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雨冒著雪迴到家,周汝佳已經睡了,她疲憊地洗了澡,明明在外麵心裏還悶地厲害,現在卻覺得隨便了,難道女人就要靠男人才能活嗎?


    姚若雨走到冰箱麵前,來開櫃門,看到那幾盤鮑魚,螃蟹直流口水。螃蟹合著玉米一起煮的,她加熱的時候,還生怕會煮爛,沒想到味道出奇的好,辣得她渾身都熱乎乎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記得靖嘉就說過,說她什麽都不行,唯獨樂觀這條令人佩服。


    姚若雨抱著肚子自嘲地笑了一下,那時候,沒點阿q精神,早被姚敏兒和王佳雲母女給逼死了。


    隨機,目光再次落在那些被她吃得幹幹淨淨的碗碟上,忽然記起這好像是顧斐送來的,心情不由得又往下沉了沉。


    她鬱悶地道:“哎,不管了,先睡一覺,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姚若雨為了讓自己睡著,特地吃了一顆安眠藥,但是不知道是安眠藥效果太好,還是她太累,竟然一口氣睡到傍晚。


    一睜眼,看到周汝佳嬰兒肥的臉,近在咫尺嚇了一跳。


    “你幹嘛?”


    周汝佳叫道:“我還想問你幹嘛呢?怎麽睡得好像暈倒了一樣,你再不醒,我隻能找顧總了。”


    “找他幹嘛?”姚若雨睡了一覺,雖然已經堅強了不少,但是還是覺得很鬧心。


    周汝佳道:“怎麽他也是你前夫,這世界上你唯一的親人啊。”


    她說得那麽理直氣壯,姚若雨都真佩服她:“前夫不是親人,謝謝,有血緣關係的才是親人。”


    “誰說的啊,我媽媽以前就教導我,老公可是你最親最親的人,爸媽不能陪著你一輩子,孩子長大了就長翅膀飛了,唯獨丈夫是會陪著你走完最後歲月的人。”周汝佳大聲道。


    姚若雨揉了揉快被她吵聾的耳朵,淡淡地道:“可他是我的前夫,以後他會陪著別的女人走完最後的路程。”


    哎,說著說著好心塞。


    周汝佳好也覺得這個話題不能繼續,換了個話題:“對了,你看新聞沒?我們市有家醫院裏養的小狗被人虐待死了。”


    姚若雨聞言,心中一動,一把搶過報紙。


    還真是之前艾雪迎養小狗的那家醫院,該不會是那些小狗吧?姚若雨還記得那些小毛球,扒拉她的褲子,搖著尾巴的模樣。


    她立刻道:“我給雪迎打電話。”


    周汝佳疑惑地看著姚若雨給艾雪迎撥電話,後知後覺地道:“難道是你上次說的,艾雪迎養的那些狗?”


    “雪迎?”姚若雨道。


    “你還找我做什麽?”艾雪迎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隻是想問下,那些被害死的小狗,是你養的那幾條嗎?”姚若雨問道。


    “小狗?嗬嗬,我早就不去看了,反正多的是人喂它們。”艾雪迎咬著牙道


    姚若雨難過地道:“小狗被人害死了。”


    那邊半天沒有聲音,姚若雨失落地剛剛準備掛電話,艾雪迎忽然又問了一句:“你在哪裏?”


    姚若雨懨懨地道:“我和顧斐離婚,現在住在周汝佳這裏。”


    “嗬,你和誰結婚又離婚,和我沒什麽關係,再見。”雪迎直接掛了電話。


    姚若雨真的很後悔給她打電話,以後不打了。


    她也負氣地講電話扔迴去。


    周汝佳嚇了一跳:“你和艾醫生吵架了?”


    姚若雨想了一會兒,告訴周汝佳:“以後不要和閨蜜愛上同一個男人,不然,無論多好的關係,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放心,我和你喜歡的類型不一樣。”周汝佳拚命點頭,一臉呆萌。


    姚若雨:“噗。”


    “你終於笑啦?太好了,你終於笑了,麽麽噠。”周汝佳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姚若雨的臉,一種溫暖的感覺透過她的手傳出來。


    姚若雨笑罵道:“你穿著這麽漂亮,今天有約會吧?快去。”


    周汝佳不放心姚若雨,絮絮叨叨地吩咐了一遍,才走。


    姚若雨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迷迷糊糊聽到廚房傳來響聲。


    她猛然驚醒,看了眼時鍾,此時,指向午夜2點,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迷糊了四五個小時。


    這時候,廚房的窗戶吱嘎一聲打開了。


    她嚇得猛地站起來,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把細腿鐵椅:“誰在那?!”


