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聲歎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就算在怎麽恨,都改變不了血脈相傳,預見到李國明的結果,李依然心有戚戚焉,所以,她才想靠著我取暖吧,因為她需要一個情感的寄托,恰好,我在。


    說起來,我們的相遇是最合適的時間。


    無關風花雪月,雖然李依然驚人為天,可最開始並不是一個浪漫的故事,我被戴綠帽,她痛失愛母,共同的敵人,李國明。


    就這樣,漸漸的,信任慢慢加深。


    似乎我和白子惠也是這樣,不同的是白子惠因為家族的關係,無人可信,又恰巧被我所救,像是種下了一顆種子,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眼前的小美女,脆弱,敏感,多種感情混合在一起。


    除了對了我依戀,對李國明的失望,對親情缺失的空虛,還有對那些女人愧疚。


    人不是黑洞,可以吸收宇宙垃圾,同樣,多種情感混雜在一起,會出問題,電腦處理多線程都容易死機呢,何況是人。


    小美女現在就處在這種狀況之中,她要崩潰了。


    我看著她漂亮的眼睛,現在正微微的顫抖著,眼皮低垂,快要痛哭的前兆,嘴巴也拱著,看得出小美女正在極力控製,這一副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我什麽也沒說。


    說我是親人便能安了小美女的心嗎?


    不能。


    小美女現在不是想找個親人,而是她在怨恨,她怨李國明並沒有成為她心中的那個父親,怨李國明成為一個混蛋。


    雙臂張開,抱住,小美女的頭靠在我的肩膀,她沒有一絲的抵抗,很順從,頭發散開,發絲很調皮,深入我的脖子中,有些癢意。


    小美女身子不住的聳動,嗚嗚嗚的哭聲在我耳邊縈繞。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小美女哭了很久,哭的我衣服都濕透了,她吐出來的哈氣把肩頭焐熱了,還有鼻涕,蹭的我身上都是,我並沒有覺得惡心。


    這點我覺得還好,但是更誇張的我無法接受了。


    最近網上有新聞,美女出售自己新鮮糞便,客戶反饋說好吃,這樣的我實在接受不能。


    哭到激動處,小美女緊緊的抱住我,好像我是一隻一米八的玩具熊,給了小美女無窮的溫暖。


    哭聲終於停下了,小美女鬆開了我,她的頭發亂了,我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小美女眼睛哭得紅紅的腫腫的,她突然噗嗤一笑,說:“董寧,我都有點不像我了。”


    我說:“睡一覺吧,睡一覺就好了。”


    小美女站了起來,說:“好。”


    我把小美女送到了齊語蘭家,我從來沒有進去過,現在也是如此,一個單身女人的房間,我一個男人進去不妥當,這是其一,其二是主人不在家,多多少少注意些,人,不要給別人添麻煩,做一些讓人心裏不舒服的事。


    齊語蘭叮囑過新的被單褥子在哪,隻要鋪上就可以睡了,我已經告訴小美女李依然了。


    小美女輕輕的抱了我一下,走進了屋,我關上了門。


    迴到自己房間,我換了衣服,洗了一把臉,今天,我很辛苦也很累,可是卻全無睡意,關山這顆棋子撬動,將會引起連鎖反應,在局中的李國明到底會做出什麽反應?曾茂才接下來還有什麽後招,會不會是一連串的組合拳,精神病院的罪惡勾當會不會成為壓垮李國明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切,未知,時間來解答。


    睡了大概五個小時,我起來,大概快七點了,快速洗漱了一番,我出門買早點,不知道齊語蘭昨天迴來沒有。


    剛打開門,看到齊語蘭穿著一套運動服,手裏拿著早餐,站在自己的門前掏鑰匙,看到了,齊語蘭笑笑,“董寧,真是巧了,我剛買完早點,正要叫你過來吃呢。”


    我看她手裏麵的袋子,買的東西真是不少。


    齊語蘭催促道:“快,現在還熱乎,一會就涼了。”


    我鎖了門,來到了齊語蘭的家,她已經把豆漿都倒在被子裏,油條對半切了一下,方便吃,還有三個煎餅果子,和一籠屜小籠包。


    夠豐盛的。


    我坐下,問道:“齊警官,你昨天什麽時候迴來的。”


    齊語蘭想了想,說:“五點多吧。”


    我注意到齊語蘭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我說:“齊警官,你才睡一個多小時啊!實在太辛苦了。”


    齊語蘭笑笑說:“這對警察來說,尤其是第一線的警察,是常事,案子不能不查,放在那裏,不僅局裏麵有壓力,個人也會有壓力的。”


    齊語蘭把豆漿遞給了我,我問道:“那些女人...”


    齊語蘭說:“放心,已經妥善安排好了,這件事還需要深挖,省廳下的指使,不管什麽大人物,一抓到底。”


    這事搞大了啊,不過也在情理之中,齊語蘭的父親便很有身份,看齊語蘭又跟李國明不對付,沒準是站隊問題。


    這樣更好。


    齊語蘭又把李依然叫了起來,我們一起吃了早飯,吃完後齊語蘭去上班,她說她有很多事情要做,精神病院的事在慢慢發酵,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


    我也是個閑人,便在齊語蘭家陪著小美女,以防意外,這個時間,李國明應該都知道了,齊語蘭說精神病院已經被封鎖了,所以他一定焦頭爛額。


    陪著小美女看電影,是喜劇,票房很高口碑很好,小美女笑得很大聲,可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上午有兩個電話,一個是白子惠,一個是曾茂才。


    白子惠關心我怎麽樣,畢竟我現在是被注射過毒品的男人,還好我並沒有癮,可能之前的春藥破壞了我的快感神經,這沒有科學依據,就是我自己瞎想的。


    關於那些涉及到黑暗的事我沒有告訴白子惠,她現在的事情很多,公司走上正軌,她天天加班到深夜。


    我告訴白子惠我沒事,並問她什麽時候需要我迴去,白子惠讓我安心養著,暫時不需要,她說我是她的王牌,在談判桌上能起決定性作用,白子惠怕用多了我會不靈。


    王牌。


    我喜歡這個形容詞。


    曾茂才約的飯局,我知道他要跟我說一些進展。


    現在,曾茂才還是討好我,不過他總歸是讓我幫他做事的。


    我決定去,內幕消息我接觸不到,隻能從曾茂才這種人嘴中獲知。


    給齊語蘭打電話,告訴我要出去,齊語蘭說好,她說她中午迴來送飯,我跟小美女說讓她別出去。


    小美女現在還是很危險的,因為她看了李國明的黑本,那完全是一本犯罪記錄,還好的是小美女找到後並沒有拿走,而是用手機拍攝下來,把儲存卡從手機裏拿了出來,妥善的保存。


    收拾好我就出了門,吃飯不是目的,聊天才是目的。


    剛出了小區,電話又響,我一看是陸明浩這孫子打的,我氣不打一處來,有的人我可以忍,但陸明浩我忍不了。


    一接電話,陸明浩惱人的聲音傳來。


    “兄弟啊,這好久沒聯係了,一起出來坐坐啊!我知道一家新開的店不錯,裏麵的姑娘都很漂亮,我把地址發給你,不,我過去接你怎麽樣?”


    “坐你媽逼!”


    “董寧,你怎麽說話呢!”陸明浩口氣變硬。


    “陸明浩,你他媽的還有臉問我怎麽說話,我的命差點就交代在東湖了,老子差點被你搞死了,你和衛弘文,有一個算一個,老子遲早讓你們還債,現在,少他媽的跟我裝,老子不想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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