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低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親愛的孩子,我們明早安排國內最好的康複中心接你去康複身體,你太虛弱了,一定要早日強壯起來,才能照顧你的寶寶。”“不!我要留在他身邊看著他。”“我保證,一等你身體康複的象牡鹿一樣活蹦亂跳時就把你接過來,這個大寶寶我們要讓他母愛和教育都一樣不少。”
在一個大玻璃房間裏麵,全身粉紅的巨嬰仰麵朝天的躺在鋪著潔白墊縟的榻榻米上,巨嬰身長五六米,身體平躺的高度有一米左右,他正在甜甜的睡著,發出“唿——唿——”平緩粗重的鼾聲,這聲音在靜室裏聽起來,好似一名成年的壯漢在熟睡時的打鼾聲。玻璃房外麵、兩名男護士正在緊張的忙碌著,他們提來成桶的牛奶,倒入玻璃牆外放置在地上的水箱裏,倒滿後一按遙控器開關,整個水箱順著貼在玻璃牆上的兩條導軌緩緩升到天花板處。兩人剛剛坐下掏出餐巾紙擦汗,“哇!哇!哇!”巨嬰發出了聲若洪鍾的啼哭,邊哭還邊將胖胖的四肢胡亂的向天空中揮舞踢蹬著,坐在旁邊的二人趕緊伸手捂住雙耳,整個身體蜷成了一個蝦米狀。眼前這史上最宏亮的嬰兒哭叫,看樣子令這兩位仁兄有點消受不起。巨嬰越哭聲越大,圓圓的胖臉憋得通紅,其中一名身材略胖一些的護士反映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掏出遙控器,站起身對著巨嬰頭上的機械臂不停的按著健,這個機械臂握著一個大橡膠奶頭,奶頭連接著膠管,膠管的一頭伸向裝滿牛奶的水箱。由於護士對操作機械臂不熟練,大奶頭在巨嬰頭上轉來轉去始終對不上他的嘴。一會兒,巨嬰不斷揮舞的手碰到了奶頭,他一瞬間抓住便送到了自己的嘴裏,這嬰兒眼睛尚未睜開,但吃食的本能確好像比正常的孩子還要強。操縱遙控器的護士長長的噓出一口氣,聲音上的折磨加上操作時的緊張,急得這位老兄滿頭大汗,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擦起來。
此時巨嬰的兩隻胖手緊緊抓住大奶嘴,喉嚨處一動一動,貪婪的吮吸著,兩名護士走向前,臉緊貼著玻璃牆看著這個巨寶寶的貪吃相,互相對望了兩眼,開心的哈哈大笑。
玻璃房外,交尼對博士說:“嬰兒的食量很大,一天吃八九次,我們現在兩頭巨乳牛奶量的500多磅,好像還喂不飽他。”“我們不是還有幾頭巨乳牛麽?都拿去給他喂嘛?”“那些乳牛產的奶每天要供給白宮,定額有限啊?”博士手扶下巴略一思考:“嗯,好吧,你組織購買牛奶粉,先運來兩車吧,對了,要購買一些防止噪音的耳塞,給這些照顧嬰兒的護士們用。”
四名身材魁梧的男護士推著一個裝著大紙箱的購物車走到玻璃房前,玻璃房上的兩扇大門自動滑向兩側,四人走到巨嬰的身邊,巨嬰的體積已經明顯增大,與出生時相比長了二倍以上,皮膚變得有些黃棕色,此時他剛剛吃飽正處在唿唿的酣睡中,四人中的兩人手拿連接著繩子的鉤子,勾住裹在巨嬰屁屁上的大大的紙尿布,邊拉邊走。另兩個人從手推車裏操起個一端略呈扁扁的鴨嘴狀,連接著長木棍的器具,接著又把一個鐵製、頂端帶著豁口的三腳架放在地上,他倆把扁形的鴨嘴插入到巨嬰的屁股下麵,把三腳架夾在鴨嘴的末端,然後全身重量壓在木棍的一端,他們嘴裏喊著一、二,同時用力,此時木棍把巨嬰的屁股上翹起來,屁蛋和腰離開了床麵,另兩個拉繩子的人一下子把包滿屎尿的紙尿布扯了出來。四個人同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原來是超大寶寶的排泄物彌漫出的屎臭氣味。他們雖然都帶著口罩,但仍有些受不了這個臭氣的熏蒸。還好,很快玻璃房間的天花板上和地上的四個換氣扇同時啟動抽換空氣,他們動作麻利的卷起尿布收入到一個大塑料袋裏麵,紮好口放入到一個空置的手推車裏,腳步匆匆的走出玻璃房。這時,坐在外麵負責喂食的一名護士拿著遙控器對著巨嬰上方按下去:立刻從天花板上垂下來一個機械手臂,徑自對著巨嬰的小屁屁噴出冒著蒸汽的水柱,幾秒鍾的時間內便把穢物衝洗幹淨。站在牆外的那名護士又按了一下遙控健,噴水柱的機械臂升起來隱入到天花板裏。