    廚房裏漆黑一片,沒有動靜,姚若雨正想撥電話求救。


    忽然,整個房間一下子全部黑下來,姚若雨身後一股巨大的力氣,勒住她的脖子,瞬間的窒息讓姚若雨手機脫手,被那人拖著往廚房而去。


    她無法唿吸,大腦充血,拚命地掙紮著,一把拉住沙發,但那人卻忍地踹了下她的說手。


    手腕一陣劇痛,就無法動彈,姚若雨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軟落在地上,被那歹徒繼續往廚房拖。


    “嗚嗚嗚——”她用力扯勒在脖子上的那條繩索,心裏想,這個人肯定是學醫,或者有點醫學常識的,剛剛踹她的手,直接踢在穴道上,現在繩索也打的是手術時候那種繩結。


    救命,救命。


    腦海裏拚命想著救命,她卻隻能發出細碎微弱的聲音。


    在被拖入廚房那刻,她感覺那人伸出冰冷的手摸了下她的脖子似乎是在確認她的骨骼筋脈。


    他想砍下她的頭!!


    那一刻,姚若雨驚恐地意識到。


    但是,因為無法唿吸,她卻在那一刻失去了意識。


    最後一刻,感覺廚房外麵有人,難道是同夥?可惜,姚若雨覺得自己永遠不會知道了,那隻手很細,不像是男人的手,她感覺那人高高舉起了鋒利的刀刃——


    “啊,”隨著一聲驚唿,姚若雨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她的脖子疼的要命,伸手摸了一把,摸到滑膩膩的東西,她以為是血,心驚膽戰地看了一眼,發現是藥膏。


    “你醒了?”


    一個非常有男人味的聲音傳來,姚若雨才發現一個穿著迷彩服的絡腮胡正笑著看她,他的眼睛非常亮,自帶美瞳一般,隻是其他部分都被胡子給遮住了,讓人看不清楚。


    姚若雨認得他的:“李維斯?李先生,你怎麽在這兒?”


    李維斯想了半天,非常生硬地道:“我正好經過,發現你家廚房的玻璃被打破了,裏麵有聲音,我覺得有問題,就進來看看,不過可惜,那個兇手太狡猾,被她跑了,應該是個女人。”


    “女人?”慕安然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是姚敏兒。


    自己很久沒招惹她了吧?現在和顧斐甚至離了婚,她——為什麽要殺她?


    還記得那冰涼的纖細的手,果然應該是女人才有。


    “那有沒有告訴探員?”


    “來過了,都做了證據采集,不過那個人很小心,走前,還清理了痕跡。”李維斯說到這裏眉頭皺得死緊,好像因為這麽大個活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這件事情,讓他很不爽。


    姚若雨忍著疼痛說了這麽多話,疼得不想再說,於是隻能道:“對不起,我喉嚨疼。”


    “沒事沒事,這有紙和筆,你有什麽話可以寫出來,我在這裏看著,你放心休息,已經給你上了藥,也吃了消炎的藥片,你沒事的。”李維斯笑眯眯地道。


    姚若雨覺得這個人看著粗獷,但是內心還挺細膩的,照顧人也很周到。


    “那我再睡一下。”姚若雨用筆寫道。


    李維斯答應後,她倒在床上,基本什麽也沒想就昏沉地睡了過去。


    李維斯笑了下,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那邊低沉的聲音讓他有些意外。


    “阿斐啊,若雨病了你知道嗎?被人差點割頭,幸好我救下來了。”他得意洋洋地道。


    但是緊接著下一秒,他就聽到那邊一陣喧嘩,好像是誰和誰打起來了。


    “阿斐?怎麽迴事?”


    顧斐氣喘籲籲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你等我下,馬上到。”


    顧斐穿著一身睡衣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李維斯瞬間感覺汗毛直立,那種身為特種兵的本能讓他直覺得今天的顧斐非常危險。


    他疑惑地站起來,看著顧斐道:“你怎麽——穿,穿這樣?”


