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正巧碰到綺玉帶唐青雲趕來,他匆忙走到程徽身前,看程徽怒氣衝衝,又驚又怕,忐忑道,“將軍,這是怎麽了?”


    程徽黑著臉不迴答他,唐青雲又把求救似得目光投到唐木陽身上,“陽兒,怎麽迴事?”


    “爹,您保重身子,要是二姐知道你為了她動怒傷心,她肯定更為難受”


    “好好好,你快說到底怎麽了”明明方才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怎麽現在就突然變了天?


    “方才咱們府裏進了采花大盜,二姐她,她……”到底是女兒家,剩下的話她不方便說出口,隻是采花大盜那幾個字,就已經完全能提醒她那個爹,到底發生了什麽吧?


    果然,她說罷後,唐青雲一個沒站穩,朝著後麵栽倒,還是柔姨娘及時扶住了他。


    “三姑娘,這事關你姐姐的清白,你可不能信口開河啊”鄭凝柔口氣強硬,還隱約帶著一些譴責。


    “唉,陽兒知道柔姨娘此時心中劇痛,可是這種大事,怎能信口開河?隻是可惜了我二姐的花容月貌”


    “我進去看看”鄭凝柔朝著唐青雲詢問。


    唐青雲點點頭。


    隻是,當她當走到門外,手還沒伸到房門的時候,唐木陽就急急的說“不可!”


    “二姐想必此時衣衫還未整齊,柔姨娘太過心急,倒不如給二姐點時間,讓二姐好好準備一番”


    鄭凝柔不想被唐木陽牽著鼻子走,冷笑一聲,作勢要打開房門。


    “滾,都給我滾!誰也別進來!”唐初韻聲嘶力竭的叫聲從門縫裏飄來。


    整個院子的人,臉色頓時鐵青,這都喊成這樣了,還不讓人進門去,這還不能證明一些什麽?


    且不提唐青雲如何氣憤。


    唐木陽和程徽相伴走在前院,唐木陽疑惑,“將軍怎麽了?這種事將軍也不必放在心上”


    程徽猛地停下了身子,眼睛在黑暗中像是閃閃發亮的珠子,隻是,那珠子裏此時都是怒氣。


    “我問你,你讓丫頭去請你爹,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你二姐的把戲?你明知你二姐心思,卻還讓我過去,唐木陽,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非你不可?”


    程徽生氣的是,唐木陽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竟然容忍他和另外的女人有瓜葛,要是,要是他真的沒把持住……


    所以此時他的聲音,近乎在質問了。


    唐木陽不主動辯解,隻是盈盈的眸子緊緊注視著他,四目相對,程徽竟然在她的注視下,情緒變得平緩了!


    唐木陽看時機差不多,這才娓娓道來,“你這次是真的冤枉我了,我對你如何,你再清楚不過,我怎麽會把你推到別人身邊?


    這次丫頭來找我,我隱約覺得不大對勁,本不想過去,又怕是你真的派那丫頭來找我。


    可是去了,我心裏又帶著些不安,所以才讓元寶去請我父親來,想著就算是有人心懷不軌,也能讓父親及時搭救,誰知,誰知二姐竟然會存了那樣的心思,也沒想到,你會……”


    唐木陽不急不緩的解釋著,程徽漸漸平息了怒氣。


    程徽鬆開她的手,一時間理不清楚自己內心情緒如何,隻能大步離去。


    月光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長,唐木陽笑著望著他的足跡,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一把拉住他的手,反正程徽已經習慣了她的無法無天,假意的掙紮兩下沒掙紮開來,也就由著她去了。


