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過了，這嚴華是半年前來到滬上的。”
“嘎哈的？”
李直拎起小酒壺，斜靠在椅子上，盤著二郎腿，一手捏著八萬，滋遛滋遛的開始喝酒，玉珠子順手在一邊擺著的燒雞身上撕下一根雞腿，一口塞進嘴裏，出來的是一根雞骨頭
“這嚴華啊...”
玉珠子，一邊跟李直絮叨著自己的到的消息，一邊對著麵前的燒雞使勁，吃的很文雅，但是速度卻快的驚人。
原來這嚴華十幾歲以前，因為家境還算不錯，他也曾讀過一些書。後來家道中落，無錢讀書，便混跡市井當中。
不賭博、不好色、不醺酒、不貪財，隻肯做正當生意，從來不玩歪門邪道。
直到後來有一次，嚴華因為打抱不平得罪了高官之子。滿城通緝之下，不得不離開蘇州來到上海躲災。
在上海的時候，開始幹的是苦力，想要存點錢，幹點什麽營生，但是一來二去，這錢沒賺到多少，自然沒法子開店。
隻能繼續幹著之前賣力氣的營生，就是沈清山的碼頭上一名勞工。
“所以呢？他現在到底是幹啥的？”
玉珠子說來說去，還是在嚴華的身世上，要不是李直知道嚴華的工作，還不一定被玉珠子磨嘰多長時間。
玉珠子也聽出來李直的不耐煩，這玉珠子哪都好辦事利索，殺人放火更是幹的一個漂亮，就是好色了點，花花腸子多了點，嘴碎了點，說話磨嘰一些
“勞工...”
“一個勞工，讀過幾天書，能在這沈清山的場子翻起這麽大個浪花，是個人物。”
玉珠子說完話，吃下最後一口雞肉，還順手把雞骨頭按順序擺在了盤子上麵，就好像3d的雞，變成了2d的雞骨頭。
李直也喝下最後一口酒，把八萬一下子拍在桌子上
“這個嚴華怕是茅坑裏打燈籠...”
“啥意思？”
“找死，離死不遠了，擺了沈清山一道，我可不信那小黑胖子能不動手。”
放下酒壺，李直又拿起肘子，這吃喝不離嘴是李直一直以來的習慣，就算在大街上溜達，李直的手裏也得拿上一把瓜子蜜餞
“差不多，就最近，沈清山已經讓史雙陵動手了，畢竟這嚴華現在儼然成為了那一片碼頭的主心骨。”
嘭！
玉珠子剛說完話，房門就被狠狠的推開
“李直，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呀？吃東西可要吃的幹淨點...”
聲音很溫柔，但是在李直聽來，就好像軟綿綿刀子，一字一字的戳在李直的胸口上
“哎呦！疼！這在外麵呢幹啥呢這是！”
正是小阿俏，看著李直吃的滿嘴油膩膩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把攥住了李直的耳朵，李直頓時齜牙咧嘴，臉紅脖子粗
“沒事，不用擔心，這間屋子周圍可沒有另外的客人，四位妹妹可是把持著二樓的樓梯呢...”
...
好頓爭執，李直總算從小阿俏的手裏保下了自己的耳朵，不情不願的在一旁的銅盆裏打理幹淨自己，用手巾擦擦嘴，順手丟到一邊。
結果看到了小阿俏的眉毛挑了挑，又屁顛屁顛的把手巾疊好，放到了銅盆邊上。
一旁的玉珠子早就見怪不怪了，他李家三代單傳，玉珠子認識了個遍，包括李直他爺爺在內，就沒有一個不怕老婆的，這幾乎是他老李家祖傳的家教。
再溫柔的女人，這上了山，嫁了匪，馬上也會變得潑辣起來，不過要說起小阿俏，玉珠子還是得伸出大拇指。
明麵上的麵子，小鳥依然，百依百順的模樣，騙過了滬上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背地裏卻也不是那般潑辣蠻橫，隻是這軟刀子就好像在李直的骨頭上，刮來刮去。
玉珠子打李直和小阿俏在一起第二個月開始，看到李直腰間那一小塊紫色的腰眼肉，就發誓，未來就算光棍一輩子，也絕對不會找一個像小阿俏一樣的女人。
想起幾年，李直有了老婆之後過得日子，玉珠子不禁打了個冷顫，就聽到李直開口
“這個嚴華，盡量別讓他死了...”
“保他？”
“保！”
“為啥？”
玉珠子不明白李直想幹什麽
“這樣的人，在勞工群體當中已經有了影響力，或許老梁那邊用得上，我不是說過嗎，滬上，早晚會有第三個勢力出現。
到那時候，才是真正要變天的時候。”
李直站在床邊，手背在身後，陽光正好直射在李直的身上，小阿俏不自覺的把頭靠在了李直的肩膀上。
玉珠子的臉毫無察覺的抽搐著，他可還是個初哥呢，自己家的哥哥嫂子成天當著他麵秀來秀去，他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些疼痛
“你們倆待著吧，我先...”
玉珠子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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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現在到底是幹啥的？”
玉珠子說來說去，還是在嚴華的身世上，要不是李直知道嚴華的工作，還不一定被玉珠子磨嘰多長時間。
玉珠子也聽出來李直的不耐煩，這玉珠子哪都好辦事利索，殺人放火更是幹的一個漂亮，就是好色了點，花花腸子多了點，嘴碎了點，說話磨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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