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江市行政長官官邸大院內,停著二十多輛考斯特小巴車。這些行政長官們的司機就像是末世前一樣。都在院裏連廊下的小桌邊喝茶,吹牛,抽煙。雙江市的小車班班長帶著自己的手下因為大家職業特殊所以沒有搬酒反而是扛出了十幾大包功能性飲料。


    此時的院子裏異常熱鬧,吹牛的,嚷嚷的,悄悄交流“秘密情報”的,以及隻是聚在光碟機麵前看錄像的,這些人構成了一群權力外圍人士的眾生相。


    中原市市長的司機張林靠在牆邊抽煙,他的腋下還夾著一瓶冰涼的綠牛功能性飲料。他並不怎麽愛喝綠牛的那股味道,有人說是牛磺酸的味道,有人說是人參的味道,總之他不喜歡那味道也就是了。


    張林看著滿院子內刹腰的白襯衣們,再看看自己的白襯衣和黑褲子,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坐在一把椅子上再也不說什麽了。就在這時候他看到宋省最高行政長官的司機李家輝,輝哥在對他招手。這不由嚇得張林一個激靈趕忙彎著腰一路小跑的湊了過去。


    其實末世後的司機,地位比末世前的司機地位其實是要略高一些的。原因無他,這司機一旦給他們拐個彎,給他們停到奴隸販子的小院,那可就麻煩大了。所以現在這末世後的司機更像是清朝的師爺,也需要擴展出很寬的人脈才會被他們伺候的長官們看得起。


    張林陪著小心湊過去,看向輝哥,“輝哥,有什麽吩咐?”


    “去給我拿兩瓶啤酒,一瓶涼的一瓶熱的。讓我解解渴。”李家輝笑著將手搭在他肩膀上。嘴角泛起的弧度和眯起的眼睛無不表明這個家夥根本不渴隻是折騰他。並且還笑著拉住他的領子說,“就說是你自己要的,別提老子。”


    如果說讓張林拿啤酒是沒事找事,那麽輝哥這句“別提老子”,那就是缺德。因為他們伺候的這些末世政要,雖然重視司機可對於司機喝酒還是比較忌諱的。一個司機喝得迷迷糊糊的外加上末世城市這種爛得令人發指的路況和照明一不小心栽到溝裏,那可是一點也不意外的。


    他張林喝酒沒喝酒跟誰解釋去,中原市市長鄭春華會聽他解釋?雖然都說司機和皇帝身邊的大太監一樣能進讒言,可那個也得看合適的時機和自己伺候的那位大佬的心情。平白無故多嘴,挨個白眼,挨句罵是輕的,總犯忌諱,又哪有那麽多機會呢?


    張林剛開口說了句“輝哥”,就被李家輝瞪了一眼。張林表麵雖然陪著笑,可心裏卻已經開始罵了。他看了看李家輝看了看身邊那些皮笑肉不笑的人,索性把心一橫,瞥了一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後說道:“輝哥吩咐的這種事,你們都辦不好?行,我去。”


    張林之所以這麽說並不是奢望那群狗腿子們會主動攬過來活兒,畢竟李家輝這麽做就是就是要看他的笑話。這群狗腿子又哪敢壞了輝哥的雅興呢?他這一嗓子隻是為了多幾個人聽到,給那幾個人別的市長的司機心裏添點惡心。


    李家輝自然是對這種事無所謂高不高興,在他看來不過是“下邊人狗咬狗”,他可是王總憲(王清江,總憲為這群文官的敬稱)的司機。他就那麽翹著腳等啤酒。


    其實司機和宋省的基層官僚一樣,都是模仿大人物的舉止,就像是小孩子模仿大人過家家一樣。舉個例子所謂的拿官腔也都是自上而下的,上層官員一些話需要嚴謹避免錯誤理解。可宋省的下層官員,則是機械的模仿覺得很有麵子,也可以保持出一種優越感。


    這些司機還愛宣傳一些大人物的言行,比如最典型的就是“大人物都是說話很務實的,幾乎不說理想之類的話。”如果仔細分析,就不難發現這些都是司機或者服務員,以及被會見的商人說出來的話。因為他們的工作性質不是和大人物談理想和願景的。


