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將軍府,程徽人事不知的躺在床上。


    照顧他的還是那群老太醫。


    親信們焦頭爛額,束手無措。


    那日迴來後,他們都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唯一清楚地是,將軍神色蒼白。


    他粗粗的包紮過的胸口下,是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的一幕!


    周墩等人,心裏第一次對唐木陽起了埋怨的心思……


    唐木陽抽空去了一下韓氏的屋子,屋子裏縈繞著濃濃的一股草藥味,原先韓氏屋子裏的丫頭大多都已經被發落出去,隻留著三兩個尋常打掃的丫頭。


    白媽媽也被發落到莊子裏去了,往常最是繁華熱鬧的地方,如今卻最是荒涼。


    韓氏睜著渾濁的眼睛看著房梁,察覺到身邊有動靜,強撐著移著眼球望著她。


    直到發現是唐木陽後,她的眸子劇烈的動蕩起來。


    嘴裏咿咿呀呀的想說些什麽,可是因為太過激動,口齒卻不清晰,隻能留下一大灘一大灘的口水,和往常利落精明的韓氏,相差幾萬裏。


    韓氏中風後,日子過的很淒慘。


    唐初韻當時一力承擔起照顧她的責任,唐青雲雖然表麵上對老母恭敬,可他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仕途,來韓氏的院子少的可憐。


    唐初韻以前還有些顧忌,直到發現父親來這的次數並不怎麽多後,放下心來,照顧起來不上心不說,甚至還把衷心伺候的白媽媽給調到了別處。


    美其名曰是給養老,其實,是把韓氏身邊的眼線和幫手一一拔出了。


    唐木陽坐在她的床榻邊,一個麵生的丫頭怯生生的走過來,不怎麽大方的給她端來一杯茶,隨即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等著她發號施令。


    “你下去吧”罕見的,唐木陽並沒有馬上交代事情,而是選擇讓她先下去。


    小丫頭如釋重負,她還以為三姑娘是要追究她照顧不周的責任呢,誰知道這麽容易就過關了。


    韓氏自從看到唐木陽後,早就不複以往死水般的沉靜,她整個身子都因為激動而震動起來。


    可是她漸漸發現,無論自己是多激動,唐木陽一直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如此,她終於知道不對勁在什麽地方了。


    就像她對這唐家所有人的心思一樣,唐木陽對她也沒多少的溫情罷了。


    “過些日子天就涼了,我已經吩咐下麵了,等過冬的時候給您送的炭都是上好的,不用擔心過冬的問題,還有,白媽媽我安置好了,會給她一個衣食無憂的老年,祖母您不用擔心她的問題”


    韓氏更加激動了。


    可惜,她已經沒任何的威懾力了,有一個同樣對她恨之入骨的唐初韻在,不用唐木陽動手,她都能過的生不如死,今天來這看看,也不辜負兩人兩輩子當祖孫的情誼。


    迴去的路上碰到了正要往韓氏院子走的唐初韻。


    “二姐”


    “三妹”


    精致的遊廊下,兩撥人相遇,劍拔弩張。


    因為還有別的事要處置,所以唐木陽隻是粗粗的和她打了個招唿。


    “等等”她喊住了唐木陽。


    “幾日後就是我表姐的生辰,給你下的帖子,你怕是看到了,明個,可不要忘記過去”


    唐晚本來想推辭,可仿佛想到什麽一般,欣然點頭應允。


    “小姐!”綺玉有些著急,在二小姐走後,就焦急道,“那鄭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您可別上了她們的套啊”


    叫小姐過去,肯定是想給小姐下絆子。


    唐木陽搖搖頭,“放心,她們那點伎倆我還不會放在心上”