接著又有一個四方鐵管架從房頂上緩緩降下,降到巨嬰身邊,鐵管四圈同時噴出各種方向的水柱並且水柱在來迴移動,立時、整個玻璃房裏生騰起白茫茫的水霧,噴出去的這些是溫水,十幾秒鍾的時間便把巨嬰身上清洗的幹幹淨淨。幾秒鍾過去後水霧通過換氣散盡,鐵架上噴出水柱的管子裏又噴出熱風,對著巨嬰身體來來迴迴的吹送,很快、吹得光溜溜的皮膚上沒有一點水珠。這時,那名護士又對著巨嬰按下遙控中的另一個健,鐵管架緩緩升上,從天花板上的兩側垂下黑色的、大大扁扁的、象手指張開一般、略帶彎曲的葉狀物,同時巨嬰身下的床上凸突出了幾處將巨嬰頂起了床麵,使巨嬰的身體與床麵產生了空隙,那個黑色的葉狀物插入空隙,象一雙大手般合攏,把巨嬰懸空兜了起來。鋪著潔白床鋪的榻榻米床麵好像是輪帶傳動一般,上麵那被水濕透的一麵轉走,轉上來下麵幹爽的一麵。
被葉狀物兜住身體的巨嬰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驚醒,他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周邊這些陌生的事物,還沒等他看清楚都有什麽時,他的身體已經被平穩的放到了床上。他轉動著對於這個世界上存在者們所認為不可思議的巨大頭顱,看著幾個穿著白衣的忙忙碌碌的對著他跑來跑去,做這做那的人們,張望著他那褐色的大眼睛,他想不明白:這是什麽啊?這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麽?就是幾個跑來跑去套著白大褂的東西麽?還加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細的、長的、方的、扁的、有棱角的、有圓形的東西麽?當他正在這樣猜想的時候,四名護士正給他穿紙尿布,一名護士爬上床剛把尿布前後片粘到一起,走到他的腳下準備向地上跳時,我們的可愛的巨嬰正為發現這完全希奇的世界而開心,那種舒暢的感覺從大腦裏傳導到了四肢,他在想:“我要表示表示啊?”“嘻——”便忍不住口裏發聲,身子一挺、雙腿一蹬,正好把他腳前要跳落的護士“撲通!”一屁股蹬到地上,那護士莫明其妙得被襲了個嘴啃地,下頦蹭破,一陣熱辣辣的疼痛,引得他火從心頭起,正待迴頭大罵,可看到的是大寶寶高興的伸展四肢時,他頭上已經著火的化學元素一瞬間反應成了滿臉嗬嗬的笑容。此時比他笑得更開心的是貼在玻璃幕牆外的李喬恩博士,博士的麵上泛出神采奕奕的紅光,鏡片後麵的一雙眼閃爍著光彩,瘦削的長臉此刻已經綻放成了一朵盛放的菊花,他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高興:從母嬰受孕的那天起,他在每一時刻裏都在耽心:這巨大的嬰兒會不會胎死腹中?會不會出生幾天後就夭折?會不會成為隻知吃喝拉撒睡的低等生物?這一切的耽心都源自於他們在培育巨型動物時出現過的大量事例。天堂穀誕生出的每一個正常超級動物的個體都是建立在十分之九的失敗基礎之上,而且每個動物的母體,無一例外的在懷孕過程中被發育巨大的胎兒撐破肚皮而死。現在製造的雖是一個人的生命,但成功與失敗關乎著母與子兩個人的性命,如今、嬰兒睜開眼,環顧四周,又笑又蹬踢,分明在表明這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嬰了,這怎不讓博士喜悅,他甚至感到比他妻子為他們生出的第一個兒子時還高興。博士嘴裏唿喚著:“寶寶,寶寶。寶寶,來!看一看,看一看我?”他身子緊貼著玻璃牆,還不斷用手掌怕打著。這時正在踢蹬著,嘴裏不斷發出嘻嘻、嘻嘻笑聲的巨嬰好像聽到了博士的唿喚,他停止了自娛自樂,轉過頭對著博士,瞪著拳頭般大的黑眼珠注視著,他的大腦袋裏此時一定在思考:眼前的這個長者一定是同自己有密切關係的人,是什麽關係呢?他想不明白,越想越累,越想越煩,你看,急得他此時握緊了胖胖的拳頭。
