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完這個問題,我本以為石天勇會拿出什麽證據來給我證明,華洛兒前後所見的確實是同一個人,可沒想到我問完這個問題,他先是頓了一下,跟著迴複我道:“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隻是單純的覺得應該是同一個人。”


    聽完他的迴答,我更加堅信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對於我而言,基本上沒有什麽大用,而我的耐心也已然耗盡,我於是說:“天勇,知道你沒事就好,我好還有點事要忙,迴頭聊。”


    說完這些話,我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汪叔曾說,一旦我幫他對付張淵超,他就把我的病例檔案給我。


    實際上,當我無意間知道那份病例檔案的時候,我就一直時不時的想起它,因為我實在想不到自己到底患了什麽病,居然還是精神類方麵的疾病。


    可汪叔之後並沒有兌現諾言,我給他打過電話,並提到那份病例,汪叔對此隻是淡然一笑道:“那份病例你不要想了,看在你之前對婉茹是真心的份上,我不會再去找你麻煩,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


    這個結果其實早在我預料之中,所以當汪叔這樣說,我反而沒有覺得有多憤怒,多難釋懷。


    兩天以後的一個中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我接通後,是劉思彤,她十分謹慎的對我說:“快去找一個公用電話給我打迴來。”


    她說完這句話,便匆匆掛斷了電話,我因此便知道是十分緊急的事,於是便跑出診所,快速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按照手機上所顯示的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劉思彤立刻便說:“田鑫,黑熊正在策劃對付你。”


    我聽後先是一怔,跟著忙說:“對付我?什麽意思?”


    劉思彤因為著急表達自己的思想,一下子變得有些支吾,我忙說:“你別著急,慢慢說。”


    劉思彤於是便緩了幾口氣,接著說:“我已經確定了黑熊所居住的地點,為了能更好的監視他,我指派了一個輔警喬莊成小區的保潔人員,終日在他所住的那棟樓,且在他那一層上下的位置佯裝打掃衛生。”


    “結果她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黑熊不久前匆匆趕出大門,一麵接電話,一麵從樓梯往下跑,她當時剛好在樓上看到黑熊正往下跑,她怕引起黑熊的注意,就按捺不動。”


    “結果她聽到黑熊對著電話說‘先弄死田鑫,其他都好說’。”


    我聽後恨得直咬牙,心想,你不找我,我都還要找你,現在你反而要來找我的麻煩。


    沒等我做出迴應,劉思彤立刻問:“你現在在哪?”


    我迴複說:“在離我診所不遠處的一個公用電話亭。”


    劉思彤說:“好,你先不要迴診所,就留在電話亭等我,我現在就帶著幾個人過去。”


    還沒等我道出感謝,劉思彤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們市的公用電話亭十分少,隨著手機的普及,現在已經很少會有人打公用電話,所以好多之前建造的電話亭都被陸續拆除,隻剩下寥寥幾個,而離我診所不到十米處剛好就有一個。


    我按照劉思彤所說,在電話亭裏等著他們過來,而就在這時,我透過電話亭的玻璃門,猛然發現有兩個人正快步朝著我診所的方向趕去,其中一個人,正是上次到我診所找我麻煩的錢豹。


    我剛剛由於走得比較急,且電話亭本身離我的診所也沒有太遠,所以我出來時就沒有鎖門,而錢豹和另一個人一前一後的閃身進到我的診所裏。


    見到這一幕,我當即滲出一聲冷汗,心想,萬幸的是我接到了劉思彤的電話,並跑來這裏給她迴電話,要不然此時的我早已經成為錢豹和另一人的刀下鬼。


    而此時的我做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就是選擇留在電話亭裏繼續觀察那兩個人的舉動。


    一段時間過後,那兩個人因為沒有找到我的蹤影,有些氣急敗壞的從診所的大門裏走了出來,當街四處望。


    躲在診所的我此時還抱有一絲僥幸心裏,心想,他們倆應該不會發現電話亭裏的我吧。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那個錢豹看起來五大三粗,一副蠢兮兮的樣子,卻很快把視線定格在我身處的電話亭這裏,並很快朝著我這裏跑了過來。


    而我這時卻接著又做了一個愚蠢至極的舉動,就是沒有立刻跑出電話亭,而是把自己反鎖在裏麵,我原本的想法是,這個電話亭怎麽也算是當街,他們倆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應該不會太肆無忌憚吧。


    可當錢豹猛力一腳踹向電話亭那不堪一擊的玻璃門時,我立刻意識到自己麵前的這個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是被黑熊洗過腦的,如同機器一般的人。


    此時的我想要跑出去已然來不及,唯有躲在裏麵同他們死磕。


    當錢豹第二腳踹過來時,那扇本就不堪一擊的玻璃門已經被踹碎了一大半,而且錢豹的大半個身子已經探進來,情急之下,我抓起不算太重的公用電話,使出吃奶的力氣朝著錢豹的腦袋砸去。


    錢豹的身子此時被半身門卡住,正要移動身子,被我突然擲過去的公用電話狠狠的砸中頭部,當即鮮血直冒。


    尋常人遇到這種陣仗,就算不叫疼,最起碼也要停下來看看自己的腦袋傷到什麽程度,可錢豹去好像沒事人一般,根本不關心自己受沒受傷,流沒流血,奮力向前一挺,整個人就要挺進來。


    見他如此,我反而一下子慌了,電話亭唯一算是武器的公用電話,已經被我拋了出去,現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


    為了不然錢豹衝進來,我飛起一腳,用十分不標準的姿勢朝著他的肚子一腳蹬了過去,結果他沒事,我自己反而折了個跟頭。


    還沒等我從地上爬起來,錢豹已經徹底擠了進來,他力大無比,隻用一隻手,便將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迴手一擲,我整個人便從碎門的空擋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到地上。


    我見大事不妙,劉思彤她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到,而我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於是我便提起嗓門,很沒出息的大叫救命。


    此時看熱鬧的人著實不少,可過來幫忙的卻沒有一人。


    錢豹從電話亭裏出來之前,另一個人快步閃到我身前,一腳踏在我的肚子上,我先是感到莫可名狀的痛,痛的叫人窒息,且想喊又沒有力氣喊出來,等我緩了一口氣,跟著便歇斯底裏的喊了出來,肚子依舊是痛,痛的我眼淚都嘩嘩直流。


    此時隨著一聲巨響,電話亭的另半扇門也被錢豹踢飛,他跟著便從電話亭裏出來朝我這邊走來,我強忍疼痛,用僅有的理智想,那個人比起錢豹,力氣還是差點,剛剛如果是錢豹一腳踏在我肚子上,估計這會兒我已經一命嗚唿了。


    眼見錢豹離我越來越近,我強忍疼痛在地上不停的打滾,試圖離他們倆遠一些,與此同時嘴裏不停的向周圍的人求救,可讓我失望透頂的是,周圍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圈的人,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對我施以援手,不僅如此,連一個勸架的人都沒有。


    我不想留在這裏等死,用盡全身的力氣連滾帶爬的向前移動,可剛移動了一小段距離,卻突然感到自己的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嵌住,任憑我怎麽用力,也絲毫動彈不得。


    我快速迴頭一看,之前另一個人一臉壞笑的用雙手抱著我的左腳。


    黑錢豹此時緩步走到我身前,先是對著我冷冷一笑,跟著便提起右腳,朝著我的胸口,猛力的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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