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縣衙,一行三人便直接去了書房。


    “大人剛剛在單府外麵,你怎麽突然?”白玉堂轉頭看向雲雅茹。


    “第一,這人我們還沒有進行審問,具體裏麵還有沒有其他什麽貓膩,我們暫時不得而知。


    第二,就在剛剛的時候,不知你們兩個注意到沒,單府有人推窗像我們這個方向張望。


    最後一個嘛,不知展兄可還記得,之前有一天夜晚來縣衙的那個紅衣女子……她和其他二人身上都曾被搜出蝴蝶樣式的令牌。”


    被雲雅茹這麽一說,展昭突然也想起來了,她們之前破獲的譚家包子鋪案件,確實遇到了三個揣著蝴蝶樣式令牌的人。


    “那三個蝴蝶樣式的令牌,好像是跟這個蝴蝶麵具有些相似,看來很有可能這些人都是一夥的。”


    “我明白師兄和雲大人的意思了,這個被我們抓迴來的帶著蝴蝶麵具之人,應該是屬於收錢辦事那種;而你們剛剛說的那個紅衣女子,我猜測可能是組織內部有人在專門煉藥,而這家包子鋪掌櫃夫婦二人本來就心術不正,這正好可以成為他們試藥效的地方。”白玉堂托著下巴。


    “至於這個明珠姑娘和單夫人之死,是不是那個帶著蝴蝶麵具之人聽命行事,還是他和幕後之人為了紫河車,這才選定的對象,我現在還不是很清楚。”雲雅茹微微皺眉。


    “不過現在離天亮也沒有幾個時辰了,我們還是各自先迴屋稍微小眯一會兒。”


    被雲雅茹這一說,展昭和白玉堂不由抬眼透過窗戶望向天空,此時她們隱隱聽到好像有公雞打鳴的聲音響起。


    ……


    小睡一覺的雲雅茹,感覺自己的思緒比之前要清晰許多,有些之前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的事情,隱隱之前似乎有了一些聯係。


    也不知道雪花是不是生氣,自家主人昨晚出去居然沒有叫上自己,此時正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雲雅茹身旁,以求她的安慰。


    “好了雪花,都是主人的錯,以後我出去一定叫上你,這種可以了嘛。”雲雅茹揉了揉它的雕頭。


    雪花被雲雅茹擼的很舒服,嘴裏忍不住發出了“咕咕”的叫聲,算是默許了自家主人的道歉。


    而後雲雅茹輕輕拍了拍它那撲閃著的翅膀,雪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溜溜的離開了床沿,飛到了屏風上麵低頭一眨不眨的看著雲雅茹。


    雪花這一動作到是把雲雅茹給萌翻了,讓她瞬間拋開了最近這兩起案件帶給自己的煩惱,心情輕鬆的唿吸著清晨那清新的空氣。


    “雪花,你真是我的開心果。”


    雪花似乎聽懂了雲雅茹對它的誇讚,又開始站在那裏不停地撲閃著自己的翅膀,好像在迴應著什麽。


    這一幕讓端著臉盆進來的紅葉給逗樂了,隻覺得他們自從有了這隻雪雕以後,整個院落顯得更有生機了。


    “公子,奴婢已經將早飯給你準備好了。”說著,紅葉便自顧自地開始擰起了帕子。


    “昨天白兄抱迴來那個小嬰兒呢?”雲雅茹眼瞅了瞅紅葉,順手結過巾帕輕輕擦了擦臉。


    “公子,奴婢剛剛忘了跟你說了,在你睡下後,單員外親自過來將那孩子給抱了迴去,說是公子你昨晚已經將兇手給抓住了。”紅葉說著,還偷瞄了自家小姐一眼,見她並沒有生氣,這才將自己剛剛懸著的那顆心又放了迴去。“對了紅葉,這個單員外來縣衙的時候,是他單獨過來的,還是有小廝陪在他的身邊,還有他的神情有沒有什麽不對勁之處。”


    “公子,這迴跟著單員外過來的,有他們單府的管家,還有一個看起來像奶娘的嬸子。”紅葉皺眉,頓了頓,“至於其他的奴婢到是沒有注意到。”


    雲雅茹點了點頭,就開始坐下吃起了早飯。


    “白兄、展兄她們起來沒?”雲雅茹沒有看到二人的身影,很是好奇。


    “公子,她們在單員外過來時就已經醒了,此時二人並不在縣衙。”


    雲雅茹聽到這裏,不自覺的加快了自己吃飯的速度,畢竟她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是最後一個醒來的。


    ……


    “展兄,是不是又發現了什麽新的線索?”雲雅茹飯後,正準備去詢問一下昨晚抓迴來的那兩個人。


    “大人,我師弟留在暗處觀察一下單府裏的情況,在下這不是想聽聽昨晚那兩人會說些什麽,就直接迴了縣衙。”展昭揚了揚下巴。


    “那正好,我準備去詢問他們一番。”


    二人說話間,很快便來到了大牢之中。


    “最晚抓迴來的那兩個人,現在如何?”雲雅茹問了問一旁的牢頭。


    “迴稟大人,這兩個人因為之前就被白少俠給直接點了穴道,又是因為分開而關,到也沒發生什麽事情。”牢頭恭敬地對著雲雅茹說了說。


    雲雅茹便讓他將二人帶到大牢裏麵的一間詢問室中,她準備直接在這裏審問。


    ……


    “大人,你既然已經將我們二人抓住,案件也算了結了,現在這般又是做什麽?”鬼手閻羅黑蝴蝶有些不解。


    雲雅茹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讓展昭先將他帶著的蝴蝶麵具給摘了下來。


    隻見他長得眉目清秀,但讓雲雅茹覺得和自己影響中壞人有些不一樣。


    “本縣可是聽說,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鬼手閻羅黑蝴蝶,沒想到會幹出這樣傷天害理之事來。”雲雅茹說著,將手裏的茶盞重重放迴了桌上。


