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的山腳下——


    一、三、六番隊整裝待發。


    站於隊前的總司、齋藤一和井上源三郎無不翹首以盼,苦苦等待著約定好的火光。


    終於……山頭上倏然燃起一股豔麗的、映亮夜空的橘紅火光。


    望著這股總算出現的火光,齋藤一默默地抬起左手,握住腰間的攝州住池田鬼神丸國重,沉聲道:


    “衝田君,井上先生。”


    總司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幹脆利落地拔出腰間的加賀清光:


    “跟我上!”


    霎時,三支番隊咆哮著、烏泱泱地搶占各條進山道路,直撲山上的高取城!


    ……


    ……


    “喂!怎麽迴事?那團火光是怎麽一迴事?!”


    “那兒似乎是黑門的方向!”


    “黑門著火了嗎?”


    “不好了!不是黑門著火了,而是黑門被打開了!”


    “什麽?怎麽可能?!為什麽黑門會被打開?”


    “別管了!快過去看看!”


    眼見黑門有異,鄰近的守衛們紛紛趕過去查看。


    抵達現場後,他們便瞧見黑門的一字型門梢被取了下來,隨意地丟棄在地上。


    3米多高的兩扇大門已經敞開成“八”字型。


    就在門口的正中央,一道身穿黑色忍者服的倩影……也就是木下舞正傲然屹立著,毫不膽怯地緊盯著這群新趕來的敵兵。


    在當今時代,忍者早就成為曆史名詞了。


    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忍者服隻存在人們的想象之中,幾乎無人見過實物。


    看著這位仿佛從戰國時代穿越過來的女忍者,趕至此地的守衛們無不一臉驚愕怔在了原地。


    當然,驚愕與失神隻是暫時的。


    相比起這位女忍者的存在,黑門的失守才更讓他們感到情緒激蕩。


    稍有腦子的人都明白:在眼下這種節骨眼裏,一旦黑門被開啟,將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果不其然——


    “殺了她!奪迴黑門!”


    某人發出一聲怒吼。


    緊接著,他們不顧一切地撲殺向木下舞!欲圖搶迴黑門!


    女忍者默默地岔開雙腳,壓低重心,擺出架勢。


    倏忽之間,一柄打刀斜劈向她的天靈蓋。


    說來滑稽,木下舞雖是擺出了頗有氣勢的戰鬥架勢,但她並沒有跟眼前的敵群硬拚。


    隻見她輕輕地向上斜躍,不費吹灰之力地躲開了襲來的刀鋒。


    下一息,當她的嬌軀開始下落的時候,她探出右腿,就像是蜻蜓點水一樣,右腳的小巧足尖輕點在這柄劈空了、尚未來得及收迴的打刀的刀背上。


    這口刀背不過才半指寬,光是用足尖抵著它就已很是費勁兒,怎麽看也不像是能夠以此借力的樣子。


    然而……木下舞的身周就像是沒有重力似的!


    便見她輕盈地落在這口刀背上,接著又輕盈地向上躍起,重歸半空中。


    刀上站了個人……雖然木下舞很快就跳開了,但這份驟然猛增的重量,就足以使這位刀手喝上一壺了。


    “啊啊啊啊!”


    刀手慘叫一聲,因控製不住身體的平衡而踉蹌了幾步,隨即狠狠地跌了個狗吃屎。


    類似的畫麵,在現場不斷上演著——


    “啊!她在那兒!”


    “用槍捅她!快點用槍捅她!”


    “不行啊!她的速度太快了!跟不上啊!”


    木下舞靈活遊走,盡情地發揮她的迅敏。


    她時而踩在他人的頭上,時而踩在他人的肩上。


    她時而飛躍在空中,時而奔跑在地上。


    就這麽反複借力、跳躍、穿梭,像極了穿花蝴蝶。


    守衛們被她折騰得狼狽不堪,現場變得一片混亂。


    他們與此說是在戰鬥……更像是在抓捕一隻調皮的、狡猾的貓咪。


    拿刀去劈,用槍去捅……他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卻連她的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就像是拍打蚊子一樣——你明明已經看見它了,也以最快的速度伸手去打了,原以為打中了,結果它又“瞬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單論個人戰力的話,不擅兵器,隻擅用拳腳的木下舞遠不能算是出眾。


    相比起正麵拚殺,她更擅長暗殺。


    不過,若論敏捷度、靈活度,哪怕是在強者如雲的新選組,也沒有幾個人能與她相比擬!


    當然,此時的木下舞也並不完全是一個勁兒地躲閃。


    在閃避之餘,她見縫插針地給敵人來上幾次拳腳,打得對麵人仰馬翻。


    在她的反複周旋下,現場的守衛們已被她耍得團團轉。


    明眼人都能看出:木下舞正在拖延時間。


    她為什麽要拖延時間?


