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五髒俱全結構複雜的學生會,噱頭多多活動頻繁宗旨單一。


    ——門坎高低不一遭遇不同無須較真隨性就好。


    莫誌遠自竟選班長失敗後,弄了個不上不下的職位,文娛委員,甚是煎熬,隨著時間的推移,前麵幾個賽事僅留的光環也快慢慢消失殆盡,身體也朝萬丈深淵滑去。現在是餘竟群執掌班級大權,然而餘竟群除了自己愛看書外,基本很少關心班級事務,但凡有班級活動等事務,都是交給班級其他幹部完成,自己落得個清閑,這讓很多同學怨聲載道,但又無可奈何,因為班幹部一個學期一選,沒有彈劾的機製,要想讓其下野,怎麽也要等到下個學期。莫誌遠的鬱鬱寡歡和不得誌,很多原先支持者都看在眼裏,所以建議莫誌遠去學生會看看,莫誌遠想起選舉當日徐導的話,同時也是抱著試試的心理,準備去學生會看看。


    學校有一個學生會,因為每年都會有學生畢業離開校園,需要經常補充新鮮血液,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如若不然,在一些賽事活動組織上就會顯現人手不夠的情況,這在上次歌詠比賽時就表現得非常明顯,簡直就是忙不過來。而對於同學們來說,如果進入學生會工作,一來能鍛煉工作組織能力,二來可以認識其它係其它專業的同學,開闊自己的視野,優化自己的知識結構,三則就是以後找工作,在簡曆上可以大書特書,增光添彩。


    理工學院雖然談不上很大,但是也不算很小,畢竟是正規本科,這個校學生會也是相當的正規,除了學生會主席以外,還設有三個副主席(這三個副主席兼任係學生會主席之職,隻有大係的係學生會主席才有可能被選上校學生會副主席一職。),下設好幾個部(有些係學生會是不設主席的,最高職位隻到部長一職,主要是沒被選上校學生會副主席。),每個部還設有正副部長一職,當然了,這些基本都是大三大四的高年級學生的事情,鮮有低年級學生當部長的。至於部門分配,也是相當的細致,有專門組織各項賽事的,比如演講比賽、百科知識競賽、辯論賽、籃球賽、足球賽等,有專門組織學校各種晚會或演出的,比如中秋晚會、元旦晚會啊什麽的,一應俱全,未有任何遺漏,能想到的都會有。


    其實食堂門口早已經貼出了招聘宣傳海報,隻是莫誌遠他們沒有注意罷了,不過,這兩天看見了。這天莫誌遠當著寢室眾人的麵故意提到這個事,餘竟群已經是班長,對這種沒有實權的職位沒興趣,“你們去吧,我懶得去,有這功夫不如多看些書,有啥用啊?”,“也不能這麽說吧,你以為學生會是過家家鬧著玩兒的事情嗎?學生會工作還是挺繁重的,能進入學生會也是種曆練,如果我們參加了學生會,對以後出去找工作也有好處。”莫誌遠對餘競群的話非常不滿意,反駁道。


    “是的,我覺得莫誌遠你應該去學生會鍛煉鍛煉,規規矩矩地說,你就適合加入這個組織,幹這個事。”陳小勇不失時機地幫腔。


    “我也覺得你該去學生會鍛煉鍛煉。”,晁大俠也發話了,不知是不是對餘竟群平時的作為也很不滿意,還是為莫誌遠打抱不平,開水都不打,這算個什麽事。


    餘竟群本來在埋頭看書,這時才反應過來,一想到莫誌遠的班長位置被自己給搶了,氣還沒消呢,對自己一直很火大,想到這,瞬間醒悟過來,說,“對對對,莫誌遠,你就應該參加學生會,在裏麵大展拳腳,做一番事業。”,“抽空我陪你去看看,我是沒什麽興趣,班級事務已經夠我忙的了。”。聽到餘競群這麽說,莫誌遠心裏不免又一陣火大,這不是顯擺自己的班長職務嗎?這個餘紅雨,真想砍死她!


