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隻狗應該是你從刑部裏麵搶奪過來的。


    怎麽,有人在刁難你嗎?”


    原本覺得行事果決,甚至帶著些許狠辣的趙平亂會直接帶著細狗開始查案,沒想到他竟然詢問了一句此行的經過,這就讓公羊智有些意外。


    要知道,這可是一個敢於當眾羞辱朝廷三品大員,攻心鬥智得一員知名酷吏心態崩潰的主。


    難道,這就是身為自己人的福利待遇嗎?


    原本隻是迫於形勢,想要做一條得過且過的狗,沒想到竟然會被當成是自己人去看待,這是公羊智萬萬沒有想到的。


    “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教訓了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同僚。


    都是一些同僚之間的正常摩擦,並不礙事。”


    受寵若驚,公羊智連忙放下細狗,對著趙平亂恭敬的行了一禮。


    “這五百兩,就是你此行的賞賜。


    下次見到刁難你的,隻要能夠得罪的,給我狠狠打就是了。”


    趙平亂扔下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並在公羊智的心中種下了一顆逆反的種子。


    公羊智是與刑部緊密相連的人,利用他,便能很好的釣出一些隱秘的後手。


    南宮翠山能夠這麽快的反水,很明顯應該與刑部有著巨大的關聯性。


    能夠逼迫得一個變態快速轉變立場的,很可能,是一個更為強勢的變態。


    這種東西,光是想想都讓人感到膈應得慌。


    京師繁華之地,規矩森嚴,權貴雲集,稍微大聲說句話都可能會犯下彌天大罪。


    在這種極致壓抑的環境之中,會出現一些變態,也不足為奇。


    這幫變態,能夠雲聚於刑部,這就說明這幫人的變態屬性是極具侵略性的。


    再結合南宮翠山刑部左侍郎的頭銜,那這個隱藏於暗處的變態,就顯得更加的可怕了。


    一個不慕名利的變態,一個專心於惡趣味的變態,這種極致熱愛變態事業的人,是能夠為了享受變態欲望而不惜搭上自己性命的存在。


    這種變態,高於南宮文雅這種貪生怕死的偽變態太多了。


    想想都會棘手很多的攔路虎。


    這樣的攔路虎,就需要像公羊智這種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將其給釣出來。


    或許,在某種程度上,在這個隱藏變態的認知之中,公羊智,此時也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帶著細狗聞了聞從刑部帶出來的衣物碎片,細狗便在趙平亂所預設的氣味道路上一路暢通無阻。


    為了讓細狗尋路的真實性更強一些,趙平亂也特意吩咐在一些岔路口要將氣味盡可能的分散一些。


    如此一來,細狗在大部分的路口都會猶豫長短不一的時間,就好像細狗真的在憑借著自己的嗅覺本事在破案一般。


    最終,當細狗彎彎繞繞的來到正在熊熊燃燒的成國公府附近之後,所有人也隻能暫時停下。


    這樣的劇情安排,就是為了讓一旁的刑部成員有一定的參與感。


    “趙大人,建奴蠻子肯定來過成國公府,可是,光憑這一點,我們也無法反推建奴奸細的具體細節啊?


    再說了,成國公府燃燒了一天一夜,附近的很多痕跡估計都已經被烈火所吞噬。


    若是建奴奸細留下的痕跡就此斷裂了,我們此行必然無功而返。”


    公羊智此時可謂是非常上心,眼見線索可能要斷在此處,不由得擔憂起來。


    麵對這種正中下懷的舉動,趙平亂自然要配合幾分。


    麵露幾分微不可察的惋惜,趙平亂盯著依舊在熊熊燃燒的成國公府邸凝視了幾息時間。


    趙平亂的這種可惜,也不全都是裝出來的,是真的有些可惜。


    很多的東西,都需要大火停息之後才能逐漸的揭露出來。


    隻可惜,誰也沒曾想到朱純臣的住宅如此的貨真價實,棺材本竟然如此的耐燒。


    這場大火過後,裏麵的所有東西估計都會被焚燒殆盡,什麽骨灰、身份令牌的殘骸,都將會不複存在。


    朱純臣一家,隨後隻會存在於某些人的特定記憶之中,至於其他的,將會隨著這場大火一同灰飛煙滅。


    趙平亂基於朱純臣府邸的各種布置,很明顯已經毫無意義了。


    那麽,如何將建奴的隱藏地點給合理化的呈現出來,這就需要更為高超的一些證據關聯技巧了。


    這些東西,正是當前這場大戲的關鍵核心。


    “從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建奴奸細在縱火之後,是衝著城外逃離的。


    這幫並未暴露的建奴奸細,卻在行動之前提前剃了一個標誌性的金錢鼠尾,這就說明他們並未打算在殺人之後返迴既定據點。


    你們說說看,導致建奴提前生出此種想法的可能性,到底是什麽?”


    趙平亂隨意的分析了兩句,似乎是想要參考一番兩位新晉幕僚的整體水平。


    身為首席幕僚,夏雷竹自然想要第一時間表現一番。


    可是,趙平亂所提出的這個問題,確實太過於隨意,且沒有一個標準答案。


    雖然心中猶豫不決,但是為了不讓公羊智搶答,也隻能將其當成是一個多選問題給解答了。


    “趙大人,對於這種問題,大概有這麽幾種可能性。


    其一,本次刺殺成國公,就是一次蓄謀的舉動,他們在刺殺之前,就已經準備放棄據點了。


    至於剃頭,弄出金錢鼠尾的裝扮,一是為了削發明誌,二是為了在夜色之中便於分辨敵我。


    其二,建奴新占遼東,距離入關隻差一座山海關,若是能夠以建奴的身份公然斬殺一朝國公,這對於京師士氣的打擊將會是無限巨大的。


    其三,提前表明自己的建奴身份,很可能是為了告知城內的其他建奴奸細,他們的行動已經完成了。


    以上三種可能性,便是小人的所有猜測。”


    夏雷竹滔滔不絕的講了三大種可能性,可謂是極盡巧思之能事,不愧是當朝首輔的幕僚角色。


    有這種人在一旁打邊鼓,就算將事情分析得再為複雜,隻要能夠合情合理,便能成功的忽悠過去。


    聰明人之所以被稱為聰明人,就是想得比一般人複雜,也能夠理解更為複雜的東西。


    有句老話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


    聰明人不是不能明白前方的危險,隻是為了心中的欲望,他們能夠主動自恰前方的危險,將其給理解為是安全。


    現在,趙平亂就要利用夏雷竹心中的討好意願,讓他這顆聰明的腦袋去自洽趙平亂接下來所說的歪理。


    有了他的洗腦,便能更為容易的去操控公羊智這個關聯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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