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梁耀背著手迴答道。


    “貴軍的是我在東印度群島地區所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能敗在您所率領的美利堅軍隊手下,我心服口服。”安特生說道。


    雖然此前安特生不把梁耀放在眼裏,但在失敗投降的這一刻,安特生選擇承認了敵人的強大。


    如果敵人弱小,自己敗給了弱小的敵人,那豈不是說明自己更加無能。


    隻有敗於強大的敵人,安特生,以及他麾下的荷印軍隊才不會顯得那麽地不堪。


    梁耀是美利堅的將軍,他的軍隊是美利堅的軍隊。


    安特生不斷地給這一灌輸著這個觀點,這是他最後的安慰和借口,也可以說是遮羞布。


    而在此前,安特生更願意將梁耀和大清國的軍官將領進行類比,更認同梁耀的軍隊是一支由黃種人組成的軍隊。


    哪怕是梁耀的軍隊實際上是由多數的華人和各族裔的白人混編而成的。


    在失去坤甸,倉皇逃竄至的肯達旺岸之時,安特生也不認為荷印軍隊敗給了梁耀的軍隊。


    而是因為對方進行的無恥的偷襲,荷印軍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才失去了坤甸。


    直到安特生親眼見證了荷印軍強攻坤甸失利,在付出巨大的傷亡代價仍舊沒有取得任何戰果之後。


    後知後覺的安特生這才意識到,荷印軍真的不是梁耀這支精銳之師的對手。梁耀的軍隊和西婆羅洲華人抵抗公司的武裝,以及大清國的軍隊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隻是等安特生明白這些之後,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他的軍隊在坤甸城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直至徹底失敗,失去了和梁耀的西部旅叫板的能力。


    梁耀清楚安特生這是在嘴硬給自己以及荷印軍貼金,不過隻要荷印軍願意投降,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梁耀也懶得和安特生計較。


    既然安特生是要麵子的人,那他就給他一點麵子,讓他體麵地投降。


    “安特生將軍也是梁某的軍旅生涯中所遇到的為數不多的勁敵。”


    這句話剛說出口,梁耀有一種繃不住的感覺,他別過頭輕聲笑了起來,等到能夠對自己的麵部表情進行有效管理之後,梁耀這才轉過頭來,非常認真地對安特生說道。


    “隻要貴軍放下武器投降,我將保證貴軍中歐洲裔軍官和士兵的人身安全。”


    荷印當局的東印度群島艦隊,可以稱得上是勁敵,畢竟爪窪海海戰,梁耀是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才達成自己的戰略目的。


    而荷蘭皇家東印度軍隊,不過是邊角料罷了,卻稱不上是什麽勁敵。


    自從上了陸地之後,梁耀的西部旅作戰一直順風順水。


    荷印軍、蘭芳軍、以及當地蘇丹酋邦給他造成的傷亡遠不如熱帶疾病給西部旅造成的減員嚴重。


    “我們軍中還有很多爪窪人。”安特生強調道。


    梁耀聞言仰天大笑,隨即向安特生發出了靈魂拷問:“巴達維亞方麵願意為爪窪土兵支付贖金嗎?”


    梁耀之所以對歐洲裔戰俘和土著戰俘區別對待,是因為荷印當局會為歐洲裔戰俘支付贖金。


    這些戰俘吃的用的住的,日後他都能夠在談判桌上連本帶利地給要迴來。


    而以爪窪土著的為主的土著士兵,荷印當局可不在乎這些土兵的死活。


    蘇門答臘島和爪窪島並不缺人,重新招募土兵要比花錢贖買這些土兵戰俘要劃算得多。


    當然,梁耀對歐洲裔戰俘和土著戰俘區別對待另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是,戰後大規模開辟橡膠種植園,他需要大量的廉價勞動力。


    這些精壯的爪窪土兵,無疑是優良的廉價勞動力資源,可以為將來婆羅洲的香蕉種植園事業做貢獻。


    由於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梁耀對東印度群島的土著並無好感,反而十分厭惡。


    安特生啞口無言,麵對梁耀的反問他無法反駁。


    如果土兵俘虜的人數不多,荷印當局或許還願意做做樣子,花些荷蘭盾將這些土兵戰俘給贖迴去,收買人心。


    可問題是梁耀手裏至少有三千名以爪窪人為主的土兵戰俘,自荷蘭皇家東印度軍隊建立以來,數量如此之巨的荷印士兵被俘虜還是頭一遭。


    就算梁耀心善,給每個土著戰俘隻開出100荷蘭盾的贖金,那也是300000荷蘭盾的巨款。


    而在爪窪島招募一名強壯的爪窪土兵,荷印當局也僅僅隻需要付出20荷蘭盾,甚至不到20荷蘭盾的代價。


    在土兵和歐洲裔士兵中做一個選擇,這對於安特生來說並不是一道太難的選擇題。


    至於良知?


    安特生如果是一個有良知的人就不會選擇離開荷蘭到東印度群島服役。


    “隻要您為荷印軍的歐洲裔傷兵和軍官提供治療,為我們提供足以果腹的食物,這些土兵您怎麽處理,我沒有任何異議。”


    沉默片刻之後,安特生緩緩說道。


    梁耀點點頭,同意了安特生的這個不算過分的要求,安特生這支荷印當局在婆羅洲島的生力軍投降之後,他在陸地上就再無後顧之憂,騰出兵力占領荷印當局在西婆羅洲地區最後一個殖民據點:肯達旺岸。


    在簽署了投降書之後,安特生所部的荷印軍隊正式投降。


    安特生也非常配合梁耀的工作,命令麾下的軍官帶著歐洲裔的士兵成建製地向梁耀的西部旅有序投降。


    由於安特生的配合,整個受降過程十分順利。


    荷印軍交出了他們的武器,在完成登記之後,乖乖地前往了早已經為他們準備好的戰俘營。


    歐洲裔的荷印軍以戰俘的身份離開之後,荷印軍的軍營之內就隻剩下了矮瘦黝黑的爪窪土兵。


    這些爪窪土兵正清理著軍營的屍體。


    今後的一段時間內,這裏也將是這些爪窪土兵戰俘的住所。


    梁耀走進荷印軍的軍營,這些爪窪土兵們惶恐不安地望著梁耀,以及梁耀身邊的衛兵,心裏七上八下的。


    在長達四年之久的荷華戰爭中,這些爪窪土兵手上沾的華人血債可一點也不比荷蘭人少。


    有時候狐假虎威的奴才,做起惡來,比起他們的荷蘭主子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南方蓄奴州一個黑奴可以賣到兩千多美金的好價錢,你們覺得這些爪窪人土兵一個能賣出什麽價?”


    梁耀指著這些戰戰兢兢的爪窪土兵詢問左右的人。


    “你要把他們當作奴隸賣到蓄奴州?”弗裏蒙特皺著眉頭,同時不忘提醒梁耀。


    “你現在怎麽說也是軍界和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公然販奴,對你的影響不好,對加州的影響也不好。”


    雖然弗裏蒙特不是狂熱的廢奴主義者,但他對將這些爪窪土著販賣到美利堅的行為還是持反對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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