    這天中午,餘竟群拉著故作扭捏的莫誌遠前去麵試,到了係學生會所在地一看,小小係學生會辦公室門口已經人滿為患,裏三層外三層被圍得水泄不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舉行什麽超聲波海選或者是車展模特選秀活動呢。餘竟群望著人山人海的門口心裏發愁,“要不咱們先迴去吧,這麽多人,等到什麽時候?有這功夫我還不如多看幾頁書呢。”,莫誌遠那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今個失之交臂,不知道下次需要磕破腦袋想些什麽借口再過來了,“來都來了,先看看再說吧,好歹要知道學生會到底是幹啥的啊。”,正在說話間,一陣陣風味不同的幽香飄了過來,莫誌遠心下一沉,“是哪個女孩啊?好香啊。”,迴頭一看,迎麵走過來的正是司馬雪她們四個。


    沒想到,司馬雪、馮媛媛、陳雯菲和木花子跟在莫誌遠餘競群兩個屁股後麵排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到的,剛才都沒注意,應該是剛到吧,要不是清風改變方向,聞到這風格不一的少女的清香,都不知道何時才能發現,莫誌遠迴頭的瞬間,馮媛媛胸前抱著兩幅畫略帶羞澀地朝莫誌遠微微額首,然後又瞟了一眼餘競群,接著又把視線定格在司馬雪臉上,莫誌遠微笑迴應,接著看了一眼司馬雪,又看了一眼陳雯菲,心想這兩人倒是不錯的組合,一個家境殷實,思想前衛,一個條件一般,保守老土。司馬雪看到莫誌遠瞟向自己,瞪了他一眼,接著翻了翻白眼,撅著嘴昂起了頭,一副欠她錢的樣子,然後把眼睛瞟向餘競群,很是奇怪,他這是也要進學生會嗎?司馬雪細微的動作絲毫沒有逃過陳雯斐的眼睛,陳雯斐的眼睛骨碌碌轉個不停,一會看看莫誌遠,一會看看餘競群,最後視線定格在餘競群的臉上,嗨,還真有定力呀,幾次遇見小雪,幾次側麵,在餘競群臉上都絲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裝得可真淡定,難道小雪不夠漂亮嗎,眼光可真高。餘競群被陳雯斐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哎,這小丫頭片子,想在本少爺臉上看出什麽,你還嫩呢,思慮間,瞬間昂頭垂眉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知道的覺得挺酷,其實非常辛苦,——你說像唱京劇《智取威虎山》楊子榮那樣的端著的造型,會輕鬆嗎?馮媛媛看到司馬雪對莫誌遠的表情,很是不高興,幹嘛呀,小雪,每次碰到,都是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莫誌遠沒招惹你啊,迴去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說說她。其實,司馬雪之所以這麽對莫誌遠隻是怪他對馮媛媛太殘忍,總是愛理不理的,在替馮媛媛打抱不平呢,馮媛媛傻傻的不懂。在大家左顧右盼蜻蜓點水般密集互動的過程中,隻有一個木花子沒人光顧,頗感寂寞,隻好主動出擊了。


    木花子左顧右盼,“丁曉輝呢?有沒有來參加學生會麵試?”,“不知道,我們又不是同個寢室的。”,莫誌遠正答話的時候,胡躍敏從外麵拿信件正好路過這裏,看到美女說話,從來就不放過搭訕的機會,“嗨,同學們好,初次見麵,c柚辣辣,請多多關照,一朵馬戲……”,說話的同時非常紳士地伸出了他的小手,貌似要握手。


    木花子一歪頭,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我叫木花子,誰跟你初次見麵,見了不下幾百迴了,你的大名我們可是久仰了。”,胡躍敏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個馬子肯定聽信了謠言對自己有成見,說是大名,那是說好聽的,隻怕是惡名。不過胡躍敏並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哦?既然這樣說,那我們就更需要好好交流下了不是嗎?”,木花子嘿嘿一笑,“確實是要好好交流,那就是沒的說!”


