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安特生站了起來,他深吸一口氣,邁著沉穩的步伐在一眾荷蘭皇家荷印軍隊的軍官注視下迴到了自己的營帳中。


    等安特生再次出現這些荷蘭皇家荷印軍隊軍官們的麵前時,安特生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將軍製服,就連臉上的胡子,也精心打理了一番,整個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安特生命令衛兵製作好一麵白旗,準備出營和梁耀商談投降事宜。


    眼下他們雖然彈藥儲備還算充足,但食物儲備並不豐富。


    經過昨夜的營銷,荷印軍傷亡甚眾。


    安特生的目光掃過那些傷兵,這些傷兵眾不乏8年前就跟隨他來到巴達維亞的老兵。


    其中很多士兵還是他出發前親自在荷蘭以及比利時的弗拉芒地區征募的。


    現在,不僅隨軍的軍醫無法救治這麽多的傷兵,就連藥品也很稀缺。


    從肯達旺岸出發之前,出於對有色人種的偏見。


    安特生還是沒有收起對梁耀的輕視之心,認為梁耀麾下這些由華人和各種族的白人混雜而成的軍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有什麽凝聚力。


    隻要自己認真起來,梁耀的這些軍隊在他英勇無畏的荷蘭皇家荷印軍隊麵前不堪一擊。沒曾想烏合之眾竟是他們自己。


    因此,安特生這次的出征準備並不充分。


    為此,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想到這裏,安特生不由得新生愧疚。


    很快,衛兵製作好了一麵白旗,安特生心情沉重地從衛兵手裏接過白旗。


    軍官團的軍官,以及絕大部分荷印軍的歐洲籍士兵雖然希望投降保全性命。


    但在看到刺眼的白旗之時,還是羞愧難當地低下了他們曾經高傲的頭顱。


    在東印度群島地區,無論是蘇門答臘島還是爪窪島,抑或是現在的婆羅洲島,從來隻有敵人像他們舉白旗投降。


    荷印軍如此大規模地投降,自建軍以來還是頭一次。


    “都抬起頭來!”


    安特生的手僅僅握住白旗的旗杆,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向這些荷印軍的軍官和士兵訓話。


    在安特生的命令下,荷印軍的軍官和歐洲裔士兵們這才緩緩抬起了頭。


    至於那些人數比歐洲裔士兵還多的爪窪土兵,卻是沒有什麽感觸,他們也從來不是荷印軍的核心武裝力量。


    往難聽了說他們是炮灰,往好聽了說也不過是高級炮灰。


    這些爪窪土兵對荷印軍並沒有多強的歸屬感。


    “作為荷蘭皇家東印度軍隊的一員,你們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都是合格軍人和軍官。


    這次戰敗的原因不在你們,而在於我的輕率冒進。


    你們不必對失敗和投降感到愧疚。


    戰爭結束之後,我或許會被送上軍事法庭,最後也或許會被送進監獄。


    但你們中的大多數人,依舊會留在光榮的荷蘭皇家東印度軍隊繼續服役。


    我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今天的教訓,記住今天和我們交手的敵人,不要再重蹈覆轍。


    最後,能和諸位共事是我安特生一生中最為榮幸,最難以忘懷的事情。”


    言畢,安特生朝荷印軍的官兵們深深一躬,便朝軍營之外走去,走向包圍他們的敵人。


    為自己的士兵盡可能地爭取到好的投降條件,讓更多的人活下去,這是安特生現在唯一能夠為部下做的事情。


    荷蘭皇家荷印軍隊的歐洲士兵人數本就不多,荷印當局損失不起更多的士兵。


    投降,也是深陷重圍的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正當安特生打定主意準備投降的時候。


    西部旅這邊,梁耀的兩個部下,埃爾維斯和克魯格正在為自己的部隊爭取主攻的權利。


    埃爾維斯以亞利桑那步兵團的作戰經驗更為豐富為由,希望亞利桑那能夠承擔這次主攻的任務,由加利福尼亞步兵團和俄勒岡步兵團作為預備隊。


    而克魯格則以俄勒岡步兵團需要更多的實戰經驗為由,希望俄勒岡步兵團能夠擔任主攻任務,讓自己的士兵得到更多的鍛煉。


    兩個西部旅的上校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執一詞,爭辯了起來。


    至於梁耀,則是傾向於將這次主攻任務交給克魯格的俄勒岡步兵團。


    作為一支剛剛成立的步兵團,俄勒岡步兵團確實需要更多的實戰經驗來提升、證明自己。


    “我看二位上校也沒有要爭論的必要了,荷蘭人已經投降了。”


    文鹹指了指荷印軍軍營的方向。


    隻見一名荷印軍的高級軍官,穿著整潔的軍服從軍營裏走了出來,手裏還覺著醒目的白旗。


    荷印軍投降了,文鹹就錯過了一次觀摩西部旅是如何作戰的機會。


    這讓文鹹感到有些失望和遺憾。


    荷印軍的投降也在梁耀的意料之內。


    東西方之間的觀念詫異比較大,二者對待投降的態度也不一樣。


    隻要完成了自己的本職作戰任務,在取勝無望的情況下投降,保全自己的性命,是被允許的,並不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尤其是深受重商主義熏陶的荷蘭人,他們更加珍視自己的生命。


    “迎客吧。”梁耀淡淡地說道。


    安特生在上交了自己隨身佩戴的武器之後,被帶引到梁耀麵前。


    安特生的年紀說不上小,也說不上老,約莫在50歲左右。


    身材也比較高大,隻是比梁耀略矮一些。


    雖然經過一番拾掇,安特生看上去已經精神了不少,但還是難掩自己的疲憊。


    “想必您就是梁將軍吧?”


    安特生望著站在他麵前的西部旅高級指揮官。


    梁耀並沒有穿著將軍製服,而是比較隨意地穿了一件襯衫,由於婆羅洲地區天氣潮濕炎熱,就連襯衫的袖子也被梁耀減去一截。


    至於腳下,梁耀也換上了從聖弗朗西斯科專門帶過來的膠底拖鞋。


    梁耀之所以這麽穿,倒不是刻意羞辱安特生,而是在坤甸,這麽穿比較舒服。


    安特生和美利堅陸軍基本沒有打過什麽交道。


    而且就算安特生和美利堅陸軍打過交道,以美利堅陸軍煩雜的軍服,並允許高級軍官自行定製軍服的情況下。


    對安特生從軍服上分辨一個美利堅陸軍指揮官的軍銜也是比較困難的。


    不要說安特生,就連梁耀也未必能夠通過軍服來判斷一個陸軍同僚的軍銜。


    安特生是根據梁耀的年齡,以及梁耀在兩位上校簇擁下的不凡氣質,推斷出這個穿著比較隨意的年輕人是他近日來所麵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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