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百萬買的蘭草,一萬賣給程玉,這舉止很是讓人想不明白。


    不是說,這中間的差價太多,也不是說這盆蘭草現如今相當於盆死花,別說一萬,一文都不值。


    而是說,像郭家這樣的人家根本就沒必要,虧了就虧了,沒必要用一萬塊錢再賣出去,說出去丟份。


    錢老板見他們找過來的那個氣勢洶洶樣,心裏已經有了準備,若實在不能善了的話,他就賠出去點錢,當然了全額賠那是不可能的,一兩百萬還是可以的。


    按道理來說,即便是他不賠也是說得過去的,賭草原本就有這種可能,買的時候好好的,買迴去養一段時間就死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少發生的,但因為錢貨兩訖,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沒有找後賬的道理。


    錢老板幹了這麽多年的花店,賣出去的花也從來沒有賠錢的事情發生,今天他之所以要賠錢,也是因為這盆花死的蹊蹺,不到兩天的時間就不行了,這事幾乎沒有發生過,就是那些弱苗殘苗,死的時候那也是有個過程的,至少也要個十天半個月吧,這不像人還有個猝死的可能,植物是不可能有的啊。


    再說,那花他清楚的很,不是什麽病苗,也不是什麽殘苗弱苗,拿到花店賣之前,他是檢查過的,連根須都是好好的,實在是想不到會成這樣。


    至於那郭夫人說程玉做手段,錢老板也朝這邊想過,可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可能,除非程玉有隔空傷人的手段,隔空傷人,那都是電視小說虛構出來的,神仙擁有的手段,現實生活中怎麽可能會有。


    見他們把花賣給了程玉,雖說奇怪,但是心裏也是不由鬆了一口氣,免財了不說,店裏聲譽總算是保住了,賠錢出去說出去對店裏的名聲很是不利的。


    所以,對程玉提出購買又多了幾分感激,當然了,他要是知道程玉所做的事就不會這麽想了,開價兩百來萬的花,她用一萬塊錢買迴去,這才是賺大了,跟撿來的沒什麽區別。


    你可能會說現如今那是一盆死草,在別人那裏是死草,在程玉那裏就未必是了。


    對於郭父同意把草一萬賣給程玉,甚至還討好地要送給對方,郭母和郭少軍,同樣的不理解。


    “明明就是她動的手腳,你不找人麻煩,居然還要把草送給他們?你到底是按的什麽心?”走到車跟前,郭母忍不住質問自己丈夫了。


    郭父沒說話,而是抬手給了她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郭母震驚地捂著臉,“你瘋了是不是,在屋子裏吼我,我不跟你計較也就算了,你還變本加厲了你?”


    “爸,你這是幹什麽?”郭少軍忙擋在母親前麵,以防父親再動手。


    郭父鬆了鬆領口,冷冷地看著這對母子氣唿唿地說,“我這樣也是被你們逼的,不好好讀書竟招惹麻煩,而你作為母親不嚴加管教也就罷了,竟比孩子還跋扈,想把人趕盡殺絕,你要有那個本事也就好了,我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女人,我這邊屁股還沒給你們擦幹淨,你們就又惹上人家了,還威脅人家,你拿什麽威脅人家?你知道人家是什麽人嘛,你簡直太不自量了,太好笑了,你說人家動手腳,別說找不出證據,就是找到了又如何,你能奈何了別人了嗎?你先招惹人家,人家為何要針對你?你也不好好想想?”


    郭母很不服氣,“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什麽叫不自量力?她一個什麽背景都沒有的人,我怎麽就動不了人家?”


    郭父看著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郭母失望地搖了搖頭,“沒什麽背景?她是沒什麽背景,可她身邊的人卻有。”


    郭母想了下說,“你是說那姓梁的孩子?他看起來是不像普通人家裏的,可是這裏的人再有背景能有背景到哪裏去。”


    郭父看向郭少軍,“你好好給我說說這個姓梁的,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郭少軍先是沒吭聲,郭母看向他,“他到底是什麽人?”


    郭少軍抬頭說,“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他是初三開學的時候從京都轉過來的。”


    郭母露出了凝重之色,“京都的,你確定?”


