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駭,陛下雷厲風行的處決兩個王子,雖帶著借題發揮的含義,可是,到底也算解除了兩個心頭大患。


    隆帝處決完之後,留下一屋子人,急匆匆往蕭貴妃住處了。


    皇後麵色不愉,皇上因小神算的原因,對蕭貴妃腹中孩子寵愛有加。


    生了公主,榮華富貴倒也無礙,可是,要是生了和陛下一天生辰的皇子……


    她冷汗連連。


    想到這,皇後心不在焉的交代了幾句,也跟著過去了。


    門內,數不清的人影穿梭其中,間或有一兩個丫頭端著銅盆出來,不大的盆子裏,滿滿都是紅色的血跡。


    唐木陽知道清玉記掛著母妃,又念到這會眾人神色看她異樣,找了個由頭,扶著虛浮的她走了。


    …………


    “都一個時辰,怎的還沒出世?!”皇帝大怒,厲聲嗬斥著宮人。


    那婆子顫栗道,“陛下,婦人生產本就是一件耗精力的事情,再加上娘娘年紀稍微大些,不像常人那般容易生產……”


    話音剛落,院子內她撕心裂肺的叫聲再次響起。


    皇後麵上擔憂,心底卻是無比的暢快,她惡毒的盯著裏麵的人影,“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一了百了”


    死了的話,沒人跟她爭寵,她的兒子也不會對自個有任何的威脅。


    快點死了吧……


    就在此時,遠處一丫頭急匆匆的趕來。


    俯身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皇後眼底狂喜,麵上卻裝作駭然大驚,一巴掌將人掀翻在地,丫頭迴過神來急速的爬到她的身邊,不要命的磕頭。


    “娘娘,這是欽天監的那些人說的,不是奴婢啊”


    皇帝聽的欽天監三字,耳朵一動,“欽天監?說了什麽為何不與朕說?”


    皇後歎口氣,“陛下……”


    唐木陽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丫頭口齒伶俐,臉蛋貼著一個紅腫的巴掌,可憐巴巴道,“欽天監的師傅說,說……”


    “說什麽?”皇帝強壓著怒氣。


    “欽天監的師傅說,貴妃娘娘之所以難產,是因為方才處置了大王子二王子的緣故……”


    “那二王子自作自受,死有餘辜,跟我弟弟又有什麽關係!”清玉惡狠狠道。


    那丫頭朝著清玉磕頭,哭的淒慘,“公主有所不知,方才孫大師說,二王子戾氣太重。


    對陛下多有怨憤,可是陛下是真龍天子,他不敢靠近,隻能衝著現在孱弱的蕭貴妃下手,所以,現在的小皇子怕是……”


    皇帝的表情誰都看不清楚,唐木陽一開始不清楚對方真正的緣由是何,可是現在她清楚了。


    無關緊要的兩個王子,怎麽可能讓對方這麽費盡心思,現在看形勢發展,原來真正的目的是蕭貴妃肚子裏的孩子!


    環環相扣,對方竟然猜測人心到了這種程度,此時此刻,唐木陽幾乎可以聽到血管中,血脈流動的速度和聲音!


    就算這孩子順利出生,又是男孩,陛下也會對這個孩子心中有芥蒂!


    “胡言亂語,自個打自個五十個巴掌!”皇帝冷眼看著那個丫頭,毫不客氣的說道。


    那丫頭仿佛早知道會此,認命的舉起手,啪啪的打在自個的臉上。


    唐木陽仔細的看著皇帝的神色,麵目多有焦慮,卻沒了最開始的那種急迫和期盼。


    “陛下,依著我看,您這五十巴掌處罰的太輕了!”宋黎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


    “陛下是真龍天子,蕭貴妃腹中的孩兒自然貴胄,加上又是小神算帶來的兒子,尊貴更是非同一般!