    她在等待著什麽?


    關於這串疑問,她的敵人們很快就收到了答案——


    “殺!”


    “看見了!是黑門!衝進去!”


    “快瞧!是木下小姐!”


    黑門之外,一抹抹淺蔥色填滿了山道的盡頭!


    一、三、六番隊的將士們拿出爭先恐後的勁頭,以豬突之勢直往黑門……不,直往高取城而來!


    衝鋒在前的人,正是以總司為首的隊長們。


    望著已經近在咫尺的黑門,以及正與敵群纏鬥的木下舞,總司不假思索地下達新的指令:


    “攻進去!逢敵即殺!”


    說罷,她稍稍俯低上身,猛然加速!


    為了能夠實時地指揮一番隊的隊士們,她剛才一直收著力,盡可能地配合部下們的速度。


    而現在,她已沒有後顧之憂!


    僅眨眼的工夫,她就與其身後的部下們脫節了。


    再一眨眼,她已來到木下舞的身邊,與她並肩殺敵!


    相比起身為女忍者的木下舞,總司這個女武士才是殺敵、陷陣的好手!


    她仿佛夜叉化身,一刀剮開某人的脖頸,然後沿著反方向再來一刀,削飛第二人的天靈蓋,收刀時,那折迴來的刀鋒又將第三人的首級斬落。


    轉睫間,死於她刀下的倒黴蛋們就倒了一地。


    如此表現,真不愧是青登之下的新選組第一將!


    緊隨其後的齋藤一、井上源三郎,以及其他將士,紛紛加入戰場,亮出獠牙。


    至此,此地的戰鬥已成定局。


    數量、質量……對麵沒有一處地方是占優的。


    這種一邊倒的戰鬥,有何可贅述的?


    不消片刻,黑門內外就受到了徹底的肅清。


    井上源三郎扭頭對不遠處的齋藤一喊道:


    “齋藤君!岡口門就交給你了!”


    齋藤一點了點頭:


    “三番隊,跟上!”


    同一時間,井上源三郎亦對他的部下們喊道:


    “六番隊!隨我來!”


    接下來,總司等人將會兵分三路。


    齋藤一率領三番隊攻打東北麵的岡口門,放二、四番隊進來。


    井上源三郎率領六番隊攻打西麵的壺阪口門,放五、八番隊進來。


    總司與木下舞則率領一番隊直衝本丸,支援青登!


    如此,三股淺蔥色的“洪流”分開行動,衝蕩著高取城的各個角落。


    高取城是天誅組最後的依仗。


    在失去這一得天獨厚的地利的情況下,直接麵對新選組的兵鋒……這將會是什麽樣的下場,前陣子的城上合戰已經呈現答案了。


    不出意料的,三番隊和六番隊的進攻都很順利,儼然一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


    盡管他們半途中遭遇了不少激烈的抵抗,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這些抵抗都變成了螳臂當車。


    他們毫無波瀾地攻至岡口門和壺阪口門,解放了這兩座城門,使得二番隊、四番隊等其他部隊得以一並攻入城內。


    隨著高取城的北、東、西三個方向的陸續失守,這座城池的徹底陷落已成定局。


    相較而言,一番隊那邊的戰況就要平靜得多了。


    倒不是他們在摸魚、開小差。


    而是因為他們壓根兒就碰不著敵人!


    從三之丸到本丸的路上,到處都是敵兵的屍體!幾乎見不著一個活著的人!


    即使是熟悉青登、知曉青登的厲害的總司和木下舞,在見到這副屍橫遍野的畫麵後,也不禁乍舌。


    她們並非懷疑青登沒有“一人陷城”的本領。


    隻是……她們沒有想到:青登的攻勢竟會如此迅捷、淩厲!


    她們現在都快抵達二之丸了,卻依然不見青登的身影。


    他現在都攻到哪兒去了?


    那些壯闊的高牆、那些堅實的堡壘,在青登麵前似乎都失去了作用!根本就不能阻他分毫!


    木下舞麵露驚詫的表情,口中呢喃:


    “這些……全都是青登幹的?”


    一旁的總司若有所思地嘟囔:


    “橘君又變強了……!”


    ……


    ……


    高取城,二之丸禦殿——


    “你你、你別過來啊啊啊啊啊啊啊!”


    出現在走廊盡頭的這個家夥尖叫著撲向青登,他舉高刀刃,擺出“力劈華山”的姿勢。


    其身形很是高大,而這兒的走廊又很狹窄,他一個人就占了廊口的大半麵積。


    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堵厚牆朝青登砸了過來。


    青登看準他出手的時機,舉起右手中的倒握的定鬼神,以柄底磕飛了對方的刀。


    同一時間,他左手的毗盧遮那從下麵刺進他的喉嚨。


    哧——!


