆轆的絞痛使大衛顧不上仔細去想自己現在所處的狀況。他坐起身摸索著尋找東西吃,這時感覺胸前有一個異物輕輕擋在上麵,(這是莎蒂穆一針一線,將二十個厚厚的毛毯手工連綴而成,蓋在了他寶貝兒子的身上。)大衛撥掉毛毯,手一下觸到了一堆麵包,他伸手抓起來整個的塞到嘴裏,一頓饕餮,身邊的麵包全讓他清理到肚子裏,解決了饑餓,現在他又感到口渴難忍,找到麵包——使他感到這裏一定還有喝的,大手左右上下前後的一通亂模,很快、在他的腳下一側摸到了一個盛滿牛奶的大鐵桶,大衛跪著趴在桶上,把頭紮入裏麵又是一通狂飲,吃飽喝足了,迷糊頭痛的感覺又來了,昏昏沉沉的困倦襲來,上下眼皮好像抹了膠水,不停的往一起粘,他大腦一沉,巨大的頭顱一歪,又倒向一側昏睡過去。

    車隊來到了碼頭,幾輛汽車放慢速度,緩緩的順著引橋悉數開到一艘貨輪上。載著集裝箱的貨車一溜排在貨輪中間。一切安置妥當後,“嘟——”響起了汽笛聲,啟航的貨輪向茫茫的大海深處駛去。

    此時是正午時分,無邊無際的海平麵上灰藍色的海水微微蕩漾著,天空也呈現著類似的灰藍,雲彩不明不暗、模糊的隱沒在一片暗灰色之中。頭頂上見不到太陽的影子,整個水天一色,晦暗不明朗。人們三三兩兩的站在甲板上相互交談,這種天氣、這種景象渲染的大家心情也難以明朗,聽不到大聲的說話和笑聲。交尼與一名軍官模樣的中年男子斜倚在塔樓上麵的欄杆上,雙手比劃著,交談著什麽話題。“咚!咚!咚!”貨船上傳出沉悶的撞擊聲。這名軍官低著頭左看看右看看,前後左右的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咚!咚!咚!”沉悶的聲音開始加劇,這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橡皮錘敲擊鐵桶發出的一般。交尼站直身體伸長脖子向船尾那個最大的集裝箱望去,聲音是從那裏發出來的,集裝箱的四壁已經凸出幾個圓桌般大的凸痕——原來是大衛在用手掌撞擊。從天堂穀啟程已經三天了,這是大衛第三次饑餓的醒來,這次他吃完食物,沒有象前兩次那樣很快又頭暈腦脹的睡去,他爬起身剛要站立起來,“砰!”頭頂上的鐵皮被他腦袋頂出了一個大坑,大衛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站不起來,又出不去,這從來沒有過的體驗使他好奇的想探個究竟,伸出兩手左側試著推幾下,右側試著推幾下,推來推去都推不走眼前這兩麵牆,大衛開始恐慌了,“這是什麽地方啊?見不到媽媽,也見不到陪我玩耍的凱瑞和約瑟,也沒有大球和小汽車玩,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他越想越怕,伸出兩隻小巨手使勁推打,”砰!砰!砰!“沉悶的撞擊聲越響越大,整個貨車被他搞得晃來晃去,很快、這個高七八米,長二十多米的大車廂就變得七扭八歪,引得眾人紛紛圍攏過來,站立在十幾米遠處提心吊膽的看著,大家都做好了巨人一跑出來就趕緊逃跑的準備,但又忍不住的想看看大衛的惡作劇表演。

