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城t市將發生大地震”。這消息一經傳播,不亞於是在山城扔了一顆重磅炸彈,人們開始忙的不亦樂乎起來。盡管時至年關,許多人也無心去忙年貨,而是忙著逃避地震。

    久未經曆地震的山城人似乎被剛剛發生的裏氏2。7級的小地震嚇了一大跳,似乎世界的末日即將來臨了。

    各種小道消息不斷傳出來:

    今天下午三點零五分將有地震發生

    明天夜裏十二點二十一分將有六級地震

    消息是絕對準確的,這是某某在地震局和地震台站工作的同學和弟弟說的。

    這種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播著,帶著親情和友情,從而使一切變的似乎是真的了,這越發讓人產生恐懼的心裏。

    淩一凡為趕寫一篇稿子,這天夜裏睡的很遲,睡的正香時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電話裏傳來了方紫韻那熟悉的語音,和往常不同的是現在她的語調卻少了柔美的感覺。方紫韻急急說兩三個小時後要地震了,且震級挺大。她催淩一凡快點和她一起到周邊的市縣避一避,要麽她把他的兒子帶走,淩一凡是知道紫韻很喜歡他兒子的,可他還是不同意把自己的兒子讓她帶出去,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不放心的事。他認為如果正在值夜班的妻子周薇薇知道了也不會同意的,因為她認為孩子在有危險的時候隻有父母及至親的人才會舍命去救他的。

    方紫韻氣乎乎的,狠狠地摜了電話。她認為淩一凡是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對自己帶走他兒子竟然還有點不放心,真是自己看錯了人,瞎操了心。其實這不能怪方紫韻生氣,在這緊張的關頭,她心裏還牽掛著淩一凡和他的兒子,可他卻一點也不領她的人情,還嘲笑她是個膽小鬼。掛上電話後,淩一凡起身把兒子抱到自己的床上,以防夜裏真有不測情況的發生。很快,淩一凡的睡意又上來了,他又昏昏然地睡去了,不過這迴他的夢裏的內容卻都是方紫韻的影子,是逃亡的樣子,很是有些狼狽。

    清晨的鬧鍾鈴聲讓淩一凡從夢鄉中歸來。他睜眼一看屋內一切正常,走到窗前朝外看了看一切也正常的很,汽車和人都依然在忙碌著。

    要發生地震的消息被事實證明是不準確的。

    可到鄰市去避難去的方紫韻沒迴來,因為她聽人說要躲避三天才行。早上,淩一凡和往常一樣到單位裏去上班,整個城市的人似乎都在談論的是昨夜未發生的地震,見麵後的第一句問候語也一律變成了對地震的談論,似乎每個人都是震後的幸存者,有點慶幸的意味。坐在辦公室裏的淩一凡心裏也突然間有些空空的,他想起了紫韻,不知她現在正做些什麽,也許她還沒起床。想起前兩天倆人在一起溫存的情景,淩一凡的心裏驀然間又有一種莫明的衝動和欲望,紫韻那挺拔拔的乳峰似又在自己的胸口來迴地摩搓,軟中帶彈性,再加上她那滾燙的富於技巧的熱吻,使淩一凡一會兒雲裏一會兒霧中,渾身充滿了愉悅感,弄的自己下身的那家什也變的不聽話地昂了起來。