交尼來到了博士辦公桌前說:“博士,時報記者愛麗絲要求參觀巨嬰。”博士:“讓她參觀?公布報紙,令人們蜂擁過來影響寶寶的生活麽?”“嗨。博士你好。”李喬恩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博士轉過身,眼前的愛麗絲穿著一身華麗的金色連衣裙,低胸的邊沿和裙腳處墜著花邊蕾絲,足蹬一雙鑲嵌細碎銀鑽的細高跟金色皮涼鞋,臉上略施粉黛,彎彎的長睫毛好像是修整過一樣,披著齊肩的大波浪卷發,露出白皙光潔的肩背,看上去儼然分外迷人。“哦,你好。”博士伸手輕輕握住愛麗絲半伸出的塗著猩紅指甲油的芊芊修長玉指說:“雖然美女賞心悅目,但我們的寶寶健康成長更加重要,你說呢?未來的愛心媽媽?”愛麗絲側頭一揚卷發,紅紅的嘴唇一動:“是啊,通過讓未來的媽媽關愛嬰兒,可以使全社會都來關注、愛護他,博士,我這兒有斯通將軍給你寫的親筆信。”博士接過信拆開草草的瀏覽了一遍,便把信揣進兜裏,表情嚴肅,無奈地說:“好吧,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參觀,但願以後不會帶來幹擾,需要時,給我們的嬰兒帶來關愛。”
走進大廳裏,愛麗絲立刻被玻璃房裏躺臥的巨嬰驚呆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她甚至還顧不上發出驚奇的聲音就自己捂住了張的不能在大的嘴,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玻璃牆前,近距離的注視:愛麗絲的頭腦裏強烈感覺到:這哪是世上的人哪?這分明令人聯想到中國的那尊巨大的睡佛,此時的玻璃幕牆已換成比之前大三倍多的空間,嬰兒長得快到十米長了,他比以前瘦了一點,淺棕色的細膩光滑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光澤,他枕著一個大大的枕頭,但仍然側躺著把自己的小手枕在圓臉蛋下麵,腿微蜷著,另一隻小手不自然的放在小雞雞前麵,好像是在遮羞。他發出唿唿的酣睡聲,躺在那裏的高度幾乎要與愛麗絲相齊。這一切在愛麗絲眼中看來:極其的吃驚,極其的可愛,還有很多興奮。漸漸的、這些、催生出了她自然的母愛,她想進去摸一摸這龐大的寶寶,親一親大寶寶的臉蛋,哪怕近距離感受下他的體溫也好,以致於忘記了她自己的工作本分,相片都顧不上拍照。她扭頭對身後的博士說:“請您讓我進去抱抱他好麽?”博士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寶寶前兩天不小心瞪了一名男護士一下,現在他還躺在床上休息。他雖然才來到這世上十幾天,但力氣可比一頭忙牛大多了。”說話間,身後走進來一輛叉車,叉車上一隻敞口大塑料桶裏裝著滿滿一桶牛奶。叉車停到玻璃房上安裝有滑道的奶箱前,一名護士還在用一個長柄棍子攪合著桶裏的牛奶,博士說:“現在寶寶生長速度快得一天一個樣,他食量驚人,我們的一車奶粉不夠他吃一個月,斷奶後他的食量會更加大的,你如果報道,順便可以唿籲人們為他捐獻食品。”愛麗絲聽了興奮起來:“您看,我沒有白來,社會上的人們也有了關愛寶寶的機會了。”“噢,對,我們還要征集兩名誌願者作為寶寶的成長教師,你把這個也寫進去。”“好啊,我很願意服從您的指令。”直到這時愛麗絲才掏出包裏的照相機對著巨嬰拍個不停。
兩名護士慵懶得倚靠在椅背上,看著巨嬰兩手抱著機械臂上的奶頭吸食。一會兒的功夫奶箱裏的牛奶已被吸光,他好像還沒有吃飽,抓著奶頭不鬆手,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坐在椅子上的護士甲操縱遙控器,上提奶嘴,將巨嬰的一隻胳膊隨之吊了起來,他仍舊緊緊抓著奶嘴不鬆手,嘴裏發出“哼!哼!哼!”極其不滿的抗議,兩條胖腿胡亂踢蹬著,逗得旁邊的護士哈哈大笑,笑聲吸引他轉過頭,看著這兩個對他嘲弄的人,他停止了蹬踢,一隻手握著奶嘴舉在空中,眼睛不眨的對著他們,護士乙對甲說:“你看,你把我們寶寶惹生氣了,你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話剛說完,大寶寶“嗯!”得一下,鬆開奶嘴一下子翻過身來,對著這邊手扒腳蹬著爬過來,隻是他好像協調性掌握不好,爬了半天幅度不大。爬到玻璃牆前,他兩臂支起巨大的頭顱一動不動的看著兩名護士,黑黑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好奇,也許他的腦袋裏還在期盼能再給他一些吃得吧?