    我看是那些人學藝不精,故意弄虛作假,也未可知啊”


    皇帝點點頭。


    對,他是當局者迷,忘記了這茬。


    “既然如此,咱們不妨請來小神算,讓她推一下吉兇如何”皇後善解人意。


    小神算被人請來了。


    唐木陽胸口沉悶,宮裏的這趟水,越來越渾濁了。


    皇帝恭敬有禮的朝著她問話。


    唐木陽知曉,這次陛下從那假冒的小神算嘴裏問話,自然不會有好的結果。


    再看一眼慌的方寸大亂的清玉,她越發的焦灼。


    唐木陽掐了清玉一把,清玉吃痛,麵如土色的望著她。


    “現在能救你母妃的,也隻有你了,你再怯懦下去,一會就等著一屍兩命吧!”


    清玉擦了一把眼淚,“對,母妃等著我呢!我不能自己亂了陣腳”


    …………


    那廂,小神算拋出龜殼,看著龜殼上麵的紋路,又望著天上繁瑣的星宿,“此時的時辰對應這震木,震木受克或許東方出現兇兆,長子長孫就會有災難”


    這也是方才她觀看星象的緣故。


    “這麽說,這個孩子的出聲,會對陛下和太子造成不利?”皇後一下子緊張起來,牢牢地盯著小神算露出的眉眼。


    “嗯,是這個道理”小神算不無遺憾的歎息一聲。


    “那您的意思是……”皇帝腳步踉蹌,這怎麽會是這樣!


    他這麽期待的孩子,本來是該貴不可言啊。


    小神算欲要再開口,卻不料身後一道愉悅清脆的女聲。


    “小神算幽默風趣,這節骨眼上了,還不忘同陛下開玩笑。”


    畫風陡然轉化,眾人不理解唐木陽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見這會多出一個程咬金,心底越發不耐,就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嫌惡,“你別仗著自個那點雕蟲小技,就來小神算身邊班門弄斧”


    “木陽不敢,可是,小神算方才所說,震木受克或許東方出現兇兆,長子長孫就會有災難。


    但是未曾說完的是,震木受到水的生扶,或者東方就能出現吉兆,屆時會有喜事降臨在長子長孫身上”


    皇帝眼前一亮,“小神算,唐木陽她說的可是真的?”


    女子水汪汪的大眼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唐木陽,良久才輕輕點了點頭。


    唐木陽臉上的笑容更盛,“況且,現在蕭貴妃還未曾生出皇子,時辰起卦不太嚴謹,我方才觀看天象,坎方,快要碰到五行中的金,這說明會有喜事降臨在加重中年男子身上,這不是說,孩子的出生會使得陛下得福?”


    小神算麵罩下的神色一白,她眯著眼望著對麵的那個姑娘。眼底帶著探究。


    “小神算……”皇帝不知道該聽誰的,理智上告訴他,小神算說的不會有假,但是心理上,還是希望唐木陽說的是真的。


    小神算對上皇帝的眼神,點點頭道,“這姑娘說的不假”


    “所以說,現在隻要看這孩子出生的時辰了?這會出生的話,是災星,再稍微等半個時辰後,就是會讓陛下受益的福星?”皇後不滿的提出。


    兩個人同時點頭。


    院子裏的氣氛劍拔弩張,可是誰都沒發現,方才還在院子裏哭哭啼啼,現在卻已經消失的清玉!


    蕭貴妃的叫聲越來越大,眾人呆在院子裏,雖然表情平靜,心裏卻各有各的心思。


    清玉身邊的丫頭潛入到產房,她掀開層層紗幔看著貴妃娘娘咬著毛巾,痛不欲生的模樣。


    公主方才對她說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要……


    她趴在貴妃娘娘身邊,警醒的看著周圍的人,直到發現一個穩婆賊眉鼠眼的望著貴妃娘娘的肚子,又不停的望著桌子旁的沙漏,冷笑一聲。


    措不及防之下,一掌劈在她的腦袋後麵。


    穩婆軟軟的栽倒了。


    周圍伺候的都是娘娘屋子裏的丫頭,可是她卻不敢掉以輕心,伏低身子在蕭貴妃耳邊道,“娘娘無須擔心,公主和王爺的事已經被人澄清了,是人故意栽贓陷害。


    目的是為了讓娘娘分心,孩子降生的時辰不對,會讓陛下對這個孩子有不好的看法,所以唐姑娘讓奴婢進來告訴您,無論如何,您都要撐下去”