    很快,鄭霜華邀約的日子到來了。


    唐木陽穿著月白繡桃花長裙,烏黑的發上壓著纏絲鑲珠金簪,小小的耳朵上掛著赤金燈籠墜子,她的身子微動,那墜子也跟著輕輕動著,小巧精致的很。


    兩輛馬車緩緩的往鄭家行駛。


    鄭華霜作為今日的主角自然不可能拋頭露麵的在這呆著的,迎男客的是她的哥哥,女客則是她的母親了。


    她的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笑容,饒是碰到了唐木陽這樣的宿敵,對方還是能善意的朝著她笑,並讓下人妥善的安置她們,心機不可謂不深沉。


    院子裏,唐木陽正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被另一道聲音撞到,“前麵那個姑娘,請稍微等片刻”


    熟悉的身影,唐木陽身子微震,迴過神後,眯著眼望著已經拔了刀子忘了疼的男人。


    張冉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碰到唐木陽。


    先前隻是覺得她的背影窈窕,有無端端的吸引力,隻是,在看到她轉身後的那張臉後,所有的遐想和驚豔不翼而飛。


    他臉上的血色迅速消散,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兩大步,“你,怎麽會是你!”


    唐木陽就像是一個噩夢一般,在他這些日子腦海中閃現。


    他不懂唐木陽為什麽像是發瘋了一樣要殺他,可是他知道,每次遇到這個瘋狂的女人,他肯定是沒好下場的。


    “對對不住,我認錯了人”轉身匆匆離去。


    “真好,能碰到老熟人”唐木陽勾唇一笑。


    “小姐,這是……”元寶不大懂怎麽迴事?


    “瘋子一個,不理會就是”張冉如論如何都是要解決的,可是不是今天,不是現在。


    外麵賓客滿座,看的出來,鄭文先前在太子麵前失寵的消息,並不真是罷了。


    燦爛的菊花開的絢麗,除了一些尋常的花卉外,竟然還有一株菊花開著好幾種不同顏色的花朵。


    唐初韻身穿蔥綠色牡丹彩蝶戲花羅裙,烏黑的長發上帶著赤金花簪,潔白的皓腕上掛著一個同樣赤金色的掛花雁杆的手鐲,隻是精神頭不怎麽好,饒是鋪上了粉,依舊遮擋不住她臉上濃濃的疲憊之色和大大的黑眼圈。


    不同於前幾日的容光煥發,這幾日的她像是被人抽走精氣神的行屍走肉。


    似乎是察覺到唐木陽的目光,她抬頭腦袋,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等了許久的及笄禮要開始了,鄭華霜隻是一個二品官員的女兒,身份地位人脈自然比不過清玉公主,這次來當讚者的,沒有清玉公主的排場那麽大,是一個年過花甲的,德高望重的誥命夫人。


    眾目睽睽下,她剛拿起梳子給鄭華霜梳頭,卻不料身後猛的傳來眾人的驚唿。


    唐初韻像是瘋了一般,迅速的爬了起來,不顧眾人驚詫惶恐的眼神,飛撲朝那托盤撲去。


    那誥命夫人如今年歲已高,被她這麽一嚇唬,險些栽倒在地。


    鄭文的夫人嘴角笑意頓消,騰的站直身子,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兵荒馬亂的場景。


    “初韻,你是怎麽了!”鄭夫人怒聲道。


    這好端端的怎麽就得了失心瘋了?在座這麽多人呢,她不要自個的名聲就罷了,怎麽能來破壞女兒的名聲?


    大驚之下,揮舞著手臂示意眾人上前阻止她下一步的動作。


    唐初韻力氣大的可怕,三兩下把眾人給擺脫了,不顧一切的抓著那被人護在身後的讚者,臉上青筋暴起,也就是在這時候,眾人才發現她癲狂的神色不同尋常。


    “這不會是招了邪氣?”有人竊竊私語。


    她這模樣實在是不正常的很,就連人的理智都沒有了,隻知道隨手抓著人,甚至還用嘴咬上了!