    “約瑟!約瑟——”交尼連走帶跑大聲的唿喊著,約瑟從圍觀的人群中跑了過來,“嗨,先生。”他身形佝僂著迴答,“這是怎麽迴事?”交尼的臉漲的通紅聲色俱厲的說,“對不起,先生,我忘了在他喝的牛奶裏放安眠藥了。”(約瑟哪是忘記了,連續三四天給大衛麻醉和安眠,他實在是有點擔心這麽多的藥物會對大衛的身體造成傷害。)“你忘了?你希望他跑出來,跳到海裏去淹死麽?嗯!”交尼鐵青著臉、滿臉橫肉咬著牙說,聽到這話,約瑟有些後悔自己所做的了,這時他更擔心發生交尼所說的事情。“哇!哇!哇!”此時的大衛費力了半天仍然折騰不出這個大鐵箱子,恐懼、憤怒一齊積聚在他的心頭,情緒一下子象火山般爆發了出來。振聾發聵的哭嚎,如利劍一樣直刺人們的耳膜,大家紛紛雙手緊緊得捂住耳朵,低頭駝背、趕緊走開,有兩名圍觀的女士第一次經曆這場麵,當時便嚇得跌坐到地上,爬起來後捂緊耳朵,轉身跟著人們一路小跑。這時莎蒂穆站在車廂頂上大聲唿喊“大衛!大衛!”她一邊喊著一邊用力的敲打箱板,原來在大衛剛剛撞擊車箱的時候,莎蒂穆就勇敢的順著鐵欄杆梯子往上爬,她要讓寶寶看到她,她要安慰寶寶。車廂一陣猛烈的晃動,險險把她晃掉下去,現在、她終於爬到了車頂開口處,慈母大聲的唿喚終於令號啕之中的大衛聽到,抬頭仰望、看到的是媽媽,大衛心中的恐懼和憤怒立刻煙消雲散。她轉過身子仰著頭伸出兩隻圓圓的巨手:“媽媽,媽媽。”不停的唿叫著,訴說著他的委屈,訴說著他的憤怒。以前,大衛一直管莎蒂穆叫“哇哇”,經過凱瑞和約瑟的調教,他還學會了十幾個單詞,說得也還算清晰,唯有“媽媽”說的含混不清,而這次他竟然清晰的、準確的叫出了“媽媽”。大衛徹底的平靜下來,坐在地上一會對著他媽媽嗬嗬的傻笑,一會兒舞動著兩個胳膊咿咿呀呀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好像是在訴說這兩天來所受的委屈。

    這時,莎蒂穆聞到車廂裏臭氣熏天,自從進入這個車廂,大衛的吃喝拉撒睡全部在這個擁擠的空間裏,一直還沒人清理。莎蒂穆對著下麵的交尼喊:“先生,我兒子的這裏都是糞便,太髒了,請你找人清理清理吧,要不然會得病的。”“好好,好。”交尼忙不迭的答應著:“嗨,你來,把水管子拉過來,把車廂裏衝一下。”兩名船員拉著細長的膠皮管,爬上車廂,從箱體底下的空洞裏插進去,下麵的人擰開水龍頭,兩條水柱嘩嘩嘩的不斷掃射著,糞便、食物殘渣隨著水流從箱體的底下縫隙流出去。莎蒂穆接過一名船員遞過來的水管,對著大衛的屁股,胯間衝去,涼絲絲,滑溜溜的水流在大衛的身上衝過,惹得大衛“嗬嗬,嗬、哈哈、哈”笑個不停。

    一會兒的功夫,車廂裏臭味全消,這時大衛:“阿嚏!”打了一個噴嚏,並隨之全身激靈一抖,莎蒂穆看在眼裏,放下水管,心裏隱隱約約升起一點不祥預兆。她看到放在車廂一邊揉成一堆濕淋淋的毛毯,用手比劃著:“大衛,給媽媽拿過來,快!乖寶寶,把那個毯子給媽媽拿過來。”大衛瞪著大眼睛小手停在空中不解的看著她媽媽,莎蒂穆又重複著說了一遍,並加上了手抓物品的動作。大衛低頭看了看毛毯,想了一想,明白了他媽媽的意圖,伸手抓起毛毯遞給莎蒂穆,莎蒂穆抓起毛毯一角掛在箱頂上搭梯子的鐵鉤上,高興的她連連誇讚:“寶寶真好,寶寶真乖,大衛是媽媽最好最好的親寶寶。”大衛仰著圓圓的胖乎乎小巨臉:“嗬!嗬嗬!”揮舞著小巨手他也笑了起來,他已經會分辨感知一些基本的事物了,明白這是媽媽對他的誇讚。莎蒂穆對著下麵的工人說:“請你們拿一條帶鉤子的繩子上來,幫我把這個毛毯拉上去,我要把它曬一曬。”

    約瑟提著一大桶牛奶,順著搭在車廂上的鐵樓梯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他掀開一塊鐵板,正準備將牛奶倒入大漏鬥裏,,發現鐵桶裏上一次倒得牛奶還一點不少,地上的麵包等食物也一點沒動,大衛光溜溜的裸身側躺著,睡得正酣。“咦?這小子這次不貪吃,貪睡了啊?等他什麽時候醒來吃完了,我什麽時候再給他加新的吧”約瑟提著牛奶自言自語的又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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