    “若雨。”顧斐卻看也不看他,徑直走過去小心翼翼地講姚若雨抱在懷中。


    李維斯驚訝地瞪著他,感覺現在的顧斐鐵血冷靜,甚至有種屍山血海裏練就的那種狠厲。


    他呆呆地看著他,幾乎都忘記了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顧斐確認姚若雨除了脖子上那可怕的淤青外,再沒有別的傷痕,才轉頭對李維斯說了聲:“謝謝。”


    李維斯呆呆地道:“不用謝,那個,你既然來了,我去外麵守著。”


    顧斐點點頭,李維斯就直接走出房子,到外麵,看到周汝佳還緊張地坐在自己的車上。


    於是,他又變迴了那種怕痞痞的樣子:“喂,小妹妹,你是不是很怕啊?別怕,沒什麽的,我可厲害了……”


    此時,顧斐,慢慢地從包裏取出一個麵具給自己戴上,這才重新抱起了姚若雨,心疼地慢慢摸過她的脖子,上麵又青又腫,甚至很多地方都露出血肉,看著十分猙獰。


    不過,李維斯給姚若雨用的藥,是他從部隊偷來的,特別有效。


    此時,姚若雨隻是覺得輕微刺痛,而且這個藥大概是有催眠的作用,她睡得非常好,小豬一般,感受到顧斐,不現在,他應該是f先生,感覺到他的溫暖,她乖巧地往他的懷裏拱了拱,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香甜地睡了起來。


    f先生沒有被麵具遮住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他摸了摸她的臉柔聲道:“真想這樣一直抱著你,讓你每天醒來睜開的第一眼都能看到我。”


    可惜——


    這麽卑微的希望,對他來說都是強求。


    當他第一天產生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以後會被放棄的那個。


    他是顧家的武器,顧家的盔甲,因為有了他,雖然顧家的頂梁柱早早過世,卻又孤兒寡母撐起了一片廣闊的天空。


    甚至,被他劃分成黑白兩道,以一個最穩固的形態,成為a市最舉足輕重的家族。


    但是真正的繼承者,隻能是顧斐,黑暗注定被人厭惡和畏懼,他注定要將所有的一切還給顧斐,永遠消失。


    永遠消失?


    嗬嗬。


    以前他覺得無所謂,現在卻無法壓抑心頭的憤怒。


    忽然懷裏的人嗚嗚地動了動,f先生抬眸看到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馬上就要醒了。


    冷硬的眼底,卻難得有了驚慌的表情,他將她小心放在床上,正準備離開。


    那細軟得好像沒有一絲力氣的手指卻纏上了他的。


    他身子微微一頓,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姚若雨美麗的杏眼就那麽突兀地睜開了。


    她一臉懵懂地看著他,由不敢置信到驚喜:“是你!!”


    她的手指動了動,就抓緊了他的手。


    明明隻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掙脫,但是,此刻那幾根白皙的手指,仿佛有千金重量,或者有魔法,竟然讓他一下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過了許久,f先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你沒事吧?”


    姚若雨這才徹底清醒過來,也想起了之前,他讓人傳的話。


    “你的保鏢告訴我,說你已經結婚,有妻子還有孩子,是真的嗎?”她固執地看著f先生,想知道一個答案,眼淚卻突兀地掉了下來。


    這麽多天,她受到的委屈,在這個時候全麵爆發,她鬆開他的手,哭得一塌糊塗。


    一邊哭一邊想著,完了,自己哭得好醜,本來不想在他麵前這麽醜,就算是分開也要有個美好的形象吧?可是全毀了。


    姚若雨扭頭臉,鼻頭紅紅的,不好意思地抽噎。


    f先生聽到姚若雨轉述保鏢的話,心裏一陣勃然,他知道是奶奶讓李威那麽說——


    他沉默地歎了口氣,隻是靜靜地坐在床邊陪著姚若雨。


    姚若雨感受到那種壓抑的靜默,她猛然意識到,這是真的。


    “我明白了,對不起,f先生,我給你添麻煩,以後——我們還是不要見麵吧。另外也祝福你和妻子和和美美,女兒健康美麗。”姚若雨轉過頭,看著f先生淒然一笑。


    這樣子讓他莫名心生一陣無力,忍不住憤怒地道:“別這麽對我笑,姚若雨,不要這麽對我笑。”