    程徽沒讓隨從跟著出來,兩個人就這麽堂而皇之的出了唐府,那守在門外的門房偷偷瞥了一眼,望見了兩人緊緊相握的手掌,又驚又俱,心中不免對小姐又多了一絲敬意。


    今個四月初八佛祖生日,各個禪院各有浴佛齋會,煎音藥糖水相贈,名為浴佛水,往日此時,氣序清河,石榴花開滿院落,各大世家也爭相去禮佛上香。


    這幾代皇帝都信奉佛教,所以佛教極為盛行,今日又是難得一遇的佛祖生日,自然是熱鬧非常。


    往日的宵禁早就撤除,東市熱鬧非凡,好多往常不出深閨的大家閨秀,今個也能出門了。


    唐木陽當時讓人留下程徽,也是出自這個想法。


    兩個人如果認識許久,也從來沒一起觀賞過夜景。


    長長的一條東市,人聲鼎沸,一條長街兩側竟掛上無數彩色燈籠,小商小販全數聚在在此。


    跳索,相撲,小唱,說葷話,雜辦,商謎,合笙,裝鬼,牌棒,道術之類,盡數有之,甚至還有裝鬼神,口吐煙火,好多好多,還是唐木陽第一次看到。


    程徽全程緊緊握著她的手,怕兩個人被人群擠散。


    彩色的燈籠下,唐木陽臉頰上被染上彩色的光,她毫不知情的模樣,看著攤子上的發簪,第一次露出敢興趣的模樣。


    那攤子上擺著一堆做工拙劣,可是東西精巧的首飾。


    唐木陽自從重新獲得重視後,宮內宮外大大小小的賞賜足夠她這輩子都不愁首飾了,誰知她平時沒戴過那種東西,相反卻對這些小物件很是喜歡。


    “這個鴛鴦佩很漂亮”唐木陽望著那個玉佩,示意老板拿起來。


    程徽卻伸著指腹擦了擦她的臉蛋,唐木陽拿著玉佩的表情有些愣怔。


    程徽這是摸了她的臉?


    而唐木陽清澈的大眼一動不動的望著他後,程徽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那黑色的燈籠的陰影在她臉上,他以為是髒東西,就在這給她擦拭了起來。


    “咳”程徽單手握拳,側過臉咳嗽了一聲。


    那小販極為聰慧,打岔道,“看少爺和夫人感情這般好,那就買了這個鴛鴦佩吧?這東西可是小的在靈山寺求來的,特意請師父開過光的,戴上能保你們夫妻長長久久,永結同心”


    要真的是靈山寺的東西,哪裏舍得在這賣了,早就送到那些達官顯宦的府邸去了。


    這麽說,就是為了討一個好彩頭罷了。


    唐木陽也不忍揭穿他,手裏摸著那個玉佩,俗稱的鴛鴦佩,也就是兩個一半的玉佩合成一個圓形的玉佩,隻是那兩個玉佩,一個上麵雕的是龍,另一個是鳳凰,所以才有鴛鴦佩之說。


    程徽看她看的認真,知道唐木陽喜歡這個玉佩,開口道,“這個玉佩多少銀子?”


    那小販見此,知道生意來了,頓時笑容滿麵的模樣,“還是少爺有眼光,這玉佩是咱們這獨一份的,我也不要價太高,五兩,五兩銀子結個緣,小的就賣給兩位”


    程徽臉色有些黑,這個東西怎麽算也是他送給唐木陽的第一份東西,怎麽能這麽廉價?


    那小販看程徽黑了臉,嘴上的笑意也掛不住了,兩腿不停地打著冷顫,心裏嘀咕著,看這兩人穿的這麽好,誰知竟然也是個窮鬼,早知道他就該要的稍微少點的。


    “那,要不,就三兩?”小販嚐試的跟他商量。


    這一來,程徽的臉,更黑了。


    “三兩就三兩,老板你可不能再後悔了”唐木陽笑著給他解圍。


    “好嘞,夫人您說多少就是多少”他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點頭哈腰道。


    程徽見她喜歡,也不再多說,伸手摸向自個的腰間,隻是須臾,臉色又重新沉了下來。


    他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銀兩的習慣,都是周墩代勞的,此時,別說是三兩,就連三文,他都掏不出!