    郭少軍不甘心地說,“即便是京都的,那也不一定家裏就很有背景,說不定隻是家裏有些錢而已。”


    郭母也忙附和,“有這可能。”


    郭父氣的怒目而斥,“有些錢?我想抽你,你還想瞞我,你上次被打,就是他動的手吧?”


    郭少軍心虛地低了頭。


    郭母衝兒子說,“竟然是他打的你,你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為什麽要打你?哦,我明白了,是為了那個賤丫頭?”


    郭父頭疼無比,“告訴你難不成你還要找人家麻煩不成?”


    郭母理所當然地說,“知道了兇手,為什麽不?難道就白白挨了?”


    郭父氣的一巴掌拍在了車子上,“你要我說多少遍才明白,他身後的背景深著呢,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人能觸碰的,你以為就光打了這麽簡單嗎?現在我想起來了,為什麽公司的事情這幾個月來諸多不順了,十有八九就是他幹的,你還想找人家麻煩,你不去找,麻煩就已經找到家門口了。”


    郭母和郭少軍的臉上都寫著不信。


    郭父說,“若不是這樣,我為什麽巴巴地要把那盆花,一萬塊賣給她,我是缺那一萬塊錢嗎?別說一萬塊錢,就是倒貼錢,隻要她要,我都願意給她,我隻求高抬貴手,別再給我們過不去了,這幾個月來,公司損失的比這十來年賺的都多,若是不停手,而有可能就要敗落了。”


    郭母嘴裏一個勁地念道,“不會的,不會的。”


    郭父掃了她一眼,然後拿出鑰匙,打開了車門,抓住車把手,再次轉身說,“我再說一遍,不管是程玉,還是那姓梁的,你們都不要再去招惹,公司的事,你不要再插手,老老實實的在家裏,若是還折騰事,那真別怪我翻臉無情,分開另過了。”


    郭母愣愣地沒有說話,丈夫這話幾乎就是再說,除了在家當好一個家庭主婦以外,她已經沒有任何用了,至於其他的夫妻感情什麽的估計也是丁點不剩了,她很不甘心,但事到如今,她也沒有辦法,公司一旦破產,他們一家就真是沒有活路了。


    相對於郭母,郭少軍那是更加的不甘心。


    郭父看著悶不吭聲的兒子說,“你心裏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丫頭就是有再多念頭也沒用,被那姓梁的惦記上,你隻能打消心中的念頭,你年紀還小,以後還會碰到很多女人,沒必要為了她,把咱們一家都搭進去,這男人要想得到喜歡的女人,就隻有力量夠強,沒有那隻能認輸。”


    郭少軍喃喃了一句,“是會碰到很多,但卻再也沒有一個叫程玉的人。”


    郭父見他這樣,不由繃起了臉,“以後不許你再招惹她,聽話,把她忘了吧。”


    至於會不會忘記,隻有郭少軍自己知道。


    “幹嘛要花一萬塊錢買迴來?”秦雪看著懷裏死的不能再死的花,不無埋怨道,“雖然一萬塊對你來說,不算什麽,但那也是錢啊,你要是覺得錢多,就拿給我花,幹嘛送錢給他們啊,你看看這草,比魏老那盆還要糟糕,這能救活了才怪?”


    “能不能救活試試不就知道了?我感覺應該可以的。”程玉隻能這樣說,即使這花,開不出稀世奇花,她相信,一萬塊錢也不虧。


    秦雪撇了撇嘴,明顯地不相信,還跟梁午說,“你看這葉子都成這樣了,還有這根都不行了,這就是神仙出手也未必行啊。”


    梁午看了程玉一眼說,“這蘭草的根還沒有全死掉,蘭草是多年生的,隻要根還活著,就有可能救過來。”


    梁午這話純粹是睜眼說瞎話了,因為他可連看都沒看過呢,但他心裏清楚,程玉是能把這草救活的,有那靈水,救活這盆草,還真不是什麽難事。


    說到這裏,梁午湊到了程玉跟前,“你下手挺快的,竟然連我都沒發現。”


    程玉白了他一眼沒吭聲,無疑是默認了。


    梁午又說,“這招的確高,我都沒想到,這讓別人傷了財,又白撿了盆草,一箭雙雕。”


    程玉說,“能一箭雙雕還不是多虧了你啊?”