    他狼狽地站起來,大步衝出去,留下姚若雨哽咽著,用力捂著住嘴,以後,以後不見他就沒事。


    姚若雨,別哭了,沒事。


    心裏拚命對自己這麽說,但是眼淚好像開了閘,怎麽也關不住。


    ……


    過了一會兒,周汝佳進來看到姚若雨這個樣子,心裏也很不好受:“若雨你別哭了,f先生是不是和你吵架了?我覺得他對我們就好像女兒一樣,應該不會和你生氣。”


    周汝佳不明白姚若雨的心態,因為她覺得f先生那麽嚴肅,又那麽成熟,好像經曆了她都想象不到的事情,所以,她對他隻有敬重。


    看姚若雨也沒有比自己大多少,自然應該也是敬重f先生的吧?


    “女兒?”姚若雨笑了一下,喃喃道,“那我以後叫他爸爸好了,我想他肯定很喜歡聽。”


    誰說就沒有怨,她心裏是有怨恨的,心裏狠狠地想,下次我就叫你爸爸,讓你做我的義父,我看你會怎樣?!!


    她歎了口氣,和周汝佳依偎著,看天空裏的星星,聽說下雪的時候,天空中的星星就會被擦亮。


    姚若雨笑著將這句話講給周汝佳聽:“所以,我們也變成星星,恆星,不用借助男人的光芒,做一個自己可以散發光芒的很厲害的女性。”


    “好,那祝我們的診所能夠順順利利的。”周汝佳從外麵拿了橘子汁和姚若雨碰杯。


    房間裏一時溫暖無比。


    而在同樣溫暖的,顧家的大院裏,奶奶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而在她的對麵,沉默地坐著f先生。


    奶奶氣得用力剁著拐杖道:“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


    “為什麽您總是你啊你的稱唿我呢?難道不覺得這樣不夠禮貌嗎?像您這麽看重禮節的人。”f先生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眼底帶出一抹狠厲。


    奶奶卻仿佛沒看到他的怒氣一樣,不滿地道:“難道你讓我叫你f?這都什麽鬼名字?我老了,叫不出這麽奇怪的稱唿。”


    f先生看著奶奶,神情裏帶著淡然的倨傲:“名字不是應該長輩取的嗎?我隻有資格給自己取一個代號,那是用來騙那些不相幹的人,我的名字,不是該您來取嗎?”


    奶奶聞言,一陣心煩,不住歎氣:“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後總會消失,取了名字又怎麽樣呢?”


    f先生聞言,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抽煙的動作頓了頓,似笑非笑地道:“這麽多年了,是快石頭都焐熱了,想不到,您對我還是當一個禍害,一把顧家的刀,一個不該存在的人,嗬嗬,我算人吧?”


    奶奶輕輕咬著唇,手止不住開始顫抖,卻不肯再看他一眼。


    “既然我的孝順你看不見,那麽我以後也想隨心所欲地過我的日子,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不是嗎?那我還在乎什麽?!”f先生站起來,黑眸危險地眯縫著,整個人高大的身體輪廓顯得冷硬而陰森,如山一般壓迫向奶奶。


    奶奶閉著眼睛,歎氣道:“我如果不在乎你,怎麽會答應你讓顧斐娶了姚若雨,而不是他喜歡的姚敏兒?!!那個姚敏兒再不堪,隻要有我調教,也差不到哪裏去,至少她是真心喜歡顧斐的,磨煉個兩年未必不能當顧家的當家主母。”


    f先生冷冷地看著奶奶似乎不為所動。


    奶奶隻好繼續說:“是你,鬼迷心竅地喜歡了那個丫頭,我才答應她進門,她進門這幾年,我是如何悉心照顧她的,我想你都看在眼裏?我何嚐待薄過她?你如果想破壞這一切,盡管去亂來去鬧,最後大家兩敗俱傷,到時候我是動不了你,或許你可能都不在了。但是——”


    奶奶有些渾濁的目光看向f先生:“一個死了母親,爸爸和後媽都恨不得去死的丫頭,我還是可以隨便處置的。”


    f先生沉默地看著奶奶,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時間,他沉悶地從胸腔裏發出一聲“嗬”。


    “我真希望當我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沒有告訴你真相,真希望,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相信你對我還有一絲的仁慈和愛。你的兒子,不僅僅是顧斐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他在天上看著你呢。”