    胡躍敏還想說什麽,餘竟群推了他一把,“別再說話了,自討沒趣!”,胡躍敏訕訕一笑,“你不懂。”,正想再搭訕幾句,發現司馬雪幾個都已抬頭望天,一副再也不願搭理的模樣,隻好作罷,不再吱聲,拿著信件離開了,看到胡躍敏離開,司馬雪四個把目光從天空拉迴到地麵,開始認真排隊。


    司馬雪其實是不想來的,是不堪其他三個的嘮煩才過來看看,就瞎亂報了一個體育部,也沒指望會被錄用,她覺得進學生會是件很麻煩的事,拋頭露麵不說,舉辦活動賽事時還需要忙前忙後跑腿不已,自己畢業後又不需要找工作,自己家的企業還管不過來呢,自己不需要參加學生會給自己的學習生涯增光添彩,參加學生會多此一舉。


    眼看就快輪到自己了,莫誌遠磨掌擦拳躍躍欲試,正想上前,司馬雪拉了陳雯斐的小手硬是貼著莫誌遠身體擠了進去,把莫誌遠和餘競群撂在一旁,莫誌遠眼睜睜地望著司馬雪的背影想說你你你你你怎麽不排隊,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司馬雪她們四人已經魚貫而入了,隻好作罷。


    司馬雪一進去,眼睛立刻就直了,轉身就給陳雯菲、木花子、馮媛媛三個一個大大的擁抱,幸好自己來了,差點錯過了一個大帥哥。原來這體育部的部長相貌相當出色,五官精致,菱角分明,個頭挺高,還不是那種小白臉一般的帥氣,最主要的是司馬雪覺得他像一個人,像最近一部火得一塌糊塗的日劇的男主角。


    最近有一部日劇叫《東京仙履奇緣》,在東南亞一帶非常的火,雖然現在大陸並沒有引進,但盜版錄像帶已經滿大街都是,司馬雪在家已經看過了,裏麵的男主角唐澤壽明和這個學生會體育部部長非常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俊朗的外表,健壯的體魄,任哪個小女生都難做到淡定。其實,唐澤壽明長得並不是很帥,但是在電視劇中的表現可圈可點非常完美,加上並不差的容顏,俘獲了大片大片不諳世事的少女的心。


    司馬雪傻傻地看著部長,對旁邊的副部長以及其他人直接忽視了,部長讓司馬雪看得有點不好意思,手放在嘴邊輕輕地咳嗽一聲,司馬雪這才迴過神來,於是本來不在乎加入學生會的司馬雪馬上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拿出與生俱來的自信,麵帶微笑,侃侃而談,對體育部眾人輪流提出的問題,對答如流,看上去竟然是非常的專業,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看得門口準備麵試的莫誌遠也是一陣驚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司馬雪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爆發力競如此驚人,這架勢要是一飛腿一腳踢在橫梁的臉盤上,那還不踢碎幾顆雞蛋?餘競群看到司馬雪如此模樣,也是滿臉的驚訝,不過,瞬間也就明白了司馬雪為何突發羊癲瘋如此癲狂,臉上頓時露出一絲不快,皺了皺眉頭,隻是,這過程太快,大家的注意力又都被司馬雪所吸引,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細微變化。


    司馬雪能歌善舞,本來應該參加文藝部,因為不想參加學生會,這才胡亂報選體育部,好讓自己不過關,也算是對312宿舍所有成員有個交代,現在,劇情完全反轉,她的能言善道,較強的語言組織能力和靚麗的身影愣是讓體育部上下全體同仁眼前一亮。體育部雖然說是采摘擅長體育的會員,但是像這種反應敏捷、長相漂亮、能歌善舞、能言善道、穿著時尚的肯定不會放過,於是部長和副部長在她的名字後麵都重重地打上了個“鉤”,當場錄用。


    麵試結束,司馬雪笑嗬嗬地站在辦公室門口等陳雯菲她們,同時繼續偷瞄體育部部長(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餘競群的眼睛,失望。),不一會兒陳雯菲和木花子在另一桌的麵試也好了,陳雯菲和木花子參加的是文藝部,又過了一會兒,馮媛媛也好了,滿臉笑意,四人匯合,有說有笑,朝門外走去,看樣子都是沒有白忙活。