    梁午剛要說什麽,那邊秦雪又嚷道,“你說這郭少軍的爸爸是不是有病啊?吃了虧還要把花賣給我們,我要是他,吃了這麽大的虧,我就是砸了,我也不會賣的。”


    程玉說,“不賣吃虧更大。”


    秦雪突然抬頭看看程玉,又看看梁午,“你是說他怕我們?”


    程玉差點吐血,“我們有什麽好怕的?”


    秦雪說,“我也是這麽想的,不怕我們,那怕的就是梁午和梁軒了?”


    程玉白了她一眼,“我們這些小蝦米,還沒有能力讓他低頭哈腰地討好,別說一萬了,就是倒貼錢,他也願意。”說起這個程玉心裏還怨氣,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


    秦雪問梁午和梁軒,“除了上次退學的事,你們還對他做了什麽了嘛?”


    梁軒不在乎地說,“給他製造了些麻煩,梁家的人沒有被人欺負了還不還手的道理,他要是再不識時務,那他們的下場就不止這些了。”


    秦雪哦了聲,“難怪那郭少軍的爸爸看到你們後會如此,原來是你們一直在給他製造麻煩,退學那事之後,我正說沒找迴場子耿耿於懷呢,幹的好。”


    程玉卻是不由撇了撇嘴,還被欺負了沒有不還手的道理,這話說的,先欺負的可是你們呢,她這不是幫郭少軍說話,她這純粹是就事論事。


    京都,是全國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是首批國家曆史文化名城,中國四大古都之一和世界上擁有世界文化遺產數最多的城市,是一座有著三千多年曆史的古都。


    它位於華北平原北部,毗鄰渤海灣,上靠遼東半島,下臨山東半島。


    西部是太行山山脈餘脈的西山,北部是燕山山脈的軍都山,兩山在南口關溝相交,形成一個向東南展開的半圓形大山彎,誠如古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環滄海,右擁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濟,誠天府之國”。


    程玉他們這趟來京都,心情跟上次來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整個人都是放鬆的,不像上次心裏充滿著不安和忐忑,一直在等待著醫生的判刑。


    他們這次去主要是做手術,聽那馮醫生的口吻,似乎對這次的手術把握性很大,在他那裏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手術了,這也是讓他們最為放鬆的地方,所以,坐在車上的時候,程玉也有心情去欣賞外麵的景致了。


    梁午的家人這次沒來接,在駕駛位上開車的是梁午。


    沒有秦雪這個話嘮,車內相對來說安靜許多,當然這主要還跟小逸有關,小孩兒知道這次去了要挨刀,上了車後就一直緊緊窩在周英的身上,繃著張小臉,直視著前方,心裏估計早嚇的不行了,可又不願意讓人看出來,認為自己膽小。


    程玉沒去管他,怕是正常的,不怕才叫不正常,就是大人打個針都還有害怕的呢,更何況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兒了。


    雖說這麽大的小孩兒隨便哄騙他一下,編個什麽不疼一下子就好了的理由之類的,很容易就信了,但程玉卻不想這樣做,也不讓周英這麽做,哄騙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很容易給小孩兒造成一種虛假的影響,這對他以後的成長是不利的的。


    車子到京都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他們在小孩兒即將動手術的那家醫院附近找了個地方吃中午飯,邊吃飯邊等姚軍。


    梁午已經跟姚軍說好了,他親戚已經答應把醫院附近的房子租給他們,姚軍說那裏什麽都有,可以直接入住,所以,程玉他們就沒去訂酒店,等姚軍把鑰匙帶過來,他們直接就可以過去了。


    吃完飯沒多大會兒功夫,姚軍就過來了。


    姚軍過來後,直接把一東西丟到了梁午的身上,“還你。”


    “什麽啊這是?”東西滑落在了桌子上,坐在梁午旁邊的程玉把東西拿了起來,“這不是小紅花嗎?小逸學校裏為了鼓勵孩子就經常獎勵這個,一天能獎好多。”


    “什麽叫不是?這本來就是。”姚軍指著程玉捏著的那個皺巴巴的小紅花,憤憤不平地抱怨,“你知道他拿這個做了什麽嗎?”


