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海隨即便把那天抓淩霄的經過同我講了。淩霄本來就是有罪在身,李德海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著想,才對他們倆進行寬赦,所以淩霄雖然暫獲自由,但身份就比較敏感。


    這時候跑去攪局,無異於罪上加罪,李德海說到這的時候,不由得激動的沉聲道:“你可知道參加交接儀式的都是些什麽人?我和汪局平日裏都要看人家臉色呢,淩霄這個不怕死的小子跑去攪局?”


    “好在有人舉報,不然真就是壞了大事。我本來是要把他抓迴來,對他的事情嚴肅處理,這次是他單獨犯的事,我就可以避開悠悠的事,單獨懲處他,隻可惜被他給跑了。”


    李德海說完後,我頓時懊悔不已,淩霄本是無辜的,是我將他拉進泥潭的。


    我於是咬了咬嘴唇,決定把真相告訴李德海,我於是開口說:“李處長,實際上這事不能怨淩霄,是……”


    我話剛說到一半,婉茹立刻跳出來說:“對了田鑫,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同你商量呢。”


    她說完便對著李德海神秘的笑了笑,跟著便將我拉到了一旁,李德海在我們背後大聲說:“你倆聊完了就趕緊上車啊,我們得抓緊迴去了。”


    婉茹瞪著大眼睛對我說:“田鑫,你是不是傻?你想和李德海說是你讓淩霄去做的是不是?你以為會換來什麽結果?”


    “這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麽?李德海認為是淩霄帶壞了悠悠,對他是恨之入骨,巴不得找一個機會整他,對於李德海來說,淩霄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爸很早就對我說,百分之九十多的犯罪其實都屬於心理學犯罪,李德海以後用你的地方多著呢,你同李德海說完,什麽也不會改變,他依舊會給淩霄定一個擾亂社會治安的罪,這或許都是輕的,而你卻隻會讓他覺得難堪而已。”


    婉茹說的不無道理,可我依舊覺得對不起淩霄,他其實是一個很積極的年輕人,如果不是上大學的那次失誤,他決定會是一個有為青年,我好不容易通過自己的努力,給他博得了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卻沒想到自己一時失算,又把他拉下了水。


    婉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繼續說:“淩霄確實是個人才,但心誌很高,田鑫,你是我選的男人,一定是錯不了的,但有件事我還是想提醒你,不是每個人都有影子公司老大的能力,能駕馭這些既有才能,思想又很活絡的人。”


    “你找個機會把事情解釋清楚,證明你不是有意害他,而且他的藥劑據說很貴,你最好把藥劑的錢給他一分不少的補上,多一點也無妨,並讓他避避風頭,李德海雖然恨他,但也真是一時的,他畢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可能天天閑著無事琢磨淩霄。”


    “時間一長,恨意可能就淡了,到時候再讓李悠悠吹吹耳邊風,這事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


    聽了婉茹的話,我情不自禁的握著她的手說:“婉茹,我都聽你的。”


    婉茹嬌嗔道:“你呀,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點智慧都去想怎麽對付影子公司了,但影子公司畢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你不能孤軍奮戰,遇到什麽事最好能多和我商量商量,我幫出出主意,沒準就能幫到你。”


    我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好的,小機靈鬼,我以後遇事多和你商量。”


    她衝著我得意的笑笑,跟著說:“時候不早了,咱倆也趕快走吧,別讓李叔他們久等了。”


    我倆往外走的時候,我小聲對婉茹說:“想不到你對影子公司的事情還蠻了解的。”


    聽了我的話,婉茹立刻附在我耳旁低聲道:“我爸前幾天和我聊了好多關於影子公司的事,我才掌握了一些。”


    我聽後忙問:“哦?汪叔都和你說了什麽?”


    婉茹低聲說:“就是關於影子公司之前做的一些惡事,我爸有意想拔出影子公司這根毒刺,但你也知道,沒有那麽簡單的,我倒是覺得你可以輔助他。”


    我想了想後說:“我又不是警局的人,過多插手這件事不太好吧。”


    婉茹就說:“你呀,就是不開竅,我剛剛不是和你說了麽,我爸說百分之九十的犯罪都是心理學犯罪,你可以同我爸商量,讓他外聘你,你不就成了警局的人了?靠著警局的這棵大樹,不比你單打獨鬥好多了,你說是不是?”


    婉茹的意見雖然好,但我其實有自己的想法,加入到警局,就得事事按照他們的意思辦,做起事來反而礙手礙腳,不如自己做的輕鬆,婉茹說完,我沒有急著迴複,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迴去的時候,我和婉茹同李沉宇坐同一輛車,李沉宇一直悶悶不樂,我也想不出什麽好聽的話來安慰他,就也一直不說話,好在婉茹依偎在我懷裏睡著了,氣氛才顯得沒有那麽凝重。


    迴到市裏後,李沉宇徑直去了醫院去看望李睦安,我把婉茹送迴家後,又孤獨一人迴了自己家。


    毛佳寶見隻有我一個人迴來,顯得有些失望,就說:“沉宇哥最近好忙哦。”


    我就笑笑說:“熱戀中的人嘛,要多給予理解。”


    可剛說完這句話,我立刻想到自己也是熱戀中的人,不由得又笑了笑。


    毛佳寶卻突然憂鬱起來,嘴巴撇的老大,似乎要哭出來,我就問他:“佳寶,你這是怎麽了?”


    毛佳寶小聲嘀咕說:“鑫哥,家裏打來電話,我爸爸病倒了,我要迴老家了,票已經買好了,明早就走,本想今晚和你們團聚一下的,可沉宇哥卻沒迴來。”


    我聽後頓感胸口一緊,本想掏出手機把李沉宇叫迴來,可轉念一想,他現在的心情十分糟糕,和李睦安一起似乎更好些。


    毛佳寶突然又說:“鑫哥,我好想有明哥,你說我們還能見到他麽?”


    我想著毛佳寶的單純和善良,心裏琢磨著應該給他留一個希望,本想安慰他說,還能見麵的。


    可突然又一想,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不會因為你是單純的,就會給你開綠燈,而單純恰恰有時候還會起到相反的效果,你越是單純,人們就越是當你傻,越會騎在你頭上欺負你,折磨你。


    別說我,就是毛佳寶的父母也不可能一輩子為他保駕護航,與其給他製造一個虛假的祥和,不如早點讓他知道世界的殘酷。


    我於是便說:“佳寶,張有明已經不是以前的張有明了,再見他,不如不見。”


    說完這番話,我從心底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傷感和淒涼,忍不住潸然淚下。


    毛佳寶不明所以,見我哭了,就也跟著流出眼淚來,抽泣道:“鑫哥,張有明怎麽了?”


    我搖搖頭說:“佳寶,時候不早了,你明天還要迴老家,早點休息吧,張有明的事,等你從老家迴來,我再和你說。”


    毛佳寶一向都很聽我的話,我說什麽,他就做什麽,我說讓他去睡覺,他便很快洗漱完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起來,去臨近的大市買了一些菜品,給毛佳寶做了滿滿一桌子菜,算是為他送行。


    毛佳寶美美的吃完了早餐,跟著便十分不舍的離開了我家,他走之前,一直在哭,我心裏其實也很難受,不過還是笑著對他說:“佳寶,你又不是不迴來了,哭得那麽傷心做什麽?”


    毛佳寶就哭著說:“我知道,可我就是控製不住。”


    毛佳寶終於還是離開了我家,而我之後才知道,他這次離開,真的就是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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