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姐當過峨眉派的聖女,這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了。


    看蓮姐此時的表情,她對自己離開峨眉派之前的生活,似乎並不抗拒。


    那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讓蓮姐離開峨眉派,隱姓埋名這麽多年呢?


    難道是因為師父?!


    我心裏暗暗揣測:以師父和翁澤多吉前輩的關係,他和蓮姐也絕對認識,而且絕對不隻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以我對師父的了解,說不定師父和蓮姐之間還有一段孽緣!


    難道……


    嘶!


    我倒吸一口涼氣。


    該不會蓮姐就是槿雲的母親吧?


    這個想法冒出來以後,就在我的腦海裏瘋狂生根發芽。


    我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蓮姐就是槿雲的母親,但我就是有一種預感,蓮姐和槿雲的關係絕對不簡單。


    咦,等等!


    從羅漢鍾裏逃出來以後,我一直處於高壓狀態,如今稍微冷靜了一點,又忍不住想起自己第六次災劫的事情。


    剛才在羅漢鍾被佛門業火灼燒,算是我的災劫吧?畢竟當時情況危急,我真的差點就交代在那兒了,最後救我的人是蓮姐。


    但蓮姐並不是我第三個老婆啊。


    這太奇怪了,難道師父的預言有誤?


    不對不對,我的災劫應該還沒有到來,因為如今我安然度過劫難,卻還是沒有開啟心天通的征兆。


    這第六道災劫,就好像懸在我頭頂的一柄利劍,我時不時擔心它的到來,每次死裏逃生以後,又意識到自己剛剛度過的並不是災劫,空歡喜一場。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夏蟬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蓮姐,您以前是峨眉派聖女,為什麽我們門派記錄中沒有您的名字,而且既然您以前經常到成昭寺來,那班德加布他們沒理由不認識您啊。”


    夏蟬提出的問題,也提醒了我們所有人。


    蓮姐好像是一個被記憶和曆史抹去的人,她明明對這裏的一切都無比熟悉,但存在感又低得可怕。


    蓮姐淡然一笑,說道:


    “這世界上沒有多少我在乎的人了,我離開峨眉派的時候,使用了一些方法,讓絕大多數人都把我忘了。”


    “還有這種秘法?”我驚訝道。


    修改一個人的記憶,並不算非常困難,但要修改所有人的記憶,那可是天方夜譚了。


    至少在我的認知中,還沒有人能辦到這樣的事兒。


    蓮姐沒有在此事上解釋太多,她隻是一笑而過。


    我們對蓮姐的過去都非常好奇,但如今蓮姐似乎想到了什麽,又不太願意講故事了。


    她指著前方說道:“我們快到目的地了。”


    這句話頓時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走出這條密道,我就能見到翁澤多吉前輩,從他那裏請教破解金身封印的辦法了。


    而李鵬他們也能把視頻發出去,揭露孫北辰的肮髒計劃。


    所有人都忍不住加快腳步。


    大約又跑了幾分鍾,密道終於來到盡頭,在移開一塊厚重的石板以後,我們才得知,原來密道的盡頭是一口枯井。


    區區幾米高的枯井,即便是對李鵬而言也不是什麽挑戰。


    我們陸續爬出枯井,剛出枯井,我就忍不住打量四周。


    正如蓮姐之前所說的一樣,密道的盡頭是一處懸崖竹林。


    入眼是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充滿了生命的氣息,竹林中有一座簡單的小屋,小屋另一側便是萬丈懸崖,一眼看不到底。


    李鵬並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他爬出枯井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出手機查看有沒有信號。


    然而他很快就鬱悶地發現,這懸崖絕壁上壓根沒有信號。


    “閻哥,蓮姐,這裏也沒有信號啊。”李鵬舉著手機像是要引雷劫似的。


    蓮姐頭疼道:“死禿驢,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牽根網線弄個wifi,固執得要死!”


    沒信號也沒網絡,我們拍到的關鍵證據,一時半會兒也傳不出去。


    李鵬望向那曲折幽靜的小路,道:“我們現在往外走,說不定能獲得信號。”


    蓮姐攔住了李鵬:“班德加布知道密道通向此地,此時恐怕已經派人在外麵把守,你要是現在出去,便是自投羅網。”


    “那我們的視頻……”


    “再等等吧,我們先去見翁澤多吉,說不定他有辦法。”


    眾人無奈,隻能暫時如此。


    蓮姐對懸崖竹林很是熟悉,似乎閉著眼就能找到路,她看著竹林裏的一草一木,眼神也變得溫和許多。


    我忍不住繼續揣摩蓮姐、師父、翁澤多吉前輩的關係。


    看蓮姐此時的反應狀態,該不會他們仨搞三角戀吧?


    師父始亂終棄,翁澤多吉前輩誓死不渝,雖然蓮姐最後與師父分開選擇了翁澤多吉前輩,但翁澤多吉前輩已經遁入空門,不諳紅塵,而蓮姐隻能默默地陪在他身邊,盡管雙方都知道不會有結果……


    媽的,越來越狗血了,那些偶像劇不讓我去當編劇真是他們的損失。


    蓮姐帶著我們繞過小屋,前往懸崖,我在路過小屋的時候忍不住往小屋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那裏明顯有微弱的唿吸和心跳聲,多半是成植物人的槿雲躺在裏頭。


    我很想見一見師父的女兒,但當務之急,還是要先去見翁澤多吉前輩才是。


    來到懸崖位置,在一處迎客鬆下,盤腿坐著一位老態龍鍾的光頭和尚。


    他看著比江白丹化年紀還要大,兩條白眉已經長到脖子位置了,身上的皮膚皺巴巴的如同樹皮,看著弱不禁風,但坐在懸崖上的翁澤多吉卻不動如山,幾乎要與整個懸崖融為一體。


    懸崖的風很大,哪怕是一個成年人,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狂風卷下懸崖,但翁澤多吉卻一點都不受影響。


    “前輩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擔心地問。


    蓮姐站在遠處喊了幾聲翁澤多吉,見對方沒有迴應,她臉色一變:


    “老禿驢該不會圓寂了吧?!喂,多吉!!你死了沒啊,沒死吱一聲!”


    誰曾想這一句吐槽卻引來了迴應:“小蓮,你是巴不得我死是嗎?我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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