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還沒等她休息一刻鍾,白玉堂便帶著那人進了縣衙。


    “公子,白少俠迴來了。”紅葉看到白玉堂的身影,忙走進廂房。


    隻不過雲雅茹此時早已從床上坐了起來,正在整理剛剛弄得有些皺皺巴巴的衣裳。


    “紅葉,白兄是一個人迴來的,還是兩個人迴來的?”雲雅茹有些好奇。


    “迴公子,白少俠帶了一個人迴來,隻不過奴婢好像沒見過那人。”紅葉想了想。


    “你讓白兄將人帶到偏廳稍等,我馬上就過去。”雲雅茹對紅葉吩咐道。


    “是!”紅葉答應了一聲,便快速退出了屋子,去了外麵。


    “白少俠,我家公子讓你帶著他去偏廳稍等,她一會兒就過來。”紅葉說著,將二人帶到了偏廳。


    就在這時,雲雅茹也已經走了進來。


    而雪花和雪球已經發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樹上,正在幫雲雅茹站崗放哨,隻要有陌生人走進,它們就會第一時間向她示警。


    “雲大人,這人就是藏在棺木中的那人,在下剛剛在路上已經簡單問過了一下。”白玉堂立馬給雲雅茹介紹這位剛剛帶迴縣衙之人。


    雲雅茹注意到這人臉色有些不對,“他這是怎麽了?”


    “雲大人,這人就藏在棺材的夾層裏,在下暗中跟蹤時,發現他被人帶到了一處偏僻小院,可能那些人在帶他出來時,給他喂得藥量稍微有點多,現在都還是迷迷糊糊的。”白玉堂挑了挑眉。


    “那些人為什麽要救他?難道他們之間認識,還是其中另有原因?”雲雅茹微微蹙眉。


    “據在下所看,他們之間應該並不認識,至於為什麽要帶他離開,我們還得再去查查。”白玉堂托著下巴。


    “你現在能迴答本縣幾個問題嗎?”雲雅茹看見這人臉色稍微恢複正常,便問道。


    “大人,你真的是我們滄縣新來的縣令嗎?”那人身著非常樸素的棉衣,長得一臉憨厚,聽到雲雅茹出聲喚他,有些渙散的目光逐漸凝聚,眼裏更是充滿了一絲希望。


    “是的,本縣就是滄縣的新任縣令。”雲雅茹鄭重的點了點頭。


    “大人,請一定要為草民洗刷冤屈,草民隻是當時有事路過那家人所住的院子,並未曾進去過。草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就認定了,那一家人就是草民所殺,請大人一定要相信草民。”這人激動起來,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還不忘給雲雅茹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放心,隻要那些人真的不是你殺的,本縣自會為你做主。”雲雅茹保證道,“隻不過意思也很明確了,如果查出來的真相,不是你說的這樣,那你也必須承擔相應責任。”


    “草民到時情願自行承擔相應罪責,任憑縣令大人處置。”那人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好!不過依照現在的情形,你最好就住在這裏,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本縣量他們那些遊鬼蛇神也不敢在本縣眼皮子底下動手。”雲雅茹略做思考,便道。


    “草民多謝大人。”那人拱手道。


    紅葉這時已經端了兩杯茶水進來。


    “那除了剛剛白兄所說這些,你自己還有什麽想要補充的,畢竟你現在不管從哪方麵看,都是第一個到達案發現場的,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有用線索,我們能更快找到真正的兇手,也能盡早洗脫你的嫌疑。”雲雅茹一臉嚴肅的看著那人,並沒有說信與不信。


    那人也知道雲雅茹說的這些都是為他好,垂眸,有些心煩意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大人,能讓草民好好想想嗎?”


    “行!”雲雅茹掃了他一眼。


    “草民竇義,滄縣下河村人士,平時除了種田,便是已打獵為生。”竇義深吸了一口氣,道。


    “事情發生的那天晚上,草民家孩子睡夢中突然腹痛的厲害,草民用了很多辦法,也沒能讓孩子減輕痛苦,不得不連夜進城找順安堂的餘大夫,希望他能出診,為我兒治病。


    隻是當草民走到清泉街附近時,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索性單手撐在一旁的牆壁上,這才堪堪穩住沒讓自己到地,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隻是還沒等草民走到順安堂,就被突然出現的衙役給直接帶到了縣衙大牢。”


    雲雅茹現在大概知道了,竇義是如何被衙役誤認為是兇手而被抓進縣衙大牢的。


    “竇義,你難道沒有將這一情況告訴過當時審問你之人?”雲雅茹有些疑惑。


    “告訴過的,可是那些衙役都不相信草民所言,還說草民這是在信口雌黃。”竇義一臉苦笑,說著,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當時草民以為,因為草民著急趕路這才和那人相撞上了,後來迴想才發覺裏麵大有蹊蹺,草民當時還將這事告訴過那些衙役,那些人並不相信草民,還說草民這是為了拖罪才信口胡編的謊話,因為他們在來的路上更本就沒有看到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後來那些人見草民拒不承認這事是草民所為,便開始對草民動用各種大刑,但草民最後還是咬牙挺住了。


    本來草民以為,隻要他們沒有證據,就會放草民離開。


    可是就在草民虛弱之際,突然收到一封寫給草民的信,說草民如果不認下那晚之時,那草民家裏年邁的母親和還在生病中的孩子就會死,草民萬萬沒想到這真正的兇手會用草民的家人做要挾。”


    “那你最後還是認下了?”雲雅茹道。


    竇義一怔,點了點頭,“草民死了不要緊,可是草民不想連累自己的母親和孩子。草民懇請大人,請大夫去草民家幫草民的孩子看看,草民現在還不知道他的病是否醫好?”