    程玉搖了搖頭,這小紅花就是學校裏用來嘉獎小孩子的一種手段,每次小逸得的多了,放學的時候就會特別的開心,蹦蹦跳跳的跟她比劃他得了多少朵小紅花,而誰誰誰隻才得了多少,又是因為什麽別人沒有他得的多之類的,一路上能重複好幾遍,可見有多在意,除了這個,程玉真還不知道它還有別的用處?難不成被梁午這個奇葩開發出了別的新功能?


    “他,他拿這個小紅花,給我當生日禮物。”姚軍拿食指指著梁午,憤怒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梁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至於拿小紅花當生日禮物送給朋友的某人,卻是幹咳了聲,默默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喝了起來。


    “小紅花很好的,我們班上隻有聽話的做的好的孩子才有小紅花。”小逸突然比劃著說。


    “他說什麽?”姚軍不懂手語,就問梁午。


    梁午清了清嗓子,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慢條細理地說,“小逸說小紅花很好,他們班上隻有表現好的孩子才會有,表現不好的,無論如何都是沒有的,用錢都買不到的,我本人也是這麽認為的,我覺得你近來表現的很好,無以表達,就把小逸送給我的珍貴小紅花送給你當生日禮物了,恭祝你姚軍大少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恭喜發財,大吉大利,這是我的一片熱誠,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那些用金錢能衡量的東西都太俗了,配不上咱兩的交情。”


    這會兒,連周英都麵露笑容。


    姚軍氣的那是渾身顫抖,“梁午你大爺的!”


    梁午說,“我大爺不在京都,你要找他,要另約。”


    “我不找他。”姚軍氣的牙齒直打架,“小爺本就是一俗人,要的禮物也是俗物,享受不了你這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因為你這東西太廉價了,一分錢都不值,所以才沒法衡量,就跟你對我的兄弟之情一樣,近似於無。”


    姚軍的吐沫星子噴了梁午一臉,梁午忙拿紙巾擋著,“注意點衛生。”


    “我注意你妹的衛生,我現在氣的想把你丟到垃圾桶裏去喂魚。”姚軍一把奪過梁午擋在麵前的紙巾。


    梁午又忙扯過來一張,“不注意衛生也就罷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丟到垃圾桶裏,隻能迴收垃圾,喂不了魚,要丟到海裏才能喂魚。”


    “我管他丟到那裏去喂。”姚軍怒吼。


    “還有,糾正一點,我沒妹,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梁午說。


    “你說你這算什麽?還多年的兄弟?你見過誰家兄弟過生日送一朵小紅花的,我這是過生日,不是過家家,現在就連家家都不送這個,人家都送戒指什麽的。”姚軍對著梁午咆哮。


    “兄弟之間送戒指不是很奇怪嗎?”梁午瞅了他一眼。


    “你要敢送,我就敢要,大不了小爺拿去重新迴爐打個別的什麽物件。”


    姚軍哼了聲,“你知道你害我在那幫人麵前丟了多大的人嗎?沒拆開前,我還跟那幫人說,你梁午爺會送我一份大禮,誰知道他麽的拆開一層層的包裝,竟然是一朵小紅花躺在那裏,那幫人差點沒笑斷氣,你說我給你鞍前馬後的跑腿,你竟然如此對我,就因為給你找那什麽情感……”


    聽到這裏,梁午瞬間警覺起來,上去就捂住了他的嘴,姚軍後麵的話都變成了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梁午邊給姚軍使眼色邊說,“你這個人吧,就是一個字,俗,不懂爺我對你的一片苦心,那小紅花別看不起眼,那可是小逸從老師手裏得來的,多珍貴啊,送給我,那就更增添了一腔稚子之心,你不知道我多寶貝它啊,我早也看,晚也看,就差沒時時刻刻膜拜它了,送給你,我也是很猶豫的好嗎,就怕你不懂其中所承載的情義,沒想到你當真不懂,這讓我非常的失望和傷心……”


    “嗚嗚……”姚軍扒扯他的手,要說話,梁午就是不給他機會。


    “既然你如此不明白這朵小紅花的意義,那我隻好拿出我的備用禮物了,還說我不用心,你見過誰準備禮物還準備兩份的,一份不喜歡,還有一份備用的。”梁午邊歎氣邊放開了手。


    “你真的還有備用的?你送我小紅花隻是給我開了個玩笑?”姚軍瞬間轉怒為喜,若是準備了第二份禮物,那送小紅花肯定就是跟他鬧著玩的,平常他們也沒少鬧著玩。


    “你要這麽認為我也沒辦法。”梁午再次頗為無奈地歎了聲氣。


    姚軍想到什麽,再次警惕起來,“上次打電話的時候,你可沒說備用禮物的事。”


    梁午說,“我說了你也不信啊。”邊說著邊丟給他一把鑰匙。


    姚軍接住鑰匙,茫然地看著梁午,“車鑰匙?”