    血柱如噴泉般射出,濺了青登滿頭。


    青登沒有立即將毗盧遮那拔迴,而是任其插在對方的體內,然後以甩東西般的動作,往上一撩——這人在他頭頂翻了個跟頭,從毗盧遮那的刀鋒上滑出,倒栽蔥摔倒在其身後。


    “唿……唿……唿……唿……唿……唿……”


    青登身懷多種“體能型”的天賦。


    “鐵肺+5”、“元陽+4”、“鎖血+7”……托了這些天賦的福,青登從不缺乏體力和精力。


    但是,雖說如此,“獨闖高取城”實乃鬼神之舉!


    光是那以公裏計算的移動距離,就足以使普通人感到膽寒。


    在從三之丸一路打到這兒後,縱使健悍如龍,他也不禁感到疲憊,氣息漸亂。


    不過,這僅僅隻是使他感到有些倦乏的程度而已,並不礙事。


    他放緩腳步,改跑為走,一邊調整唿吸,一邊緩緩徐行。


    眼前已無敵手。


    四下裏除了他的足音與唿吸聲之外,再無別的聲響。


    須臾,他走出二之丸禦殿——一座高聳入雲的天守閣映入其眼簾。


    “哎呀……到本丸了啊……”


    既然已經來到天守閣的正下方,那便意味著:自己已經抵達高取城的本丸!


    青登停步駐足,無聲地凝望著已經近在咫尺的天守閣,心中蕩起萬丈豪情。


    以一己之力突破層層阻礙,以實打實的武力接連打穿高取城的三之丸、二之丸,一鼓作氣地攻入高取城的核心……說實話,如此恐怖的戰績,就連青登本人也不由感到驚訝。


    單槍匹馬地突破山城——古往今來,從未有哪個人能夠完成如此壯舉!


    雖然沒跟總司等人明說,但青登之所以執意采用如此亂來的作戰計劃,就是為了親眼一睹自己目前的極限在哪裏!


    正因為此舉很艱難,所以才具有挑戰的價值!


    青登深吸一口氣——他的氣息已經調整得差不多了——大步流星地走向天守閣。


    這座巍然屹立的天守閣是高取城……不,是整片高取山的最高處,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大地。


    在登頂的過程中,青登未再遭遇敵人。


    直至來到最高處,他的五感才重新感知到敵人的氣息。


    “橘青登!我等你好久了!”


    那須信吾一邊氣勢洶洶地大吼著,一邊“噌”地拔刀在手。


    青登沒有理會那須信吾,隻靜靜地掃動視線,觀察眼前的局麵——


    ——2、6、12……18個人。


    18名武士組列成扇形,惡狠狠地、卻又底氣不足地瞪視著闖入進來的青登。


    “……哪個是吉村寅太郎?”


    站在扇形最中間的吉村寅太郎毫不躊躇地踏前半步:


    “在下就是吉村寅太郎!”


    吉村寅太郎的頰間沒有任何懼色,一臉決然的表情。


    自打青登攻進來後,坐鎮本陣的他就一直實時收聽著最新的戰報。


    從“仁王攻進三之丸”到“仁王攻進二之丸”,再到如今的“仁王攻進本丸”,他可謂是全程關注著青登的攻勢。


    青登的突然襲擊,以及他那勢如破竹的猛烈攻勢,既使吉村寅太郎瞠目結舌,也令他大開眼界!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還是太低估了這個怪物!


    他事前怎麽也沒有想到,高取城居然連一個晚上都沒有撐過去!


    他為自己那以為有高取城在,就能阻遏新選組的兵鋒的幼稚想法,感到萬分懊惱。


    隻不過,時至如今,他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以及隨時赴死的準備,故而無比坦蕩。


    縱使青登已經進逼至其跟前了,他也沒有絲毫退意。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那須信吾就急不可耐地搶戲道:


    “在下那須信吾!橘青登!我老早就想跟你比試一二了!”


    “……”


    青登理都沒理那須信吾。


    吉村寅太郎報上姓名後,他也僅僅隻是掃了他一眼就收迴了視線。


    他轉動目光,直勾勾地緊盯著站在吉村寅太郎身旁的那個小矮子。


    四目相對……他與那個小矮子的目光相撞作一塊兒。


    雖然隻是個人的直覺,但青登卻敢篤定——這個小矮子才是這兒最值得注意的對象!


    青登默默震去定鬼神上殘留的血跡,而後將其收迴鞘中,改用雙手來握緊掌中的毗盧遮那。


    “廢話少說,放馬過來。”


    青登的幾次三番的無視,早就那須信吾大為光火。


    眼見青登如此囂張,他不再忍耐,頓時大吼一聲,挺身攻了上去。


    “那須君,別衝動!不可單打獨鬥!”