    “快來人,快來人給我把表小姐給抓住!”鄭文看著好端端的及笄禮被鬧成這副模樣,氣的肺都要炸了,此時慌忙的指揮著人手。


    就在這時候,她用盡了吃奶勁,把人給掙脫了,餓虎撲食一般,朝著那個讚者,誥命夫人一抬眼,暈了過去。


    唐初韻終於拿到了自己想要拿著的東西。


    一朵平淡無奇的花朵。


    此時她的臉色已經可以用鐵青來形容了,周圍的一切都傳遞不到她的耳朵裏麵,全身心的望著那多花,旁若無人,天地唯我獨在的樣子,哪裏是個尋常的姑娘可以比擬的?


    她仔細的嗅著花朵上麵的味到,青筋暴起,吸一口狠狠的閉上眼,模樣無比陶醉。


    “表妹”鄭霜華穿著繁瑣華麗,看著兵荒馬亂的大廳,表情極度不滿,她尖著嗓子道,“你到底在幹什麽?”


    “是你,是你要搶我的寶貝”唐初韻桀桀笑道,在猛不丁的蹦出這麽一句,餓虎撲食的朝她飛奔。


    鄭華霜沒有戒備,被她重重的身子壓下,眼皮子一掀,人事不知的暈了過去。


    鄭夫人臉色鐵青的看著屋子內的兵荒馬亂,扶著額頭深吸口氣,抵製住那一番番的眩暈後,朝著同樣不知所措的老爺投去一個眼神。


    夫妻兩個雙雙起身往事故中心奔去。


    鄭霜華已經人事不知的暈了過去,那些丫頭們迴過神來,跟他們主子一樣,七手八腳的拉著唐初韻,她突然跟變了個人似得,力氣大的不像話,不止如此,神色平靜下帶著癡狂,和以前判若兩人。


    “快點把小姐給拉住啊!”鄭文額頭青筋暴起,周圍已經傳來的竊竊私語讓他麵子掛不住。


    一個是故去的妹妹唯一的子嗣,一個又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能厚此薄彼,所以隻能幹著急,發泄不能發泄,臉上的神色更加難看。


    “你們放開我,你們幹什麽!”唐初韻好好地動作被人打斷,眸子中帶著些惶恐和滔天的怒意,不管不顧的掙紮著,她越是這樣,周圍的不解和嬉笑聲也就越發的亮耳。


    鄭文耐著性子,“韻兒,有什麽話咱們私下說,你現在實在是於理不合”


    鄭文知道夫人在妹妹死後對這個外甥女照顧的不是那麽周到,所以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煙兒有所芥蒂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誰知道現在會演變的到這種地步,稍有些不滿,在這麽重要的地方發作!


    “啪!”唐初韻哪裏聽的了他在耳邊糾纏個不停?一巴掌打在他削瘦的臉上。


    清脆的聲音好不悅耳。


    這麽一拍,整個屋子嘩然。


    可是很快,在因為眾人驚訝而沉默的大廳,突然爆發出另一種熱潮。


    這些人原本還隻是礙於麵子不好表現的太過,誰知道事情的發展會慢慢的演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眾人對依舊我行我顧的唐初韻指指點點,對捂著臉頰還沒迴過神的鄭文指指點點,總而言之,鄭家現在是把裏子都掉光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點把表小姐給拉下去?”鄭夫人心裏簡直要恨死她了,焦急下,示意下人將人拉下去。


