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場地平坦寬廣,可以存貨物。前麵還正好靠著大街,是做生意的好地方,要是能把這裏給買下來,那就可以隨時開始做工了。


    我的心跳加速起來,這裏真的太好了!


    她媽這時候把電烙鐵放在了一邊說:“你隻是一個小孩,竟然還想要兌我家的房子?”


    “不是我,是別人讓我幫忙看的。”我把方廠長想要開設成衣鋪子的事情告訴她了。


    袁晴的媽笑了笑道:“我們這個鋪子是我家的唯一的進項,因為要供她上學,所以還打算一直做下去的,最起碼她畢業之前我們不會搬走。”


    金秀拉了我一下,有點失望。


    我笑了笑:“您先不用拒絕我,我看看後麵行不行?”


    “行啊。”袁晴的媽帶著我們去了外麵的院落看了看,然後笑道:“這個是我家那口子家裏的房子,他去世了之後,後麵就再也沒有翻修過了,這都要塌了,不過我們不住在這裏。”


    我看那些要倒掉的土坯房,心裏已經盤算起來要怎麽樣建立廠房了,以前也也做過服裝廠的,這裏的確是不錯。


    袁晴這時候跑了過來道:“那個方廠長真的看上這裏了?”


    我笑道:“其實他讓我幫他找一找,因為他想要那種馬上開工的,我覺得這裏很合適。”


    “我這裏的生意…”袁晴有些為難道:“我們真的需要錢。”


    她媽卻看了她一眼,示意不讓她說話。


    我笑了笑道:“這個房子賣給我們,你們現在可以換個地方繼續做。這裏的廠房和房子可以賣給方廠長。至於這些工人我們也可以接手。您當然也可以留在這裏做工。”


    “你那意思我是從以前的老板娘便成了工人啦!”她媽明顯很不樂意。


    我笑道:“您願意把這裏賣掉的話,他一定會出合理的價錢的。您不願意留在這裏,也可以去別處做老板娘。”


    袁晴媽試探性的問道:“他能給多少錢?我要多少就給多少嗎?”


    “隻要合理的價格就行,反正他和我合作的時候給錢都是很及時的。這個房子我看差不多他可以出四千塊買下來。”這裏的麵積雖然大,但是那個時代的房子也沒有什麽商服的說法,加上後麵的小房子也太破爛了,還要用錢來重新收拾,所以出這個價格已經是很高的了。


    我注意到說完這個價格,袁晴的媽的眼睛瞪得老大,顯然是想不到會有這麽多錢。


    袁晴道:“媽!咱們現在的店反正也不咋好,既然是想要賺錢,在乎這個什麽老板娘的名子有啥用?現在連工人的工資都付不出來了。”


    “你這個孩子說啥呢,到底長沒長腦袋啊!”她媽拉了一把袁晴的胳膊,明顯不想讓她把事情說出去。


    我笑著說:“嬸子也不用說袁晴,其實我一看您店裏麵的衣服種類就知道,這裏的生意應該不算特別好,畢竟我也是做衣服的呢。”


    “你還會做衣服?”她明顯不相信。


    金秀在一邊說道:“鄭文霞在學校可出名了,織毛衣,做外套,還會做大棉襖呢。”


    袁晴也點點頭:“我聽說了,而且現在她身上的襯衫也是自己做的。”


    我穿著校服,隻能看到裏麵的花點子襯衫,立領,前麵還有一圈的花邊,市場可沒有賣這一種的。


    袁晴媽也是做這一行的,看了我的衣服便點點頭:“那你還挺有本事的。”


    “其實我也是被逼的沒法了,才做衣服賺錢攢學費,畢竟現在的錢也是難賺。”


    “可不是咋地,費勁呢。”袁晴媽歎了口氣:“我每天在這裏縫,一個月也就能混上個溫飽。”我說道:“我們要上課去了,不如這樣,您考慮一下,要是樂意,就讓您姑娘去初二一班找我來。價格我就給您四千塊,這已經很高了。”


    袁晴媽眼眸閃了閃,我看到她似乎很驚喜,心裏就有數了。袁晴一直送了我們出來,然後就迴去了。


    我有意的把心中預想的價格給壓低了兩千,在我看來這裏六千買下來就行,就算是不賺錢,將來把這個場地賣了也不會吃虧。


    金秀在路上問我:“你說她會不會賣?”


