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奇,不意外。


    男人臨走的話說的很清楚,當時我對他所說存疑,現在女人自己倒是坦白了。


    我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女人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往下說。


    她樣子也挺周正,偏偏就選擇了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嚐的生活。


    生活不易,自己選擇,別人無法評說。


    我說:“你別緊張,等會我送你下去。”


    女人小聲的抽泣起來,她說她晚上跟人聯係好了,可沒找對房間,便被人抓到,如果不是我,她會被打的很慘。


    流鶯。


    她哭出來之後,人好多了,可能剛才是太害怕了。


    我要送她走,她說:“哥,你加我一下微信被。”


    這是什麽意思?


    “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


    我懂了,她的話說得很含蓄,真實意思是拉皮條,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她。


    我想了想,加了,為了生活而已,不用苛求,我不在東湖生活,但以後分公司在這邊,可以資源分享一下,以備不時之需。


    彼此心照不宣的笑笑。


    女人見我單身入住四星級酒店,以為我會是潛在客戶,我加微信未遲疑未拒絕,也是有目的在。


    不明點,不代表不知道。


    誰是什麽樣的人都清楚。


    走到門口,女人遲疑了一下,說:“大哥,今晚你...需要嗎?”


    女人在我進廁所換衣服時,取消了今晚的生意。


    我笑著婉拒了。


    送出門口,女人改變了注意,她去走消防通道,讓我迴去。


    往迴走,卻見到白子惠房門開了,她倚在門口,笑著看我,說:“招的妓?”


    我大囧,說:“什麽啊!”


    白子惠關上房門,站在我門口,說:“開門!”


    我一愣,問道:“做什麽?”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說:“參觀參觀不行嗎?”


    真是壞脾氣。


    我打開了門,白子惠昂首挺胸走進去,審視的目光掠過床單,床我坐過,有痕跡,但絕對不像滾過床單的樣子。


    步子不大不小,白子惠如驕傲的公雞,傲然。


    推開衛生間的門,“你洗澡了?”


    我點點頭。


    白子惠輕笑了一聲,說:“不是鴛鴦浴吧。”


    有理說不清了。


    白子惠白了我一眼,說:“心虛了吧,你這窘迫的樣子,還挺有趣的。”


    我坐在了床上,說:“你視察的差不多了吧,迴去吧,早點睡,明天還開會。”


    白子惠直接跳到了床上,閉上了眼睛,嘴角彎起來,說:“今天,我就在這裏睡了。”


    我一愣,問道:“認真的?”


    白子惠睜開眼睛,笑容消失,“你帶個女人進屋,讓陳姐怎麽想,把我這個正牌女朋友置於何處。”


    原來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啊!


    女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我說:“抱歉了,是我考慮不周,聽到聲音我就出去看看,那種情況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白子惠笑笑,說:“是啊,你真是好人呢,正好英雄救美,獲豔遇一場。”


    我笑了,說:“怎麽你話裏酸酸的。”


    白子惠冷笑,說:“你以為就你自己聽見,我沒聽見?陳姐也沒聽見?解決事情的辦法有很多種,可以通知酒店,可以報警,你偏偏把那女人帶迴屋了,如果是個局,怎麽辦?”


    這種情況我倒沒考慮,公司合作,陸明浩搗亂,衛弘文興風作浪,白子惠所說極有可能發生。


    “我錯了。”


    是錯就要認。


    不過,加了那女人的微信還是不要告訴白子惠了。


    今天晚上,她的醋意莫名其妙的有些大。


    “給我揉揉肩膀。”


    白子惠命令道。


    我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按捏。


    白子惠吸了一口冷氣,說:“練過?”


    我心中一笑,我豈是練過?為了服侍好關珊,在按摩上我可是下過苦功的,當時想的是練這個不白練,多少能增加一些情趣,精油,指腹劃過肌膚,按壓,飄飄欲仙,現在想想我是走偏了,我不能跪舔關珊,她喜歡粗暴一點。


    白子惠閉起了雙眼,她的肩膀有些僵硬,應該是長時間工作的緣故,按著按著,白子惠便睡著了。


    我把她輕輕放在床上,靜靜的盯了好久,欣賞她的美態。


    最後,關了燈。


    心猿意馬的睡去。


    因為約定時間是九點,我們很早就起來了,白子惠這一覺睡得很好,她在我麵前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毫無顧忌,卻讓我看到那一刻唿之欲出。


    白子惠迴了自己房間,十分鍾之後換了一套衣服,光彩照人的走了出來,陳姐也起來了,我們一起下樓,在酒店吃的自助早餐,吃完便出發,郭總監還特意打來一個電話,問需不需要接,白子惠說不用。


    郭總監雖說客客氣氣,不過都是虛的,真要有心,早就派車過來候在酒店樓下,就像去別人家做客,臨上樓前問主人家還缺點什麽的都是不想花錢的。


    坐車到了臨海集團,八點四十進了會議室,過了九點,郭總監和王副總還沒到,這時,白子惠臉上已有些不悅,又等了二十多分鍾,兩個人才緩緩的走進了辦公室。


    郭總監郭陽四十多歲,臉上皺紋不少,比較黑,稍微有一些胖,啤酒肚挺明顯,襯衫遮不住,也可能是襯衫小了。


    王副總挺年輕,跟我年紀差不多,消瘦,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不醜,但冷冰冰的臉,跟死人一樣。


    會議室很有格調,實木的會議桌,灰色的地毯,分兩邊入座,如楚漢交界。


    郭總監臉上堆著笑,說:“各位抱歉,剛才有點事情耽誤了。”


    笑容不夠真誠,勉強及格。


    王副總沒什麽耐心,他說:“好了,我們開始吧。”


    白子惠說:“抱歉,我想先說一下,如果這是貴公司的下馬威,我希望是最後一次。”


    郭總監笑著說:“白總,你誤會了,我們絕對不是故意的,確實事出有因。”


    白子惠說:“不是故意的最好,我不希望我們兩公司的合作出現問題。”


    郭總監笑著說:“那是,那是,白總你說的對。”


    整個過程,郭總監一直陪著笑,王副總則板著臉,仿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接下來便開始進行洽談,是各個方麵的合作。


    與我想的不一樣,王副總沒說話,他不知道想著什麽,臉陰沉的可怕,郭總監好像已經預料到這種狀況,一切事宜白子惠同他談。


    郭總監是個和稀泥的,一旦牽扯到利益問題,他便說他做不了主,負不了這個責任,一次兩次,五次六次,白子惠忍不住了。


    “郭總監,請問你做不了主,那誰能做的了主呢。”


    郭總監打馬虎眼,說:“反正我是職位低,我做不了主。”


    白子惠轉頭問王副總,“請問,王副總能做主嗎?”


    王副總看了白子惠一眼,說:“白總,請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麽要跟你的公司合作。”


    白子惠很直接,說:“因為可以賺到錢。”


    王副總說:“白總很直接,但迴答並不能讓我滿意。”


    白子惠說:“那怎麽迴答才能讓王副總你滿意呢?”


    王副總很認真的說:“陪我睡一晚,白總很漂亮,如果答應,我這邊自然就答應,怎麽樣?”


    手在顫抖,控製不住想要揮拳。


    我和白子惠的關係是假,但聽到這樣肆無忌憚的話,幾近失去理智。


    白子惠的手抓住了我的拳頭。


    我知道,她讓我冷靜。


    白子惠站了起來,臉帶笑意,她說道:“王副總你侮辱了我,也侮辱了你們臨海集團,既然如此,這個合作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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