    唐木陽和那小販都在等著程徽掏錢,隻是,他微微伸手摸腰的動作,加上眉頭又皺在一起的動作,唐木陽頓時知曉是何意思,他定是沒戴錢袋?


    唐木陽忍著笑,掏出銀子遞給對方,“我家老爺最近忙的胡塗了,這錢袋放到我的身上這事都忘了”


    小販是個人精,哪裏不知道這是給男人解圍?趕緊彎下來身子,跟著附和著,“貴人事都多,一看這位爺就是做大事的人,做大事的誰能記的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付錢,兩個人暫時離了那攤子,程徽一直維持著悶悶不樂的表情。


    唐木陽忍著笑,想要笑,卻也不敢笑出聲。


    玉佩一直在唐木陽手裏捏著,程徽沒吭聲,她也沒主動吭聲,隻是這表情帶著些難看罷了。


    走著走著到了河邊,拱橋上滿當當的都是人潮,河邊也有不少人在放河燈,河燈遠遠的飄散而去,承載了那些人的願望遙遙的飄向遠方。


    唐木陽重生前,也曾跟著丫頭偷溜出府,在河岸上放著河燈,祈求有美滿幸福的婚姻。


    可惜後來的慘痛教訓告訴她,相信這些還不如去相信自個的雙手,事在人為,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徒勞而已。


    “唐木陽?”程徽叫著她的名字。


    唐木陽迴過神,歉疚笑笑,“方才想事情太過認真,冷落了將軍,失禮了”


    程徽臉色不大好,“你要叫我將軍要到什麽時候!”


    明明做出的行為膽大包天,嘴上卻要嚴苛著守著禮法,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這麽做的!


    “那我該叫將軍什麽?”唐木陽歪著頭望著他,語氣帶著一股愉悅。


    是啊,該叫他什麽,程徽此時也噤聲了,難道直接要叫他的名字?還是……


    想了片刻沒想出答案,他自己朝著自己生氣,走了兩步,又折轉迴來,冷著聲音道,“拿來”


    “拿來什麽?”唐木陽看著他伸出的手掌,頓時沒迴過神的樣子。


    “玉佩!”


    唐木陽忍著不敢笑,原來他走了這麽久一直盯著她的荷包,就是窺覬這塊玉佩啊!


    解開荷包,在他手心倒出那兩塊玉佩,不等程徽有動作的時候,從他布滿繭子的手心拿出那塊刻著龍的玉佩,給他剩下那塊鳳凰的玉佩。


    “這是……”程徽麵帶不解,正常來說,不是應該他拿著那塊嗎?


    “那塊鳳凰的,相當於是我送給你的,這塊……”她攥緊了手心,“這是你送給我的”


    他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


    把那塊玉佩攥在手心裏,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拉起她的手,徑直往橋上去。


    這次是佛祖生辰,皇帝特意在護城河旁立了一個五米多高的佛像,周圍燦燦金光,還有不少護衛守護,好多人為了瞻仰那佛像真容,特意擠在了橋上去看。


    唐木陽一手被他抓著,另一隻手撩起裙子往上走著,就在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石子落在她裙擺上。


    石子從她裙擺落下,又滾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響動,如果不是打在唐木陽身上,這周圍人這麽嘈雜,根本不會發現這麽細小的響動。


    唐木陽收斂了笑意,環顧著周圍。


    橋下緩緩行駛過一嗖烏篷船,一個男人立在船尾,對上唐木陽的視線,他微微閃身,露出身後的半個人影,唐木陽的表情變了。


    程徽走了片刻,察覺出她不動彈了,詫異的扭轉身子,“怎麽了?”