    說完,f先生轉身上樓,留給老太太滿室的冷清和絕望。


    過了好一會兒,奶奶捂住了眼睛。


    李威過來勸說道:“老夫人,別太難過了,f先生不理解您的關心,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他怎麽會知道啊?他就要消失了啊,我有預感,那個孩子就要消失了啊。”奶奶痛苦地道。


    接著她仿佛呢喃一般地道:“那個孩子啊,我不給他取名字,就是怕以後會舍不得他,不給他取名字隻是想騙自己,他不是一個真正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啦——”


    奶奶在火光的映照下,猶如一根經曆無數風吹雨打的枯藤,在這風雨飄揚中,瑟瑟地發抖,無盡的悲傷,從她破碎的,沒有人能聽懂的隻言片語裏,隱隱溢出。


    ……


    姚若雨的傷恢複得挺快,這真的要感謝李維斯的從特種部隊帶迴來的那種珍稀的藥膏。


    已經被沈楚橋要去研究了,說不定能做出一樣的來賣?


    姚若雨也留了個心眼,也留了一些


    和沈楚橋打賭,誰先研製出,誰就先去注冊,另外一個要從對方那裏買配方。


    這杯診所的人笑著稱這是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節奏,不過沈楚橋挺大方,倒是每天把我徒弟掛在嘴邊,很是得意。


    這天幾個人一起聚餐,有杜一、李維斯、沈楚橋、若雨和周汝佳。


    李維斯開著悍馬,將大家載到了名為月亮島的一個荒島,這個島嶼人跡罕至,大家支起燒烤架,還有帳篷,好吃好喝了一頓,簡直開心。


    直到李維斯歎息地拍著肚子道:“可惜顧斐那家夥不肯來,最近那家夥美人在懷,簡直樂不思蜀。”


    一瞬間,周圍的氣氛有些凝固。


    姚若雨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笑道:“別管我啊,我不會介意的不就是前夫有了第二春嗎?”


    這句話瞬間化解了大家的尷尬。


    但是沈楚橋一個人還在那冷笑,李維斯這才想起來,顧斐的左擁右抱裏還包括了簡愛。


    李維斯私下裏和杜一抱怨:“楚橋會不會太死心眼了,這麽多年,還忘不了那個簡愛啊?你看若雨多大方,現在提到顧斐還能開玩笑呢。”


    杜一隻是笑了下,忍不住迴頭看向正和周汝佳一起,往雞翅上刷燒烤醬的姚若雨,真的放下了嗎?


    不過,從表麵上看,姚若雨真的沒受影響,但是,她的話,明顯比平常多了,原來她心虛的時候會話多。


    顯然這麽注意到的不僅僅是杜一一個人,沈楚橋煩躁地直掏耳朵:“徒弟,你最近特別吵知道嗎?去去,你去樹林裏打點水。”


    姚若雨哼了一聲,拿著水桶去打水。


    過了一會兒,杜一有些擔心,忙道:“她怎麽這麽慢啊,我去看看。”


    周圍幾個人都用心照不宣的眼神看著杜一,杜一炸毛:“你們這麽看我幹嗎?我真的隻是去看看她,她那麽笨,或許打水的時候會掉水裏。”


    “那我和你一起去。”李維斯笑眯眯地道。


    杜一一把推開他:“烤你的魚去吧。”


    杜一再一片善意的哄笑聲中,朝著樹林裏跑去。


    遠遠的,他看到姚若雨正蹲在湖邊,而她用來打水的水桶早就往湖心飄去。


    他心裏一陣鬱悶,是啊,果然,姚若雨並不是對顧斐一點感情都沒有,那麽為什麽她又一定要和她離婚呢?


    他不明白,但是,卻不想再看到姚若雨這麽失魂落魄。


    “若雨,哎喲,水桶水桶!!”杜一叫著跑過去。


    “啊?!”姚若雨也從神遊中醒過來,看著飄遠的水桶叫道:“喂,我的水桶!”


    “沒事,看我給你拿迴來。”說完,杜一開始脫衣服,姚若雨忙製止他:“你瘋了?凍死你啊。”


    這可是冬天,前幾天下雪剛剛才化呢,杜一這隻死宅,下去肯定迴不來,姚若雨死死抓住他的衣服。


    杜一笑道:“如果我下去把水桶拿迴來你就不要在傷心了好不好?你看,我這種弱雞都能在這麽冷水裏遊泳,你還有什麽過不了的坎?”