    這倒不是說宋省的趙連統治的有多麽多麽黑暗,而是工作職能給每個人都打上了標簽。正常女人會和陌生的男出租車司機討論怎麽穿胸罩嗎?正常的男人會去和一個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孩子討論哪個牌子的香煙更好抽嗎?雖然陌生的出租車男司機也許學過內衣設計,甚至有可能用ai搜一下告訴女乘客答案。可女乘客會問這些嗎?同理男人會問一個穿著粉絲公主裙,腿上穿著貓爪印花堆堆襪的女孩子,“美女你愛抽煙嗎?借個火。”雖然人家是美女,可這不代表人家就不能抽煙,不抽煙也不一定不帶著打火機,畢竟打火機也是除了抽煙這個功能以外很有用的東西。可誰去和陌生女人要打火機呢?


    與同此理,司機和下級官員學的官腔也和目的大相徑庭。官員不可能和司機或者服務員聊那些沒用的,除非這個大人物很閑的時候。


    甚至還有“大人物都很忙”這類的謠言也都是司機這類的人傳出來的,因為大人物去哪都需要他們開車。最離譜的就是“大人物都很嚴肅”,這類的謠言基本都是服務員傳出來的。這種謠言為什麽會說是服務員傳出來的呢?試想一下,即使咱們都是平民,你正和好兄弟或者好閨蜜在自助餐廳討論八卦,悄悄溜過來一個服務員你們當然是平等的。但他偷偷溜過來聽你們說話,那你們也得轉移一下話題說點正經內容吧。


    那麽司機最惡毒的謠言是什麽呢——“大人物都有很多人送禮。”不說別的,這種話說出來的基本都是司機,因為別人說人家也不信。都覺得司機很親近,可真要是人物夠大司機都是有班組的秘書也不止一個。末世的宋省所有的秘書和司機都是臨時安排的工作,他們的工作性質真的類似於服務員。你會在酒店前台大聲打電話商量做壞事嗎?


    而且禮物不一定是腐敗,比如福利,比如宋省軍政府和淮南商會,或者廬州方麵軍的外交性饋贈。大人物們忙完了申報禮物來源再和司機匯報一遍,要是你,你會那麽做嗎?有人會,但大部分人還真不會。可這群司機會管這些嗎?直接就是概括為“有人送禮說明有權力。”


    “有人送禮說明有權力”這句話可不單單是司機們的座右銘也是宋省一些基層官員的座右銘。這句話的則不能歸納為邏輯錯誤,而是邏輯鏈條缺失很多環節。因為隻要存在私有製那麽有資本的人就會根據需求層次理論而渴望更多東西,也會有渴望權力變現。總體來說“人性是有貪婪的,自私的一麵。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自私才是人。”


    咱們可以對比一下就可以得出“有權力就有人送禮,”和“人性是有貪婪的,自私的一麵。並不是每個人都必須自私才是人。”哪個更加全麵。


    最後再繞迴“大人物都很務實”,因為現在的司機們都在討論誰服務的大人物的言行舉止更有“官樣”。可咱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吧,如果兩個數學家結為夫妻難道他們蒙在被子裏都在背圓周率嗎?


    此時的張林已經拿了十瓶啤酒迴來,要啤酒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因為雙江市的小車班的班長不可能主動給他們提供酒水,隻要有人要物資裏還有,誰又和他們較真呢?


    畢竟雙江市現在是前線城市,很多前線軍隊的物資都要靠別的城市源源不斷的把物資送來。在物資送來之前都要雙江市自己貼補。這九萬人,每人每天50克白砂糖,500克豆子,兩公斤精米,200克豬油,15克鹽,以及600克時蔬,這樣算來就是:


    白砂糖:50克\/人 x 90,000人 = 4,500,000克 = 4.5噸


    豆子:500克\/人 x 90,000人 = 45,000,000克 = 45噸


    精米:2公斤\/人 x 90,000人 = 180,000,000克 = 180噸


    豬油:200克\/人 x 90,000人 = 18,000,000克 = 18噸


    鹽:15克\/人 x 90,000人 = 1,350,000克 = 1.35噸


    時蔬:600克\/人 x 90,000人 = 54,000,000克 = 54噸


    合計總量: 4.5噸(白砂糖) + 45噸(豆子) + 180噸(精米) + 18噸(豬油) + 1.35噸(鹽) + 54噸(時蔬) = 312.85噸


    所以雙江市這種窮市有求於人,自然就不願意把這些與會人員的物資標準和隨行人員的標準定的太低。


    讓我們把視線再聚焦迴大院裏的這群司機們,李家輝看了看十幾瓶冰涼的啤酒對張林一挑眉,而後他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他十分得意的說:“喲,小林子開竅了。怎麽你輝哥我要兩瓶啤酒,你怎麽要了十瓶啊?”


