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鳥太郎就是在第3卷第133章中登場的池田,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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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


    一盆冷水徑直地澆到池田鳥太郎的頭上。


    池田鳥太郎的身體頓時因條件反射而猛打了幾個激靈,意識瞬間清醒。


    “唔……咦……?”


    他甩了甩頭,抖去沾在睫毛上的遮蔽了視線的水珠,而後茫然地轉動腦袋和眼珠,掃視四方。


    逼仄的空間,不見門窗,渾濁悶熱的環境,腐壞的臭味……


    不遠處的柱子上掛有一隻油燈——它是此地唯一的光源——昏黃的光線勉強照亮了其腳邊。


    眼前的陌生光景令得他那本就一片混沌的腦海又多添了一層迷霧。


    ——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兒?


    池田鳥太郎緊蹙眉頭,聚起心神,努力迴憶。


    乘興外出,開懷暢飲……


    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好聽的女聲……


    腹部遭受重擊,接著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就跟魚吐泡泡似的,零散破碎的記憶片段總算是逐漸複蘇,並且重新串聯作一塊兒。


    這個時候,其身前驀地傳來熟悉的、平靜的男聲:


    “池田君,別來無恙啊。”


    話音剛起,池田鳥太郎就跟見鬼似的,身子驟然僵硬,瞳孔猛縮成針孔般的大小。


    他忙不迭地昂起腦袋,循聲望去。


    隻見其正前方處屹立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高大的身形,強健的體魄,沉穩的嗓音,一看就是男人中的極品。


    油燈的光芒從其身後照來,拉出山一般的影子,直挺挺地壓向池田鳥太郎。


    盡管身處悶熱的環境,但池田鳥太郎卻感到有股冰涼的寒意自其腳底竄起,直達他的天靈蓋。


    在這股寒意的刺激下,他的額間、前胸、後背……全身各處紛紛滲出細密的冷汗。


    與此同時,其麵龐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僅眨眼的工夫就變得蒼白如雪。


    “橘、橘青登……?!”


    他的嗓子就像是被掐住了,發出如女子般的尖細叫聲。


    青登緩緩豎起右手食指,抵住雙唇,“噓”了一聲。


    “安靜。”


    “誠如你所見,是我——橘青登。”


    “你若能盡快恢複冷靜,你我都能省事得多。”


    池田鳥太郎怔怔地瞪大雙眼,一動不動……準確來說,是忘記了動彈。


    約莫5秒鍾後,他的意識才總算是重掌身體的控製權。


    直到這時,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並未被綁住手腳,四肢都能正常地活動。


    除了腰間無刀之外,一切如常。


    緊接著,他再度揚起視線,小心翼翼地觀察四周。


    青登見狀,插話進來:


    “別亂看了。”


    “這兒是我的‘隱秘據點’。”


    “除了你我之外,刻下再無他人在此。”


    池田鳥太郎聽罷,默默地收迴目光,一臉複雜地緊盯著麵前的青登。


    他暗中推測:此地應該是類似於地窖一樣的場所。


    ——橘青登為什麽會在這兒?


    ——是他把我帶到這兒的嗎?


    ——難道說……我們的計劃已經暴露了嗎?


    各式各樣的疑問一窩蜂地灌入他的腦海,險些塞爆他的大腦!


    雖然當前的局麵令人摸不著頭腦,如陷五裏霧中,但可以肯定的是——青登將他帶來此地,絕對不尋常!


    咚!咚!咚……池田鳥太郎感覺自己的心髒用力地跳動了起來,敲響了慌亂的警鍾。


    不過,他的心理素質還是可圈可點的。


    盡管滿心慌亂,但他還是很快地穩定住情緒。


    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後慢吞吞地站起身來。


    雖然自己的手腳都能夠自由活動,可在仁王的麵前,他可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青登之所以會放任他擁有“自由之身”,想必也是吃準了他不可能在其麵前造次。


    池田鳥太郎強壓住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地問道:


    “橘……啊、不,仁王大人,您這是何意?為何要將我帶來此地?”


    沒承想,他才剛開口,青登就麵掛不耐地擺了擺手:


    “行了,池田君,少來這套。”


    “我們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我知道你們的企圖。”


    “也知道你們已與土佐勤王黨結為同盟,沆瀣一氣,欲圖顛覆新選組。”


    說到這,青登頓了一頓。


    俄而,他換上半是調侃半是嘲諷的口吻,把話接了下去:


    “哼,你們所圖不小嘛。”


    “如今的新選組已經成長為擁兵3000的大軍。”


    “你們竟然還能提起勇氣來與我們對抗。”


    “爾等雖是大逆不道的敵人,但是對於你們的鬥誌和勇氣,我不得不予以正麵的評價。”


    青登每發一言,池田鳥太郎的表情就大變一次。


    青登語畢後,他徹底失了冷靜,無法再保持鎮定。


    其表情被強烈的震愕和驚恐所支配,雙腿發軟,險些癱坐迴地上。


    他下意識地想要說出“仁王大人,您在說些什麽呀?”、“仁王大人,我聽不懂您的話!”等諸如此類的字句來辯白。


    可是……在看見青登的那副胸有成竹的自信表情後,他馬上明白了:對方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他確實是掌握了他們的底細!