    正在遐想的淩一凡,被辦公桌上手機的嗡嗡震動聲打斷了思緒,他抓起手機打開一看是方紫韻的號碼。淩一凡故意過了一會兒才摁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她那懶洋洋的聲音,她問t市這邊情況怎麽樣,淩一凡故意逗她說,昨夜情況很不好,果然發生了地震,震級不小,不過隻死了幾個人。電話那頭的方紫韻嚇的驚叫了一聲後,緊緊地追問這事情是不是真的,她知道淩一凡對她這次外逃是看不起的,因此她認為這消息可能是淩一凡編造的。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在她的一再追問下,淩一凡一陣大笑後告訴她,t市這時正是陽光燦爛,一切好得很。方紫韻聽後氣忿忿地在電話裏罵起淩一凡來,你這壞東西,呆頭鵝,我迴來後再找你算賬。淩一凡並不迴擊,隻是興災樂禍地一個勁笑著。掛上電話,他拿起報紙翻閱了起來,今天的報紙內容也大多是有關地震的消息,有對t市是否有大震的分析,有對市民安撫性的,其它的內容都是一些隔靴搔癢式的經濟評論和小消息,淩一凡一目數十行地看了一遍,然後把報紙扔到了一邊,捧起茶杯品起茶來。作為新聞工作者,他每天工作的內容之一就是查閱各種早報,了解這個地區的最新動態,可這事也是淩一凡最不願做的事情,因為他知道那些報紙上最真實最貼近老百姓生活的沒幾條,這一點他自認為是有發言權的。

    不知道是受地震的影響還是星期五的原因,淩一凡感覺心裏有些鬱鬱的。他原想很快把昨日采訪的那條會議消息寫好發出去,可總覺得筆不聽自己使喚似的,寫了好大一段時間紙上隻留下了幾個字,最後他幹脆停筆不寫了。反正這條消息的時效性又不強,遲點沒關係,淩一凡在心裏想著。淩一凡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邊在辦公室裏走動邊在想今天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沒做。突然,淩一凡的手機一陣緊一陣地麻起他的腰來,他一看號碼是長途且不熟悉,他不假思索地把電話掛斷了,因為這幾個月的手機費呈直線上升,真要節約一些才行了。正想著,腰間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這迴是個似曾相識的手機號碼,還是接一個算了,萬一是有人找自己有急事。嗬,還真是的呢。原來是被淩一凡稱為“宏仔”的大學同學楊正宏打來的,他也不知從哪兒得知淩一凡所在的t市發生地震了,他是特意打電話來問問情況的。他問淩一凡剛才他用自己辦公室裏的電話打了一次,為何沒接,他還調侃地問淩一凡是不是節省手機費,是手上的“子彈”不夠用了吧?淩一凡被他一句話說中了要害,臉上一下子紅了起來,好在對方看不見,要不然自己還真有些掛不住。