    梁午說,“你上次見我改裝的那輛車,不是說很喜歡嗎?你過生日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這個,可是又覺得太俗了,就……”


    姚軍激動地抓緊鑰匙,打斷他,“一點都不俗,這才夠兄弟,改天我要開著這輛,給那幫人看看,你我之間的兄弟之情,堅如鐵,硬如鋼,可不是什麽紙花情。”


    姚軍熱情如火地摟著梁午的肩膀膩歪,而梁午表麵應付著,心裏卻是在心疼。


    見鬼的備用禮物,那車是他拿來改裝給自己玩的,絕對一點送他的心思都沒有,他唯一想送的就是那朵小紅花,若不是想惡心他,他連那朵小紅花都不想送。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轉頭就要又用到他了,為了安撫這頭暴怒的大貓,他隻能忍痛割愛把那輛車送給了他,那車雖然不貴重,但經過他的手改裝,那就不一樣了,最關鍵的是那車他連一次都沒開過呢,所以看姚軍的眼神就帶著一股子幽怨的冷氣。


    姚軍這會兒沉浸在喜悅中,哪裏會察覺到其他,正如梁午所想,梁午這車的確不是很貴的車,就是很普通的車,就是買新車也要不了多少,頂多十來萬的樣子,二手的那就更便宜了,但是經過梁午改裝後,那身價就漲老高了。


    若說梁午這人脾氣不咋地,但改車這一手卻沒幾個人能比,最關鍵是這人霸道的很,改過的車,從來不給別人開,都是自己開,這幫兄弟,沒少求他,也沒見他點頭,能送他一輛,看來也是出了血了,改天開出去,也讓那幫家夥眼紅眼紅。


    至於是拿來安撫他的還是備用的,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輛車,他知道這輛車梁午自己也很喜歡,能從他手裏搶迴來,這已經是比什麽都值得讓人高興的事了。


    姚軍欣賞夠了那把鑰匙,這才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外麵的口袋裏還覺得不安全,最後又放到了貼身的口袋裏。


    梁午見他這樣,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覺得葡萄酸的樣子,撇著嘴說,“放在裏麵也不見得安全。”


    姚軍隨口問,“你說那裏安全?”


    梁午沒好氣地說,“你嘴裏。”


    對於梁午的毒舌,姚軍並不在意,一看就知道是被搶了心愛的玩具不爽的表情,為防這貨反悔,還是不惹他的好。


    姚軍收好鑰匙,熱情的去跟周英和小逸打招唿去了。


    “……房子我去看了,雖然不大,但該有的都有,裝修的也還行,不需要再置辦什麽大件類的物品,等會兒我領你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看還缺什麽,直接去商場買就行,小區過去一點,沒多遠就有一個商場,步行就可以,生活還是很便利的……”


    梁午推了他一把,“別光在這兒說,趕緊領我們去看看啊,這都趕了一上午路了,弄完也好讓他們早點休息。”


    “這小區裏的住戶,很多都是附近醫院裏的醫護人員,離的近,上下班就很方便,小區設施都還不錯,綠化做的也很到位……”


    把車停好後,幾人拿著行禮,跟著姚軍往小區的方向走,到了門口,姚軍從身上掏出張卡,在門禁處,刷了下,門開後,幾人走了進去,進去後,走在前麵的姚軍,邊走邊跟他們介紹周邊的環境設施。


    程玉一路看下來,覺得姚軍說的太保守了,這那是不錯啊,分明是超出自己想象的好。


    來之前聽姚軍說了幾句,覺得應該是一個很一般的小區,頂多中檔小區而已,可是到了後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光從小區的環境設施就可以看出,這絕對不是什麽中檔小區。