    轉睫間,整座地窖一片死寂,安靜得哪怕巨鯨遊過也掀不起半點動靜。


    就這麽過去了好一會兒,池田鳥太郎才壓著嗓子,沉聲道:


    “……橘青登,你想要做什麽?”


    “你若是想殺我的話,就盡管動手吧!”


    “我早就做好了為大義獻身的準備!”


    說罷,他放開雙臂,挺高胸膛,擺出一副不懼死亡的凜然死亡。


    可誰知,他的話音剛落,青登就“嗬”地嗤笑一聲。


    “池田君,我若想殺你,早就動手了。”


    “肅清爾等逆賊,簡直易如反掌。”


    “但是,僅僅隻是殺掉你們的話,不過是給我們的刀刃增添血鏽。”


    “與其如此,還不如讓你們消亡得更有價值。”


    “我本以為你們能與長州搭上線。”


    “沒想到,長州並沒有搭理你們。”


    “反倒是土佐勤王黨聯係上了爾等。”


    “也罷,釣不出大魚,撈起小魚也好。”


    言及此處,青登眯起雙眼,眸中閃爍出深邃的光輝。


    “池田鳥太郎,為我效命吧。”


    “你的任務很簡單。”


    “為我提供清河八郎與土佐勤王黨的情報……”


    青登的話還未說完,池田鳥太郎就神情激動地搶斷道:


    “不可能!”


    “橘青登,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與清河先生情同手足!”


    “我們既是親密的戰友,也是誌氣相投的摯友!”


    “我豈會背叛清河先生?!”


    青登似乎早就料到了對方會有這樣的反應。


    麵對池田鳥太郎的激情反斥,他淡淡地說道:


    “池田君,我理解你的心情。”


    “讓你立即背叛清河八郎,轉投我的麾下,確實是頗有難度。”


    “但是……我會給你開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


    說著,青登轉身向後,緩步走向地窖的角落。


    池田鳥太郎定睛望去,才發現就在他前方不遠的角落處,擺有一張小桌。


    桌上有一山堆狀物事,其上蓋有一層薄布,看不清其真容。


    青登站到矮桌的跟前,抬手捏住薄布的一角,猛地掀開。


    霎時,青登的麵龐被映上亮黃色的光澤。


    與此同時,整座地窖更敞亮了幾分!


    原來,薄布的下方確實蓋著一座“山”——堆積成山的大判金!


    密密麻麻的大判金堆疊作一塊兒,聚集成山!


    【注·大判:江戶時代的最高麵額的金幣,1枚大判=10兩金,1枚小判=1兩金】


    池田鳥太郎的目光倏地彈直,兩隻眼睛就像是被磁鐵給吸住了,直勾勾地緊盯矮桌上的金山。


    他長這麽大,還是頭次看見如此數量、如此規模的大判金!


    “一萬兩金。”


    青登一字一頓地正色道。


    “這裏有一萬兩金。”


    他一邊說,一邊伸出右手五指,插入金山之中,然後緩緩地向上撥拉。


    嘩啦啦啦……一枚枚大判金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滑落,發出“嘩啦啦”的清脆響聲。


    “你若投我麾下,為我收集清河八郎和土佐勤王黨的情報,事成之後,這一萬兩金全都是你的。”


    “我會保證你的人身安全。”


    “此外,你若有意的話,我還可以幫你更換戶籍,助你‘重獲新生’。”


    “隻要是在幕府的天領範圍內,我都可以幫你弄來合法合規的新身份。”


    池田鳥太郎用力地眨巴了幾下眼睛,既像是在確認自己是否有眼花,又像是在害怕這堆金幣會從其眼前消失。


    約莫10秒鍾後,他方如夢初醒。


    迴神的下一瞬間,他扯著嗓子,尖聲道:


    “可、可笑!你以為區區的黃白之物,就能夠打動我嗎?”


    青登微微一笑:


    “池田君,這可不是普通的黃白之物啊。”


    “這是足以改變你往後人生的寶物。”


    “一萬兩金——它所蘊藏的魔力,遠超你的想象。”


    “隻要有了這筆錢,你就不用再為生計而四處奔波。”


    “隻要有了這筆錢,你將能過上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優越生活。”


    “隻要有了這筆錢……你就能給島原的日和小姐贖身了,不是嗎?”


    日和——聽到這個名字,池田鳥太郎的身子頓時猛顫了幾下。


    “你、你怎麽會知道日和小姐?”


    青登不鹹不淡地迴答道:


    “我連你們正與土佐勤王黨相勾結的這等密事都了解,你的這點私事又算得了什麽呢?”


    “日和小姐雖不是花魁,但也是人氣不低的當紅遊女。”


    “出於此故,她的贖身費用可不便宜啊。”


    “不多不少,正好200兩金。”


    “池田君,你要上哪兒去湊200兩金啊?”