麵對眼前高過自己的巨嬰頭顱,護士甲對護士乙說:“上帝啊,一天一個樣,一天之內他到底會長多少公斤啊,我真想給他稱一稱。”護士乙說:“我敢打賭,他今天會爬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他就會站起來了。”
交尼對正在做試驗的博士說:“博士,報紙登出了巨嬰的消息,社會輿論反響激烈,有很多文章為此評論。”博士扭頭嘴角向上一斜,“哼、哼,你念一念,看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麽?”交尼伸腳勾過來一個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展開報紙讀起來:“《人造巨人——悖逆之舉》悉聞天堂穀誕生了由李喬恩博士帶領的科研小組所造的巨人嬰兒,據說身體健康,生長迅速,成年後可以達到數丈高。起初,神創造世界,用了六天時間造出天地、日月星辰、萬物,第六天造出地上的活物,各從其類。神看著是好的。神說要照著我們的形象,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管理地上的一切。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神就賜福給他們——事就這樣成了,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天地萬物都造齊了、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經完畢,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聖經中在創世紀裏的這段話,上帝已經明確啟示:他所創造的這世界裏的一切已經完備完好,不需要有什麽東西再代替他做工去畫蛇添足的製造出什麽活物來,因為,《神看這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天地萬物都造齊了,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但是現在卻有人在冒充神的能力,在天堂穀造出什麽神不曾造出的巨大動物,巨大植物,甚至是神最看重的,以他自己形象所造的人——都開始有人冒充擅造了。從神造了天地萬物以後,一切都按照他的旨意:各從其類,互相效力,循序發展,多少世紀過去了,一直到現在,在這個星球上我們都生活的好好的。如今、卻有人悖逆他的旨意,擅自造起人來,這個悖逆的時代阿?這個同性戀、娼妓和淫亂泛濫的時代;到處汙染破壞神所賜給我們的美好家園;罪惡泛濫、荒淫橫行的時代,我們的神啊,請你懲戒十惡不赦的人,赦免遍地迷途的羔羊吧,饒恕他們的罪惡,因為他們都是出自於你的子民。”
博士低頭靜默了幾秒鍾,開口說:“至今人類一切科學的發現,都出自於神的恩典,我們不過是在尋找他創造的規律,製造出巨型的動植物是為了他的子民生活的更好,為了修複他賜給我們的這個環境,我想這有他恩賜的美意,他不默許,我們怎麽能夠發現製造這個的技術,但造出巨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悖逆了上帝的旨意。”
交尼繼續翻動著報紙:“這裏的這篇文章說:《科學的失誤;荒唐的後果》上個世紀末以後,人類科學技術的發展速度如同衝下山坡的機車,越來越快,這不——不是正常人的人都造出來了,巨大的嬰兒,大量的消耗食物,快速的生長,能長到幾丈高?在我們的這個和諧社會裏,突然冒出一些長的那麽高的人幹嘛啊?他們一頓能吃幾十個人的食物,消耗幾十個人的能源,(或許還是上百人的吧),來跟我們這些正常的社會人爭奪食物和資源。他們身材極其高大,力氣肯定也極其的大,我們可不能跟他們去爭,惹得他們發怒,他們碾死我們可能就像碾死一個臭蟲一樣,或許他們一不開心我們的小命就成批的報廢在這些巨人腳下。將來的社會一但出現這樣現象,那是多麽的恐慌啊?換一個角度說:人類都是群體性的生活動物,單獨一個人孤立無援的生活在這個互相依賴交流的團體社會裏,大家都把你當作異類,你肯定會孤獨寂寞,情感失落,人都有七情六欲,那麽大的一個巨人,他長大了後,找不到一個在情感上、情欲上交流互補的人,大家想想:他能不痛苦麽?