    “沒事”唐木陽若無其事的搖搖頭。


    那個小船很快就沒了影子,唐木陽看著程徽緊緊拉著她的手,臉上第一次有些焦躁的表情。


    手摸向腰間,掏出一把碎銀子,揚起胳膊灑在人群裏。


    “天上掉銀子了,天上掉銀子了!”不知道人群裏是誰先喊了一嗓子,河堤上的眾人全都一窩蜂的朝著他們湧來,銀子掉在程徽和唐木陽身邊,那些人力道之大,竟然將兩個人給擠開了!


    “唐木陽!”程徽大聲喊道!


    唐木陽看了一眼在人群裏茫然四顧的程徽,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


    到了一處隱秘的人少之地,唐木陽焦急的蹲下身子,看著正在地上昏睡的宋黎。


    轉身,俏臉含怒,“不是已經把解藥給了你?為什麽他還是這副樣子?”


    男人是當時護著宋黎的,被他稱之為大師兄的男人,此時他臉上也不好看,指著地方的男人。


    “你以為我不想讓他快些好起來?這小子知道你把解藥讓給了他後,根本沒消停過,嚷嚷著非得要來找你,還說要死都要跟你死在一起!”


    “他身上本就有傷,加上不停的掙紮,怎麽能好的了!更何況你們那個大將軍全城戒備,要捉拿身上有傷的可疑人物,藥鋪裏拿什麽藥治療什麽病都得登記,你以為我能拿到藥?更何況城門關卡守的那麽嚴,我如何能帶著他出去!”


    男人雖然字字句句都在解釋,可是在唐木陽看來,更多的卻是指責。


    唐木陽咬著唇看他,“你不必用話來激我,既然你能來找我,說明你真的是走投無路了,既然求人的話,就得有個求人的樣子,不然,不怕我生氣,轉身走了,再不理你們嗎?”


    “果然,最毒婦人心”男人幾乎是咬著牙的說出來的。


    “沒功夫跟你說這麽多,我不能在這太久”以程徽的能力,那場騷動不會有多長時間的,唯一可以的,就是快點把人給送出去,這樣她也能心安。


    “你現在去找一輛馬車,再找你手下的人,去趙家給我送個信”唐木陽蹲下身子摸著宋黎的脈搏,疾聲交代著。


    如今能求著幫助的,隻有舅舅家了。


    她交代下去後,那人散開,卻也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煙花爆破聲……


    唐木陽抬頭看天上綻放的煙火,隱約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果然,等她看清楚那煙火的圖案後,越來越著急,這是程徽的信號,她已經見過幾次。


    “你快些去啊!再晚一些咱們誰都別想走!”唐木陽看那男人在身邊徘徊不去,似乎是放心不下宋黎,怒聲道。


    男人看看她又看了一眼宋黎,咬牙離去。


    唐木陽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的動靜。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在城門內,程徽和周墩一行人早就把人群給隔離開,四處尋找著唐木陽。


    人太多,就算是把人群疏散開,都沒找到她的蹤跡。


    程徽擔心的上次蘇家的暗衛沒能刺殺成功,會不會利用這次機會卷土重來,如果唐木陽被那些人帶走,怕是再沒機會逃出來。


    “已經和京兆尹那邊打好照顧了,有消息的話,會第一時間告訴咱們的”全部兄弟都出動了,將軍還是黑著臉,親信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唐家三姑娘,隻能這麽安慰著他。