    池田鳥太郎的額間淌下一滴冷汗。


    青登的話音仍在繼續:


    “清河八郎有給你付工酬嗎?”


    “新選組開給你的軍餉,每月不過半兩金。”


    “就憑你現在的收入,哪怕是終日不吃不喝,也要花上十數年的時間才能堪堪湊齊200兩金。”


    “而且,就算是湊齊了錢,又能如何呢?”


    “等你籌夠錢了,日和小姐怕是早就被其他人給贖走了。”


    “就算你僥幸贖得日和小姐,你的收入也不足以支撐起你們二人的幸福生活。”


    “頂多過上不會餓死的平淡日子。”


    “鍾鼓饌玉的優越生活,那是絕對指望不上的。”


    “哪怕是想買件新衣服,也要摳摳索索,猶豫個大半天。”


    “或許你會想說:等日後促成了尊攘大業,你將成為從龍重臣,就此平步青雲,不再被金錢所擾。”


    “可問題是,你怎能保證你們的尊攘大業將能迎得最終勝利呢?”


    “而且,擁護尊攘大業的人有這麽多,你怎能確定自己能從中分得一杯羹呢?”


    “現在,你閉上眼睛,好好地想象一下吧。”


    言及此處,青登身體力行地閉上眼睛。


    興許是被青登的強悍氣場給鎮住了吧,池田鳥太郎懵懵懂懂地跟著照做,也閉上了雙目。


    他在朦朧的黑暗之中,聽見青登幽幽的話音:


    “想象一下——尊攘大業並未功成,你既未獲得顯赫的身份地位,也未擁有萬貫家財,就這麽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


    “因為窮,沒法給喜歡的女人贖身。”


    “因為窮,除了不會餓死之外,別無所能。”


    “曾幾何時,有一個可以一口氣改變你人生的寶貴機會就擺在你的眼前,可你卻沒有珍惜,平白錯過,追悔莫及。”


    “現在,睜開你的眼睛——那個能改變你人生的寶貴機會,重新迴到你的眼前了!”


    青登猛地睜開雙眼。


    池田鳥太郎也於同一時間睜眼。


    相較於剛才,其眸中新添了許多複雜的情感。


    “清河八郎確實是你的摯友、戰友。”


    “可他出得起這筆錢嗎?”


    說到這,青登又伸手撥拉了一下那座金山。


    金幣再度“嘩啦”作響。


    “他能幫你給日和小姐贖身嗎?”


    “他不能。”


    “可我能!”


    青登驟然提高音調,氣勢驚人。


    “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吧。”


    “池田鳥太郎,你可願歸順於我?”


    青登朝池田鳥太郎投去銳利的視線。


    後者就像是無法忍受前者的凝睇,緩緩地埋下腦袋,緊盯著自己的腳尖。


    須臾,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空、空口白牙!我我、我怎能確定你是否會言而無信?”


    青登正色道:


    “怎麽?你不相信我嗎?”


    “我是口碑載道的‘仁王’橘青登,並非不仁不義的市井無賴。”


    “我以武士的名譽起誓——待事成之後,答應你的各項條件將會逐一辦成!”


    “我若失信於你,甘受世間的一切酷刑,死後不得進入六道中!”


    他一邊說,一邊解下腰間的毗盧遮那,左手握鞘,右手握柄,“噌”的拔出半截刀身,然後重重地收刀歸鞘,發出“鏗”的清脆響聲。


    池田鳥太郎見狀,睫毛和嘴唇輕顫了幾下,麵部神情愈加複雜難言。


    青登也不著急,兀自地等待著。


    猶豫、遲疑、彷徨、興奮、懊惱……池田鳥太郎的麵龐上密布著種類繁多的情緒,亂成一鍋粥。


    未及,他咬了咬牙,鏗鏘有力地高聲道:


    “清河先生是我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


    說到這,他停了一停。


    “所以……一萬兩金……不夠!”


    他揚起視線,眼中充滿火熱的眸光。


    青登彎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態。


    “一萬二千兩金!”


    他十分爽脆地這般說道。


    下一息,池田鳥太郎倏地撲到地上,雙膝打彎,前額與兩手貼地,擺出最標準的土下座。


    “仁王大人,閣下若不棄,在下願拜為主公!從今往後,願效犬馬之勞!”


    ……


    ……


    京都,壬生鄉,新選組屯所,青登的辦公間——


    青登剛一迴到辦公間,便見一道大紅色的倩影嫋嫋婷婷地從房間一角站起,接著朝他大步走來——正是久候在此的木下舞。


    她劈頭問道:


    “青登,如果那個池田鳥太郎真的給你提供了清河八郎和土佐勤王黨的有用情報,你真的要付給他一萬二千兩金嗎?”


    說到“一萬二千兩金”的這串數字的時候,木下舞縮了縮脖頸,臉上寫滿了不舍。


    青登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當然!”


    “隻花費了區區一萬二千兩金,就能換取足以扳倒土佐勤王黨的珍貴情報——這麽劃算的買賣,哪兒有不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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