    “大人,你既沒有親眼看到,又沒有證據證明在下殺了單夫人,現在僅憑外麵的那些江湖傳言,就想治在下的罪,這事在下不服。”帶著蝴蝶麵具之人正色的為自己辯解。


    “有人看見你抱著單府裏的小嬰兒行色匆匆,且手上和衣擺均沾有稍許血跡,衣袖裏還隱隱可見紫河車的身影,這事你要怎麽解釋?”雲雅茹冷眼看向鬼手閻羅黑蝴蝶。


    二人目光相對,這鬼手閻羅黑蝴蝶頓覺得雲雅茹目光如刀,讓人有些琢磨不透。


    “迴縣令大人,這絕對是有人想要惡意陷害在下,其居心叵測,讓人不敢苟同。”鬼手閻羅黑蝴蝶微微一震,冷笑道。


    “那你可敢和他當麵對質?”雲雅茹不疾不徐道。


    “有何不敢?”鬼手閻羅黑蝴蝶定了定神。


    話音剛落,展昭手持巨闕劍,從外麵走了進來。


    “我師弟暫時有事,不能前來和你對質,讓我親自來問一問你?”


    鬼手閻羅黑蝴蝶一見走進來的是一名藍衣人,心裏不由鬆了口氣,隻不過當他氣才鬆了一半,聽到藍衣人說白衣人是他師弟,就知道這事如果自己不補救補救,今天可能會真得栽在這個縣令大人手上。


    隻是他有些好奇,一個小小縣令怎麽會和藍衣人和白衣人這樣的江湖中人搞在了一起,且昨晚在單府的時候,這三人看起來還挺熟悉的。


    “草民那時剛剛從一個蒙麵人手中救下那個嬰兒,沒想到還沒有走多遠,就讓在下遇到了這人的師弟。


    那白衣人可能看見了草民身上的血漬,這才懷疑起在下的身份來,同時從草民的手中救下那名長相可愛的小嬰兒,至於其他的事,草民相信大人也應該知道了。”


    “那你為什麽不當麵和她解釋清楚?本縣相信在下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之人。”雲雅茹反問道。


    鬼手閻羅黑蝴蝶隻覺得自己剛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麵,又被雲雅茹問到了自己的痛處。


    “在下當時以為那白衣人是壞人,是過來搶孩子的這才和他動起手來。”鬼手閻羅黑蝴蝶繼續為自己的行為解釋道。


    “你剛剛說話言辭閃爍,明顯是在撒謊。那說明當時情況,根本就不像你所講得那樣。”雲雅茹直接毫不留情的戳破了鬼手閻羅黑蝴蝶的謊話。


    “你還敢不承認,單府發生了慘案與你無關。”雲雅茹厲聲道。


    “大人,你錯怪草民了,此事確實與草民無關。草民雖說不是什麽好人,但從來沒有幹過如此傷天害理之事。”鬼手閻羅黑蝴蝶雙眼看向雲雅茹,臉上的神情不見有絲毫變化。


    “縣令大人,請你明察秋毫,草民隻是昨晚才去了一趟單府,之前他們單府所發生之事,都與草民無關。”昨晚那黑衣蒙麵人,聽到這裏已經完全明白了雲雅茹抓他過來的原因,不等雲縣令發問就直接開口大唿冤枉。


    “本縣問你時,你在開口也不遲。”雲雅茹有些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鬼手閻羅黑蝴蝶更是死亡凝視般,看了一眼地上那黑衣蒙麵人。


    黑衣蒙麵人隻覺得後脊一陣發涼,不自覺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希望能避開鬼手閻羅黑蝴蝶的目光,同時更不敢與雲雅茹直視,隻得將頭低了下去。


    “你為了錢財,甘願幫鬼手閻羅黑蝴蝶做事,本縣絕對不相信你在單夫人案子裏是無辜的。至於具體如何,本縣已經給了你交代的機會,如果你還這樣冥頑不靈下去,到時候等本縣查明整件事情原委,就別怪本縣對你不客氣。”雲雅茹冷聲道。


    “你不用在這裏嚇唬他,因為這樣是沒有什麽用處的。”鬼手閻羅黑蝴蝶一臉不屑的看著雲雅茹。


    “大膽,黑蝴蝶你盡然到了大牢中,還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就不怕大人對你不客氣。”展昭有些看不慣這個鬼手閻羅黑蝴蝶。


    “沒想到,堂堂南俠居然為官府做事。”鬼手閻羅黑蝴蝶一臉譏諷的看著展昭。


    “我並沒有為官府做事,隻是見雲大人是一個難得為民辦事的好官,而且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就算江湖中人知道了也會人人得而誅之。”展昭難道好心情的和他解釋了一下。


    這個時候,鬼手閻羅黑蝴蝶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展昭,因為他覺得對方是在說謊騙他,順便也是在看他笑話,畢竟他現在是他們的階下之囚。


    雲雅茹見暫時從鬼手閻羅黑蝴蝶嘴裏問不出什麽,便讓人將他重新押入大牢。


    那黑衣蒙麵人看著鬼手閻羅黑蝴蝶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眼前的這個縣令大人為什麽要將他獨獨留下,他還沒有來得及細想,雲雅茹的聲音便已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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