    盡管有兩年多沒怎麽聯係,淩一凡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麽要向同學說的,因為自己仍然是一如以往。宏仔這幾年看來混的不錯,事業似乎也很有些起色。當初,他是放棄了即將再提升的機會,毅然從副科長的位子上辭職下海的。離開機關的那天,往日的同事們都為他感到惋惜,認為他年齡輕學曆高人又聰明能幹,將來得到提升的機會很多,況且老科長離退休時間隻有不到一年,因此隻要稍微有些耐心就可以了。任憑家人、同事和朋友們怎麽勸說,宏仔還是義無反顧地離開了呆了六年多的機關。那天下午,淩一凡正巧在宏仔所在的那個城市裏開會,接到宏仔的電話後等會一結束,淩一凡就急匆匆地趕到約定的“老地方酒店”。淩一凡走進包間時,裏麵已坐下了三、四個男女,有的他認識,有的未曾謀過麵。見到淩一凡宏仔很是高興,迎上前來抓住淩一凡的手向大家介紹:“這是哥們淩一凡,我大學的班長,校園才子,現在已是名記,大作家,在文藝界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宏仔似乎有些微醺,臉紅紅的,說起話來也是粗言壯語的,這和平時斯文的他判若兩人。那天晚上,宏仔一定要喝出個醉態,喝出個醉的感覺,用他自己的話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醒來天將是新的,一切將是嶄新的。那晚,宏仔喝的很多,本來酒量就不大,再加上中午就喝了不少,因此第一個進入醉態的是他。為了保護他,淩一凡也喝的有些微醉。散席後,酩酊大醉的宏仔被大夥送迴家。在路上,淩一凡才聽說了宏仔最近和妻子蘭沁兒有些不調和並已分居,原因是蘭沁兒怨他窩囊沒有別人家的男人有本事會掙錢,以至於自己沒錢買喜歡的衣物,到後來那蘭沁兒竟然偷偷地在外麵和一個有錢的個體老板好上了。有一迴,竟膽大到跑到自己的家裏做起那種事,恰好被迴家拿材料的宏仔撞個正著。怒火中燒的宏仔狠狠地把那位衣冠楚楚但心虧的男人和自己浪蕩的女人揍了一頓。蘭沁兒也借機出去租房住了,這樣她也好和她那心愛的款爺天天幽會。蘭沁兒,淩一凡見過,是在宏仔結婚的那天,高挑的個子,欣細的身材,鵝蛋形臉,白白的皮膚,確有幾分姿色,據說當初人們聽說宏仔和她好上了,認為是不可能的,沒想到,她竟然還真成了宏仔的新娘子。以至於結婚那天人們都想打聽一下宏仔捕獲蘭沁兒的經過。可不知怎麽迴事,淩一凡見到蘭沁兒時,第一印象卻是,這女人是有些漂亮,可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主,將來是夠宏仔受的。誰知數年後真被淩一凡不幸言中了。對於宏仔放棄即將要到手的正科級而辭職下海,淩一凡想想自己到現在還隻是科員在心裏真是有些替他可惜。出租車在深深的夜幕中急匆匆地穿行,左拐右繞地到了宏仔的家門口。大夥兒好不容易才把他弄進了家 .宏仔的家裏亂糟糟的,易拉罐、方便麵的袋子扔的到處都是,桌上,地下……給人一種空蕩蕩、淒涼涼的感覺。水瓶裏也是空空的,大家坐著閑聊了一會,等水燒開了後,便陸續離開了。那晚淩一凡沒迴賓館去,他自告奮勇地留下來和宏仔做伴,等人走了,他也沒有洗漱就帶著醉意倒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第二天,因為還要開會,淩一凡早早地起來,見宏仔還在酣睡,就悄悄地離開了。會議結束後,淩一凡因為單位裏有事便急著往迴趕,走時也沒能再去看宏仔,而此後宏仔也沒打電話過來。那之後的很長一段,他們相互失去了聯係,直到兩年前宏仔才打了個電話給淩一凡,淩一凡才知道他現在深圳的一家廣告公司擔任部門經理,日子過的挺不錯的。問起他和蘭沁兒的事,宏仔似乎是很輕鬆地說,早分手了。

    一晃時間又過去了兩年多。這期間一點也沒有宏仔的下落,他似乎是從人世間蒸發了。直到今天這家夥才想起給這個老同學打電話,還真不知道他從哪兒弄到淩一凡的新手機號碼。宏仔說自己現在省城開了一家文化公司,從事廣告策劃和文化傳播。生意挺火的,手下已有了二十多個員工,並已成功策劃了多起國內的大型文化活動。淩一凡問宏仔:“你這小子怎麽這麽久才有音訊,我還以為你上外星球去了。”宏仔笑哈哈地說:“我這次打電話來是特意向老班長匯報一下近況的,因為現在基本上算得上有自己的企業和事業了,以後,我會經常給你打電話的,隻要你不嫌煩。”掛電話之前,宏仔才道出了自己的心思,他想邀請淩一凡和他一起幹,況且自己現在有了一點基礎了。宏仔說:“淩哥我是認真的,現在大家都在拚命地掙錢,你又何必死守那塊小方格子不放呢?!你到我這兒來,我們兄弟倆一起幹,掙了錢一人分一半”。麵對宏仔的盛情,淩一凡隻好說:“我不是做企業的料兒,有時間我一定到你那兒看看”。在宏仔一遍又一遍的,“我等你迴音”的叮囑聲中終於結束了通話。淩一凡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機上計時器,竟然足足通了半個多小時的話,摸著發熱的手機,淩一凡恨恨地說:孬家夥,下次一定到你那兒報銷這個月的手機費。