    因為這裏的環境設施比他們現在所住的雲上小區還要好,尤其路過的那個噴泉花園做的很是壯觀氣勢,程玉看到不少的老人在那兒遛彎散步。


    程玉現在對姚軍嘴裏房子不是很大的話,也開始產生了懷疑,他說的不大,可能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大,不是一個概念。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這些豪門闊少,平常住的地方不是莊園就是別墅什麽的,一百多坪的房子在他們眼裏可不就是很小嗎?她所知道的梁午梁軒這對叔侄,在他們那兒調養個身體,不會長待的人,暫時住的地方,都還是半山別墅呢。


    “就是這棟。”姚軍打開了電梯,等人進去後,按了個七,“在七樓。”


    電梯到了後,姚軍先出了電梯,向右走去,在一個門口停下,沒有拿鑰匙,反而是彎身按了幾下,接著就聽到吧嗒一聲,門應聲開了。


    “這是電子鎖?”程玉經過門口的時候說。


    “對,我那親戚喜歡擺弄高科技,門上不但裝了電子鎖,門上方還裝了攝像頭,說是這樣安全性比較高,有人敲門,先看清楚再開門,若是不認識的人,不要隨便開門,一個大男人住在這裏,的確是沒必要這樣,但是你們住進來就不一樣了,即使小逸一個人在家都沒關係的。”


    姚軍把行禮放在地上,對小逸說,“那裏有個屏幕,以後若是有人來了,你先去看那個屏幕,屏幕裏出現的若是個陌生人,你就不要去開門,無論他們拿糖果還是玩具都不要去開,因為,他們很可能是拐賣孩子的,聽到沒有?這是很重要的事情,你要是開了,那些人就會把你拐到山溝溝裏,讓你跟豬住在一起……”


    姚軍還沒說完,頭上就被梁午給打了一下,“花大價錢買個孩子,放到豬窩裏,是你有病還是人家有病啊?就沒見過像你這樣恐嚇小孩的,一點都不靠譜,關於這點,需要教的人我覺得應該是你才對,人家小逸,別說在家裏,在外麵都哄騙不走。”


    那幾人在鬧的時候,程玉大致看了下房間的內部。


    她預料的沒錯,這房間目測下來,都快有兩百坪了,光房間都有四五個,客廳更是敞亮,另外一端走出去就是一個很大的陽台,陽台上也設計的很有情調,周圍擺滿了花卉綠植,而中央是一張圓桌和幾把椅子,頂上設計的像個涼亭,沒事可以坐在這兒,邊喝茶邊曬太陽,或者納涼,可以看出這房子的主人還是一個很有情調,很會享受生活的人。


    程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望著下麵的小區概貌,很是愜意,這個涼亭做的她很喜歡。


    程玉覺得姚軍這親戚應該也是不差錢的主兒,弄這麽一個房子就是為了偶爾住一下,真是太奢侈了。


    程玉走迴客廳的時候,梁午問她,“這房子如何?”


    程玉說,“我覺得很好。”豈止很好,簡直太讓人滿意了,之前她還擔心,以後開學了,把周英和小逸留在這裏不太放心,若是住在這裏,那就沒什麽後顧之憂了,這點程玉還真要感謝梁午和姚軍。


    梁午看她的表情是真的喜歡,就扭頭對周英說,“阿姨,你去看看屋子裏還缺什麽,統計一下,等會兒,我開車帶你們去買。”


    “小姚不是說附近就有商場嗎?我們自己去就可以,你們這迴到京都淨陪著我們忙了,連家都沒迴呢。”周英說。


    梁午說,“不差這一會兒,再說今天買的東西肯定不少,我開著車比較方便。”


    周英剛才轉了下,發現什麽都有,需要買的東西並不多,但是零零散散的加起來還是不少的,床上用品至少要置辦,而且廚房裏也需要添置不少東西,因為廚房裏並不像開過火的樣子,鍋碗瓢盆倒是有,隻是油鹽醬醋什麽的卻沒有。


    周英現在已經學會了很多字了,她就在那兒拿個筆和小本,把需要購買的東西,一筆一劃地寫在了小本上,小逸也在旁邊幫忙比劃。


    在她寫的時候,梁午湊到了程玉跟前,“阿姨這掃盲工作進展的很快啊,我剛才看了下,居然都寫全了,隻有極個別字是用拚音代替的。”


