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經過不少後宮明爭暗鬥的人,皇後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你想對本宮做什麽?”她不甘示弱地看著弘曆。


    “你說呢?”


    “你想為那個女人報仇?”


    弘曆抿唇不語,但幽冷中帶著殺氣的目光卻已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皇後覺得他簡直匪夷所思。


    從前她暗地裏也不知道給他使過多少絆子,雖然沒有一次得逞,但弘曆也從來沒有與她哪怕是暗地裏較過勁。


    可今日,他竟然就為了這麽一個女人直接與她撕破臉?


    “哼,你以為拿著我兄長一事就能撼動本宮?”她冷笑,故作不在意道:


    “我兄長不過就是受有心之人蠱惑陷害才犯下的錯誤,便是到了皇上麵前,那也不是什麽必死之罪。”


    “皇阿瑪一向愛民如子,對危害百姓利益的行徑尤為痛惡深絕。”弘曆冷凝著她:


    “你以為這事擺在皇阿瑪麵前,被問罪的隻是你兄長?”


    皇後臉色一白,“你這話是何意?”


    “販賣私鹽乃重罪,情況嚴重者……可滿門抄斬。”


    皇後頓時暗抽一口涼氣。


    “當然,或許我們也不用一開場就玩這麽大的。”弘曆難得地露了一笑:


    “橫豎你那老父親平時也沒少欺瞞聖上做一些上不了台麵的事情。”


    弘曆微微側頭,挑釁地看著皇後:“估計讓他被判個發配邊疆……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敢?”皇後怒目圓瞪,氣得嘴角都微微顫抖。


    自己父親平日裏做的那些勾當她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看著弘曆一副證據十足的樣子,她心裏確實有些慌了。


    “敢不敢……你大可以試試,當然,山高路遠的,看在皇後的份上……”


    弘曆一字一頓道:“我一定會找人好好照顧他的。”


    他刻意咬重了“照顧”二字。


    “哦還有,你那好不容易在皇阿瑪麵前求來的娘家那個世襲的爵位估計也不用妄想了。”


    皇後倉惶倒退一步,臉上的血色登時褪了個幹淨。


    那個世襲爵位她花費了多少力氣和心血才在雍正哪裏求來的,他竟然輕飄飄地就說:不用妄想了?


    “弘曆,你別欺人太甚。”她有些氣急敗壞:“此事與烏拉那拉一族毫無關係。”


    弘曆忽然口氣一冷:“是啊,他們真可憐,本來好好的,卻要為你愚蠢惡毒的行為買賬。”


    “你……你簡直目無尊卑。”皇後氣得指著弘曆的手指都發抖:


    “這裏可是中宮,你膽敢在此出言侮辱本宮,若傳到皇上那裏,你便是忤逆嫡母的大不敬之罪。”


    “好啊,我現在就與你去找皇阿瑪理論理論?”弘曆倏然起身,


    “看看他到底是對我這不敬之罪感興趣,還是對你和你父兄的那些肮髒齷齪的事情感興趣。”


    “……”皇後頓時驚惶失語。


    良久,她才緩過勁來,憤憤又無可奈何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三件事。”弘曆淡漠看著她:


    “第一:你親自去皇阿瑪麵前道出你是如何毒害菀兒的,還她一個清白;第二自請永禁景仁宮。”


    “你說什麽?”皇後臉色大驚,她立馬搖頭拒絕:“這絕不可能。”


    高向菀不過就是一個低賤的側福晉而已,憑什麽要她堂堂一國之母為她的死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看來你也並沒有那麽在乎你的娘家。”弘曆隻譏諷了一句,便倏地起身離開。


    皇後還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還未迴神,便看見他人已經快走到門前了。


    她心中一急,追前兩步:“烏拉那拉家族也是凝琴的母族,難道你忍心?”


    弘曆腳步略頓,隨即側頭,冷硬的側臉露出了一抹諷刺:


    “她要怪也隻能怪她有這麽一個歹毒的姑母了。”


    皇後臉色一變,心中更是像被人狠狠刺了一針似的難受。


    待她迴過神,弘曆已然離開了。


    這就……走了?


    弘曆這雷聲大雨點小的行為,直接讓皇後錯覺,覺得他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什麽她兄長的把柄,不過就是想借此唬住她的。


    不過就是殺了一個低賤的側福晉罷了,竟然要她在聖前自首還自請幽禁?


    這跟直接廢掉她的後位有什麽區別?


    荒謬,簡直荒謬。


    一個下賤的女人,要她的皇後寶座去換?


    哼,他弘曆還真敢張嘴。


    但想起剛剛他那種狠戾的眼神,皇後心裏又有些不安。


    心緒不寧地待到了下午,她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來人,替本宮去請承恩公進宮一趟。”


    不管弘曆說的是否屬實,她覺得還是有必要與父親商議一下。


    不料,領命的太監都還未出門,外頭就進來另外一名太監通稟:


    “娘娘,富大人求見。”


    聞言,皇後倏然站了起來,她兄長怎麽來了?


    難道私鹽一事出了狀況?


    皇後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道:“快請。”


    一臉急切的富昌快步而入,都來不及行禮了,就急道:“娘娘,你要救救咱們父親啊。”


    “父親?”皇後心頭一滯,“父親他這麽了?”


    “半個時辰之前,刑部的人奉聖諭忽然來府上把父親給押走了。”


    “什麽?”皇後臉色大變,“這可是與私鹽一事有關?”


    “尚且不知。”


    富昌一臉的愧疚著急,“唉,都怪我,都是我惹的禍。”


    “不對,若真是私鹽一事,那首先抓的人應該是兄長你才對。可如今你好好的,這應該就不是這事。”


    富昌一想,倒也是這麽個理,“那還會是因什麽事?”


    想起弘曆早上說的話,皇後頓時心頭大震。


    難道他真的是要先從父親下手?


    自己一句不願自首,他直接就出手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年邁的父親遭發配邊疆的罪。


    “我這就去找皇上。”說完皇後就急忙出門。


    禦書房大門外,心急如焚的皇後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雍正也沒見她。


    最後迫不得已,堂堂皇後直接蹲跪在了門外,高聲道:“臣妾求見皇上,請皇上賜見。”


    蘇培盛見狀,隻能再度迴屋請示。


    片刻之後,他又出來了。


    卻見他隻是垂著眸過來,躬身道:“娘娘您鳳體尊貴,還是請起吧。”


    “蘇公公,皇上可是願意見本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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