    “放心,明天本縣會找時間去你家一趟,順便找你家人問問那晚的一些情況。”雲雅茹算是答應了下來。


    “謝謝大人!”竇義又給雲雅茹磕了一個頭。


    “竇義,那你又為什麽躺在出城的棺木之中,你這樣不怕到時候官府到處貼出你的畫像,就算自己是無辜的,你這樣的行為也沒人會相信?”雲雅茹沉思,良久又多問了一句。


    畢竟事關人命案子,這竇義被抓進大牢成了兇手,現在又被人從大牢裏劫了出來,還帶出了縣城,怎麽看怎麽都透著詭異,如果他竇義真是無辜的,那為什麽又會從大牢裏已這種方式出來?


    “那天一個麵生的衙役給草民送來了一頓比之前都要豐盛的飯菜,草民還以為草民這是世上最後一頓飯菜了,沒想到等草民醒來時,草民就已經在了外麵,然後就看到了這位白少俠。”


    雲雅茹和白玉堂交換了一個眼神,知道這竇義出城後的都如他自己所言,可這就更加奇怪了,會有什麽人去為他劫獄,還安全的將他送出縣?。


    “那你現在,在和本縣說說那些死者的情況?”“迴大人,草民本來不知道,後來還是從那些衙役嘴裏才知道,那晚上到底死的是什麽人。”


    “說說看!”


    “是的,大人!”


    “因為草民要去順安堂找餘大夫,所以會經過寇家,而草民被那人撞到時正好就離寇家不遠。隻不過草民也是從那些衙役嘴裏才知道,當晚寇家一家連帶下人在內,都被人殘忍害死在了院中。”竇義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


    “竇義,你對這寇家了解多少?”雲雅茹微微皺眉。


    “草民隻聽人提及,寇家盡有一女,他家的女婿也是他通過招贅的方式,招入他們寇家的,其他草民就不知道了,畢竟草民也和他不熟悉,而且每天還要養活自家人。”竇義想了想。


    “那你現在能猜出是誰將你從大牢之中帶走?”雲雅茹想看看能不能從嘴裏說出什麽。


    竇義搖了搖頭,因為他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雲雅茹觀他神色不似作假,看來這個竇義確實真不知道,隻是這樣說來就更加奇怪了。


    “你的家人可曾來探望過你?”雲雅茹似乎想到了什麽。


    “草民不知道草民的母親來過沒,因為自從進入縣衙大牢,草民就不曾見過家人。”竇義搖了搖頭。


    “四九,你先帶竇義去佟畫師所住院子,隨便找間空屋,讓他在那裏暫時休息。”雲雅茹將四九給喚了進來。


    ……


    一陣夜風拂麵,讓雲雅茹不由深唿吸了幾口氣,隻覺得頭腦都清明許多,“看來我們明天是有的忙了!”


    白玉堂也沒有想到,一到滄縣先遇上那些山賊,又遇上這個看起來明明白白,實際上又透著少許古怪的案子。


    “雲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在下就先迴屋休息去了。”白玉堂頷首道。


    “去吧,今天忙了一天,白兄也累了,是該好休息休息,要不明天可沒精神去查案。對了,白兄你所住的院落,就在佟畫師隔壁。”雲雅茹揚了揚自己的下巴。


    白玉堂不在多說,便離開了偏廳。


    ……


    “公子,你說剛剛那個竇義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真如他所言,那我們在滄縣的處境恐怕還比之前的盂縣都不如,到時候公子你查起案子來,恐怕會暗中受到些阻礙。”四九有些擔心道。


    “這倒不必擔心,隻要我們平時做事謹言慎行,不給這些人抓住把柄的機會,他們暫時不敢對本縣怎樣。”雲雅茹微微皺眉。


    因為她剛來滄縣,滄縣裏那些勢力對她還不怎麽了解,縣衙裏這些衙役也不敢明麵上不聽她的命令,這樣正好方便她做事。


    雲雅茹就可以趁機了解一下滄縣的具體情況,她可不相信縣衙裏這些衙役都被那些大戶人家所收買了,隻要她仔細觀察,總能找出幾個可用之人的。


    四九點了點頭,他見自家小姐並沒有出現絲毫慌亂,他心中就像找到了一個主心骨一樣,心也跟著踏實許多。


    “公子,奴婢給你拿了些糕點過來,你要不要吃點在休息?”紅葉提著食盒走了進來。


    “那我就吃點吧,正好也有些餓了。”雲雅茹微微一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就在她喝水時,紅葉已經從食盒裏拿出了一碟豌豆黃,將它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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