    吉村寅太郎嘴上這麽說,但他的腳步僅慢青登半拍。


    兩位大佬都攻上去了,其餘人自然是沒有再擱那兒傻站著的理由。


    霎時間,戰鬥開啟!


    原本一片安寧的天守閣被喧鬧嘈雜的奔跑聲與叫喊聲所支配!


    “橘青登!去死吧!!”


    那須信吾自信滿滿地劈出一記袈裟斬。


    他並不是覺得自己能有那個本事戰勝橘青登


    他隻是打心眼裏認為——即使自己不敵仁王,但隻要拿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氣概,發揮“精神論”的能量,至少也能在青登的身上留下一兩條傷疤。


    然而……


    電光火石之際——嚓——的一聲,剛剛還在那須信吾跟前的青登,這時倏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隻見青登維持著出刀的姿勢,往下直劈的刀尖輕觸地麵。


    那須信吾張開雙腳,僵立在原地,如遭雷擊。


    其身上看不到任何血跡,看上去似乎並無大礙。


    不過,僅僅半秒之後,他的身體就像一截朽木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隨著“噗嗤”的一聲細響,他的脖頸冒出一條殷紅的血線。


    血線越來越紅、越來越深,最終變為駭人的切口,濃稠溫熱的鮮血汩汩流出,像極了突然崩開的貝殼。


    出於喉嚨被切開的緣故,他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跟豬似的“哼哧”、“哼哧”了幾聲後,他就徹底斷了氣。


    雙目睜得猶如銅鈴,十分標準的“死不瞑目”。


    直到他咽氣的那一刻,青登都沒拿正眼去看他……


    與吉村寅太郎等人的戰鬥……老實說,跟適才在三之丸、二之丸上的戰鬥,並無什麽大的區別。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一刀一個、一刀一個、一刀一個……


    前後不過十來秒的時間,屍體就倒了滿地,原本還有18號人馬的吉村寅太郎等人就已是死傷慘重,數目降至為個位數。


    乍然間!便在這個時候!青登倏地感到脖子後麵有一股寒氣!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以條件反射般的速度沉下身體,左膝跪地。


    緊接著,以跪地的這隻膝蓋為軸,迅疾轉身。


    在轉身的同時,他借著離心力揮刀,猛地向迫近身後的寒氣砍了過去。


    哧啦——衣錦被割裂的聲音。


    青登的掌心並沒有感受到“刀鋒入肉”的充實手感,毗盧遮那僅僅隻削下來半截袖子。


    就在他揮刀反擊的同一瞬間,一柄寒刃從其頭上掃過,切下了幾根發絲。


    倘若仔細觀瞧,便能發現:這柄寒刃的斬擊軌跡,正好覆蓋青登脖頸適才所在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剛才及時躲開了,那他的腦袋現在已經搬家了。


    青登抬眼瞧去——朝他砍來的家夥,並非旁人,正是那個皮膚白皙的小矮子。


    戰端一開,這個小矮子就失去了蹤影。


    他隱藏在吉村寅太郎等人的身後,伺機而動。


    他那女孩似的矮小身形起了大作用。


    在緊張刺激、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實在是很難去分心關注這種不起眼的目標。


    不過,青登卻沒有忘記此人。


    他時刻謹記著這位使他的直覺發出“謹慎以待”的激烈信號的小矮子。


    因為尚未與他展開正式的交鋒,所以對於此人的劍術,青登暫時不作評價。


    但是,對於他的那份“進攻嗅覺”,青登不得不予以讚揚。


    他適才的攻擊時機,挑選得實在太好了。


    換作是反應稍慢的尋常人等,絕對躲不過剛剛的這記偷襲,而且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管怎樣,既然對方都已經打上門來了,那自然是沒有不還擊的道理!


    刹那間,青登支起跪地的膝蓋,挺身站起,揮刀進身。


    矮子沒有躲閃,他沉下了腰,就像在地上滑行一樣直撲向青登。


    隻聽刀鋒相交,鏗然作響,火花飛濺。


    矮子瞬間落入下風。


    兩把刀剛一相撞,他的刀就被反壓迴去,堅硬的刀背險些撞上他的臉。


    光從體型來看,這個矮子就不可能會是力量型的劍士。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總司那樣,明明身材嬌小,卻能在力量對拚中輕鬆撂倒體格數倍於她的人。


    如總司這般的天賦異稟之人,實乃另類。


    自打複製了“九牛二虎+3”等天賦以來,青登已許久沒有碰見能跟他硬碰硬的武者了。


    眼見自己的力量遠不如青登,矮子立即更換打法。


    他借勢疾退,放低刀身,身形變為模糊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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