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錯了沒。”


    霍應汀湊過去啄了他一下:“知道了,寶貝。”


    “和我認錯。”裴煦板著臉。


    “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和裴鬆沅見麵,不該見到裴鬆沅沒讓他滾,不該擅自作主就算是以幫助你為前提也不行,不該讓你哭。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裴煦拇指卡上他的喉結,上下劃了劃。


    一個非常危險的動作。


    “那我最後再說一次,霍應汀,我可以接受你插手我的事,但是你要是敢把自己搭進去,在和所有人同歸於盡之前,我第一個收拾你。”


    這一點霍應汀上次在冒充他抵擋王越父母的時候已經體會過了。


    他喉結滾動:“好。”


    冷敷時間到,霍應汀讓他躺在自己腿上,給他按摩著眼睛周圍。


    裴煦這會兒心裏舒坦了,嘴巴一癟,別別扭扭開始複盤今天的事:“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看到身邊的人和裴鬆沅待在一起就會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剛剛沒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看到你們和坐在一起我就想揍你。”


    “嗯,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今天是我不好,我知道錯了。”霍應汀先前沒有站在裴煦的立場上想這件事,現在才知道對裴煦來說裴鬆沅就是他心裏最深最深的恐懼和怨懟,霍應汀恨自己的自以為是,“你打我吧,我不還手。”


    “......我拿過全國散打冠軍。”裴煦幽幽地說。


    霍應汀笑笑:“裴老師好厲害。”


    裴煦忽然跪坐起來,捧著霍應汀的臉:“你不用事事都哄我。”


    “想哄,喜歡哄。”


    裴煦就愛聽這樣的話,看著他,眼睛紅紅的,卻泛著笑意。


    霍應汀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忽然問:“你說這句話,是覺得自己哪裏不好嗎?”


    分明是喜歡被哄的,卻總是說著違心話,就像是害怕他會厭倦自己一樣。


    霍應汀一問,裴煦反而不說話了。


    霍應汀又問:“那你之前追出來,是擔心我真的走了嗎?”


    裴煦別開眼。


    霍應汀歎了口氣,湊過來抱他。


    “你沒有不好,這次是我做錯了,你應該生氣,怎麽生氣都不過分。不用在乎自己是不是太過了,也不用擔心我是不是會不管你。裴煦,不論如何自己是最重要的。如果受了委屈還要在乎別人是不是不開心,還要去給自己的生氣程度劃一個不能超過的範圍,那是不是太累了?”


    裴煦沒聽過這樣的道理,隻覺得能夠這樣的人本身一定不缺愛,所以才能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所有想法。


    可他不是這樣。


    裴煦在霍應汀懷裏蹭了蹭,沉默好久:“......太任性了,我沒有這樣的底氣。”


    裴煦很少袒露自己的怯懦。


    “這不是任性,隻是情緒的合理宣泄。而且你怎麽沒有?”霍應汀下巴擱在他腦袋上,聲音通過骨頭傳來,“外邊兒誰不覺得你裴煦能力強?你最大的底氣就是你自己,工作的時候那些自信去哪兒了,在你麵前連我都要危機幾分,沒道理在人際感情上變得這樣不自信,你就是我認定的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你呢。”


    “我?”霍應汀笑笑,“別人都不會比你重要,但是如果你肯迴頭看看我,我會把我的所有都拿來做你的底氣。在我這裏,你可以想怎麽任性都可以。”


    “別人不重要。”裴煦感覺心髒被填滿,抱緊了他,“你重要。”


    “好。”霍應汀低笑,溫柔得不像話,“隻是想告訴你要多愛自己一點,你才是自己的首位,愛別人不能超過愛自己。”


    “那你呢。”


    裴煦又問了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第一次被教授怎樣去愛和被愛的懵懂小孩,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學習著摒棄自我厭棄的第一課。


    又好像隻在乎霍應汀一個人,所以每一句問的都是“那你呢”。


    “你愛自己,就是愛我了。”


    裴煦埋在他的懷裏,悶悶地應了一聲。


    “還有什麽想不通的嗎?”霍應汀問。


    裴煦遲疑,卻搖了搖頭。


    “那剛剛那句讓我不要事事都哄你的話要不要撤迴?”


    裴煦猶豫了一下,點頭。


    要的。


    裴煦知道自己有多擰巴,如果霍應汀不哄他,他又要別扭死了。


    霍應汀在他頭頂悶悶地笑出聲:“寶貝兒,怎麽這麽可愛?”


    裴煦抿唇:“閉嘴。”


    “真的,快要被你可愛死了。”


    裴煦撐起來,臉上木木地看著他,有些不自然:“去拆榴蓮。”


    “好嘞。”霍應汀吻了他的發頂,樂顛顛地起來。


    裴煦也起了壞心思,逗他:“然後把皮拿來跪。”


    霍應汀腳步一頓,看著他直喊饒命。


    裴煦剛想說那你別貧嘴了,結果就看到霍應汀□□壯觀的升旗儀式,他目瞪口呆,目光移到霍應汀的臉上,問:“你這樣也能......?”


