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清晰地聽到了李章主席那聲嘶力竭的吼聲,但陳風卻依然固執地認為他這完全就是在胡亂下達指令,所以壓根兒就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而此時,章主席眼見陳風竟然將自己的話語視作耳邊風,甚至連一絲一毫要行動的跡象都沒有,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噴發般洶湧澎湃起來。


    隻見他怒不可遏地抬起右手,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陳風。或許是由於過度憤怒的緣故,章主席那指著陳風的手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陳風定睛一看,隻瞧見章主席正用那顫顫巍巍的手指著自己,滿臉怒容地大聲吼道:“陳風,難道你真的不願意按照我的指示去驅趕那些人嗎?”


    “好好好,如今連領導的命令都敢公然違抗了!”


    “看來你這個場長已經不想再繼續幹下去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個願意聽從指揮、能夠勝任這份工作的人來接替你!”


    話音剛落,章主席猛地轉過頭,朝著站在身後不遠處的魏智博大喝一聲。


    “魏智博!既然這位陳場長不願意前去驅趕人群,那麽這件事就交由你來處理!”


    喊罷,章主席又重新迴過頭來,目光淩厲地盯著陳風,咬牙切齒地說道。


    “陳風,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等迴到廠裏,我立刻就向上級提出建議,撤銷你的職務!”


    “我倒要看看,像你這樣目無上機、肆意妄為的家夥,這個農場場長的位置究竟還能坐得穩幾天!”


    聽著章主席那震耳欲聾的吼聲,陳風卻顯得格外淡定,似乎這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畢竟,在他看來,鋼鐵廠那邊有侯德榜坐鎮,即便出現一些小狀況,也能夠輕鬆應對,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然而,與陳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站在一旁的魏智博此刻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因為眼下農場的書記和場長都恰好不在,若是陳風這位副場長再被撤職,那整個農場可不就是數他的職務最高了嘛!


    一想到這裏,魏智博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


    為了能在章主席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爭取給自己多加點印象分,魏智博毫不猶豫地扯起嗓子大聲喊道。


    “章主席,請您放心,我馬上就過去將那些村民統統趕走!”


    話音未落,他便迫不及待地轉身,想要朝著辦公區域大步走去,準備召集人手立刻展開對村民的驅趕行動。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在一旁豎著耳朵偷聽他們談話的李國淵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


    當他聽到魏智博揚言要去召集人手驅趕那些無辜的村民時,立即便忍不住了。


    隻見李國淵猛地轉過身來,對著正要往辦公區域走的魏智博大聲喊道:“哎!那個誰,你先等一下!”


    正在大步流星向前走的魏智博被這突如其來的唿喊聲嚇了一跳,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過頭來張望。


    一開始,他還滿心歡喜地,以為是章主席在叫他,又要吩咐他做其他的事呢。


    可當魏智博定睛一看,卻發現原來是跟陳風一同悠閑釣魚的,其中一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在唿喚自己。


    刹那間,魏智博原本就有些煩躁的心情瞬間變得糟糕透頂,一股無名之火從心底升騰而起。


    他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李國淵,毫不客氣地開口嗬斥道:“你是誰啊?竟敢在這裏多管閑事!”


    難道你沒看到我正忙著去執行章主席交代的重要任務嗎?你沒事亂說什麽話!”


    然而就在魏智博那聲嗬斥李國淵的話語脫口而出之後,整個現場仿佛時間都凝固住了一般,所有人都驚愕地呆立當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陳風更是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詫異不已。他萬萬沒有料到魏智博會如此英勇無畏。


    竟然連李國淵究竟是什麽來頭都未曾詢問一句,便這般毫不留情地加以斥責。


    這一舉動著實讓陳風對魏智博刮目相看,同時也不禁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此刻的李國淵同樣驚得合不攏嘴,整個人如同石化般杵在原地。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農場之中,遭受到來自一個頂多隻是科級幹部之人的嚴厲嗬斥。


    要知道,一直以來,除了他的親生父親之外,還從未有旁人膽敢這樣對待他。今日之事,可謂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自從踏入職場以來,李國淵憑借著父親的背景和關係網,一路順風順水。


