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就連平時不怎麽走動的儒脈,也開始聯係。


    本就有交情的儒脈更是不必多說。


    儒門各脈基本都會到場,這是機會,但也不僅是機會,若是出醜,可能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所以各脈對於這次選拔表現的都很慎重。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劍皇會出席選拔,這代表的意義就又不一樣了。


    別看儒門各脈對藺大劍皇都很忌諱,明裏暗裏不想有第二個劍皇,但那是因為某人太強勢,經常把大家壓的喘不過氣來,同時,儒聖明德一脈的律法哪怕在儒門各脈,也是最嚴格的那個。


    更離譜的是這一脈風氣不正常,核心成員都是鐵頭娃,根本不管儒門潛規則。


    犯了事該怎麽處理就會把你給怎麽處理。


    大事化小?沒有小事化大就不錯了。


    當年敬天懷做的事還曆曆在目,若是放在舊儒學基本掀不起波瀾,事實是,當年那件事,直接讓新儒學從舊儒學中獨立。


    跟疏樓龍宿離開學海無涯,建立儒門天下的那些人之中,不乏其他儒脈的英傑,比如楚君儀,讓舊儒學一派遭受莫大損失。


    然而,因為當時情況實在太過特殊,根本無法追究,再加上德風古道的夏主事還在支持儒門天下的建立,當時局勢應當是自儒門建製確立後,最複雜的一次,直接影響到了內部格局。


    最後若非太學主出麵將之蓋棺定論,指不定會有多少人被拉下水,很多人這樣想。


    麵對這種情況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別犯事,另一條是別被抓到,明明能內部解決的事情,非要鬧上三教審判庭。


    在儒門,別人沒有意見就有鬼了。


    身為仁宇明聖掌門,敬天懷很懂人情世故,但平時辦事,跟你在他眼下犯事,那是兩迴事。


    儒聖明德一脈那些人就這樣。


    頭鐵,自有源頭,根據現代儒生研究,可能最初的苗頭是初代主事夏戡玄,但將之承接並發揚光大的人,必定是劍皇。


    好不容易等到劍皇成婚,卸任,這塊儒門最大的招牌、最鋒利的劍,不用再懸在他們頭頂。


    結果該避不開的事還是避不開。


    但就是這樣的建製、律法,讓儒門一躍成為苦境三教之首,各脈都享受著劍皇帶來的恩惠,忌諱與尊重兩種態度並非不能共存。


    在此前提下,劍皇出席儒門四大名鋒選拔典禮,帶來的影響十分巨大。


    別管天下風雲碑上的「天下第一劍」是誰。


    真正的天下第一劍永遠隻有一個。


    儒門劍皇!


    若是能在選拔中被劍皇肯定,對於儒門大多數劍者而言,是無上的榮耀。


    與之相反,若在選拔中做小動作,為了不把火引到自己身上,各脈會直接把搞事的摁死,慎重可不止是說說那麽簡單。


    通過內部比試,提前決出代表本脈參與選拔的劍者,就不是令人費解的事情了。


    不過這不是唯一的方式,若有前輩推舉,同樣行得通,比如北海的世外書香與傾波族,聖夫子為靖滄浪站台。


    哪怕因為儒門天下的一些操作,讓這位舊儒學德高望重的前輩,名譽有損。


    但那隻是標準的儒門式派係之爭罷了。


    諸多儒生為聖夫子鳴不平,同修,可不僅是同窗的關係,但陌上塵為了權勢悖離舊儒學,在先前的圈子自然落不得好名聲。


    舊儒學在事發後,部分人聯合起來將他除名,誰讓他變成了新儒學貶低舊儒學的工具。


    這件事甚至越過了聖夫子。


    因為舊儒學的人都知道,世外書香的夫子是一名真君子,很多人都受過夫子教導,這些人對陌上塵的行為極其不滿,氣不過,所以他們聯合在一起將之除名,派係之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等聖夫子反應過來,舊儒學內部已經針對此事做進行了安排,以他之德行不會在意此事,聖夫子甚至不是很在意派係之爭,到了他這個地位,更加在意後輩的修行與儒門整體的發展。


    新儒學底蘊尚淺,所以需要名聲奠定基礎,而陌上塵也有他自己的追求。


    因此,聖夫子從未想過去追究什麽。


    新儒學與舊儒學雖有爭鬥,但儒門天下高層對這位夫子都很敬重,包括疏樓龍宿,這是經典的儒門式複雜。


    在舊儒學,聖夫子的人望僅次於太學主,兩者皆為儒門培養了大量儒生,有他背書,靖滄浪省下了大量的麻煩。


    傾波族那麽多族人要生活,總不能說,整個時代都在進步,隻有他們還過從前的苦日子。


    身為淩主的靖滄浪也頗為不易,一切都被聖夫子這位鄰居看在眼中,值此機會,他力排眾議提攜這名後輩,獨尊派那邊也願意給夫子這個麵子,因為他們拿不出更合適的人。


    此舉既然合則兩利,何樂而不為?


    不過,靖滄浪依舊擺開擂台,他向來支持情有親疏,愛有等差,這個時候不能讓前輩難做。


    獨尊派有幾位宿老出手,算是切磋,也是對這名代表的考驗,無一例外均敗下陣來,不過無人因為自己戰敗而失落。


    這證明作為聖夫子看好的後輩,靖滄浪有極大的機會,在選拔中奪得四大名鋒之一。


    屆時他們也是受益方。


    …………


    學海無涯旌旗招展,內部一應布置,皆合乎儒門之禮數,還拉了不少類似橫幅的事物。


    雲忘歸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布置,感慨道:


    “我記得當初學兄繼任時,都沒這麽隆重吧。”


    “司衛,我們這樣跑出來是不是不太好?”身著淺色儒衫的青年麵帶猶豫,褐發被儒門製式的冠帽束起,邁步跟在雲忘歸身後。


    “什麽叫不太好?霄冥你別學他們,那麽古板做什麽?”


    雲忘歸對此毫不在意,此番自然不止來了他與忘霄冥兩個,隻是他們脫離了大部隊。


    雖然學海無涯他也是第一次來,但走程序實在太過麻煩,而且,他有與玉離經打過招唿,忘霄冥這個小年輕沒注意罷了。


    少年人詢問:“真的沒問題嗎?”


    “放心。”雲忘歸迴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心中感慨可惜誌新此番沒在,他記得,仙墨因果在這邊有熟人來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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