    蕭貴妃眼裏含著淚,聽完她的話後,一直吊著的心放迴了原處。


    安撫罷了貴妃,她又從腰間抽出軟劍,那劍出鞘,迎風變得堅硬,弧形的劍身在空氣中劃出一道好看的線條。


    丫頭將劍放到那穩婆的脖子上。


    目光冷冷的望著她。


    “姑娘,姑娘您這是幹什麽啊”穩婆嚇得不敢動彈,生怕劍偏一分,她就命喪黃泉!


    丫頭冷笑,“沒什麽意思,就是想讓媽媽用著點心,別動了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如果娘娘有個三長兩短,您也活不了”


    唐姑娘說的對,今天的一切都是被人計劃好的,對方的真正目的是娘娘腹中小皇子。


    突然早產,陛下勢必對這個孩子不滿。


    加上他的出生‘恰逢’娘娘不幸難產死了,小主子災星的名頭那就洗刷不掉了。


    宮裏各方勢力都還不明朗,但是對方想要憑借生產來除掉娘娘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對方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娘娘和肚子裏的小皇子給除掉了,真是一石二鳥。


    不,原本是打著把公主也給解決的主意。隻是公主命大,福氣好。


    婆子咬咬牙,“老奴清楚了,還請姑娘放心”


    說罷,她嚴肅了神情,認認真真的給貴妃娘娘做著指導。


    屋外,皇後的表情越來越深奧,夜色越來越黑,本來該降生的孩子還未降生,她看了看陛下拋棄了原先凝重的神色,換成一副期待的模樣,隻覺得手腳發冷。


    終於,漫長的二個時辰,星辰已經灑滿整個天穹,屋子裏才發出洪亮的一聲啼哭。


    “生了,生了!”皇帝興奮的從外麵的藤椅上站直身子,拊掌大笑,“聲音都響亮成這副模樣!果然不同凡響!”


    “皇上,娘娘生了個小皇子,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產房大門打開,穩婆麵帶喜氣的出來。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皇後微微一愣,院子內的全部宮人,一同跪下身子山唿萬歲。


    “好,好,好!賞!今個凡是伺候的,統統有賞!”


    “謝萬歲!”眾人臉上洋溢著笑容,還未直起身子,再次跪了下去。


    皇帝不理會眾人,撩起下擺就要進去,被皇後勸說著,產房是汙穢之地,進去了對龍體有礙。


    他這才打消了念頭。


    眾人走後,清玉腳步一軟,險些栽倒在地。


    “今天多虧了你陪著我”清玉拍著她的手,一臉感激。


    她咬牙切齒道,“唐木陽,你猜的果然不假,我那丫頭進去的及時,保住了母妃,還有,我母妃今日的早產,是因為有人在吃食裏麵加了催產的藥物。”


    這幾日母親一直憂慮著她的事,加上又被人下了催產的藥,不早產那就怪了!


    還好有唐木陽在,還好母妃還活著。


    “隻是唐木陽,我有一事不明白。小神算先前同我母妃的交情不錯,但是今日……”


    “宮裏的疏遠和親近,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上。”


    “唐木陽,那你呢,你往後會不會也不同我親熱了?”清玉想到如果沒有唐木陽的話,她今晚難逃一劫,就連母妃和剛出世的小弟弟,也難逃一劫!