    “我看差不多,袁晴沒有父親,家裏靠著這個店鋪生活,也不怎麽掙錢,我看她們現在應該是舉步維艱了。”


    那個年代,雖然做衣服的還有很多,但是漸漸的也就被那些商店裏麵賣的成衣擠兌的買不下去了,服裝店越來越多,賣的衣服款式、樣式還有質量都比做的衣服好,像袁晴母親那樣隻知道一些古板樣式的服裝的店鋪,早晚要黃了的。


    她們一定需要錢,但不好意思直接應承下來就是了。


    果然,到了下午,袁晴就來班級找我了。


    她直接開價五千塊:“我媽說了,要是五千她就賣了,不然我們賠的太多了。”


    我想了想說:“我可以給五千,但是你們要是把所有的設備,縫紉機,裏麵剩下的衣料,還有裏麵衣服架子都給我們留下來,我就幫著方廠長做主買下來了,不然的話就算了。”


    袁晴點頭道:“好吧,我知道了,但是你們要啥時候給錢?其實我們現在很需要錢。”


    她現在已經是初三了,家教補習,還有各種開銷,估計已經透不過氣來了。


    “我知道,我馬上和方廠長說。這個周末咱們就辦手續吧。”


    “嗯,還有,我們店裏麵的工人想要留在那邊幹活行不行?”


    我笑著點頭:“當然行啊!反正廠子要是建立起來,還是需要老手的。你的那些工人要是技術過硬的話都可以留下來。你媽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留著。”


    袁晴高興不已,和我說了兩句話就跑了。


    我這邊也趕緊去小賣店去給方廠長打電話,方廠長接了電話挺高興的:“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定下來,不錯!我這周有時間的話就過去看看。”


    我把地址給了他,還說了把老工人留下來的事:“要是可以的話,下周就去辦過戶吧。”


    方廠長笑了:“你做的不錯,隻過戶不著急,那邊的工人的工資,水電什麽的你都弄明白了嗎?欠下的那些工人工資到底是誰來佩服?最重要的就是房產證的上麵寫的是誰的名,產權是不是明白的,這些都是要確認的問題。不能直接就把錢給了。”


    我頓時臉上發燒,趕忙道歉:“這一點我沒問清楚了,明天我就問!”


    “不用了,我和她們談吧,你還是沒經驗,不過這樣已經不錯了。一迴生二迴熟嘛。”


    方廠長又安慰了我一翻,然後又定了一些貨:“你會設計包嗎?就是女人背的挎包,現在大城市的包買的也挺好,你幫我設計幾款,最好是可以和衣服配套的,顏色和風格配著賣的,應該不錯。”


    我直接答應了。這一批貨方廠長準備在這個場地建立起來之後在做,因此也沒有設定時間,隻讓我慢慢的設計。


    掛了電話,我給了小賣店的人幾毛錢,走在路上一直不斷地後怕,自以為做的事情很幹脆利落,殊不知遺留了這麽多問題呢。還是經驗不足啊!


    第二天中午我和金秀在外麵吃午飯,我買了炒飯,一盤子雞肉燉土豆,還讓服務員做了兩碗西紅柿湯。


    金秀笑嘻嘻的說:“霞子,你好大方!好久沒吃這麽好吃的東西了。”


    我們這些農村出來的,吃飯的時候很少能吃上菜,見到這麽大盤子,她很激動。


    我笑著把事情說了:“現如今廠子已經有眉目了,就當是慶祝好了,你盡管吃,要是吃不了就拿迴去當晚飯。”


    金秀笑道:“這個廠子要是建立起來了,你以後是不是當大老板了?”


    “我隻是一個小角色。出錢的是方老板呢,我能拿上一點分紅就心滿意足了。”


    “帶我一個行不行?我的針線活雖然不如你的,可是我媽說了,也能直接縫衣服了呢。”


    我笑著掐掐她的臉蛋:“你還是好好學習吧,隻顧著賺錢就不好了。”


    那個時候的中專題目雖然比高中的簡單一些,可是分數也不低,最好的中專要五百八九十分,她的護校也要五百分以上,她現在的成績還是不行的。


    金秀低下頭用筷子扒拉著菜:“霞子,我看到你現在這麽優秀,心裏有點著急。你學習好,也有能力賺錢,我卻是什麽也沒有的。”


    我勸道:“秀兒!你要是想要做生意,等到你考上中專了,我一定幫你,可現在還是要考學為主,你父母都期待你有鐵飯碗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要相信自己。”


    “嗯。我懂了,我先學習。”金秀笑著給我夾菜。


    雞肉的味道很好,我們吃著都覺得心裏覺得很幸福。剩下的菜金秀拿了一些,我又裝了點在飯盒,讓金秀捎給林景,我們說好了在學校不打招唿的,所以吃飯也沒叫他,就給他送過去了。


    方廠長這邊找了時間,親自考察了一下袁晴家的店鋪,直接簽訂了協議,把這房子買了下來,那些工資欠了將近兩個月的工資,他也給直接付了,相當大方。


    袁晴媽考慮後直接留在了服裝店,店裏麵的工人也全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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