    馮媛媛對事特別認真,她做什麽事都要有充分的準備(當然在莫誌遠這件事上不是,她已經亂了分寸。),這次打定主意要進學生會宣傳部,於是帶著兩幅畫過來,算是給自己增加點砝碼,畫畫是自己平時的愛好(其中特別擅長插畫,這個技能在宣傳工作中經常用到。),同時也算是自己的優勢。木花子心想,馮媛媛做事認真投入,凡事都認真準備,這一點很值得學習,是個很好的習慣。


    出了辦公室的門,司馬雪抬眼就看到了餘競群,看到餘競群一臉黑色低垂著眼簾全程冰霜,心下一個咯噔,不知道剛才自己的失態餘競群是否有看到,一個慌神,拉著陳雯斐和馮媛媛的手就往外走。馮媛媛本來想留下來看莫誌遠報的是哪個部門,有沒有被錄取,卻已經被司馬雪拽著飛奔起來,隻好哀歎一聲,選擇放棄。


    看到司馬雪幾個走遠後,莫誌遠這才進門參加麵試,他報的也是宣傳部,大部門,剛才看到馮媛媛居然搶先自己一步報的也是宣傳部,並還被錄取了,一度想轉身就走,不過想到學生會這麽大,估計以後撞見的可能性很小,再說,今天走了,都不知道何時再來了,哎,先進去再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想到這,才留了下來。


    莫誌遠雖然近期在班級有些落寞,但前段時間在學校還是聲名遠播,能把這樣的同學收入囊中,倍感榮光,對本部門的實力也是大大提升,部長和副部長直接打勾了,沒想到如此簡單,莫誌遠也不由地嘿嘿傻笑,覺得這事也太兒戲太簡單了,隻是不知道部長們的想法,隻想利用莫誌遠的名氣擴大學生會的影響罷了,順便多個跑腿的人。


    迴去的路上,餘競群一臉不快,黑著臉不吭聲,莫誌遠很是奇怪,餘競群這是怎麽了?自己被學生會錄取他不高興了?如此言不由衷心機沉重?不對啊,他自己也完全可以報名參加啊?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一會兒的功夫老母雞變鴨,變成這樣了?不對,肯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莫誌遠是何等聰明的人,在腦海裏仔細把剛才的畫麵重新迴放了多次後,就明白了怎麽迴事了,餘競群肯定是對司馬雪剛才看到帥哥的瞬間失態生氣了,難道,餘競群這家夥真的對司馬雪有意?看來,以後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多多留意了。


    至於司馬雪四個人,司馬雪自從逃離餘競群的射線範圍後,就把剛才的咯噔拋到了腦後,一路上,司馬雪不斷提起那個體育部長,一提到體育部的部長,那就一個字,讚不絕口,聽得其他幾個莫名其妙,說起什麽唐澤壽明,她們三個可是一點印象都沒,唐明皇倒是知道一些。“你也有犯花癡的時候啊。”,木花子頗感奇怪,取笑她,“哎呀你們看到這個部長本人就知道了,那臉龐,那神情真是沒得說,那身材更是好的不得了,是真正的倒三角!”(也不知道是怎麽看見的?估計身材確實超級棒。),司馬雪一邊說一邊比劃,司馬雪就是這樣一個人,認定這人帥,那就必須別人也得說帥,不然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不掐死她也要砍死她。


    木花子知道她的脾氣,“好好,有機會我們一定去看看,到底有多帥,如果真的不錯的話,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說起來他既然是部長,不是大三就是大四,恐怕早就名花有主了吧。”,這話猶如一盆涼水,直接澆了個透心涼,亮晶晶雪碧,司馬雪怔了好一會兒,“也——,也許沒有呢,是吧?”,“這誰知道呢,他叫什麽名字啊?有空打聽打聽。”木花子輕彈描寫地說道。