    張林是個老實人,他是不願意多拿多占的,可拿少了迴來免不了被嘲笑膽子小,還要折騰他去要。於是張林直接用塑料繩捆了一大捆啤酒,隻聽他說:“輝哥說笑了,那些人都聽著咱們說話呢。早就知道輝哥要喝啤酒,所以早就預備好了。不過輝哥,您可真有麵子,知道您要喝酒要多少有多少。要是我自己去。估計一瓶都不準給我。”


    李家輝早就成了人精,他自然是知道張林在求饒,他更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麵子,現在是末世啤酒這種東西也不是他們隨便糟蹋的。真要是鬧得太過分,王清江自然也不是就他這麽一個司機。那現在這年頭丟了飯碗可是要命的。於是李家輝擺了擺手,拿腔拿調的說:“行了,行了,張林啊,酒是你拿的辛苦了。你拿兩瓶走吧,也涼快涼快。大家都給我記住咯,雙江市是前線不準吃拿卡要。”


    張林笑著對李家輝點點頭,說了“謝謝輝哥”,就抱著啤酒走開了。


    官邸內,此時王偉陽這位東道主正愁眉苦臉的坐在會議桌的末席。王清江這位宋省最高的文官領袖則坐在首位。王清江一看王偉陽市長這副模樣,笑著擺擺手招唿王偉陽:“哎呀,偉陽啊,你是這裏的主人怎麽坐在末席呢?快來快來,坐到我身邊來。”


    王偉陽趕忙站起身看看四周,發現王清江附近有宋省參政張亞洲,宋省諮議胡清泉,宋省規劃所李希顏,宋省民政院理事吳彩霞。這些都是大人物,也都是比他這個市長不是大了一級半級的宋省軍政府的民政領域的大佬。於是他看著那些想要給他讓座的大佬們,趕忙說:“大家能來開會,我很榮幸。我就是大家的服務員,這樣的位置還方便一些。”


    “好吧,偉陽是個老實人。不會說客氣話,那咱們就開始吧。”王清江的話擲地有聲,在這句話出口的瞬間大門就緊緊關閉了。所有與會人員人都把手機交給了會議室內的保密人員。


    一部又一部的手機交了出去,每當一部手機放入盒子,保密人員都會禮貌的對這些官員點頭致意。


    王清江這個宋省的首席民政官,看大家的手機也收得差不多了,於是清了清嗓子後對大家說:“現在元首,需要打擊偽帝周原禮,也把戰爭定性為平叛戰爭。抱怨的話我懂,人們常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我就是那個高個子,我知道這天有多重。不過呢,工作中的實際困難還是要說的,隻要別太情緒化。”


    所有人自然都不敢說話了,一個個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在王清江具體表達態度的時候第一個跳出來。畢竟王清江說了不要抱怨,不要牢騷。可以說困難,但不要太情緒化。


    這些人都是官僚體係中的精英當然知道怎樣說才是最討上司喜歡的。其實這也沒什麽神秘的,簡而言之,那就是先用“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作為開頭。中間說困難要有水平,要像小學教師一樣啟發性的提出問題。同時還要裝作很困難,讓上級可以“靈光乍現”。這種反映問題的方法,有幾個問題,第一,你的水平不夠,上司會覺得你很絮叨。第二,你引導上級思路的過程太明顯,上司會覺得你在教他做事。第三,最重要的就是還要展示出自己的思考,不然那你可就慘了,你費盡心思還要被當成隻會擺問題的傻瓜。