    大地震的消息在一個個破滅的謠言中消失了。

    紫韻也迴到了山城。當晚淩一凡抽空和她見了麵。紫韻在淩一凡的懷裏撒嬌地問淩一凡這幾天想不想她,有沒有趁她不在時又和別的什麽小女人好上了。淩一凡見她這樣,也就有意氣氣她說,有啊,還是好幾個呢,不過我老婆都不管,你又難過什麽呀?想必你在外麵也借機做了一些什麽吧?!紫韻聽淩一凡這麽一說,氣得在他身上又是打又是掐,生氣地掙脫了淩一凡的擁抱,淩一凡見她像是真生氣了,就趕緊追過去哄她,好不容易才在她嬌嗔的罵聲中平息了自己點起的戰火。淩一凡在紫韻那渴求的狂吻中激情高漲,他用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她的細腰,騰出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起她那柔軟而有彈性的大波子,衝動一陣接著一陣。要不是在公園裏人來人往,我一定要把她給那個了,淩一凡每次都是這樣咽著口水,在心裏惡惡地說道。

    新年終於在祥和的氣氛中悄然地來到了。新年的到來徹底地衝走了t市人對地震的談論和恐懼,一切也徹底地恢複到了從前的老樣子。按慣例,年終時是淩一凡最忙的時候之一,因為會議多活動也多。放假前的那幾天淩一凡幾乎忘記了休息,整天忙個不停。剛把稿子寫好,紫韻打來電話說自己春節不在本市過了,而要到北京去過順便遊玩一下日新月異的首都 ,下午就要走。要不是她打來電話,他還真有點忙忘記了她。紫韻要出去過春節對淩一凡來說是有點舍不得,可淩一凡知道自己也是無法阻止她的決定,他隻好怏怏地說自己知道了。紫韻催他到她辦公室去一趟,說自己臨走前有東西送給他,淩一凡想知道她送的是什麽,可她就是不告訴他,隻是一個勁地催他快點去,並說自己沒有多的時間去等他,還說不快點是要後悔的。淩一凡也不知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本不想去,因為實在太忙,可又抵不住她的誘惑,最後還是急速地趕到了她的辦公室裏。方紫韻見他來了,很是高興,笑嘻嘻地從辦公室的抽屜裏拿出來一個包裝很精致的小禮品盒,讓淩一凡猜猜裏麵會是什麽,淩一凡猜了幾次都沒猜中,最後把禮品盒子搶過來打開一看原來裏麵是裝了兩隻晶瑩剔透的白天鵝。紫韻說,送這個禮物是要讓淩一凡像兩隻天鵝中的一隻緊緊守護著另一隻的天鵝一樣地天天想著她,愛著她。淩一凡見她神秘兮兮地說的東西,竟然就是這個小玩意兒,心裏很是失望,看著眼前楚楚動人的紫韻,淩一凡心裏越發有些舍不得,他趁辦公室其它人還沒迴來的空兒將她拽到門後麵,緊緊地抱住一陣摩挲,一陣狂吻,直到聽見有人的腳步聲才戀戀不舍地彼此鬆開了手。

    紫韻乘下午的火車北上去了,淩一凡沒有去送她。後來,她說那天如果他去送自己,也許就舍不得走了。鬼才相信她的話呢,淩一凡不想去考證她說的是不是真心話,反正事情已過去了許久。原先打算春節裏好好休息一下的淩一凡卻幾乎是整天被困於酒桌上,弄的暈頭暈腦的,反而覺得比上班時更累。好不容易等到一天的休息,本以為這迴能好好地休整一下了,可是要好的同學竟跑到自己家裏喊他出去吃飯,不去還不行,沒辦法,淩一凡揉著惺鬆的雙眼,隻好又硬著頭打起精神赴宴了,一場酒場惡戰又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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