    “我不知道啊。”,司馬雪有點茫然,望著變得有點糊裏糊塗的司馬雪,木花子不由地歎了口氣,“罷了罷了,光顧著犯花癡了,不過既然確定是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打聽起來也不會太難。”。一路上,馮媛媛一直在後悔沒有問問莫誌遠報的是什麽部,陳雯菲則完全聽不懂她們兩個在說什麽,所以迴去的路上,她們兩個,一個是沒能插上嘴說上一句話,一個則是默不作聲低頭不語。


    學生會最喜歡接納的就是女孩子,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312宿舍四人全部參加了,但是司馬雪很快就發現,自己參加的體育部部長很少能遇見,都是被其他男同學騷擾。今天參加活動的時候,就有一個男生有點糾纏自己的意思,司馬雪有點不勝其煩。


    在這個學校,除了那個體育部部長,司馬雪不想也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任何一個男生,當然餘竟群除外,餘競群給她的是另一種感覺,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一種像一柱巨大冰冷的奶酪的感覺,吸引自己衝上前去吮吸親近但又怕被凍傷悶死的感覺,腦海裏總是有他的影子,當然,還有個莫誌遠,一想到莫誌遠,司馬雪就說不出的火大,總是想立馬從屁股後麵摸出一把圓月彎刀,那種唿唿作響飛速旋轉在後背追著人跑的彎刀,然後毫不猶豫地飛擲出去,一下戳中莫誌遠的小屁屁,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哈哈,想到莫誌遠被飛刀咬住屁股上躥下跳的場景,司馬雪就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可惜,現在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這兩個壞蛋,這個男生是大二的,長得還行,至少不令人惡心,但是他找錯了對象,司馬雪可不是那麽容易搞定的女孩子,這男生看司馬雪一個人迴宿舍,追了上來,眼神很自信,這讓司馬雪更覺得有點厭煩起來,這個男生尚不自知,“小雪,你跑這麽快做什麽?”,“迴宿舍!”司馬雪冷冷地應道,“你別走這麽快啊,我都快跟不上了……,”,司馬雪在前麵走著,他則在後麵說個不停,儼然是一個情場老手的模樣,這讓司馬雪更加厭惡了起來,於是扭過了頭,嗬斥道:“不要跟著我,別人看到不好!”。這男生先是一愣,然後故作瀟灑地笑了笑,然後故意拿出筆邊本邊走邊在本子上寫著什麽,司馬雪加快腳步,繼續前行,很快到了宿舍門口,擺脫了這個男生的糾纏。


    同樣的命運發生在馮媛媛的身上,不過,馮媛媛的命運比司馬雪慘得多,一天晚上被學長叫去係辦畫插畫,期間,這猴急的學長錯判形勢趁馮媛媛一個不留神,猛然一下握住了馮媛媛的小手,放在嘴邊親吻起來,模樣既癡迷又混沌且猥瑣。此時是夜間,係辦一個人都沒有,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偌大的房間,陰深恐怖,突然的變故令馮媛媛花容失色手足無措隻打哆嗦。(上次突然拉住自己小手的是丁曉輝,那至少是自己熟悉的,高中三年同學,現在是完全陌生人,叫人情何以堪。)此時的馮媛媛年方二八,尚未婚娶,今生心係莫誌遠一人未有他念,可憐的馮媛媛一聲尖叫,頭一低一掩麵就衝窗口奔去,扒開窗戶,抬腿就開始攀爬起來,一邊攀爬一邊梨花帶雨一邊心中默念,——誌遠,誌遠!媛媛先行一步了,從此你我陰陽兩隔,今生臣妾再也不能陪伴左右服侍你了,對不起了!啊嗬!——,準備反抗不成,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一死了之,堅決不從。看到馮媛媛如此剛烈,學長箭步上前,從後麵死死一把抱住,嚇得雙腿發軟跪在地上連連求饒,一個勁地作揖道歉,唿天搶地再三聲明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馮媛媛哪有心思聽他胡扯賣力表演,拉開房門,開始暗夜狂奔,全程飆淚。一路上,不停地唿喚莫誌遠的名字,誌遠,誌遠,你可知道,你差點就看不到我了,啊嗬!——。經此一役,馮媛媛魂魄盡散,接下去的很長時間,再也不敢參加學生會的活動了,好好的一個學生會夢幻之旅,就這樣早早夭折了。