    唐木陽搖搖頭,“我自然會跟你在一起的”


    屋子內,皇帝抱著繈褓裏麵還未曾張開眼的小皇子,他的胎發極其濃密,雖然渾身紅彤彤的,跟個猴子一樣,可是,他臉上的五官卻格外清晰,皇帝越看,越是覺得孩子天庭飽滿,不是尋常人物。


    “陛下,讓臣妾看看孩子”蕭貴妃掙紮的坐直身子,示意皇帝把孩子抱過來。


    皇帝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榻邊上,謹慎的把孩子遞給她,“你可得小心些,別把孩子給鬧醒了”


    蕭貴妃用手指摸著他的小下巴,眼眶裏含著淚水,“陛下臣妾終於有了兒子”


    …………


    不同於屋子內的和諧氣氛,清玉示意丫頭端著剛燒開的熱水潑在被辟暈的婆子身上。


    婆子頓時嚎叫著醒了過來。


    “老實交代吧”


    那婆子跪在地上,腦袋貼在地麵,聽到清玉這麽開口,頓時大喊冤枉。


    “不說?好哇,來人,給我將這惡奴亂棍打死!”


    “等等”從外而來的唐木陽,示意人停下。


    清玉不免有些驚詫。


    唐木陽跟她解釋,“今個是小皇子出生,大吉,沾染了血跡不吉利,事到如今,咱們還不知道是誰下手的?


    這會解決了她,隻能打草驚蛇,讓對方警惕,所以,就佯裝依舊不知曉的模樣,留著這一個眼線在,總好比在讓對方塞一個眼線過來”


    清玉點點頭,“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那婆子如果向她主子通風報信咱們怎麽辦?”


    “不會的”她木陽解釋道,“要是她告訴了她主子,不等於告訴她的主子,自己暴露了?


    那對方還會留著她嗎?這幾日趁著她還在這宮裏,想著怎麽利用她來讓對方上當,這才是最有用的法子”


    “好吧,這次就先便宜了她!”清玉迴答的咬牙切齒。


    兵荒馬亂,孩子誕生了,清玉和唐木陽挨著宮規,暫且不能看小皇子,兩個人緩緩地走在迴清玉寢宮的路上。


    月兒緩緩移動,朦朧的月光籠罩在人的身上,撒在地上一片銀沙,樹葉沙沙作響,有這白天沒有的清涼,兩人此時各有心事,走在路上,第一次罕見的安靜。


    路過假山,前麵的婢女突然發出一聲驚唿,手裏拎著的燈籠一下子摔在地上。


    “誰!”那些小太監們扯著尖細的嗓子驚恐的叫道。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假山後麵走出。


    清玉緊繃的神智一下子放鬆下來,“程將軍不好好在府邸裏養傷,跑到宮裏偷偷摸摸的做什麽?”


    她勢必是要替唐木陽討一個公道的。


    “還請公主避一下,我有話同她說”程徽一開口,所說的就是這個。


    “你!”清玉瞪了她一眼。


    “你先讓讓,我同他說幾句話”唐木陽阻止了她未說出口的話。


    清玉見她態度堅定,無奈退下。


    當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空間中是罕見的沉寂。


    夜色中傳出幽幽的一聲歎息,程徽闊步上前,還未開口,唐木陽就往後退了一大步。


    程徽眼底閃過一抹懊惱。


    “你是不是在埋怨我?”


    她若無其事,“將軍想太多了”


    她有些懊惱為何要撇開清玉,單獨跟他在一起,心底到底是帶著不甘的。


    怕這份情緒外泄,她轉身便要走。


    隻是,剛走過他旁邊,手腕被人抓住了。


    唐木陽低下頭,望著抓著她的那個有力的手掌。


    “唐木陽,你是在吃醋嗎?”


    唐木陽嘴角掛笑,“大將軍想的太多,和我無緣無故的人,我為何要吃醋?更何況,將軍你有如花美眷,我也有待我如珠如寶的男人,以前種種,就當是一場荒唐吧”


    程徽眸子泛紅,狠狠的抓著唐木陽的手腕,力道大的她麵色發白猶且不知,狠狠的將人摔在假山石壁上,單薄的身子還未接觸到鋒利的石頭之際,他的手掌就已經撐在她的身後。


    到底還是舍不得她受一點傷。


    “唐木陽!不要賭氣了!”