    “加大範圍尋找”程徽說了這麽一句話,自己擠入到人堆裏。


    卻說唐木陽等了小半個時辰,終於把表哥等來。


    他和那個男人一前一後從前麵走來,兩人身後還跟著一輛尋常模樣的馬車。


    “陽兒”表哥收到口信兒後猶豫不決,害怕這人是哄著他的,可又怕唐木陽真的派人來求助,所以遲疑片刻就帶著人和馬車就匆匆的趕來了。


    唐木陽沒同他客套,交代了一下。


    他扭頭一看,宋黎大半個臉都被黑布掩蓋著,根本看不清楚具體輪廓,不過,這是妹妹第一次開口求助,不管困難多大,他都會幫她完成目標的。


    “妹妹放心,我一定把他二人平平安安的送出城門”沒問他們之間關係,沒問這人是何處而來,毅然的點了頭,對她是無比的信任。


    “你把他們送出城,這兩日暫時先不要進城,等過兩日再迴來,小心行事,別惹人懷疑”唐木陽害怕兩個人出來被人看到,抓住了把柄,所以交代表哥風聲不這麽緊後,再迴來。


    “好”男人點點頭,“那我就先走了”


    …………


    遠遠望去,河堤已經火把明亮,唐木陽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以什麽樣的借口過去的時候,周墩眼快就已經發現了她。


    “姑娘……”他揉了揉眼,發現真的是她後,撥開人群迅速跑來,“你到哪裏去了?我們都找了你好長時間了!”


    唐木陽麵帶愧意,“說來也真是慚愧,當時被人給擠散後,我隱約看到將軍的身影,隻是叫著他的名字,他一直沒迴我罷了,誰知道我走到下遊才發現認錯了人,這才急匆匆的往迴趕,浪費了些時間”


    周墩不疑有他,鬆了口氣,“原來是認錯了人,那就好,往後再出來的時候,一定多加小心,說實話,可是嚇壞我們了”


    周墩自顧自的說了許久,沒等到迴應,迴過神來發現人家眼神正在搜索著將軍的身影,懊惱的拍了拍自個的腦袋,“看我這腦子”


    周墩趕到將軍身邊,指著唐木陽的方向向他迴話。


    程徽眸子裏像是醞釀了極大的風暴,良久都沒消散,停頓了許多,這才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來。


    唐木陽期期艾艾的望著他走到身前,張張嘴想說什麽的時候,他卻沒給自己這個機會,拉著唐木陽的手就往河對岸的方向去。


    “你方才去哪了?”


    唐木陽把應付周墩的說辭朝著對著他說了一遍。


    程徽張張嘴,明顯是想說什麽的樣子,停頓了片刻,又把話給咽了迴去。


    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凝重。


    這次短暫的失蹤後,誰都沒心情再在這逛街了,程徽寸步不離的把她送迴了阮府,不等下人通報,這人像風一樣的散去。


    她知道程徽是生氣了,可是沒法子,當時的情況沒給她多少思考時間。


    “我們將軍隻是有些別扭的小脾氣,姑娘您別放在心上,他這是跟自個較勁呢”就帶著唐姑娘出門了,半路還把人給丟了,換成誰,誰都不樂意的,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家將軍。


    唐木陽搖搖頭,“這次唐木陽也有不是,要是早就發現不對,也不會……”


    “沒關係沒關係”周墩跨上駿馬,握著韁繩,“將軍那我會幫著開導,今個姑娘也受累了,早些歇息吧”


    唐木陽收迴視線,唐青雲匆忙的腳步聲傳來,“程將軍這就走了?怎麽連門都沒進?陽兒,今個的事,是不是將軍生了氣?”


    唐青雲一晚上心都沒放下來過,生怕程徽生氣了,這門婚事作廢。


    唐木陽搖頭,“估計是生了氣的,不然也不會連咱們府裏的大門都沒進”


    隻不過,生氣的對象說的不是一迴事罷了,唐青雲以為生氣是二女兒的,唐木陽所指是生自個的。


    雖然都是生氣,對象不一樣,自然這意義也就不一樣了。


    不過,唐木陽沒必要要給他解釋清楚,唐初韻不舒服了,她巴不得看到那一幕呢。


    唐青雲還想再說些什麽,唐木陽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女兒身子乏累,就先迴院子了”


    “好好好,去吧去吧,你身子還沒複原,是該好好休息的”


    唐木陽轉身迴了琅玕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醉風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胡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胡賴並收藏醉風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