    這段時間,學校的大型文藝活動不多,像元旦晚會什麽的都還沒有開始,所以,木花子和陳雯斐還沒有被叫去參加活動,幸運地沒有慘遭毒手,可是,這兩位懵懂少女,看到司馬雪和馮媛媛兩人都已經參加過工作和活動了,非常羨慕,雀雀欲試,可惜,司馬雪和馮媛媛給兩個潑了盆冷水,說最好別去,問起為什麽,兩人都諱莫如深,說,不該知道的別問,小孩子努力學習就好了,搞得兩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學生會本來是大一新生比較憧憬的地方,像馮媛媛,本來是充滿向往之情的,在參加學生會的那一刻,她就告訴自己,五彩繽紛的大學生活,我來了,這應該是自己融入大學生活的重要一步,以後,隻要對大學生活稍微多投入一些時間,參加活動積極一些,各種會議多開一些,各項比賽多露臉一些,學習認真一些,就會很快脫穎而出,受關注程度就會高一些。然而現實是如此殘酷,工作都還沒開展,就把狼給招來了,那些學長們,跟自己印象中的學長形象相去甚遠,很多學長,也許是在學生會混得久了,有一種油頭粉麵油腔滑調老油條的感覺,除了泡馬子似乎沒別的事好幹了,見到漂亮的小學妹,就像是蒼蠅見到滴血的鮮肉一樣,蜂擁而至嗡嗡叫個不停,而僅剩的幾個稍正經點的學長們,則是拚盡全力往上爬,想在學生會混得一官半職,以便為以後將來找工作積累資本,功利心太強,讓人看著不爽,徹底顛覆了學生會在自己心目中的崇高的形象。


    至於司馬雪,在這段青黃不接的時間裏,則是想盡辦法擺脫學生會學長們的糾纏,可惜,粉拳難敵四腿,狂蜂甚為綿密,根本招架不住,厚臉皮的太多,最後,沒有辦法,隻好動用老爸在學校的人脈,向學生會主席反應情況。學生會主席身居如此高位,全仗年少時扼挪騰捺、摸打滾爬,一路過關斬將,跌宕至此,當然深知學生會的黑暗,知道這種事情防不勝防在所難免(這種事,年少時,自己也沒少幹。),不過,迫於壓力,還是給司馬雪安排了一個比較清靜的去處,讓她換個部門到校廣播站做播音工作,讓司馬雪到宣傳部一個大三的學姐那裏去報道,說是有重要任務交給她,司馬雪難得聽話,屁顛屁顛地去找那位學姐。學姐叫王熙,司馬雪仔細觀察一下,這位學姐其貌不揚,五短身材,眼睛小鼻子小,皮膚也很粗糙,還有雀斑,一笑起來兩顆門牙還漏風,跟美女二字算是絕緣。學姐說,由於今年學校買了一批新設備,停播了一兩個月的廣播要複播了。廣播這玩意是學校組織安排的,說白了就是給學校歌功頌德,沒啥意思,司馬雪本來不是很想幹,但是這個王熙一個勁地誇獎司馬雪人長得漂亮聲音好聽,說本來是想讓溫婉來的,但是覺得你司馬雪更合適。學姐溫婉是學院的台柱子,開學到現在,主持了大大小小幾場活動了,那聲音不是蓋的,司馬雪不是笨人,很有自知之明,心想那是你們請不來她,才來找我的吧,這幾句話也就心裏想想,沒有說出來,念著學姐說話好聽,於是就同意了,但是一時半會還不能做播音,說是錄音播音剪接設備出了問題,還沒調試好,目前隻能放音,放放磁帶什麽的,學校已經找了廠家,但是廠家一直沒來人,隻好暫時放下了,說不好要等來年春天下個學期了,你就等下吧。司馬雪本就對這段時間學生會的學長們很不滿意,正在考慮要不要就此退出學生會,現在聽到學姐如是說,立馬應承下來,哎,這個閑職不錯,掛了名,但不幹活,或著說,想幹活,卻沒活幹,不錯。