他興許就會感到生不如死,他發起火來,還不是我們人類倒黴?要是我們講講人道主義,再給他造一個女的,長大了安慰他,他的生活倒是好了,暫時可以和我們相安無事的過了,但他們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巨人,越來越多,分布越來越廣,那這個地球是他們的天下,還是我們這些坐地戶的天下?我的感覺是:製造巨人不太道德,是有違人倫的不理智科學行為。我自認為理智的想法是:與其讓這個巨嬰兒長大了孤獨的痛苦生活,使我們麵臨危險的生存境地,不如趁著他現在感受不到什麽痛苦時,使他永遠解脫痛苦。”交尼念到這裏時放下了報紙。兩人都沉默了。
博士全身蜷縮在椅子裏,長歎了一口氣,抬頭直直得望著遠處沉重的說:“這也是我當初反對製造巨人的重要原因,軍方和布朗先生究竟是何用意執意要製造巨人呢?但是他現在已經降生了,他也有了正常人的感知能力,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我們豈可不讓他健康成長呢?”交尼插話說:“現在每天到天堂穀參觀的人都強烈要求參觀巨嬰,他們很關愛這個大寶寶。”“嗯——可以,你明天通知接待處,每天隻允許有十名參觀者,每人繳納一萬元,我們要把這筆錢積累起來為寶寶的未來成長所用,他的飲食將來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啊。”
在一個大玻璃房間裏麵,全身粉紅的巨嬰仰麵朝天的躺在鋪著潔白墊縟的榻榻米上,巨嬰身長五六米,身體平躺的高度有一米左右,他正在甜甜的睡著,發出“唿——唿——”平緩粗重的鼾聲,這聲音在靜室裏聽起來,好似一名成年的壯漢在熟睡時的打鼾聲。玻璃房外麵、兩名男護士正在緊張的忙碌著,他們提來成桶的牛奶,倒入玻璃牆外放置在地上的水箱裏,倒滿後一按遙控器開關,整個水箱順著貼在玻璃牆上的兩條導軌緩緩升到天花板處。兩人剛剛坐下掏出餐巾紙擦汗,“哇!哇!哇!”巨嬰發出了聲若洪鍾的啼哭,邊哭還邊將胖胖的四肢胡亂的向天空中揮舞踢蹬著,坐在旁邊的二人趕緊伸手捂住雙耳,整個身體蜷成了一個蝦米狀。眼前這史上最宏亮的嬰兒哭叫,看樣子令這兩位仁兄有點消受不起。巨嬰越哭聲越大,圓圓的胖臉憋得通紅,其中一名身材略胖一些的護士反映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從兜裏掏出遙控器,站起身對著巨嬰頭上的機械臂不停的按著健,這個機械臂握著一個大橡膠奶頭,奶頭連接著膠管,膠管的一頭伸向裝滿牛奶的水箱。由於護士對操作機械臂不熟練,大奶頭在巨嬰頭上轉來轉去始終對不上他的嘴。一會兒,巨嬰不斷揮舞的手碰到了奶頭,他一瞬間抓住便送到了自己的嘴裏,這嬰兒眼睛尚未睜開,但吃食的本能確好像比正常的孩子還要強。操縱遙控器的護士長長的噓出一口氣,聲音上的折磨加上操作時的緊張,急得這位老兄滿頭大汗,一屁股做到椅子上擦起來。
此時巨嬰的兩隻胖手緊緊抓住大奶嘴,喉嚨處一動一動,貪婪的吮吸著,兩名護士走向前,臉緊貼著玻璃牆看著這個巨寶寶的貪吃相,互相對望了兩眼,開心的哈哈大笑。
玻璃房外,交尼對博士說:“嬰兒的食量很大,一天吃八九次,我們現在兩頭巨乳牛奶量的500多磅,好像還喂不飽他。”“我們不是還有幾頭巨乳牛麽?都拿去給他喂嘛?”“那些乳牛產的奶每天要供給白宮,定額有限啊?”博士手扶下巴略一思考:“嗯,好吧,你組織購買牛奶粉,先運來兩車吧,對了,要購買一些防止噪音的耳塞,給這些照顧嬰兒的護士們用。”
四名身材魁梧的男護士推著一個裝著大紙箱的購物車走到玻璃房前,玻璃房上的兩扇大門自動滑向兩側,四人走到巨嬰的身邊,巨嬰的體積已經明顯增大,與出生時相比長了二倍以上,皮膚變得有些黃棕色,此時他剛剛吃飽正處在唿唿的酣睡中,四人中的兩人手拿連接著繩子的鉤子,勾住裹在巨嬰屁屁上的大大的紙尿布,邊拉邊走。另兩個人從手推車裏操起個一端略呈扁扁的鴨嘴狀,連接著長木棍的器具,接著又把一個鐵製、頂端帶著豁口的三腳架放在地上,他倆把扁形的鴨嘴插入到巨嬰的屁股下麵,把三腳架夾在鴨嘴的末端,然後全身重量壓在木棍的一端,他們嘴裏喊著一、二,同時用力,此時木棍把巨嬰的屁股上翹起來,屁蛋和腰離開了床麵,另兩個拉繩子的人一下子把包滿屎尿的紙尿布扯了出來。四個人同時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原來是超大寶寶的排泄物彌漫出的屎臭氣味。