    霍應汀在裴煦麵前已經很放飛自我了,扯了扯褲子調整了一下,控訴:“寶貝兒,剛剛咱倆親了至少半個小時好麽,你光顧著傷心,把你老公我是個定力不足的全忘到腦後了。”


    “......”


    裴煦別開眼。


    沒眼看。


    霍應汀支著帳篷拆榴蓮,裴煦就撐著頭,目光從周圍的一圈如有實質似的慢慢移到霍應汀身上,像隻貓,霍應汀被他看得受不了,拆榴蓮拆到一半就舉著一塊誘人的果肉遞到裴煦跟前:“拆完榴蓮,有獎勵嗎?”


    裴煦一聽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不正經的事,沒好氣地湊過去咬了一口榴蓮,綿密的果肉在舌尖綻開,咽下去,裴煦才說:“也不嫌剛吃過榴蓮有味兒。”


    霍應汀站在原地消化了這句話半天,然後怔怔地湊上去親了一下裴煦的臉頰:“我哪舍得你......就用手,成麽?我喂你吃榴蓮,我不吃,這樣你手和我的嘴就都沒味兒了。”


    裴煦臉一紅,推著他:“滾。”


    霍應汀賴著不走:“行不行嘛。”


    “裴煦。”


    “寶貝兒”


    霍應汀語調越拖越長。


    “老婆”


    裴煦咬牙:“行行行!”


    其實裴煦本人並沒有多不樂意,他能正視自己的欲/望,而且霍應汀技術很好,他性感、魅力,每次為他失控的模樣能讓裴煦心理和生理都有強烈的滿足,體驗感好得非常極致。


    隻是他在今天忽然覺得,有些事情比身體上的愉悅更加讓他感到滿足,比如精神上的支撐。


    雖然在一起之後經曆了第一次不算爭吵的爭吵,但霍應汀嚐試著教會了自己這個比他大了三歲的人一件他從來都學不會的事情,那就是試著去愛自己。


    他會說你最重要,你愛自己,就是愛我。


    裴煦慢慢地想,他好像沒有霍應汀不行了,他受不了。


    但。


    很快裴總很快就改變了想法。


    當天下午,二十七樓充滿榴蓮味道的房子裏,裴煦跪在柔軟的地毯上,看著麵前晃動的窗簾,臉紅得能滴血。


    “寶寶,再堅持一下......很快。”


    “混蛋......你......嗯啊......你特麽沒說用腿啊!”


    霍應汀邪笑了一聲,逼供:“門口密碼改成什麽了。”


    “不告訴你!”


    霍應汀猛撞了一下:“求你了。”


    “......”裴煦頂不住這一聲求,恥辱地說出了密碼。


    霍應汀聽著一長串數字懵了一瞬:“什麽意思?”


    結果裴煦惡劣地笑了一下,報複似的往後撞了撞,轉頭說:“霍應汀你怎麽這麽討厭。”


    霍應汀悶哼一聲,渾身血液因為卻他撒嬌似的話沸騰。


    “又討厭我了?”


    “霍應汀你怎麽這麽討厭。”裴煦挑釁地迴頭看他,“首字母對應的九鍵數字,好記吧?”


    霍應汀頓了一下,下一秒直接把裴煦整個人翻了過來,一手鉗著他的雙手,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麵對麵,開始更狠地欺負人。


    “討厭我?”


    “寶貝兒,你知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挑釁我隻會讓我更想把你/操/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審核你好,沒有脖子以下描寫,隻是小情侶口頭調情,求放過。)


    ......


    明明沒到最後一步,裴煦卻被他弄的整個人都狼狽得不能看,最後隻能任由自己發出難以抑製的聲音。


    霍應汀自作自受,弄得狠了還得自己哄人,一聲一聲哄著他,裴煦感受著火辣辣的破皮的痛,終於明白了男人在這種事上道的歉都是惡劣的哄誘這個道理。


    最後的最後,霍應汀從身後攬住他的小腹溫存,在肚臍眼下麵按了按,還在異常敏感階段的裴煦狠狠一顫。


    明明是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暗示,可有個人偏偏就要說出葷話來。


    “寶寶,下次進去好不好?”


    裴煦一巴掌軟軟扇在霍應汀腰上,心想,媽的,有霍應汀他也會受不了。


    距離周六見完霍應汀已經過去了三天,裴鬆沅卻沒有再聯係上對方過。


    或許霍應汀給人的感覺太過說一不二,裴鬆沅隻覺得對方可能是暫時沒空搭理自己,壓根就沒往對方已經單方麵終止合作的方向上想過。


    這兩天有個董事會很看重的項目,背靠政/府,裴鬆沅著急想要做出成績來,但他知道光憑自己的能力實在無法做到,隻能求助霍應汀。


    但一連幾天都聯係不上人,裴鬆沅也沒辦法不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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