    話說電子班幾位靚妹在時刻感受學生會的存在(嚴格意義上說,是時刻感受學生會學長們的存在。)的時候,莫誌遠卻感到非常的孤獨,一次活動都沒有參加過,這讓咬牙咧嘴磨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莫誌遠倍感寂寞。其實,這很正常,這段時間學校沒有什麽重要的活動和賽事,像開學初那段時間的演講比賽、百科知識競賽、辯論賽、歌詠比賽早已成了過往雲煙,此時整個理工學院非常安靜,天空都那麽湛藍,整個學生會都處在休整期,學生會的同仁都處於蟄伏狀態。


    學生會就是這樣一個組織,如果沒有活動賽事,你根本感覺不到它的存在,至於入會的漂亮的小學妹能時刻感受到它的存在,那主要是因為學生會的學長們總是變著法子想著由頭尋找機會頻繁地和小學妹們接觸,總是在虛構或者企圖虛構說在籌辦或者即將籌辦某某活動某某賽事其實純粹是在扯淡杜撰吹噓胡謅騙人誇誇其談,總是自以為是地認為小學妹會看在自己學生會光鮮的職位上扔下手中的鋤頭躲在牆角抱頭閉眼口中一個勁地說不要不要束手就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其實現實中的情況會複雜得多,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當然了,中槍的也不少,不鳥的人也很多。


    莫誌遠不知道也不關心學生會裏學長們在桌子底下幹的勾當,他最關心的是向蔓麗和張曉琪兩個人進入學生會沒有,如果有,期待著在平時參加活動時,能找機會和她們兩個多親近親近。因為不好明問,旁敲側擊了好些天,才最後確認她們兩人都沒有參加學生會,這讓莫誌遠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反過來一想,這樣也好,省得受學長們的騷擾,——雖未親受其害,但曆任學姐發生的悲慘故事莫誌遠是清楚的,沒有加入,也好。向蔓麗和張曉琪性格讓莫誌遠很是放心,這在軍訓時對待帥氣教官的態度上就能體會到了,她們兩個,總體上給人感覺就是穩重、淡定、安祥、處變不驚,這讓莫誌遠很是放心,不像電子班司馬雪馮媛媛那幾個女生那麽浮躁和飄忽,身似浮萍,心旌搖曳。——其實,都是十八、十九歲的女生,能淡定到哪裏去,莫誌遠把她們兩個想得太好了。


    莫誌遠在找尋向蔓麗和張曉琪的過程中,不經意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自己班的女生沒有一個人加入學生會,頗感意外,照理說,自己班的幾個女生,個性都比較強,對人對事也比較執著,也很求上進,怎麽就沒有一個女生參加學生會呢?後來一了解,情況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其實餘紅雨和呂小萍,還有李芬芳都有去參加學生會麵試,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地被拒之門外,拒絕的理由千姿百態五花八門莫衷一是雲遮霧斷扯東扯西不得要領,結局卻是千篇一律整齊劃一,這件事對工電(1)班三位女生打擊很大,但對方是龐大臃腫的學生會,投訴抗議均無門,隻得認命。


    同樣的遭遇發生在方雅婷身上(313寢室就方雅婷一個人企圖加入學生會,其他三人均無興趣。),方雅婷肥碩的身體徹底把自己阻擋在了學生會的大門外,據說,方雅婷受傷最重,麵試結束的最後一秒,就仰天而倒,噴出的血柱射落了係辦天花板上的一盞吊燈,差點就當場暴斃了,迴來後整整三天沒有吃飯,不知是因為絕食還是沒有胃口,差點餓死,要不是蘇默言在旁邊悉心照料,早就一命嗚唿了。從此,據說,方雅婷和工電(1)班的幾位女生開始惺惺相惜,處得特別融洽。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說對吧,遙相唿應互相慰藉才是當務之急,團結就是力量。從此,基本就造成了這樣的局麵,工電(1)班的女生和電子(2)班的女生惺惺相惜和平共處,工電(2)班的美女和電子(1)班的靚妹相互掐架,互不順眼。