    當然這裏的人沒人會好奇,難道上司不會更聰明嗎?其實這種想法一般都是外圍人士的另一種想象,也是對權力運作規律的不理解。首先聰明和行動能力就是兩碼事,末世官僚體係更加務實,所以人員的提拔主要圍繞著忠誠和實幹,當然還有鑽營。這裏的鑽營不隻是外行人所謂的走後門。而是更主要的看關係網的構建,畢竟民政工作和軍事作戰一樣不是單打獨鬥就能解決問題的。如果你仇人很多,你也是做出政績的。


    可這就是聰明嗎?肯定不是,這是執行力。簡單的來說就是這個人的實用性很好。這種表現和獨立思維,想象力,這類無關,這種素質主要體現在高情商的理解上下級意圖,做好一個很好的樞紐。更需要耐心和毅力。簡而言之最棒的末世官僚是一個信息的樞紐和一個平台。


    可現在大家現在的問題是能體會宋省軍政府元首——趙連的意思。無非就是不拿下江心洲或者說是叫八仙島,這個兩千平方公裏的戰略要地,就絕不撤退。可物資不足,人手不足的問題在那裏擺著呢。


    現在是末世整個宋省也就一百來萬人口,這次一下就征調了作戰人員一萬五千,工兵兩萬五千,民夫五萬,再征調人老百姓可就真的跑了。現在是末世又不是古代,死的人太多了,老百姓跑到哪裏都有空房子,新找來的房子也許比自己家豪華得多也說不定。現在老百姓沒跑也都是權衡利弊,一旦留在這裏的成本大於離開的成本。宋省就能跑空了。


    而且最要命的是江心洲那裏的敵方守軍修建了炮壘238座,機槍碉堡座,並且還有大量的花崗岩結構的秘密隧道。基於這個原因參謀長林天生就提出了阻塞地下河水淹隧道的計劃。可這就意味著還要再征調人手,這裏最苦的就是王偉陽這個雙江市市長,他都出了兩萬民夫了,這次又被壓下了指標。宋省的戡亂軍指揮部再壓他,他也真就該跳江了。


    “領導,我有問題...”王偉陽市長聲音很小,可是在安靜的會議室裏卻特別明顯。眾人都看到他微微欠著身子舉起手。大家都知道這個二愣子要說話了。隻聽王偉陽說:“元首的戰略意圖肯定必須無條件執行。可我們雙江市九萬人口征調了兩萬人。這可幾乎是我們雙江市一半以上的男性適齡人員了。我想申請一下,這次的指標能不能緩緩?”


    “昨天元首開擴大會議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正在記錄會議內容的宋省參政胡清泉頭也不抬就這麽惡狠狠地給王偉陽來了這麽一句。


    王偉陽心裏這個冤枉啊,雖然他參加了會議,可也輪不到他發言啊,他怎麽給趙連這個元首反映問題?


    “哎,讓偉陽市長把話說完嘛。”王清江輕輕壓住胡清泉想要伸出來的手,眯著眼對胡清泉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著急。然後轉手看向王偉陽,伸出手十分和氣的說,“來不及反應也正常,昨天你們也看到了。我參會也就隻有個替大家表態的機會。來吧,偉陽市長說說具體問題。”


    王偉陽剛才被胡清泉罵的有點發懵,因為昨天元首的擴大會議什麽情形,他胡清泉應該知道的啊。不過王清江的話讓他還是緩了口氣。


    他努力站好,揉了揉滿是血絲的眼睛,深吸一口氣說道:“省長,各位領導。我們現在城裏巡邏的衛戍部隊都被征調了六成去當民夫了。現在男人都不敢出門,就怕一上街就被抓了壯丁。現在是末世原本我們雙江市的城區又大,活下來的老百姓也都有些物資。真要是他們躲起來或者他們跑了,我們雙江市就變成一座鬼城了。”


    會場中都是一些市長,這次沒有人喊出毀了雙江市也要打敗偽帝周原禮這樣的口號性質的話,因為實實在在的問題擺在那裏。並且偽帝周原禮也控製著一個省目前還有淮南商會第二特混艦隊的支援。當然這不是他們這些文官關心的。他們就關心自己的城市會不會變鬼城。因為這是末世啊,如果老百姓跑了,要麽死在路上要麽再也不迴來了。這不像是古代的逃荒,逃難。


