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上的影像拉近到一名男子身邊。


    那男子位於邊緣的一個床榻上。


    他眼皮微睜,靜躺的身子輕微抖動,證明著他內心的害怕。


    男子生的一副白皙病態,楚楚可憐,狐狸媚眼更顯得幾分妖豔。


    圍攏在他身邊的士兵不在少數。


    有幾個不管男子是否重病,一把將他拖出被窩。


    她們不約而同將軟甲衣袖卷起,露出黧黑的手臂。


    另一隻手催動玄力注入鎖帶玄器中,頓時光芒激射。


    而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纏繞在女子手腕處,細膩、柔軟似絲綢。


    隨著手腕一痛,血液被吮吸出來,玄器顏色變得深紅,薄如蟬翼。


    被架起的男子見到這一幕,不斷掙紮著,卻是無法掙脫。


    這時,旁邊來了一個肥胖的女子,拋出一道勾魂索套在男子脖子上,輕輕一拽,魂魄勾出半截。


    那男子身軀僵硬,停止動作,變得神誌不清。


    周身的女子見狀,加大玄力輸出,玄器積蓄到一定程度,化為一道血網,包裹在男子閃爍不定的魂魄外表。


    漸漸,晶瑩的魂魄如同穿上血色衣裳,紅豔異常。


    隨後,魂魄上凝聚了一套完整的虛形衣裳,其餘的玄器就無法套在上麵。


    魂魄歸身後,男子臉頰紅潤起來,身軀搖搖欲墜。


    自此,該男子已經人有所屬,其她女子要想偷腥,沒有解開貞潔鎖帶的鑰匙是無法進行的。


    該玄器多用在玄者以下境界的男子身上,用於鎖著男子身體,防止藍杏出牆。


    這是世上流行的一種控製男子的手段,但由於玄器珍貴,多為官富人家使用。


    軍用的和民用的也有區別,軍用的一般是成套的,一個男子可以捆綁上十道左右,而民用的一個男子隻能用一道。


    若是女子死亡,禁錮在男子身上的枷鎖便會自動解除。


    幸虧有這個手段可以解除,否則那些仇家大仇得報,不能趁機霸占別人的夫君也是索然無味。


    最誅心的不單是將對方殺死,還要弄對方家破人亡,把她人的夫君變成自己的玩寵。


    最狠辣的報複手段莫過於此了。


    一般來說,這種手段屢見不鮮,特別在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女子間。


    人之在世,無非是為了財富、權力、美男。


    前兩者倒是其次,最後一種必不可少。


    若是沒有幾個漂亮的鶯鶯燕燕,外出都可能會被笑話。


    男子不僅是傳宗接代的工具,更是街坊、官員間炫耀的資本。


    每個地方,人人都以獲得姿色出眾的男子為榮,攀比心理無處不在。


    為了避免一戶人家夫君成群的局勢而引起底層百姓的憤懣。


    皇朝製定規矩約束,按等級由高到低,每人最多迎娶幾門,超出的話,視情節嚴重而定,但不會強製性責令退婚。


    俗話說的好:“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嚴厲苛刻的懲罰是少不了的,比如說征收賦稅疊加,她們的子女必須從軍直至期滿等。


    若不加管理,天下的男子,都會聚集在上層人士手中,下層的人隻有看的份了。


    結婚生女觀念深入人心,下麵的人連基本的生理需要和傳宗接代都不能滿足,即使生活安定,吃的飽穿的暖,一生也是沒有意義的。


    令初下,當然引起上層人士的反彈。


    性質逐漸惡劣,更是有消極怠工的,這樣下去,各不司其職,國家也不能安全運轉下去。


    最根本的是,傳承世家嫉妒皇家能娶多人。


    特別是女帝,憑什麽負責管理統治國家這點小事就能有三千佳麗,而她們同樣兢兢業業,隻能有百分之一。


    數據嚴重不對等,導致皇權與世家間糾紛不斷。


    沒辦法了。


    皇朝隻好下令,將人數下調,並在個個城池設立些春園、藍樓。


    這些普遍都到了認可,也就逐漸定型成熟,沿用至今。


    有道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層層束縛下,時勢下誕生潮賊。


    比采花大盜還要可怕。


    相互間交朋友,都不敢將夫君叫喚出來相見。


    賊惦記就算了,怕的是生死之交的姐妹下手。


    對方怎敢這樣做,還不是為了檢驗那句流傳的話。


    “家花不如野花香唄。”


    也不知道那個混蛋正大光明傳播。


    這麽有違人倫都敢公之於眾。


    好嘍!


    接下來人人自危,還搗鼓出一係列的貞潔鎖帶的東西,徹底斷了一些人的念頭。


    相對來說,烙印了貞潔鎖帶,男子會有很大局限,封鎖了他們的情欲自由。


    徹徹底底淪為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偶,毫無人權可言。


    活在女尊世界,就是男子最大的悲哀。


    巨石影像播出的畫麵,同樣也發生子在其他男子身上。


    有的陷入沉睡的男子,都被粗暴的拉起來,潑上冷水澆醒。


    這一刻,已經不能辨別誰正誰邪了。


    站在士卒一邊,她們做的沒有錯,剿滅賊匪,收刮戰利品而已。


    可對那些被虜上山當壓寨夫君的男子來說,是極度不公平的,他們又不是幫兇,反而是受害者,不僅無法逃離賊匪的侵害,而且還要受到士卒壓榨。


    這是何等不公!


    陸雨平身為男子,心裏傳出陣陣絞痛。


    他沒有情緒表露,隻有捂著心口,默默注視著。


    他不是聖父,也沒有實力,有的,僅是眼神的“送行”。


    宓玲瓏已經趕至,看到男子不動聲色按摩著心口處,在將視線轉移到巨石上。


    一切了然於心。


    她一陣風卷過,把男子帶離。


    避開眾人,打算恢複兩人時光。


    陸雨平沒那個心思。


    自從迴到營帳後,變得冰冷,不讓宓玲瓏近身。


    他沒有受到畫麵的一幕幹擾,反而專注於參悟玉男冰心。


    增加自保之力,免得步入那些男子後塵。


    宓玲瓏多次想要與男子交談,好開解開解,都被男子避開。


    這一件事,她自認為有錯。


    她是太想展示自己霸氣的一麵的,沒想到弄巧成拙。


    對於士卒,宓玲瓏沒有責怪,女子本色,天性使然。


    一從軍,身體難免會饑不擇食。


    身為女子,她很理解她們心情。


    熱火焚身,不亞於抽魂煉魄之痛。


    但對於男子,這些解釋牽強無力。


    宓玲瓏不需要解釋,要的隻是想帶男子散散心,排解憂愁,緩和情緒。


    女帝的生辰與繼位大典近了。


    她打算,帶著男子先行迴去。


    路上,多多溫存,爭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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