    藝術係中,女生普遍都不怎麽喜歡加入這個組織,416寢室三位女生中,冷倩號稱冰雪美人,家庭條件比較優越,想法和司馬雪有些類似,沒有去參加學生會,黃翠蓮,來自偏遠山區,競選班幹部都費勁,別說這個高大上的組織了,聽都沒聽過,所以,也沒去,秦悅去了,秦悅酷愛舞蹈,能嫻熟地跳上一段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劇《天鵝湖》(跳得有點七彎八拐),參加的是文藝部,沒有懸念,報了名就被錄取了。


    音樂係中,505寢室的三位男生都沒有參加這個,林棲隻想著好好念書,段瑞和王衛國兩個隻想著泡馬子,但同時不喜歡受人管製,喜歡自由,也沒有為他人服務的念頭,此時,也沒有意識到加入學生會也許更利於泡馬子,所以也就沒有參加學生會。其實,真實的情況是,音樂係男女生比例嚴重失調,本班的女生已經夠這兩個臭蛋忙一陣子了。


    到了第二學年,張豔嬅已是係學生會的主席了,校學生會副主席,毛詩詩則是幹事,這兩人是怎麽進入學生會,並當上這麽大的官的,到畢業時莫誌遠都不知道什麽原因,就連她們兩個是何時參加學生會麵試的,都不知道,當然這是後話。


    其實,學生會這個問題,多年後迴想起來,參加不參加,是可有可無的事,此時此年此月,在學校,普遍存在一個誤區,就是加入了學生會,就會對以後畢業找工作有很大的幫助,此時的莫誌遠也是抱著這種觀念一心想加入這個組織,還給自己一個美其名曰的鍛煉自己的組織辦事能力的借口,其實這種認識是片麵的。任何事物都有其正反兩麵,從哲學的角度說,就是所謂的辯證理論(其實,哲學這個理論本身有其缺陷不正確性,在以後的章節中會有詳細論述。),從太極陰陽理論來說,就是事物有陰陽(其實也不對,事物不但有陰陽,還有不陰不陽。)。對於企業招聘者來說,可以從兩個角度去看待這件事情,如果你在學校加入了學生會,履曆很豐富,做了很多事,隻能說明,當年的你曾經在大學裏上串下跳非常活躍和積極,但從另一個角度看,你可能是一個很會投機鑽營的人。有的人就不喜歡投機鑽營的人,就喜歡純真樸實的人,你的學生會經曆,不是你的優勢,而是成了累贅和敗筆。


    另外,每個曆史時期,看待事物的角度和方式方法都會有變化和不同,所以,凡事都有利有弊,事物分陰陽。(剛才說了,事物不但有陰陽,還有不陰不陽,又錯了。)我們平常隻關心城市的正麵,我們關心過城市的背麵嗎,關心過城市的背麵人們是怎麽生活的嗎?城市的背麵不是指夜晚,也不是指城市建築的陰影部分,也不是指地獄,也不是指鬼魂,那麽到底指什麽呢?


    任何事物,你站的角度位置不同,看到的表像也不相同,或者說,事物本身所處的時間空間維度不同,表像也會不同,就像光一樣,在地球上以直線方式傳播,在太空中以曲線的方式傳播,但你就能說這就是光的本真嗎?顯然也不是,隻能說,地球和太空隻是光展現自我的兩種空間形式,因為你不知道它在黑洞中是以何種形式展現自己的,更不用說它在巨大的時空扭曲力的作用下怎樣展現自身,或者它在多維時空間穿行切換時又是怎樣展現自身的。以上說的,也隻是光的一種群體表現,它的本質形象到底是怎樣的,或者說它的細分因子光子的本質形象到底是怎樣的,無從考證。我們看到的每一件事物,到底是它的本真還是它虛像,還是它的一個真實存在,或者說它在一個特定時間特定空間的一個特定表現呢?誰也不知道!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凡事不要那麽較真強求,也不要那麽拚命執著,簡單隨性就好。


    (說著說著,有點跑題,再寫下去,好好的一部言情劇要變成驚悚劇或者科幻劇了,打住,下次我們聊聊引力波和星際穿越輕鬆一點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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