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子,李直座下第二把交椅,生性放蕩,就算落草為寇,穿的也好像一個文人,麵如潤玉,總是把自己打理的一絲不苟。

    輕身功夫了得,常使用一把短匕首,漆黑如墨,夜裏不反一絲光亮,出手狠辣,極為迅速,很少有人能夠看清楚玉珠子到底是什麽時候出手。

    常常一刀斃命,如果說遇到了大頭或者大驢,能夠祈禱活下來,哪怕筋斷骨折,最起碼命在,但是如果遇到了玉珠子,絕對沒有命再重來。

    所以說,與二虎山的敵對勢力當中,常說“寧惹三座山,不碰鐵算盤。”

    這三座山說的是二龍山,二虎山,威虎山這三座山頭,而鐵算盤說的正是玉珠子。

    惹了這三座山頭,將麵臨無窮無盡的追殺,但還有機會跑出關東,找個地方安生的苟活。

    但是,惹了玉珠子,那就準備好睜著眼睛睡覺吧,夜裏的玉珠子永遠比白天更加可怕,而且絕對活不過逃出關東的那一天。

    ...

    “管他什麽色的衣服呢,啥事,這打牌呢。”

    玉珠子嗜賭成性,但卻逢賭必輸,從麻將到牌九,再從撲克到骰子,但凡是賭具,在玉珠子的手裏麵就從來沒順心過。

    打麻將永遠卻幺斷九,推牌九永遠被人通殺,玩撲克,手裏的牌麵上就沒見過人頭,擲骰子就沒有加一起超過六的時候。

    打架你可能會死在玉珠子手裏,但是賭錢,玉珠子絕對沒贏過。

    就拿李爽來說,從李爽十歲開始,到現在二十六歲,倆人猜拳的輸贏卻對的一邊倒,再加上玉珠子嗜賭成性,有點什麽好東西,絕對會被李爽忽悠去。

    “不是,不是你個癟犢子玩意叫我過來嗎?不是貨讓人扣手裏了嗎?”

    李直給了玉珠子後腦勺一巴掌,玉珠子就好像沒事人,嘴裏麵叼著煙,摸牌,打牌,點炮

    “八萬!”

    “糊了!清一色!”

    “糊了!十三幺!”

    “糊了!對對胡!”

    玉珠子愣愣的看著麵前剩下的花國三美

    “臥槽!一炮三響!”

    李直瞪著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甚至喊了出來,見過背的,沒見過這麽背的,一直以為玉珠子就是運氣差,沒想到,這簡直就是沒有運氣

    “牛逼啊鐵子!”

    玉珠子迴過勁來了,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我就說大頭那小子腦袋小時候拍壞了,他還不承認,一說這事就跟我說急赤白臉的,是這麽迴事...”

    玉珠子和李直說了前因後果。

    其實根本不是大八股黨扣下了李直的貨,本來就是,兩家井水不犯河水,大八股黨沒理由在這個時候再和李直一夥人交惡。

    一個永鑫就夠頭疼了,再加上綠林,那大八股黨的沈清山還不如找棵歪脖子樹直接吊死。

    惹了李直,怕是第二天就得讓人拿槍堵在家裏,被打成篩子。

    沈清山的工廠發生塌方事故,工人死傷數人,卻遲遲不見沈青山賠償醫療費和撫恤金,工人們罷工抗議。

    在這個時代,工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死了一個,還有更多的工人等著那個空出來的位置,有錢才能活下去。

    而這大八股黨又是徹頭徹尾的黑勢力,欺行霸市,橫行無度,搜刮民脂民膏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死個人完全不疼不癢。

    然而,恰恰是這工人們,將會成為攪亂整片滬上的中堅力量,聽玉珠子這麽說,李直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按照張萬林出事的時間來算,也應該快要嶄露頭角了,但是,李直也拿不準,畢竟每天都有死傷的工人,每天都有鬧事的存在。

    而結果大多都是不了了之,這迴誰又說得準結果如何,而且,偏偏這麽巧,李直也不敢相信

    “那你說,這迴他們能鬧出來個結果嗎?”

    李直坐在了玉珠子的對麵,至於打牌的幾美,贏了能買不少胭脂水粉,做不少旗袍的錢,搖曳著身姿去通知小阿俏李直的到來

    “我覺得沒準,這迴的事情裏麵有個變數。”

    “說說。”

    點煙,吐煙,喝茶,翹起二郎腿,手裏麵拿著玉珠子剛剛點炮的八萬,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

    “我到要看看你說的變數是什麽。”

    “以往這種事情,都是沒有組織沒有預謀的行動,隻要那些勢力威脅一番,大多都是不了了之,這迴有個叫嚴華的人,一直以領導者的身份出現在這件事裏。”

    李直揉捏麻將的手頓了一下,玉珠子觀察到了李直的動作

    “哥,你知道這個嚴華?”

    “不知道,你來說說這個嚴華,我到要看看這個嚴華有什麽能耐,牛逼的跟二五八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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