    姚若雨惱羞成怒:“我沒事!!”


    “好你沒事,但是我現在呀告訴你,一切都有可能。”


    說完,杜一推開姚若雨脫了衣褲,跳進水中。


    “杜一!!”姚若雨趴在岸邊看著杜一。


    杜一艱難地將東西撿迴來,等他上岸的時候,明明是這麽冷的天氣,他卻好像剛剛泡過溫泉一樣,渾身冒著熱氣。


    其實這就是人的體溫比空氣熱,所以散發出的熱氣。


    姚若雨也顧不得避險,忙幫杜一將衣服全部穿上。


    最後李維斯發現兩個人沒迴來進去找的時候,就看到姚若雨馱著渾身發抖,嘴唇發紫的杜一走迴來的情景


    最後,大家圍著火堆吃燒烤聊天的時候,還沒忘記拿著件事取消兩個人。


    “哈哈,我隻聽說過英雄救美人,但今天可開眼了,今天是美人救英雄。”沈楚橋笑得囂張。


    “什麽英雄啊,明明是美人救狗熊。”李維斯更缺德。


    杜一憤憤不平地道:“混蛋損友,你們這些家夥,我詛咒你們一輩子沒有女朋友!!”


    這句話瞬間觸到了沈楚橋和李維斯兩個“棄夫”的痛腳,結果被強製拉進帳篷,進行了扒光撓腳底板的處罰。


    姚若雨和周汝佳差點笑抽過去。


    姚若雨不由得看向杜一剛剛幫她撿迴來的小桶,心裏想,是啊,一切皆有可能,何必為一些不應該的事情,白白傷神呢?


    晚上的時候鬧夠了,幾個人難得嚴肅了起來。


    李維斯代表幾個人發言:“若雨,之前襲擊你的那個女人,我們查了一下,簡愛和姚敏兒這兩個人是有作案動機的,但是,當天她們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應該不是她們幹的。”


    姚若雨沉思了起來:“那還有誰呢?那個人也不會是王佳雲,王佳雲的手腕上有一個傷疤,我摸過那個人的手,是光滑的。”


    “或許是一次意外,那個女人可能並不認識你,隻是你不幸成了她的獵物。”李維斯道。


    大家一時也得不出結論,李維斯的結論是最可能的,所以也就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


    李維斯偷偷看了眼周汝佳,忽然道:“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最近住到你們家來,放心,我睡沙發就好,嗬嗬,不用為我準備床。”


    杜一不甘示弱:“那我也——”


    “家裏小,杜一反正可以遠程監控,你監控若雨他們和她們家周圍方圓百米的地方就好。”李維斯立刻道。


    最後沈楚橋收到一個短信,立刻告訴大家:“後天是方諺的聽證會,正式起訴他兩氣謀殺案,和當年侵犯若雨未遂的案子,我看幾罪並罰,他活不了。”


    幾個人臉上都露出討厭的神情,也慶幸這麽一個惡魔,終於要被伏法。


    這一天玩地挺好,但是第二天,就不這麽舒爽了。


    姚若雨的診所剛剛開張,就接到一個單子,說是有人在酒吧裏喝到胃出血。


    那天挺晚了,姚若雨本來不想接,但是看到來人是沈楚橋介紹來的,應該不敢把她怎麽樣,沈楚橋大家都知道那不是個可以惹的瘟神,所以她也沒想太多,加上看在錢挺多的份上,她就結了。


    以前當顧家的少奶奶,不覺得,現在出來發現處處要用錢,以前在姚家她都沒這麽拮據,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啊,姚若雨抱著這樣的財迷心理出了門。


    等到了包廂,她就覺得不大對勁了。


    沈楚橋介紹的那位王總,紅光滿麵地坐在那裏,沒看出一點胃出血的症狀。


    更讓她鬱悶呢的是,關宇飛也在那裏,而且還笑著淺淺地飲酒。


    姚若雨笑了一下,也沒有坐,隻是道:“王總,聽說這裏有人不舒服,不知道是哪位呢?”


    王總笑眯眯地一指關宇飛道:“當然是關總,他渾身都不舒服,所以,你給他仔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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