    整個大殿兵荒馬亂。


    唐初韻也被人控製住了。


    “你們都別過來,誰都別過來”唐初韻緊緊的把那朵花摟在懷裏,戒備的望著眾人,語氣是孤注一擲的瘋狂。


    鄭文已經從那個巴掌中迴過神了,看到她這麽瘋狂的模樣,眼底劃過一抹狐疑,他隱約察覺出不對勁了。


    可是現在不是他縷思路的好時機,鄭文是個有魄力的人,反正現在丟人都丟到這份上,不在意再多丟臉會。


    大步流星的踏上去,將圍在她身邊的那些下人給推開,鉗子似得手掌拉住她的胳膊。


    “且慢”人群裏麵傳出一道好聽的聲音。


    他眯著眼睛望著發出聲音的地方,是個小姑娘,而且是個其貌不揚的小姑娘。


    看的出來,應該是女兒邀約的那些人之中的。


    發現主人家望著自己,秀容清秀的小臉頓時漲紅,她手指抓著袖口上的衣服,臉上帶著深深的惶恐和不安。


    “姑娘是……”鄭文把唐初韻的兩隻胳膊束縛住,不讓她傷著了自己和她自個,眉頭一皺,詢問著她,似乎不大懂她為何攔住了自己。


    “我略微懂一點醫術,我看她這模樣像是……”她沒敢把話說的太死,說道一半的時候止住了話題,模糊道,“還是讓我看看吧”


    鄭文知道此時不是個好時機,但是沒辦法,她鬧成這副模樣,今天出了這個門,還不知道有多少個難聽的話等著她呢,就算是她打了自個一巴掌,鄭文也得維護她。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讓人當場檢查一下,把她自身的原因給拋去,隻把原因給推辭到別人身上就好。


    這是目前為止最理智,對他們最好的解決法子。


    鄭文點點頭。


    秀容沒想到主人家會這麽欣賞和信任自己,小臉上因為激動而冒出點點的細汗,鄭文環顧大堂一下,故意對著眾人要看好戲的麵孔道,“姑娘,這次你一定要仔細的,好好地檢查一遍,把原因給檢查出來,還我們一個清白”


    清白,唐木陽嘴角掛著輕微的諷刺的弧度,好看的很,此時她端起手邊的一杯茶來,掩蓋住嘴角的不屑。


    秀容伸出手按在她細白的手臂上,屏住了唿吸,全神貫注的觀察著她的脈搏。


    “怎麽樣?”鄭夫人焦急的開口,她的神色不似作假,隻是,這份擔心不是給她的,她隻想讓這個半吊子大夫檢查完她之後,再去檢查檢查自己女兒。


    “怎麽樣了?”她把脈有些時候了,鄭文原先的耐心被別人的目光一絲絲的摧殘。


    “這個……”秀容臉上真的是帶著一抹遲疑不決。


    鄭文毅然的模樣,“有話直說就好,我們明人不說暗話,姑娘不要有什麽顧忌,實話實說就好”


    秀容鬆了口氣,“那這樣,我就照實來說了,這個姑娘之所以這麽反常,是因為服用了五石散的緣故,如今身子虛弱,完全上癮,想要徹底根除,實在是難啊”


    “什麽?”這下不說那些賓客,就連鄭文自己,都不相信他的耳朵了。


    五石散那玩意那麽邪門,一旦沾染上了,再也沒法子擺脫掉,一生一世都要受其控製擺布,初韻怎麽會沾染上那些東西!


    “姑娘說笑了,肯定是中間出了差錯,韻兒自小知書達理,別說是碰了,長在深閨裏麵,怕是那東西見都沒見過,怎麽可能會招惹那種東西”


    不是鄭文故意包庇她,實在是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五石散啊,眾人聽見就生畏,誰會真的碰它?


    而且,陛下早就把那東西列為禁藥。


    先不論她是從哪裏找來的那那些東西,單獨是沾染了禁藥,這就讓人吃不了兜著走!


    她的名聲和性命,幾乎都要被這些東西給毀了!


    秀容被人否認,隻以為是他不相信自己的醫術,當下焦急的解釋,“鄭大人聽我細細解釋,這姑娘的脈象我絕對不會看錯!


