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抬手,跟摸小孩子似的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撫道:“沒關係,我跟你一樣,也是孤兒。”


    那少年猛的抬頭,似乎是沒想到她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小鹿似的眼睛裏又多了幾分震驚,還有滿滿的不可置信。


    他心中朝思暮想不敢上前與之親近的人兒,在方才竟然就那樣親昵地觸碰了他,還那樣溫柔地與他說話。


    而且,居然她也和自己一樣,是個孤兒麽。


    少年心底忽的有些竊喜。


    他從出生起就帶著詛咒,為族人所不容,導致天生體白,性格陰鬱。


    而她年少時誤吃毒草,容貌盡毀,現在隻能帶著麵紗遮麵。


    她和他合該就是一對。


    這些年一個人浮沉漂泊,他真的累了。


    縱使腳下一步步踩的是泥濘道,他也要邀她一同涉這淖泥。


    兩個人一起瑟縮抱團取暖,好過他一直孤苦伶仃一個人。


    對,沒錯,就該是這樣。


    “我方才說的你都聽見了嗎?”宴蓉並不知曉他內心百轉千迴的心思,見人不搭理自己,便皺了皺眉。


    想來這少年應當是被幼時之事留下太重陰影,才會在提起之時這般失神。


    少年抬頭,“啊”了一聲,看她一眼,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眼眶,似乎是為自己方才的不禮貌行為而感到羞愧和不好意思。


    宴蓉“噗嗤”一下笑了,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我方才說,沒有父母陪伴,更要自己把自己照顧好,我給你開幾服藥,迴去吃上幾天,夜晚就能睡個好覺了。下次若是還有不適,再來找我。好不好?”


    少年心頭一震,忙不迭點頭。


    她朝自己笑了,笑的好甜,她診病的時候不會摸其他病人的頭,果然她對我是有些不一樣的!


    看著他的反應,宴蓉內心很是滿意,這就領著人去外頭抓藥。


    出門的時候,又似想起了什麽一般,迴頭問他:“對了,我是容雁大夫你應該知道吧,你呢,你叫什麽名字?”


    被她問及名字,那少年有些受寵若驚,愣了愣才木木地迴道:“我叫折風。”


    宴蓉也愣了一下,她還是第一次見有人能把自己的名字說的那麽沒有溫度,沒有靈魂的。不注入一絲絲感情,就好像那並不是自己的名字。


    想來他前半生應當過得很苦,沒人教過他名字對於自己而言的含義,才會這般不帶感情。


    宴蓉無聲歎息,心想,果然有些病人還是需要細心嗬護才行。


    這麽想著,宴蓉迴頭,握住了他的手,牽著人慢慢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叮囑:“名字是一個人的代言詞,是從你出生到謝世都伴隨著你的,下次同別人說自己名字的時候,還要再鄭重一些。”


    那少年,不,是折風此刻心髒狂跳,滿腦子都被“她牽自己手了”這個想法充斥著,一時間有些沒聽清她在說什麽。又怕人生氣,隻好胡亂點了點頭,應承下來。


    宴蓉一路牽著人來到外頭鋪子裏的藥櫃旁,吩咐裏頭忙活的小廝替他抓藥。


    那小廝答應了一聲,迴過頭來,看那伶俐的模樣,正是迴春堂裏最會來事的柳子。


    見抓藥的是他,宴蓉也放心。隻叮囑了幾句便轉身離去,繼續迴到自己的位子上坐診。


    誰知,這剛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呢,便聽到耳畔突兀傳來一聲:“叮!恭喜宿主積分+1200分!當前積分2300分。”


    宴蓉嚇了一跳,一時間顧不上高興。


    她隻是很疑惑,這藥才剛抓著,正式的治療都沒開始呢,怎麽會漲分?


    而且,再看這漲分的數值。


    自己忙活了這大半天,診治了那麽多病人,也才賺了幾百積分,怎麽給這少年治個失眠,一下子就能漲個1200?


    簡直離大譜。


    莫不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喂,係統!”宴蓉悄悄將係統叫出來,開始了一場無聲的腦內交流,“你服務器壞了?”


    片刻之後,係統機械的聲音傳來:“宿主無故詛咒係統,此舉被係統判定為言行不端,扣除積分……”


    “停停停,打住!”宴蓉趕忙阻止,不滿抗議道,“我問你,什麽時候說錯話都要扣幾分了,你不是杏林係統嗎?”


    係統沒說話,竟然冷哼了一聲。


    宴蓉:“……”才一下午不見,脾氣見長啊。


    她也不想與係統對話,直截了當道:“我問你,方才那個少年患的是惡疾嗎?為何一下子積分漲了那麽多?他還沒服藥呢。”


    係統道:“漲分機製由係統判斷,宿主無法幹預。這名病人膚色白皙不似常人,自然得的不是一般病。先前他來了幾次治的都是風寒,所以你的積分都是正常漲。”


    宴蓉內心一喜,原來還真的是積分大戶。


    “那他患的是什麽病?”她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誰知,這係統突然高冷起來了:“診斷問題應由宿主一人解決,係統不予幹預。”


    幹預你妹……


    漲分扣分不讓宿主幹預,診病自己又不幹預。說白了,活都是她幹,係統就負責看熱鬧。


    宴蓉恨得牙癢癢,忽然又想起一點:“既然是膚色上的問題,那應當是皮膚病之類的,用靈泉會有效嗎?”


    係統還是那副不願多說的嘴臉:“係統不知道,宿主可以自己試一試。”


    如果可以的話,宴蓉此刻真的很想把這係統卸載了,換個2.0,碾壓它。


    把係統打發迴去,宴蓉便抬頭尋找那少年的身影,卻發現人不知何時已經拿著藥離去了,她的視線追過去的時候,便隻留下一抹黑色衣角消失在街尾。


    大意了,但願他還能再來迴春堂找她看病。不然,迴頭看看迴春堂有沒有登記病人信息的名冊,查查那少年的住址。


    經過這一段小插曲,下午又零散診治了些病人,今日差不多也就收工了。


    宴蓉在收拾自己台子上的東西的時候,趙大夫興衝衝地跑過來同她講了件喜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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