他們雖然都帶著口罩,但仍有些受不了這個臭氣的熏蒸。還好,很快玻璃房間的天花板上和地上的四個換氣扇同時啟動抽換空氣,他們動作麻利的卷起尿布收入到一個大塑料袋裏麵,紮好口放入到一個空置的手推車裏,腳步匆匆的走出玻璃房。這時,坐在外麵負責喂食的一名護士拿著遙控器對著巨嬰上方按下去:立刻從天花板上垂下來一個機械手臂,徑自對著巨嬰的小屁屁噴出冒著蒸汽的水柱,幾秒鍾的時間內便把穢物衝洗幹淨。站在牆外的那名護士又按了一下遙控健,噴水柱的機械臂升起來隱入到天花板裏。接著又有一個四方鐵管架從房頂上緩緩降下,降到巨嬰身邊,鐵管四圈同時噴出各種方向的水柱並且水柱在來迴移動,立時、整個玻璃房裏生騰起白茫茫的水霧,噴出去的這些是溫水,十幾秒鍾的時間便把巨嬰身上清洗的幹幹淨淨。幾秒鍾過去後水霧通過換氣散盡,鐵架上噴出水柱的管子裏又噴出熱風,對著巨嬰身體來來迴迴的吹送,很快、吹得光溜溜的皮膚上沒有一點水珠。這時,那名護士又對著巨嬰按下遙控中的另一個健,鐵管架緩緩升上,從天花板上的兩側垂下黑色的、大大扁扁的、象手指張開一般、略帶彎曲的葉狀物,同時巨嬰身下的床上凸突出了幾處將巨嬰頂起了床麵,使巨嬰的身體與床麵產生了空隙,那個黑色的葉狀物插入空隙,象一雙大手般合攏,把巨嬰懸空兜了起來。鋪著潔白床鋪的榻榻米床麵好像是輪帶傳動一般,上麵那被水濕透的一麵轉走,轉上來下麵幹爽的一麵。
被葉狀物兜住身體的巨嬰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驚醒,他睜開眼睛好奇的看著周邊這些陌生的事物,還沒等他看清楚都有什麽時,他的身體已經被平穩的放到了床上。他轉動著對於這個世界上存在者們所認為不可思議的巨大頭顱,看著幾個穿著白衣的忙忙碌碌的對著他跑來跑去,做這做那的人們,張望著他那褐色的大眼睛,他想不明白:這是什麽啊?這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麽?就是幾個跑來跑去套著白大褂的東西麽?還加上一些稀奇古怪的:細的、長的、方的、扁的、有棱角的、有圓形的東西麽?當他正在這樣猜想的時候,四名護士正給他穿紙尿布,一名護士爬上床剛把尿布前後片粘到一起,走到他的腳下準備向地上跳時,我們的可愛的巨嬰正為發現這完全希奇的世界而開心,那種舒暢的感覺從大腦裏傳導到了四肢,他在想:“我要表示表示啊?”“嘻——”便忍不住口裏發聲,身子一挺、雙腿一蹬,正好把他腳前要跳落的護士“撲通!”一屁股蹬到地上,那護士莫明其妙得被襲了個嘴啃地,下頦蹭破,一陣熱辣辣的疼痛,引得他火從心頭起,正待迴頭大罵,可看到的是大寶寶高興的伸展四肢時,他頭上已經著火的化學元素一瞬間反應成了滿臉嗬嗬的笑容。此時比他笑得更開心的是貼在玻璃幕牆外的李喬恩博士,博士的麵上泛出神采奕奕的紅光,鏡片後麵的一雙眼閃爍著光彩,瘦削的長臉此刻已經綻放成了一朵盛放的菊花,他是真正發自內心的高興:從母嬰受孕的那天起,他在每一時刻裏都在耽心:這巨大的嬰兒會不會胎死腹中?會不會出生幾天後就夭折?會不會成為隻知吃喝拉撒睡的低等生物?這一切的耽心都源自於他們在培育巨型動物時出現過的大量事例。天堂穀誕生出的每一個正常超級動物的個體都是建立在十分之九的失敗基礎之上,而且每個動物的母體,無一例外的在懷孕過程中被發育巨大的胎兒撐破肚皮而死。現在製造的雖是一個人的生命,但成功與失敗關乎著母與子兩個人的性命,如今、嬰兒睜開眼,環顧四周,又笑又蹬踢,分明在表明這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嬰了,這怎不讓博士喜悅,他甚至感到比他妻子為他們生出的第一個兒子時還高興。博士嘴裏唿喚著:“寶寶,寶寶。寶寶,來!看一看,看一看我?”他身子緊貼著玻璃牆,還不斷用手掌怕打著。這時正在踢蹬著,嘴裏不斷發出嘻嘻、嘻嘻笑聲的巨嬰好像聽到了博士的唿喚,他停止了自娛自樂,轉過頭對著博士,瞪著拳頭般大的黑眼珠注視著,他的大腦袋裏此時一定在思考:眼前的這個長者一定是同自己有密切關係的人,是什麽關係呢?他想不明白,越想越累,越想越煩,你看,急得他此時握緊了胖胖的拳頭。