    程徽看著此時容貌俊美,卻又冷靜的不像樣子的唐木陽,心裏又恨又痛,“他不是良人!”


    唐木陽抬頭看著他,此時他陷入泥潭,再無往日瀟灑。


    如果不是那個青絲的出現……


    她是真的怕了,怕程徽像那人一樣心性不堅定,怕他再次辜負了她,怕好多好多的事情淩駕在她之上,將來,就算是程徽視他為不同,也依舊會放棄她,那種錐心之痛承受過一次,便再不想承受第二次。


    所以,拉開距離才是最好的。


    程徽緊緊貼著她的身子,似乎要把她壓進假山中。


    空著的那隻手放在她後腦勺上,一寸寸的強迫著她的麵目和自己靠的更近一些。


    聲音又恢複了原先的冷硬,“當初是你先招惹的我,如今你想抽身離去,可能嗎?”


    唐木陽扭過頭,不想再多看他不斷拉著自己沉淪的眼神。


    “抬頭,看著我!”程徽冷漠嚴肅的聲音響起,幾根手指勾勒著她唇的形狀。


    像是在高台上佇立千百年,至高無上的君王一般,輕輕的、帶著一絲溫柔的在她耳邊蠱惑。


    “說,你最重要的人是我,你要永遠留在我身邊”


    唐木陽像是第一次才看清楚他,清澈的眼眸望著他此時不同尋常的神色,咬唇不言,程徽的指尖輕輕摸著她細嫩的臉蛋,另一隻手在凝脂般細嫩的腰間遊走。


    “你何必自欺欺人,你不是我最重要的人,同樣,我也不會是你最重要的人”


    你的生命裏顧忌的太多,皇命,忠誠,義氣,最後才是愛情。


    唐木陽的聲音有著蒼涼和無奈,看著他,仿佛對方是一個哭著鬧著要糖吃的孩子。


    話音剛落,程徽眼中火焰更加炙熱,猛然低下頭來,狠狠咬住她頸間嫩肉!


    唐木陽吃痛的驚叫一聲,眼前高大的男人突然冷森森對她說:“唐木陽,你別存著那個念頭,想都不要想”


    接著,他俯下頭……


    漫長的一吻後,兩個人氣息都有些不穩。


    “唐木陽,你要跟那人拉開距離,否則,我保證,他能活著來大周,卻不能完完整整的,活著離開大周!”


    “你敢!”唐木陽平穩了唿吸,語氣帶著毅然決然的冷意,“程徽,你要是敢動宋黎,我不會原諒你”


    “永遠不原諒我,也好過離開了我!”說罷,程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迴到寢宮內,清玉顯然已經等了許久,想問她一些話,再看她情緒不高的時候,咽迴去。


    “我讓下人給你安排好了住處,今個你累的不輕,還是快些去休息吧”


    一夜無眠,次日,天微亮,她告辭。


    清玉執意要將她送到宮外。


    長長的遊廊過後,就是巍峨的城門。


    兩人走在長廊上,迎麵傳來一陣香膩的風,六個人抬著坐攆,上麵是小神算。


    “是小神算”清玉眯眼對在唐木陽說。


    “停停”轎子路過兩人的時候,好聽的女聲傳來,六個男人停下腳步,穩穩的將她放下。


    她掀開車簾,緩緩的朝兩個人走來。


    “聽聞唐姑娘是趙神算的徒弟,久仰久仰”


    “不敢,小神算才是大家,我這些雕蟲小技,在您麵前是班門弄斧了”


    對方眼睛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姑娘妄自菲薄了。幾日後小道設宴請姑娘,還請姑娘給個麵子,光臨寒舍”


    一場糾紛,悄無聲息的落下帷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醉風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胡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胡賴並收藏醉風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