    再說,我先不說別的,大人親自看一下唐姑娘的神色,像是正常人所為?諱疾忌醫,我知曉這事非同尋常,可是,到底是人命比較重要……”


    秀容是個認真的人,也是個負責的好大夫,可是她卻忘記了揣測人心,忘記了在這個時候,她的話會引起多大的風浪。


    “夠了!”鄭文再也忍不住了,“姑娘學藝不精,就別在這貽笑大方了,不管怎麽,這次都得多謝姑娘的關懷”


    說罷扭轉頭,那模樣是打算不再聽她說話了。


    “鄭大人要是不相信我的話,那就請我師傅來檢查,到時候到底是什麽病因,一問便知”


    眾人捂著嘴吃吃的笑,這姑娘得有多天真啊,她現在還看不出,這主人家不是不相信她,而是不能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


    “這就不勞姑娘費心了”鄭文的聲音帶著冷意。


    唐初韻似乎不懂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震撼和波動,她已經恢複了平靜,身子不停的湊近那朵花,時不時的輕輕嗅嗅裏麵的花香,閉著眼陶醉的模樣,任憑誰都能看出裏麵的不同尋常。


    秀容咬咬唇,最後還是在眾人要抬著唐初韻出去的那一刻大聲喊出,“其實方才我沒說完,通過脈象來看,不光是這姑娘沾染了毒物,還有,還有已經有了身孕!”


    一石激起千層浪!


    她這話說出來,原先平靜下來的屋子陡然又爆發出另一輪的狂潮。


    已經有人按耐不住心底腦心撓肺的好奇,一個勁的詢問著,“姑娘,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啊,你這空口白牙,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溜出這麽句話來,要是不真實的話,那罪過就大了”


    鄭文渾身緊繃,臉頰的肌肉顫動,那是絕頂的怒容,“姑娘,我本念在你是小女好友,對你多加禮遇,誰知道你竟然會受了別人的蠱惑和利用,這麽費盡心機的來對韻兒進行誣蔑!”


    “我沒有!”小小的臉上滿是倔強的執著。


    “鄭大人信任我,所以秀容才這麽不知天高地厚的獻醜,可是誰知道大人卻因為不願相信就扭曲黑白,五石散的事情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懷孕的事,相信找任何一個大夫都能辨別的出來,鄭大人口口聲聲的說是我信口雌黃,倒不如請來一個大夫我們當麵診斷,也好還了我們個在的清白!”她言之鑿鑿,誰都不能反駁裏麵的認真和執著。


    唐木陽幾乎要被她的反應拍手鼓掌了!


    一個是費盡心思的想隱瞞,一個是不遺餘力的要把真相給公之於眾。


    鄭文騎虎難下,不知為何,他隱約覺得這姑娘說的是真的,可是,如果是真的怎麽辦?唐初韻這一輩子都沒什麽好結果了,可是,如果不是真的?


    會……不是真的嗎?


    再找一個大夫,更加老練的說這事真的,那板上釘釘的事實,他想篡改都改不了!


    視線注意到坐在一旁安靜的喝著茶水的唐木陽,鄭文冷笑,“唐三姑娘這次是心滿意足了吧”


    唐木陽放下杯子,麵上難掩錯愕。“大人這轉移目光的手段實在是高明,可是,大人不覺得羞愧嗎?把自己外甥女的錯誤推到別人身上,這手段就不怎麽光彩了。


    不過,大人到底是二姐的舅舅,我不用你計較就是”她話語微停頓,她勾唇一笑,“目前最要緊的,難道不是要把害的我姐姐懷孕的男人給弄清楚?”


    想著製造矛盾來化解大家的視線和關注點,那也得看唐木陽願不願意配合!


    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她一手策劃出來的,等的就是如今。


    知道她是被五石散控製著純屬偶然,她當時一連萎靡那麽許久,可是有時候卻又會突然容光煥發,在府裏的時候,每天神神秘秘,不讓人踏足她的地方。


    這東西市麵上流通的極少,當時唐木陽出事前曾經偶然在一個酒館看到過這個二姐的身影,當時讓車夫跟小二打聽,對方吹噓說是有個貴客包下了場子,還一個勁的跟他炫耀說是皇親國戚。


    又被唐木陽看到了五皇子身邊的侍從。


    她這個二姐投靠五皇子,才被她看穿了。


    而且,那個沾染上了五石散的花朵,也是她故意讓人安排的,就是為了試驗,自己所猜測的是否正確!


    好在,她賭博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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