    程玉看著周英點了點頭,“她現在讀書看報基本沒問題了,每天她都會買張報紙迴來在那兒看,知道的事可多了,國內外的都有,連我都自愧不如。”


    梁午嘖了下,“才幾個月的功夫,阿姨真是不簡單。”


    對於周英的學習進度,程玉也是很吃驚的,周英算不上很聰明的人,但卻是一個很認真的人,認準了一件事就非要做好的人,有時候程玉看到,她做家務的時候,都在識字背書,除了照顧他們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以一種不太聰明的韌勁在一點一點地往腦子裏吸收東西。


    盡管如此刻苦,可程玉卻沒在她身上發現枯燥的感覺,感覺認識的字越多,她的勁頭就越大,要是一片文章能順順利利地讀下來,她滿臉都是光彩,高興的恨不得跳起來。


    程玉這個正兒八經的學生,卻從來沒感覺到學習知識是這麽的讓人興奮,她學習大部分都是功力性的,就是為了考個好成績,考個好高中,接著再考個好大學,整體來說就是為了考試,早已經體會不到吸取知識那種喜悅了,不過,在周英身上,她卻看到了,看到了一個什麽字都不認識的人到能讀書看報的飛躍成長,那身上散發出來的自信和氣質,跟之前簡直天鑲之別,就像換了一個人。


    程玉知道,讓她認字是對的,離婚的陰影在她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了。


    “對了,小姚,還沒說租金的事呢?”周英寫了一半,突然想到了租金的事,懊惱地拍了下腦袋,“你看我,竟然把這個給忘了。”


    姚軍說話之前,看了梁午一眼。


    “你看我幹什麽啊?阿姨問你呢?”梁午說。


    姚軍瞪了他一眼,然後對周英說,“阿姨,這房子你要是覺得滿意,就放心住吧,至於租金什麽的就不管他了。”


    周英說,“這麽好的房子,怎麽能不管呢?”


    姚軍忙說,“阿姨是這樣的,這房子放著也是放著,你們住進來也能有些人氣,反正這房子一開始也就沒打算租,人家也不缺這點錢,我跟他說是梁午的朋友要住段時間,他就答應了,我說到租金的事,可人家說借給朋友住,要什麽租金。”


    他借房的時候,人家的確是這樣說的,把梁午的名號搬出來,若還要租金,那就太不上道了,再說那點租金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又等於無的那種。


    周英為難地看著梁午,“小梁,這樣不太好吧,白住在這裏,我這心裏總覺得不踏實。”


    梁午把打開的酸奶,遞給小逸,“阿姨,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麽不踏實,都是認識的,沒什麽,他這次借房子給咱們住段時間,說不定下次他就需要咱們幫忙呢,人情往來就是這樣,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那你就給我多做幾頓好吃的就行了,我可一直喜歡你做的菜。”


    “你真會開阿姨的玩笑,像你這樣的家庭,家裏什麽樣的廚師沒有,我這點手藝根本就上不了台麵。”周英自嘲道。


    “可我就愛吃你做的。”好聽的話,梁午毫不吝惜地往外說,旁邊的姚軍梁軒和程玉等人聽的嘴角直抽抽。


    “這也太簡單了,你愛吃那就常來。”周英說。


    “好嘞,就這麽說定了。”梁午笑著應著。


    旁邊的姚軍衝他豎了個大拇指,不要臉的程度已經是無人可比了,他辛辛苦苦地忙活,到頭來果實都被他給摘了。


    程玉走到姚軍麵前,“感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改天我給你補個生日禮物吧。”當然,他那親戚雖說不要錢,但程玉也不會虧待他的,這麽好的房子租金怎麽也不可能低了。


    周英聽了忙說,“這個要的。”


    姚軍衝旁邊的梁午挑釁一笑,“那敢情好,那我先謝謝了。”對於程玉的禮物,他並不怎麽期待,經過接觸,他也大概知道一些程玉的情況,他之所以表現的如此興奮激動,主要還是想氣氣梁午,果然,梁午聽到他滿口答應下來,氣得臉都青了,能讓梁午吃癟,心情那是無比的爽。


    “就沒見過生日過了那麽久,還跟人要禮物的。”梁午在旁邊酸不拉幾的說。


    “有人要給我補,我能有什麽辦法?”姚軍嘚瑟地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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