    古代那是逃了以後還有可能迴來,因為老家還有親人。可現在是末世幸存的人都是幾十分之一,甚至有些慘烈的地方是百分之一,故鄉哪還是他們的牽絆?傷心之地還差不多。


    王偉陽的話讓所有人都瞬間沉默了,這些都是老民政官了,管理地方的經驗都非常豐富。他們稍微一盤算就知道,各個城市的物資到達有早有晚。而大軍每天的消耗又一點都不能耽擱,在他們的物資到位之前都是王清江這個同僚在拆東牆補西牆的貼補。


    王清江坐在首位,眉頭緊鎖,他知道王偉陽說的都是大實話,而且這種情況不是雙江市獨有的。末世之下,人口銳減,每個城市都在苦苦支撐,一旦征調過度,確實有可能引發恐慌和逃亡,說句跑空了整個宋省也絕不是危言聳聽。


    “偉陽啊,你看能不能加強一下宣傳...”王清江知道自己說的有些太過應付事了,於是補充道,“你看偽帝周原禮過去沒有內亂的時候可都是從江心洲那裏入侵咱們宋省的,你們雙江市也沒少倒黴。你看能不能從家國仇恨這方麵宣傳宣傳引導引導?”


    王偉陽聽了王清江的建議,心中雖然明白這是無奈之舉,但也清楚在當前的情況下,激發民眾的家國情懷可能是穩定人心、動員力量的有效手段。


    \"省長,您說的我明白,宣傳工作我們一直在做,但末世之下,人們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很強,宣傳的效果並不理想。\" 王偉陽沉聲迴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王清江歎了口氣,他也知道末世之中,人心惶惶,宣傳工作難做,但形勢所迫,不得不為。


    \"這樣吧,偉陽,宣傳工作我們省裏也會加大力度,同時,我們可以從政策上給予一些優惠,比如減免稅賦,提供生活保障,鼓勵民眾參與到戰爭中來。\" 王清江思索著說,\"另外,我們可以考慮成立民兵組織,讓民眾有更強的歸屬感和責任感,這樣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征調的壓力。\"


    王偉陽點點頭,這些措施雖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至少能為雙江市帶來一些喘息的機會。


    \"好,我們會立即著手進行。\" 王偉陽應道,然後他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省長,關於物資調配的問題,我們雙江市目前的壓力確實很大,您看能不能協調其他城市給予一些支援?\"


    王清江皺了皺眉,物資問題一直是讓他頭疼的大問題,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雙江市的穩定就無從談起。


    \"物資問題,我會和元首匯報,爭取從省裏調撥一些物資支援你們。同時,你們也可以和周邊城市溝通,看看能否通過交換或者購買的方式解決一部分物資問題。\" 王清江迴答。


    王偉陽心中稍感安慰,至少王清江給出了一些具體的解決方案,雖然還需要他迴去後具體操作,但至少有了方向。


    會議結束後,王偉陽走出官邸,他看著一地的酒瓶子,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時候城市的宣傳隊吹吹打打的走過街道,一邊吹吹打打的一邊喊著:“打倒偽帝,為親人報仇!打倒偽帝為親人報仇!”


    王偉陽不用看也知道宣傳隊的周圍肯定沒有人,因為能被鼓舞的人早就被征調著上前線了。那群女孩子估計也走了一天了,於是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的小車班班長把剩下的那些司機和行政官沒喝的飲料送給宣傳隊。


    吩咐完了一切王偉陽拿起司機們喝剩下的半瓶綠牛功能性飲料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還嘀嘀咕咕的念叨著“都末世了,怎麽還這麽浪費呢?”


    夜幕降臨,雙江市的街道上顯得格外冷清。末世的陰影下,即便是他這個雙江市行政長官官邸周圍,也難覓昔日的繁華。昏黃的路燈下,偶爾有巡邏的士兵匆匆走過,他們的影子在牆壁上拉得老長,仿佛在訴說著不安與緊張。


    王偉陽站在官邸的台階上,望著這條曾經熟悉的街道,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哀愁。遠處,天邊的雲層厚重,遮蔽了星光,仿佛預示著更大的風暴即將來臨。他知道,雙江市的困境隻是整個宋省乃至更廣區域的一個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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