交尼來到了博士辦公桌前說:“博士,時報記者愛麗絲要求參觀巨嬰。”博士:“讓她參觀?公布報紙,令人們蜂擁過來影響寶寶的生活麽?”“嗨。博士你好。”李喬恩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博士轉過身,眼前的愛麗絲穿著一身華麗的金色連衣裙,低胸的邊沿和裙腳處墜著花邊蕾絲,足蹬一雙鑲嵌細碎銀鑽的細高跟金色皮涼鞋,臉上略施粉黛,彎彎的長睫毛好像是修整過一樣,披著齊肩的大波浪卷發,露出白皙光潔的肩背,看上去儼然分外迷人。“哦,你好。”博士伸手輕輕握住愛麗絲半伸出的塗著猩紅指甲油的芊芊修長玉指說:“雖然美女賞心悅目,但我們的寶寶健康成長更加重要,你說呢?未來的愛心媽媽?”愛麗絲側頭一揚卷發,紅紅的嘴唇一動:“是啊,通過讓未來的媽媽關愛嬰兒,可以使全社會都來關注、愛護他,博士,我這兒有斯通將軍給你寫的親筆信。”博士接過信拆開草草的瀏覽了一遍,便把信揣進兜裏,表情嚴肅,無奈地說:“好吧,給你十分鍾的時間參觀,但願以後不會帶來幹擾,需要時,給我們的嬰兒帶來關愛。”
走進大廳裏,愛麗絲立刻被玻璃房裏躺臥的巨嬰驚呆了,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她甚至還顧不上發出驚奇的聲音就自己捂住了張的不能在大的嘴,她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玻璃牆前,近距離的注視:愛麗絲的頭腦裏強烈感覺到:這哪是世上的人哪?這分明令人聯想到中國的那尊巨大的睡佛,此時的玻璃幕牆已換成比之前大三倍多的空間,嬰兒長得快到十米長了,他比以前瘦了一點,淺棕色的細膩光滑的皮膚在燈光下泛著光澤,他枕著一個大大的枕頭,但仍然側躺著把自己的小手枕在圓臉蛋下麵,腿微蜷著,另一隻小手不自然的放在小雞雞前麵,好像是在遮羞。他發出唿唿的酣睡聲,躺在那裏的高度幾乎要與愛麗絲相齊。這一切在愛麗絲眼中看來:極其的吃驚,極其的可愛,還有很多興奮。漸漸的、這些、催生出了她自然的母愛,她想進去摸一摸這龐大的寶寶,親一親大寶寶的臉蛋,哪怕近距離感受下他的體溫也好,以致於忘記了她自己的工作本分,相片都顧不上拍照。她扭頭對身後的博士說:“請您讓我進去抱抱他好麽?”博士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很抱歉,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寶寶前兩天不小心瞪了一名男護士一下,現在他還躺在床上休息。他雖然才來到這世上十幾天,但力氣可比一頭忙牛大多了。”說話間,身後走進來一輛叉車,叉車上一隻敞口大塑料桶裏裝著滿滿一桶牛奶。叉車停到玻璃房上安裝有滑道的奶箱前,一名護士還在用一個長柄棍子攪合著桶裏的牛奶,博士說:“現在寶寶生長速度快得一天一個樣,他食量驚人,我們的一車奶粉不夠他吃一個月,斷奶後他的食量會更加大的,你如果報道,順便可以唿籲人們為他捐獻食品。”愛麗絲聽了興奮起來:“您看,我沒有白來,社會上的人們也有了關愛寶寶的機會了。”“噢,對,我們還要征集兩名誌願者作為寶寶的成長教師,你把這個也寫進去。”“好啊,我很願意服從您的指令。”直到這時愛麗絲才掏出包裏的照相機對著巨嬰拍個不停。
兩名護士慵懶得倚靠在椅背上,看著巨嬰兩手抱著機械臂上的奶頭吸食。一會兒的功夫奶箱裏的牛奶已被吸光,他好像還沒有吃飽,抓著奶頭不鬆手,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坐在椅子上的護士甲操縱遙控器,上提奶嘴,將巨嬰的一隻胳膊隨之吊了起來,他仍舊緊緊抓著奶嘴不鬆手,嘴裏發出“哼!哼!哼!”極其不滿的抗議,兩條胖腿胡亂踢蹬著,逗得旁邊的護士哈哈大笑,笑聲吸引他轉過頭,看著這兩個對他嘲弄的人,他停止了蹬踢,一隻手握著奶嘴舉在空中,眼睛不眨的對著他們,護士乙對甲說:“你看,你把我們寶寶惹生氣了,你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話剛說完,大寶寶“嗯!”得一下,鬆開奶嘴一下子翻過身來,對著這邊手扒腳蹬著爬過來,隻是他好像協調性掌握不好,爬了半天幅度不大。爬到玻璃牆前,他兩臂支起巨大的頭顱一動不動的看著兩名護士,黑黑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好奇,也許他的腦袋裏還在期盼能再給他一些吃得吧?