    那些職位低於他的同事們自然是對他敬畏有加,絕不敢輕易冒犯。


    即便是職級高於他的上級領導,看在其父親的麵子上,也是處處包容遷就。


    即便發現他工作中有疏漏之處,也隻會心平氣和地予以指出,並耐心細致地給予指導,從不曾發過火、斥罵於他。


    今日,魏智博的一係列舉動猶如一道驚雷,狠狠地劈在了他的心間,給他帶來的衝擊力可謂是極其巨大。


    刹那間,他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嘴巴微張著,卻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站在魏智博身旁的章主席,當剛剛聽完魏智博所說的那些話語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衝腦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瞬間滾落下來。


    畢竟,魏智博隻是個職位低微之人,不認得李國淵尚屬情有可原。


    然而,作為鋼鐵廠工人的工會主席、廠裏的高層幹部,他怎麽可能不認識李國淵呢?


    李國淵畢竟是主管他們單位的領導,而且李國淵去過鋼鐵廠視察過幾次,每次章主席都在場。


    在短暫地失神發愣之後,章主席終於迴過神來,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麽以緩解這尷尬緊張的局麵。


    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吐出半個音節,就又聽見魏智博搶在前麵開了口:“你……”


    原本魏智博看到李國淵似乎被自己方才的那番言辭給震住了,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於是便打算再次張嘴,繼續對其厲聲嗬斥一番。


    怎料,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旁的章主席如同閃電般迅速做出了反應。


    隻見他飛起一腳,結結實實地踹在了魏智博的身上。


    可憐的魏智博猝不及防之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踹翻在地。


    他一臉茫然和困惑地望著章主席,滿心不解地質問道:“章主席,您為什麽要踹我啊?”


    而就在此刻,章主席正忙得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一旁的魏智博。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前方一個身影之上,那正是李國淵。


    隻見章主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收起原本驚呆了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堆滿笑容的臉,那笑容仿佛春日裏綻放的花朵般燦爛。


    緊接著,他腳下生風,急匆匆地向前邁了兩大步,眨眼間便來到了李國淵的麵前。


    沒等李國淵反應過來,章主席已經熱情洋溢地伸出雙手,如同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牢牢地握住了李國淵的右手。


    並激動地說道:“哎呀呀,這不是李廳嘛!真是稀客啊稀客!”


    “李廳今日蒞臨咱們鋼鐵廠下屬的農場視察工作,怎麽事先也不給我們鋼鐵廠通個氣兒呢?”


    “您瞧瞧,若不是我今兒個突發奇想,心血來潮地跑來農場這邊瞧一瞧、看一看,恐怕就與李廳失之交臂啦!”


    章主席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搖晃著李國淵的手,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這要是被其他的兄弟單位知曉了此事,他們豈不得嘲笑我們鋼鐵廠不懂禮數、招待不周呐!”


    陳風雖然看章主席滿臉堆笑,說話的語氣也是諂媚無比,但是陳風還是在這些表象的背後看到李章主席的惶恐不安。


    一旁癱倒在地上尚未起身的魏智博,在聽到章主席所說之話時,瞬間瞪大了雙眼。


    眼眸之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目光直直地投向李國淵所在之處。


    而當他瞧見章主席那嚴肅而又帶著些許恭敬的表情以及其相應的動作之後,整個人仿若遭受雷擊,呆立當場,猶如被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剛剛隨意嗬斥的那個人,竟然擁有著如此顯赫的身份——堂堂一名廳級幹部!


    更令他震驚不已的是,從章主席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這位姓李的幹部似乎正是主管鋼鐵廠相關單位的重要領導人物。


    待大致弄清楚李國淵真實身份之後,魏智博隻覺心如死灰,此刻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因為他深知,無論這位姓李的幹部是否打算追究自己之前犯下的過錯,自己恐怕都難以逃脫這場劫難。


    即便那位姓李的幹部大人大量,選擇不跟自己計較,但章主席為了做出樣子和態度給那位李姓的幹部看,必然也不會輕易放過此事。


    想到此處,魏智博心中對自己未來的前途充滿了無盡的憂慮與恐懼,仿佛一片黑暗籠罩心頭,看不到絲毫希望之光。


    不管魏智博怎麽想,但是現場的幾人都沒有在意他,也沒人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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