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宓玲瓏知道,男子不是煩悶,而是想要提升實力,不知覺得自己是何等自作多情。


    翌日清晨


    陸雨平走出營帳,精神氣爽,眉頭舒展。


    昨夜,他的實力精進一絲。


    若是長期保持吞納吐息修煉的話,不出半年,也可以不依靠外物更上一個台階。


    境界提升倒是其次,主要是玉男冰心中的玄技傳承。


    原先他修行的功法斷絕了施展攻擊性玄技的念頭,但隨著靜心參悟,他從中看到了希望。


    當然,就是能有真實的攻擊,本源也不再是玄力了。


    而是玉男冰心藏納的冰寒之力。


    這個傳承要是落在某個女子身上,必然能大放異彩,實力翻倍不止。


    試想一下,擁有玉女冰心的女子,一手操縱玄力釋放玄技,另一隻手調動冰寒之力發動攻擊。


    絕對能打敵人措手不及,就是在同階,必然是強無敵手的存在,乃至跨越一個大境界作戰也輕鬆異常。


    自從完美融合成玉男冰心,冰寒之力對應玄力境界劃分的等級同是玄君初期。


    平時打坐修行,是吞納吐息,運轉周天,引導空氣中玄氣遊走經脈化為玄力凝聚丹田處。


    冰寒之力提升,應該是要相應的寒氣輔助修煉。


    陸雨平舉一推一,心裏默默記著要留意蘊含寒氣的物品,用來增強冰寒之力。


    肚臍下三寸是所有玄修儲存玄力的根本,也就是丹田。


    陸雨平的心髒,發生變異與融合,另類等同於新的丹田。


    想到這,男子目光愈發堅定,那種低人一等的感覺,化為濃濃的自信。


    “哥哥,你終於出來了“


    陸雨平耳邊傳來親密的叫聲,聽起來很親昵,被別人看到聽到了,以為是要好的妹兄關係。


    著重一想,卻不是這麽個理。


    男子身份卑微,身為女子的,隻會看不起。


    就是妹兄,姐弟關係,那也不例外。


    有些人家,女子可能與男子見麵說話不超過兩三次。


    這也反映出男子的不受待見。


    一般官富人家,也不會把兒子當作寶貝。


    對於一家之主來說,生兒子遠遠沒有生女兒有用。


    盡管一名正統的男子出生概率極低。


    生有男嬰的,照看他長大成年,便倉促幫他物色對象。


    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過去,換取政治上或是經濟上的盟友。


    男子嫁到妻家後,生死已經是妻家人做主的了,夫家人沒有半點權力幹涉,就是妻家人將男子賣入春園、藍樓,那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骨肉之情血濃於水,隻是對於家中的女主人與她的女兒而言的。


    要說真正關心男子的,也就有他的親生爹爹了。


    所以,看到要好的女男在一起,要麽她們是妻夫關係,女子才可能肉麻大方的交喚哥哥,這一般是妻夫間調情的小技巧罷了。


    此外,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兩人真的是親人關係,不過,她們的關係不簡單,有著倫亂的貓膩。


    要是東窗事發,女子性質不惡劣的,頂多罰跪祠堂幾個時辰反思,態度好就什麽事情都沒有。


    男子則沒有那麽幸運,醜名沒有流傳出去倒還好,就受鞭撻數十下,罰在柴房麵壁十天,期間,不允許任何人探望,三餐也減至一餐,隻為留個深刻的教訓。


    若是醜名外揚,為了女子的名譽,男子要被潑上勾引的髒水做出犧牲,一輩子活在指責之中,願意屈身給她人做小君也嫁不出去。


    情節更嚴重的,男子已是不淨之身,免不了當眾被活活打死,曝屍市集三日。


    這些是平民人家出現倫理情況的做法。


    官富人家要是發生這類事情,首先想到的是隱瞞,而後,便是匆匆將男子嫁出去給那些家境稍差的做小也好,怎樣也罷,各自都是默認了。


    每家每戶家境不管殷不殷實,都是有很大可能發生的。


    湊巧沒能生男孩的自然不會憂慮。


    長在那些好的家境的紈絝小姐,若是沒有正確管理,會誤入歧途。


    她們年少早熟,但家裏管理嚴格,即使有對女男之事好奇,全府上下,除了幾位爹爹或是哥哥弟弟是男的,接觸不了其他人了。


    爹爹們肯定不容許胡鬧,那隻有柔弱好騙的哥弟了。


    至於碩大的府宅為什麽沒有男子做下人職務,當然是他們的妻子不願意讓她們的丈夫觸及這類活計,害怕被挖走或是不明不白丟掉貞潔。


    雖然有貞潔鎖帶這類東西,但也不是誰都買得起。可若真是被紈絝小姐或是地位較高的女子臨時起意看上了,他的妻子就會遭殃。


    礙於權威,女子不答應難逃活口,要是答應,她的臉麵就會丟盡,連自己的男人都保護不了,其他閨中少男,誰會嫁與這等軟弱無能的妻子?


    事情要防患於未然,從根源上斷絕就不會有此類的麻煩了,所以,普通家境的女子一般會留有心思,不讓丈夫從事拋頭露麵的活,特別是長時間不在身邊,一去就是數個時辰的。


    真是發生不妥事情,待發現時自己都不知道頂了多高的帽子,她的丈夫又不知道被弄爛幾迴了。


    話轉到宓玲瓏對陸雨平的親熱語氣,男子微微點了頭,主動忽略前麵的親密稱唿,迴應著對方後麵的話。


    “時間不早了,我京城裏有要事處理,你若是沒有去處,不妨跟我一道同行?


    我帶你迴京城認識我娘爹順便帶你領略我玄祥的大好風土如何?”


    宓玲瓏滿懷期許,麵色緋紅道。


    一想到要帶情人見娘爹,心裏不由撲通直跳,如亂撞的小鹿驚慌不安。


    陸雨平心裏猜測著,這難道是醜夫郎見婆公的節奏?


    他沒有表現同意或是不同意。而是沉吟、思索,足足吊了對方好半天。


    有句話說的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看一個人心裏想什麽,可以通過觀察對方的眼睛看出絲絲端倪。


    陸雨平冷漠的眼眸,無論多麽讓人不堪直視,令人遍體生寒,始終無法隱藏那直擊人心的迷茫。


    這樣隱晦的神情,配上那張絕色冷豔的臉龐毫無違和,反而映襯出男子是個有故事的人,使人產生一股我見猶憐的悲情。


    唯有將男子嗬護懷中,捧在手心,才能排解心中的不適感。


    宓玲瓏看了心裏一痛,語氣確認道:“哥哥,你沒有去過京城?”


    陸雨平搖頭。


    “沒有聽過。”


    話語輕飄飄,在宓玲瓏聽來,似身扛萬斤擔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是從哪個偏僻地方走出來的?


    陸雨平確實沒有說謊,他生存的村莊,除了百姓淳樸外,其它的不好條件占盡了,平時食不果腹哪裏有閑錢購置一些地理書籍了解外界和走遊四方。


    自他出生,離家最遠的地方就是十裏外的一個小城池,那城池在玄祥皇朝的版圖上,寫個名字都嫌礙事占空間。


    他讀的書籍,並不是陸母買的,而是她珍藏下來的,那些東西在一場大雨爆發時,她寧可不要家中值錢的東西,也要收好帶走。


    隻是,那些書籍,多為一些情感、男德類文章,涉及政治用兵的很少。


    或許陸母是知道,生下來的不是女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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