麵對眼前高過自己的巨嬰頭顱,護士甲對護士乙說:“上帝啊,一天一個樣,一天之內他到底會長多少公斤啊,我真想給他稱一稱。”護士乙說:“我敢打賭,他今天會爬了,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他就會站起來了。”
交尼對正在做試驗的博士說:“博士,報紙登出了巨嬰的消息,社會輿論反響激烈,有很多文章為此評論。”博士扭頭嘴角向上一斜,“哼、哼,你念一念,看看他們都說了些什麽?”交尼伸腳勾過來一個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展開報紙讀起來:“《人造巨人——悖逆之舉》悉聞天堂穀誕生了由李喬恩博士帶領的科研小組所造的巨人嬰兒,據說身體健康,生長迅速,成年後可以達到數丈高。起初,神創造世界,用了六天時間造出天地、日月星辰、萬物,第六天造出地上的活物,各從其類。神看著是好的。神說要照著我們的形象,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管理地上的一切。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神就賜福給他們——事就這樣成了,神看著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天地萬物都造齊了、到第七日,神造物的工已經完畢,就在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安息了。聖經中在創世紀裏的這段話,上帝已經明確啟示:他所創造的這世界裏的一切已經完備完好,不需要有什麽東西再代替他做工去畫蛇添足的製造出什麽活物來,因為,《神看這一切所造的都甚好,天地萬物都造齊了,第七日歇了他一切的工。》但是現在卻有人在冒充神的能力,在天堂穀造出什麽神不曾造出的巨大動物,巨大植物,甚至是神最看重的,以他自己形象所造的人——都開始有人冒充擅造了。從神造了天地萬物以後,一切都按照他的旨意:各從其類,互相效力,循序發展,多少世紀過去了,一直到現在,在這個星球上我們都生活的好好的。如今、卻有人悖逆他的旨意,擅自造起人來,這個悖逆的時代阿?這個同性戀、娼妓和淫亂泛濫的時代;到處汙染破壞神所賜給我們的美好家園;罪惡泛濫、荒淫橫行的時代,我們的神啊,請你懲戒十惡不赦的人,赦免遍地迷途的羔羊吧,饒恕他們的罪惡,因為他們都是出自於你的子民。”
博士低頭靜默了幾秒鍾,開口說:“至今人類一切科學的發現,都出自於神的恩典,我們不過是在尋找他創造的規律,製造出巨型的動植物是為了他的子民生活的更好,為了修複他賜給我們的這個環境,我想這有他恩賜的美意,他不默許,我們怎麽能夠發現製造這個的技術,但造出巨人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悖逆了上帝的旨意。”
交尼繼續翻動著報紙:“這裏的這篇文章說:《科學的失誤;荒唐的後果》上個世紀末以後,人類科學技術的發展速度如同衝下山坡的機車,越來越快,這不——不是正常人的人都造出來了,巨大的嬰兒,大量的消耗食物,快速的生長,能長到幾丈高?在我們的這個和諧社會裏,突然冒出一些長的那麽高的人幹嘛啊?他們一頓能吃幾十個人的食物,消耗幾十個人的能源,(或許還是上百人的吧),來跟我們這些正常的社會人爭奪食物和資源。他們身材極其高大,力氣肯定也極其的大,我們可不能跟他們去爭,惹得他們發怒,他們碾死我們可能就像碾死一個臭蟲一樣,或許他們一不開心我們的小命就成批的報廢在這些巨人腳下。將來的社會一但出現這樣現象,那是多麽的恐慌啊?換一個角度說:人類都是群體性的生活動物,單獨一個人孤立無援的生活在這個互相依賴交流的團體社會裏,大家都把你當作異類,你肯定會孤獨寂寞,情感失落,人都有七情六欲,那麽大的一個巨人,他長大了後,找不到一個在情感上、情欲上交流互補的人,大家想想:他能不痛苦麽?他興許就會感到生不如死,他發起火來,還不是我們人類倒黴?要是我們講講人道主義,再給他造一個女的,長大了安慰他,他的生活倒是好了,暫時可以和我們相安無事的過了,但他們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巨人,越來越多,分布越來越廣,那這個地球是他們的天下,還是我們這些坐地戶的天下?我的感覺是:製造巨人不太道德,是有違人倫的不理智科學行為。我自認為理智的想法是:與其讓這個巨嬰兒長大了孤獨的痛苦生活,使我們麵臨危險的生存境地,不如趁著他現在感受不到什麽痛苦時,使他永遠解脫痛苦。”交尼念到這裏時放下了報紙。兩人都沉默了。
博士全身蜷縮在椅子裏,長歎了一口氣,抬頭直直得望著遠處沉重的說:“這也是我當初反對製造巨人的重要原因,軍方和布朗先生究竟是何用意執意要製造巨人呢?但是他現在已經降生了,他也有了正常人的感知能力,這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啊,我們豈可不讓他健康成長呢?”交尼插話說:“現在每天到天堂穀參觀的人都強烈要求參觀巨嬰,他們很關愛這個大寶寶。”“嗯——可以,你明天通知接待處,每天隻允許有十名參觀者,每人繳納一萬元,我們要把這筆錢積累起來為寶寶的未來成長所用,他的飲食將來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